一條條天庭制式戰艦在盧仚身后冉冉浮現。
巨大的艦體,噴吐著煙云雷霆,天庭特有的赫赫天威向四周擴散開來,引得整個星域都在微微震蕩。甲板上,無數僬僥小人兒,還有那些夜叉、羅剎、阿修羅等,紛紛顯出身形,肆無忌憚的釋放出自身的氣機。
這些盧仚收服的域外異族,就算是最弱的僬僥小人兒們,也都擁有者堪比天尉乃至天校的實力。那些夜叉、羅剎,更是平均有著天將以上的戰力。至于獨眼巨人阿修羅么,他們的實力更加可怕,在盧仚手下廝混了幾年,他們平均都有了天君乃至大天君的戰力。
配合上這些發送俘虜時,青帝隨手送出來的天庭制式戰艦,盧仚麾下的這一支小小軍隊,雖然絕對數量不多,但是足夠嚇人。
四面八方,警訊不斷發出。一道道預警的神通波動波涌間,一條條令狐氏本家的訂制戰艦,小小的,形如梭子魚的戰艦快若閃電般從一顆顆星辰后方,一座座正在成型的星空城池后方不斷閃現,迅速朝著這邊匯聚了過來。
短短一盞茶時間,盧仚、垣面前,已經聚集了不下十萬條令狐氏的私家戰艦。
更有其他形形色色,不知道從何等渠道弄來的,大大小小的戰艦宛如一條條大魚、巨鯨,慢悠悠的從四周涌出,結成了戰陣,緩緩向這邊合圍。
隨后,遠處一扇星門光芒閃爍,九大宗老為首的令狐天帶著一批令狐氏高手,各自架著飛行寶具,蕩起大片霞光逶迤而來。
隔著老遠,令狐天就已經厲聲呵斥:“天庭哪位大人和令狐氏開玩笑呢?呵,令狐氏如今,可經不住嚇唬…有事情,還請大人去太臰天,直接面奏太臰大帝,如何?”
令狐天等人來得飛快,他們搶到了自家私軍艦隊前方,朝著盧仚、垣這邊定睛一看,幾個宗老,一群長老、執事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同時向后倒退了幾步。
更有幾個長老下意識的驚呼出聲:“這禍害,怎么又回來了?”
令狐天瞳孔驟然收縮,他眼前驀然浮現出了令狐氏的根本重地被無數孵化的‘卵’當做養分吞噬一空,無數令狐氏的治下子民,那般富庶的膏腴之地徹底化為烏有的慘烈場景。
那真是天降橫禍,莫名的,令狐氏被人在心臟尖尖上狠狠的捅了一刀!這一刀,讓所有令狐氏的族人痛徹心扉,更是后怕不已…直到現在,好些令狐氏的年輕族人,尤其是那些孩童,還經常從噩夢中尖叫著驚醒,搞得好些令狐氏的長輩,都在偷偷摸摸的打聽,哪里能找到幾個修為精深的佛修,幫忙自家子弟震懾心神,恢復心境之類的。
現在,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垣這個禍害,又冒了出來!
令狐天嘶聲道:“你,你,你,你還活著?你來這里作甚?還有,那些,那些無辜被你牽連,一并被擄的本家族人呢?他們,都在哪里?”
垣肅然向前,恭恭敬敬的向令狐天行了一禮:“宗老說得什么話,我當然還活著,不然你上來摸一把?熱乎乎的,有血有肉的大活人…我來這里,當然是因為,這里是我的家啊…”
令狐天等人嗓子眼里有一絲血腥味浮了上來。
這里是你的家?
老天爺,一個雷劈死你這個下三濫、吃軟飯的小白臉吧…你可就別再禍害令狐氏了!
令狐天咬著牙,從牙齒縫隙里擠出了幾個詞來:“扯什么呢?你是令狐璚的男人,不能算是我們令狐氏的族人,只能算是我們令狐氏的外戚…既然是外戚,就要有自知之明…令狐璚在哪里,那兒才是你的家…令狐氏本家,和你可是半點兒干系都沒有!”
