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盧仚正護著金坑。
還是那句老話,金坑的死活,盧仚不關心。。。
但是好容易在元靈天得了一片基業,正準備借巢生蛋,用玄燕仙朝的資源給自己壯大實力呢,剛剛安定下來,金坑可不能死在自家的地盤上,更不能讓金坑的死,和自己扯上干系。
一尊金剛法相懸浮頭頂,放出一團舍利明光,籠罩住了金坑。
盧仚腳踏一念遁法,身形飄忽如鬼魅,繞著金坑‘滴溜溜’亂旋,手中一柄金剛劍,沖著數百條黑漆漆的人影就是一通亂斬。
光頭男子站在一旁,雙手合十微笑:“法海師兄,此子罪孽深重,今日必須將其超脫,否則天下,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生靈受他戕害…師兄慈悲為懷,本也是對的,但是一片慈悲心,卻不能給了這些毒蛇猛獸則個。”
十幾條黑漆漆的人影繞過盧仚,重拳轟在了舍利明光上。
沉悶如山崩的巨響綿綿而起,舍利明光劇烈震蕩,盧仚身體微微搖晃,五臟六腑一陣刺痛襲來,這些黑漆漆的人影倒也不會什么神通秘術,就是一個速度極快,動作極其詭異,力量極其強大。
走的體修路子,一拳有開山劈海之力。
饒是盧仚的金剛法相放出舍利明光,是極上成的防御神通,依舊有點抵擋不住這些黑色人影的攻伐。
金坑蜷縮在盧仚的庇護下,哆哆嗦嗦猶如鵪鶉一般。
聽到光頭男子的話,金坑氣得跳著腳放聲咒罵:“少爺我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光頭男子繞有深意的看著金坑:“包庇惡人,自身就是惡人…庇護罪孽,自身就有了無窮罪孽…因果牽扯之下,金坑,你罪該萬死。”
金坑閉上了嘴,又驚又怒的看向了法海。
這事情,不就是沖著之前的事情來的么?
這光頭男子,真不是盧仚的同伙?他們,就是為了那數千個花枝招展的大姑娘的事情來的?
早知道那些該死的影樓殺手,接了這筆單子,會給自己帶來這么大的危險…金坑哪里愿意管他們的死活?一群該死的家伙,碎尸萬段去吧!
金坑舉起雙手,合十向盧仚大聲祈求:“法海大師,不要聽這賊禿妖言惑眾…一切都好商量,都好商量啊!”
盧仚一聲大喝,一劍快若閃電般斬出。
‘噗嗤’聲中,盧仚身邊狂風繚繞,身形如極度扭曲的草蛇左右蜿蜒,頃刻間帶起八十一條殘影,幾乎是同時在八十一處方位發動了進攻。
金剛劍帶起可怕的破風聲,一劍橫斬五到七個頭顱,當場有近五百條黑色人影被斷首斬殺。
漫天都是頭顱翻滾,隨后黑色頭顱炸開,化為一縷縷黑光融入了四面八方縈繞鼓蕩的黑光中。
盧仚只覺手腕微痛,這些黑色人影純粹由黑色的光凝成,卻極其的堅韌強橫,一劍斬落,就好像用生銹的老菜刀劈砍生牛皮一樣,極其的晦澀、滯澀,阻力大到了極點。
這每一條黑影,單純身體素質,幾乎達到了金蓮開巔峰圓滿境體修的水準,而且按照盧仚的估算,這些黑影的身體強度,還是那種傳承古老、功法頗為高深的金蓮開巔峰圓滿境體修,可不是小家小戶,隨便撿了本功法,修煉起來的殘次貨色。
這只是光頭男子放出的神通,用神通秘術凝聚的,連分身都不算的東西。
可見這光頭男子,自身修為到了何等境界!
盧仚大喝:“你們還不逃命,呆在這里等死么?速速逃出去,向你們的長上傳信…就說,貧僧盡力保住金坑的性命…但是如果他們來晚了,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金坑的幾個護道者,一群隨行護衛同時醒悟。
面對光頭男子的詭異神通、強橫實力,他們留在這里根本沒什么鳥用。與其如此,不如趕緊逃出去給自家的高層傳信,趕緊來幾個強手救命才是正理。
一聲大喝,一名凝道果境的護道者袖子里噴出了一塊玉符,那是一塊打有可能從古墓中挖掘出來,上面有好幾種沁色的虎形玉符。
這塊巴掌大小的玉符發出一聲高亢的呼嘯聲,雙眸和嘴里同時噴出了一道濃烈無比的血色煞氣。三條煞氣宛如力道,‘嘎吱’一聲將天空密布的黑光撕開了一條長達百里的裂痕。
這護道者一聲唿哨,招呼著幾個凝道果境的護道者,就要順著這條裂痕向外遁走。
盧仚看了一眼那塊玉符,不由得驚嘆了一聲‘好寶貝’。
他剛剛劍斬數百條黑色人影,深深知道這些黑色人影的身子骨有多結實…虛空中彌漫的黑光,是這些黑色人影的源頭,這一片黑光只會更加難以破開!
