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日,盧仚默默消化、適應著自己飆升的修為。
他每日里在鄔州州牧府內,靜坐潛修,靜看庭前花開花落,靜望天空云卷云舒。
五位大爺配合盧仚,布下的五行風水大陣將偌大的鄔州州牧府,連同周邊數十里滋養得靈韻十足,但凡居住在這范圍內的修士,連同盧仚麾下的士卒,修行進度都憑空飆升十倍。
盧仚很舍得在五位大爺和烏云獸身上花錢。
他歸墟寶瓶中的玄元神水,每天都給它們服用不少。五位大爺和烏云獸被玄元神水滋養得膘肥體壯、油光水滑,體型增大了許多,血脈也凝煉了不少。
不知不覺的,五位大爺和烏云獸,居然已經達到了烈火境體修的水準。
就在這樣的歲月靜好、悠閑時光中,東琦伯的請罪折子,已經送去了鎬京。他在折子里,狠狠的向太后、天子賠罪道歉,隨著請罪折子送去的,更有天文數字的銀錢。
大將軍樂武收到了東琦伯的孝敬。
天子欣然收下了東琦伯送去的,幾乎堪比整個鎬京城三年賦稅收入的巨額錢財。
天子和大將軍,兩位太后最親近的人,同時向太后開口。
東琦伯起兵造反這件事情,居然就這么過去了。
諸葛氏略受懲戒,他們家在東神州數萬里方圓的封地,被意思意思的削掉了數百里,諸葛氏的當代家主意思意思的退休,將家主之位交給了另外一房的堂弟,昊劍宮的當代掌門也隨之歸隱,事情也就這么過去了。
昊劍宮的劍衛接到新掌門的命令,撤離了東界城。
盧旲帶著大軍進駐東界城,鎬京朝堂算是正式收回了這次‘叛亂’的所有失地。
隨后,就看到東界城熱鬧了起來。
配合著東琦伯,聯名發布過檄文,甚至是給東琦伯的大軍行軍提供了方便的那些諸侯,紛紛派出了進貢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趕向鎬京城。
要不怎么說,垣這個天子就這么招人喜歡呢?
這些諸侯分明犯下了謀逆大罪,但是隨著進貢隊伍進入鎬京,小山一般的金銀珠寶送入了九曲苑和皇城,垣就接受了這些諸侯的賠罪,將之前種種,全部化為過眼云煙。
就在這些好戲絡繹上演的同時,盧仚在歲月靜好之余,也沒忘了給自己刷名望。
他新鮮出爐的絕品詩詞,是一首接一首的用軍情鷹隼送去鎬京,經過阿虎的努力,迅速風靡了鎬京文壇。然后,又通過那些文教弟子的手,迅速從鎬京向大的諸多州、郡、府、縣傳播。
在很多縣城、鄉鎮的官辦公學中,已經有授課的夫子,開始講述盧仚的詩詞。
雖然朱崇等文教大佬極其不情愿,但是隨著盧仚送去的詩詞數量越來越多,詩詞的品質越來越好,其中不乏各種千古名篇,盧仚居然在年輕的文教弟子心中,有了‘詩圣’的美名!
莫名的,隨著盧仚‘詩圣’的名氣越來越大,端坐在鄔州城的盧仚,他身邊的天地靈機就日益濃郁,五行風水陣的威力,也越來越強大。
根據大金剛寺傳過來的消息,大金剛寺的山門中,天地靈機恢復的速度,居然遠遠超過了紅蓮寺,大金剛寺后山,好幾株已經枯死了數千年的龍血菩提樹,居然又萌發了新芽。
大金剛寺豢養的,充當坐騎的那一群烏云獸中,也有大半烏云獸出現了血脈返祖的異兆,無論體格、力量、速度,都比之前翻了一倍不止。
山門中的大金剛寺外門、內門弟子,他們當中,也不斷有人突破熔爐境,鍛體有成。甚至是點燃了心臟熔爐,踏入了烈火境。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鎬京城更有消息傳了回來,天子準備讓盧仚、盧旲等人回京,為他們此次平定東琦伯的叛亂而封賞。
只是聽說,天子和文教諸多臣子,因為對盧仚、盧旲等人的封賞份額,產生了激烈的沖突,所以詔令遲遲沒有下發。
就這樣,時間一晃而逝。
嘉佑十九年,八月三日。
正午時分。
神醉等人潛修的靜室中,幾件暗金色的妙物靜靜的懸浮在盧仚面前,神醉等十名老和尚略顯憔悴之色,一字兒排開盤坐在墻根下,微笑看著盧仚。
“本門也不擅長煉器。”神醉微笑道:“尤其是當今之世,天地靈機崩碎、凌亂,就算有再高明的煉器手段,也不可能煉制出好的物件來。”
“但是,法海,你是有福緣的。你那‘詩圣’之名,為你自己,為本門掙來的氣運,居然比熊泰斗在安平州浴血苦戰,得來的氣運還要濃厚千百倍…這真是上哪里說道理去?”