呵,這一個甩鍋,甩得真干凈!
垣頗為幽怨的看著令狐天,沉聲道:“宗老怕不是忘記了?我還是令狐氏的代理家主呢…這個…”
令狐天好似完全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忘記了正是他們幾個宗老權衡利弊之后,將垣推上了代理家主的寶座…如果那時候,他們不是那么多花花繞腸子,能夠快刀斬亂麻,將令狐璚和垣這群禍害驅逐出令狐氏的話…
令狐天不知道青帝的脾性。
就算他那時候,將令狐璚和垣等人驅逐出令狐氏,青帝想要抓人質,想要綁票的話,他們令狐氏本家,依舊逃不掉干系!
只是,這些因果牽扯之類的,如果撕扯起來,就沒有個窮盡了。你說你有理,我說你是沒天理,大家都認為自家有道理,最后…還是得用更直接的方式解決問題。
垣微笑看著令狐天:“我是令狐氏的代理家主…在我的帶領下,令狐氏的家世蒸蒸日上,族人欣欣向榮,一切都發展得蓬勃澎湃。”
令狐天等人就用看傻逼一樣的目光看著垣。
令狐氏的祖地被毀了。
令狐氏的青桑窟被毀了。
令狐氏的祖祠大殿被毀了。
令狐氏的核心根本重地,令狐云城和令狐云陸,連同周邊的大片膏腴之地,整個化為烏有…無數忠心耿耿,心中只有‘令狐’二字的領民,無數死心塌地只為了令狐氏奔走賣命的侍衛、私軍、家丁、侍女等,都死得干干凈凈,連根毛都沒剩下來。
你垣,哪里來的‘良心’,說出這番話來?
蒸蒸日上啊!
欣欣向榮啊!
蓬勃澎湃啊!
令狐天用力握緊了拳頭,他咬著牙,嘶聲,朝著垣干凈利落的吐出了三個字:“給我,滾!”
垣的臉皮顏色變都沒變一下,他依舊笑吟吟的看著令狐天,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正式的接掌令狐氏的大權,帶領令狐氏走上一條光輝大道,走上正確的道路,從此蓬勃發展,興旺壯大!”
垣高高舉起了雙手,嘶聲吼道:“我要讓令狐之名,響徹無上太初天!”
令狐天和幾個令狐氏宗老麻了爪子…之前你垣在本家混吃等死的吃軟飯,這都給令狐氏帶來了幾乎致命的一擊…現在好了,你居然還要帶著令狐氏走上‘正確’的道路…讓令狐氏的名頭響徹無上太初天?
因為被滿門抄斬,而名震天下么?