傾力一擊,能夠將黑光破開百里,可見這玉符威勢如何。
只是,一擊之后,這護道者的臉色也是一片慘白,可見這玉符的消耗有多么巨大。
幾個凝道果境的護道者,丟下了一大群隨行護衛,自行化為流光遁入了那一條裂痕。他們團團圍住那塊玉符,車輪接力,不斷將法力注入玉符中,再一次噴出三條煞氣,撕開了一條長達數十里的裂痕。
眼看著他們就能這樣相互掩護著逃出生天,那一群護衛還在后面嘶聲呼喊求救。
光頭男子已經輕嘆了一口氣:“何必?何苦?苦海無邊,只管沉淪了就是…毋庸掙扎,毋庸倔強…苦海無邊,卻也無底,只管沉淪就是了。”
光頭男子體內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他身后皮膚裂開,一具通體漆黑,卻噴放出淡淡暗金色光芒的骨架從他裂開的皮膚中掙扎而出,一聲狂嘯后,化為一抹黑光朝著逃走的幾個護道者追了上去。
這黑色骨架騰空而起的一瞬間,它的脊椎骨上四條黑光一閃,‘嘩啦’一聲,長出了四支造型詭異的碩大骨翅。
一根根鋒利如劍的骨羽張開,這黑色骨架只是一個忽閃,就近乎瞬移般到了那逃跑的凝道果境護道者身后,雙手如劍,狠狠扎下。
幾個護道者身上的護體靈光,就好像紙片一樣被輕松扎破。
只聽身軀貫穿聲不絕于耳,幾名寶光閣每年都要花費重金供奉的凝道果境護道者,就好像初入江湖的菜鳥小子遇到了江洋大盜一般,被那黑色骨架輕松斬落。
‘嗤嗤’怪笑聲中,那黑色骨架拎著幾顆人頭快速閃了回來。
這通體漆黑,卻被一層暗金色光芒包裹著的骨架撲騰著骨翅,懸浮在空中,空洞的眼眶里,兩團血色幽光閃爍,靜靜的盯著盧仚和他身后的金坑。
“還有呢。”光頭男子淡然一笑,朝著那群護衛指了指。
黑色骨架背后骨翅猛地一旋,原本只有兩丈多長的一支骨翅驟然往外伸展了數百丈長短,骨翅如刀,‘哧溜’一聲斬下,金坑剩下的那一群隨行護衛連哼都沒能哼一聲,直接被骨翅斬下了頭顱。
這些隨行護衛有高有矮,站得由遠有近,他們腳踏虛空,位置有高有低,他們的脖頸,并不處于一個水平面上。
但是這黑色骨架只是一擊,骨翅輕松劃出,一顆顆頭顱精準無比的飛起,這一擊蘊藏的力量、軌跡,對于空間、時間的掌控,簡直近乎于道!
盧仚死死的盯著那黑色骨架,低沉的說道:“你用佛門先賢的骸骨,煉制魔兵?”
這骨架上的氣息,盧仚很熟悉。
大金剛寺保存下來的那些太古大德高僧的金身舍利,就是這股子味道。
只是,大金剛寺雖然有時候也用自家老祖的金身舍利對敵,但是最基本的恭敬心還是有的,平日里不使用的時候,那些老祖的金身舍利,也是好好的供起來,每天都有香燭、鮮花、各種供品享用,每天都還有小和尚在這些金身舍利面前念經則個。
而這個光頭男子,他分明是將這一具不知道哪位高僧留下的骨殖,直接煉制成了類似于傀儡一般的攻伐利器。
而且看這一身漆黑的模樣,還有背后那兩對兇厲的骨翅,就知道這煉制的手法,也不是什么正經路數,絕對是魔道中極高深的秘法。
光頭男子聽了盧仚的話,頓時微微一笑:“師兄偏頗了,世間哪里有什么‘魔’不‘魔’的?但凡能用的手段,就是好手段,不是么?”
他體內再次傳來沉悶的聲響,他背后皮膚裂開,又有五具一模一樣的漆黑骨架撲騰著骨翅,從他身體內鉆了出來。
光頭男子的氣息削弱了一大截,他擦了擦嘴角冒出來的一點點血水,朝著盧仚笑了笑。
“坦誠的說,這是六具曾經修行到半步天人境的高僧遺骨,三千年前,師弟的尊師挖掘遺跡,從中得到了這六具遺骨,就以秘法開始祭煉。”
“三千年苦功,這六具‘黑天夜叉’總算是煉制成型。今日,還是第一次使用。”
“這金坑,能死在黑天夜叉之手…嘖,以他的出身,以他的血脈,給黑天夜叉開光、開刃,也還算合適罷。”
金坑已經嚇得雙腿亂顫:“法海大師,救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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