“這一月多的時光,我們一群老和尚,真個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慧光普照、心動事成。但凡只要是給你煉制器械,各種奇思妙想渾然天成,信手拈來,就沒有不順利的。”
神醉有點尷尬的看著盧仚:“不過,也正是因為煉制時太順利,各種奇思妙想不斷,而且但凡想要嘗試,就一定能成功…我們,耗盡了從宗門寶庫中帶來的酥油材料。”
“你的這幾件寶貝,未免強得有點過分…但是也重得有點過分。”
“畢竟是,我們連那謝富貴的那座金屬城池,也都給融進去了,那清旻秀的龜甲靈寶,我們也給融進去了,甚至我們還…融了一百零八具老祖金身進去。”
盧仚的嘴角抽了抽。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神醉一群老和尚…很好,將自家老祖的金身舍利拿來煉制法器,這種做法,很實在,很金剛寺。
“你,看看吧。”神醉一揮手:“且看看,這幾件物件,你能否上手。”
盧仚深吸了一口氣,走了上去。
懸浮在他面前的第一件寶貝,是一套暗金色的全封閉式重甲,造型威武,線條剛硬,棱角處閃爍著淡淡的金剛光輝,有一種堅不可摧的強烈存在感。
讓人心愛的是,這套甲胄的前胸、后背、雙臂、裙甲上,以極其高妙的手段,浮雕了五座威猛、莊嚴的金剛法相,正是盧仚推演的五座金剛法相,更是讓這套甲胄,看上去威武不凡,只是看著,就給人一種極大的震懾感。
“金剛甲,重一象。”神醉悠悠道:“其防御力,我等也不知曉,反正,老衲耗盡全力,沒能撼動分毫。”
盧仚也不客氣,一道精血噴在了金剛甲上,甲胄光芒一閃,無聲的分解開來,迅速籠罩盧仚全身,穿戴在了他身上。
重達一象的甲胄…盧仚活動了一下身體,很好,以他如今的力量,這重量不成負擔,活動極其的靈動自如。
在金剛甲旁,是一桿長有兩丈四尺,比如今的盧仚高了一倍有余的威猛長槍。
這槍,槍頭就有四尺多長,槍尖鋒利,槍刃暗金色幽光浮動,可刺、可劈、可砍,殺傷力可想而知。長槍的槍頭上浮雕了蓮花、烈焰、萬字佛印諸般佛門符號,而長槍的槍桿上,自上而下,同樣雕刻了五尊金剛法相。
“這槍,同樣重達一象。”神醉很得意的說道:“以你如今的力量,倒也不用刺殺,尋常人磕碰一下,也就化為飛灰了。”
“極好,極其順手!”盧仚緊握長槍,輕輕揮舞了一下。
一道狂飆平地而起,整個靜室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幾個老僧的面皮都被吹得抖動了起來。
這槍的威勢…剛猛霸道,可怕到了極點。
一如神醉所言,這槍,都不需要刺殺,單單揮動起來,盧仚就難以想象,這槍的殺傷力能有多強。
同樣一道精血噴上,盧仚初步的祭煉了這柄金剛槍,后續的心神熔煉之類的水磨工夫,就等待日后去說了。
在金剛槍的旁邊,就是一桿長達九尺,造型同樣威猛,弓體上同樣雕刻五座金剛法相的長弓。
這弓,同樣重達一象。
無法想象這弓若是射出箭矢,能有多強的威力,但是單單用它去掄劈,當今之世,就沒幾個人能承受它的重量。
收起這桿金剛弓…盧仚對神醉等人的起名功夫,莫名有了一些腹誹。
在金剛弓的旁邊,是五口暗金色,長近一丈的重劍。
神醉的臉色變得越發尷尬。
“聽說,你向青鱗劍閣的小丫頭學了御劍之術…這,劍修的劍,一般以輕靈纖巧、靈動流暢為妙…呃,只是我等熔了你的那四口銀蛟、金陽、耀光、炫影,想要給你鍛造幾柄合適的飛劍…”
“功夫下過火了,材料加多了一些,嘿,收不住,結果就成了這般模樣。”
五口暗金色,長近一丈,劍寬近一掌,劍脊最厚處有三指厚,劍身上,分別浮雕了一座金剛法相的金剛劍…這劍,拿來當屋梁都夠了,拿來做飛劍么,似乎有點過分!
盧仚的嘴角瞅了瞅,看了看一臉狼狽的神醉,干笑了一聲。
他伸手朝著五柄金剛劍輕輕一招,五柄金剛劍穿破空氣,帶著‘轟隆’悶響飛到了他的身邊。
人家飛劍穿梭虛空,要么無聲無息、無形無跡,要么只是輕輕的一聲‘嗤嗤’破風聲響。
而盧仚的這五口金剛劍…很好,行動如奔雷,隔著百來里地都能聽到這等重劍破空聲,真是…
五口金剛劍,每一口都重達三百龍。
盧仚以神御劍,居然隱隱覺得腦仁疼,以他如今的神魂修為,只能勉強驅動這五口重劍。
盧仚長出了一口氣,朝著神醉一眾老和尚合十膜拜:“弟子多謝方丈和諸位長老…這些寶貝,實在是太和弟子心意了。”
‘叮’!
靜室外,一聲玉磬聲響起。
一名大金剛寺的和尚站在門外,甕聲甕氣的說道:“方丈,諸位長老,蟲二劍主、尸魔尊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