令狐天聲嘶力竭的朝著垣嘶吼起來:“你,給我滾!滾!滾!來人啊!給我…”
令狐氏看了看盧仚身后數以百萬計的天庭制式戰艦,再看看那些戰艦上咋咋呼呼的域外異族,不由得一陣的氣短——今日的令狐氏,他真心不想再大動干戈。
休養生息還來不及呢,如果在這里再和這支明顯不好惹的軍隊大打一場…令狐氏怕是真的就距離崩盤不遠了。須知道,類似令狐氏這樣的天閥巨族,真正可靠的‘朋友’、‘兄弟’,是不可能有的…反而是那些明面里的‘姻親’,各方面的‘盟友’,隨時可以朝著他們后心狠狠的捅一刀。
令狐天舉起了右手,威懾性的看著垣:“你若是不離開,就休要怪老夫心狠…”
令狐氏龐大的私家艦隊聞風而動,一條條艦船的船殼上流光溢彩,一座座龐大的陣法啟動,虛空震蕩扭曲,磅礴的能量在船頭大型戰爭器械上積蓄、醞釀,亮起了一個個刺目的,好似小太陽一般的光團。
垣面色微變,向后退了兩步。
盧仚無聲的上前了兩步,他揮出了太瞐帝斧,隨后,他的身體好似動了一下,卻又好似沒有動…但是前方,正對著盧仚、垣等人的,數以十萬計的令狐氏私家戰船,幾乎是同時震蕩了一下,船頭亮起的刺目光團齊齊黯淡,熄滅,隨后無數條電光從船頭順著船殼向后方急速奔涌、震蕩,擊碎了一座座大陣,破碎了大片的船殼。
電光、火光、破碎的甲板碎片向四周迸濺。
盧仚向前,一步邁出,他‘逐次’的、‘挨個’的,給了這些戰艦一船一斧頭…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連續數十萬次的攻擊,在外人看來,就是在萬分之一剎那間,幾乎是‘同時’完成了。
快,快得無法形容,快得令狐天等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一切就已經結束。
規模龐大的令狐氏艦隊,除了一個船殼保持完好,靜靜的懸浮在星空中,其他所有的動能,一切的攻擊能力,都已經徹底消散。
令狐天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站在原地,似乎沒有動彈絲毫,卻又好似做了許多事情的盧仚。
盧仚手上的太瞐帝斧,放出淡淡的光輝。
帝兵特有的威壓,讓令狐氏一眾族人渾身汗毛直豎,好似有無數細小的電流在皮膚上一點點的摩擦而過。
令狐天艱難的吞了一口吐沫:“大帝…”
盧仚看著令狐天,緩緩點頭:“僥幸,盧仚證得了速度道果…”
令狐天苦笑了起來:“速度道果,速度大道的大帝…呵呵…你們這是,要把令狐氏往死里逼啊…求你們了,放過令狐氏,可好?太臰天麾下,還有獨孤氏、南宮氏、北門氏…我讓人,給你們帶路,可好?”
盧仚微笑著搖頭,看向了垣。
垣微笑道:“宗老說得話,太見外了…嚇,令狐氏就是我的家,我有什么好事,自然是先緊著自家人來…什么獨孤、南宮、北門的…放心吧,我會逐個找上門去的。”
令狐氏看看垣,看看盧仚,看看盧仚手上的太瞐帝斧,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放下雙手,向垣,更是向盧仚,深深的拜伏了下去。
三日后,令狐氏青丘星域改旗易幟,一個名之曰‘神’,權力結構完全仿照世俗皇朝而成的嶄新勢力赫然成立。
第四日。
神皇帝垣,以令狐氏的姻親獨孤氏虐待自家嫁出去的某個旁系族女為由頭,悍然向獨孤氏宣戰。
太臰天,太臰大帝派出特使調停,勒令令狐氏…勒令‘神’停止如此肆無忌憚的戰爭行為…特使被盧仚一斧頭擊殺,隨行人等悉數被俘虜,編入了神‘赴死營’,成為了沖鋒陷陣的敢死隊。
又七日,獨孤氏大半領地被攻陷。
面對掌握了速度大道的盧仚,獨孤氏的諸多戰爭手段,悉數失效。他們甚至關閉了自家和令狐氏之間的所有星門,封閉了所有的星空航道,但是盧仚以速度大道駕馭神艦隊,在虛空中進退自如,神出鬼沒…尋常艦隊需要航行數年、數十年、乃至數百數千年的漫長航線,在盧仚掌控的艦隊下,只需要短短一刻鐘、半個時辰,最長不過半天時間就能抵達!
在戰場上,盧仚掌控的艦隊,進退騰挪的速度是對面獨孤氏艦隊速度的百倍以上。
追也追不上,打也打不中。
獨孤氏的艦隊只能被摧毀,不斷被俘獲…
有令狐氏坐鎮各條防線的大能高手氣急敗壞,出陣挑戰,想要單打獨斗…在盧仚的大道加持下,出戰的神將領別的能耐沒怎么提升,但是個個速度飛快,就算自身硬修為打不過獨孤氏的將領,但是獨孤氏的將領也拿他們無可奈何。
就是這般,短短七天時間,盧仚帶著令狐氏的軍隊如野火燎原,突飛猛進中,打得獨孤氏焦頭爛額、一潰千里。無數獨孤氏的戰艦、軍隊被生生俘虜,直接轉化為‘神’的軍隊,加入了對獨孤氏的征伐。
有半月,盧仚統轄的軍隊,已經直逼獨孤氏的祖地天狼丘。這是和令狐氏曾經的令狐云陸一般,高懸在虛空之中,被日月環繞,被無數星辰簇擁的一方洞天福地。綿延萬億里的沃土,有無數世代生息于此,對獨孤氏忠心耿耿的黎民聚居于此。
若是將一個家族比作一個健康的生靈,那么,類似天狼丘這樣的祖地,就是這個生靈的心臟。盧仚此刻,已經帶著大軍,好似一柄利刀,直接捅到了獨孤氏的心尖尖上。
大片氤氳之氣彌漫,七彩星光浮蕩,虛空中充盈著馥郁的芬芳。
太臰大帝盤坐在億萬朵鮮花凝聚的王座上,手持一柄寒光閃爍,比他整個人還要長出一截的頎長利劍,冷眼看著放慢速度,緩緩逼近的神艦隊。
“爾等,簡直莫名其妙。”見到盧仚出現在艦隊前方,太臰大帝很有幾分氣急敗壞的呵斥起來:“青帝讓你們做什么?讓你們去追捕青殺、瞐三七等邪魔叛逆…讓你們去追查…咳咳,那件物件…”
“你們,在我太臰天的領地中翻江倒海,肆意胡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盧仚上前了兩步。
盧仚身體剛剛一動,太臰大帝身邊就有無數條星光驟然凝聚,‘嗆瑯瑯’一陣密集的脆響襲來,一塊塊美輪美奐宛如七彩水晶凝成,鮮花造型的厚重盾牌重重疊疊的堆砌在太臰大帝身邊,封死了他身邊虛空,沒有留下哪怕一條可供盧仚肆意穿梭的縫隙。
盧仚的速度,實在是快得驚人,太臰大帝心知肚明,他的道,無法有效克制盧仚的速度,與其陷入被動,被盧仚壓著打,不如做一只縮頭烏龜,讓盧仚根本無隙可乘,只能硬碰硬的拼修為。
要說拼修為…步入大帝境界已經無數年,凝聚了眾多帝璽道果,掌控了眾多大道之力的太臰大帝…他難不成還耗不過一個剛剛凝聚了一枚帝璽道果的盧仚?
太臰大帝心中篤定。
他就是一尊巨人,盧仚就是一只可惡的劇毒的馬蜂。劇毒馬蜂借助速度的優勢,足以對巨人造成可怕的威脅…但是只要巨人做好防范,馬蜂的毒刺再厲害,也無法傷損巨人分毫,而巨人只要有一擊命中了馬蜂,就足以將馬蜂打得粉身碎骨。
看到太臰大帝擺出的密不透風的烏龜陣,盧仚笑了。
“大帝說得什么話?我們這般做,不就是為了給青帝出力么?”盧仚輕聲笑道:“我們要追查青殺等人的下落,要追殺瞐三七等邪魔叛逆…更要追查當年的真相,找到那件據說關系著整個天地命脈的‘樞紐’…這些事情,就靠我和大哥兩人,就算把我們揉碎了,也做不到啊!”
“所以我們合計著,我們得招兵買馬,得有足夠的人手,幫我們四處打探,幫我們四處追殺不是?”盧仚笑得賊燦爛:“所以,我們這不是,忙著擴張地盤么?”
太臰大帝氣得眼角直跳:“所以,你就搶我的地盤?”
盧仚很認真的看著太臰大帝:“對啊,沒錯啊…因為之前在令狐云陸,大帝你對我們,表現出了極大的惡意…你對我們不壞好心,那么,我們為什么要以‘善心’回報你呢?”
太臰大帝幽幽道:“可是,本尊她和垣…”
盧仚有點膩味的撇了撇嘴…白娘子和垣的那一檔子爛事?他懶得搭理…哎,不管以后垣和白娘子整成什么樣子,反正他是懶得摻和,更懶得搭理的…
他很干脆的說道:“說道白家嫂子,那不正是天經地義的么?她都是我家嫂子了,她都跟我大哥上床了,那大家就是一家人啊…既然是一家人,她的就是我們的,我帶兵將我們的東西拿到手中,這有什么錯呢?”
太臰大帝目瞪口呆的看著盧仚。
如此歪理,他居然一時半會的辯駁不得。
自家本尊白娘子,可不是就和垣勾搭上了么?他們,可不是好成了一家人么?現在盧仚用這個借口做幌子,太臰大帝居然自己都覺得合情合理,沒有什么好分說的。
沉默片刻。
太臰大帝嘆了一口氣:“我不擅詭辯。”
他舉起了手中頎長的,不斷有七彩星光閃爍的長劍,沉聲道:“來吧!”
下一瞬,太臰大帝身邊無數塊七彩晶石凝成的鮮花盾牌‘轟’的一聲爆炸開來,盧仚的身形同時出現在他四面八方,好似有無數個盧仚,操持著太瞐帝斧,朝著太臰大帝同時發動了最狂野的攻擊。
更有四方天柱齊齊閃現,曾經的爛陀圣地至高佛陣紅塵天全力發動,將周邊虛空,直接化為一片末法世界。
在這一方末法世界中,盧仚不受任何影響。
而太臰大帝對天地大道的感應和掌控,對天地靈機的抽取和運用,全都被極大的削弱了…盧仚和他修為差距有點大,盧仚掌控的紅塵天大陣,還無法全面的壓制太臰大帝,但是起碼也將太臰大帝的修為直接削掉了五成左右。
這就讓太臰大帝感到了極大的不適,他束手束腳的應對著盧仚的進攻,只覺得身上好似被壓了萬鈞重物,更是行走在滿地泥濘、被暴風驟雨瘋狂鞭撻的荒野之中…無數雨點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砸得他渾身生疼,而他卻無法還手,不能還手,根本找不到還手的機會。
他已經將他最擅長的大道神通施展了出來。
一縷縷香氣憑空彌散,幽香中,充斥著各種可怖的威力…什么麻痹、酥軟、僵硬、腐蝕…乃至數十種致命的劇毒…起碼有三十條不同的‘小道法則’充盈在這香氣里,每一條小道法則,都已經被太臰大帝凝成了帝璽道果。
三十幾道法則同時攻擊…換成尋常人,稍稍碰觸,就已經化為膿血隕落當場。
但是盧仚的速度太快,快得讓太臰大帝都有點崩潰。
那些香氣,往往來不及附著在盧仚身上,沒能來得及發揮任何功效,就被紅塵天大陣的威力掃蕩一空…香氣的傳播速度,在盧仚的故意拉扯下,有些快,有些慢,這當中就出現了大量可供盧仚利用的縫隙,足以讓他輕松愉悅的穿梭而過,全速的揮舞太瞐帝斧…
一擊擊沉重的斧劈狠狠砸下,直打得太瞐大帝護體的一重重盾牌轟然破碎,漫天都是炸開的盾牌碎片,好似無數水晶崩落在虛空之中。
不多時,盧仚更是將天龍禪杖也放了出來。
這天龍禪杖,在威能上遠不如太瞐帝斧,但是祂足夠沉重…祂本體龐大,比太瞐帝斧的重量沉重了何止萬倍?
而重量,在盧仚可怖的速度催動下,就變成了比任何神通、秘法都要恐怖的殺伐偉力!
天龍禪杖‘昂昂’嘶吼,不斷起舞、落下,每一擊都將無數亮晶晶的盾牌粉碎,好幾次都幾乎要落在太臰大帝的身上。
太臰大帝怒極。
他一聲嘶吼,手中長劍驟然蕩起了無數條華美無匹的劍影,朝著虛空一陣穿梭亂舞…一如惱怒的巨人胡亂的揮舞著蒼蠅拍,想要將那瘋狂飛舞的劇毒馬蜂碰運氣的給揍下來。
下一瞬,漫天劍光驟然消散。
盧仚身后的戰艦上,青柚三女周身彌漫著濃厚的劍芒、劍意,一縷縷劍道道韻從虛空中涌出,不斷注入她們體內。
姐妹三個已經化為三柄人形利劍,整個虛空的一切劍意、一切劍道相關的道韻,悉數被她們姐妹三個掌控、操持…隨意的在掌心中把玩。
在三女的強勢控場下,并沒有凝成劍道道果,并非‘劍帝’修行的太臰大帝想要出劍,豈不是滑稽?
他揮出的劍芒凌空一個閃爍,居然‘鏗鏘’一聲,原地一個盤旋,無數條劍光調轉鋒芒,狠狠的朝著太臰大帝自己刺了下來。
太臰大帝怒極咆哮,他身邊大片七彩香氛涌動,可怖的大道之力席卷,一道道劍芒在那香氛中驟然凝滯、崩塌、瓦解…好似被浸泡在濃硫酸中的金屬片,彈指間就被香氛腐蝕得無影無蹤。
下一刻,太臰大帝突然大口吐血。
他御劍。
是以,他在劍道上,也頗有幾分修持。
雖然沒能凝聚劍道的帝璽道果——整個無上太初天,自當年一戰之后,各大勢力傾盡全力,也沒能培養出一個劍帝出來。
但是太臰大帝在劍道上的造詣,頗為不凡。他在這一方天地,這一方維度空間的天地大道中,在劍道上,占據了很大的份額…是以,太臰大帝堪稱無上太初天劍道中的頂尖好手之一…單純論劍,他的排名應該在前十之列!
正因為他在劍道上也頗有造詣,他在劍道上也占據了足夠大的份額,此刻,他受到的來自大道上的攻擊就越發慘重。
青柚三女掌控這一方虛空一切和劍有關的元素…一切因,一切果,一切法,一切力…她們催動劍道之力,直接從天地大道上出手,攻擊了太臰大帝寄托在劍道大道上的那一絲神魂之力。
一個不是很恰當的比方。
就好像一條兇殘的惡犬,被主人調教得好了,隔壁鄰居家的大叔偶爾過來竄門,丟幾根雞大腿的話,這條惡犬,還是愿意朝著隔壁大叔搖搖尾巴的,甚至可以容忍大叔在自己的身上擼幾把!
但是,突然間,自己的主人回來了,而且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這條惡犬一聲不吭的,張開大嘴就朝著剛才還關系頗為緊密的鄰居大叔下了狠手…
‘嗷嗚’一口,太臰大帝寄托在劍道上的一縷神魂湮滅,無量劍韻從虛空降落,順著他的那柄利劍和他之間的因果牽扯、氣息牽連,狠狠的撞入了他的身體。
就算盧仚的速度大道,都沒能對太臰大帝造成如此直接的打擊。
無量劍意直接穿過太臰大帝的神魂,重創了他…
太臰大帝大口吐血,然后,化為一縷七彩星光轉身就走…
但是,他遁走的速度…實在是感人。盧仚輕聲呼喝,速度大道發動,太臰大帝向遠處遁逃的速度,在他數十種大道之力的加持下,居然也只比一頭千里馬竭力狂奔的速度快了一倍有余…
放在世俗界,這是何等驚人的速度。
居然跑得比千里馬還要快一倍!
但是放在修煉界…這等速度,簡直就是恥辱…完全,就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