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并沒有嘗試過,以肉身硬扛一件多元宇宙神器。
不過顯然,紅鱗科赫并不足夠讓易夏獲得這樣的體驗。
它的行動或許確實,足夠迅捷乃至于顯得有些突兀。
但相比之下,它壯碩的軀體,在那般擎天的混沌生命面前無疑顯得有些許嬌嫩了。
紅鱗科赫并不敢與易夏進行攻擊的互換。
哪怕它揮舞著自己最為得心應手并浸潤多年的神器,而易夏的短促還擊,或許只是隨手擲出的一件輔助兵器…
至于易夏手中,那毋庸置疑的兩把主手武器。
紅鱗科赫更不會認為,多元宇宙能有哪個蠢蛋會直接硬扛。
它不知道那是什么兵器。
但它對此并不懷疑:
無論是那擎天的斧刃,亦或是遮天蔽日的幡旗,都足以讓它瞬息便徹底失去抵抗的能力。
這一點,從它并不那么樂意選擇作為戰場的某個幽邃世界的表現,就能夠看出。
這個幽邃世界,有著它足夠殘酷和強大的黑暗泛意識。
它決然不是什么悲憫或慈悲的存在。
甚至即便在黑暗的界域,也足夠稱得上記仇與小氣。
而現在,當那恐怖的余波,肆無忌憚地沖擊在黑暗世界的帷幕之上,并造成大量黑暗物質的坍塌。
紅鱗科赫卻沒有見到,對方有任何的反饋之后。
紅鱗科赫不得不就此獲得一個新的認知:
幽邃世界的泛意識,也不見得總是會那樣小氣…
至少,在某些方面,它表現出遠超不少強大黑暗生命的睿智。
當然如果現在,對方能夠提起自己在虛空中小跑步挪移的話。
紅鱗科赫也同樣確定,現在這場戰斗已經沒有任何觀眾了…
“如果您只是想吃了我的話——我可以切下我的肉,往后的每一年,我都會向您貢獻相當于我體重全部的新鮮龍肉…”
紅鱗科赫再次試圖交涉。
它并非多么寧死不屈的存在。
早在那并不美妙幼年和充滿了混亂的少年時期,它早已確定了貫穿它整個生命的信條:
只要能夠活下去,那么一切就還存在可能…
如果被殺死或吃掉的話,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擁有意義。
也因此,即便是對于巨龍而言無疑顯得足夠屈辱的話語,它也能夠足夠坦然地說出。
然而,紅鱗科赫并沒有等待對方的停滯。
也許,祂只是希望得到更多…
于是,紅鱗科赫咬了咬牙,它再次極限規避掉那愈發顯得恐怖的劈擊:
“再加上我手中的這把神器和我至今擁有的所有財寶!”
這是它所能夠給出的極限了。
至于再加上自由的期限,以奴仆的代價 紅鱗科赫并沒有考慮過。
因為在紅鱗科赫看來,如無意外的話,這些籌碼已然足夠。
而如果連這些,也無法撼動對方半分的話。
那么也無需為此再加上更多無關緊要的零碎,反而讓自己變得更加卑微。
它當然不乏求生的強烈意愿,卻仍然保留一絲絲的底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絲或許并不那么牢固的底限,也正是讓它并未徹底偏斜向深淵的緣故。
它無疑是足夠窮兇極惡的,卻也并未因此變得癲狂和扭曲。
然而,紅鱗科赫理所應當地又一次收獲到了滿滿的失望…
對方的熾烈的光輝,仿佛只是虛假的猩紅陰影。
祂冰冷得如同寂滅的宇宙,它的話語,甚至在對方的意識中掀起絲毫的波動…
于是,紅鱗科赫直接收束掉所有關于這方面的考慮。
它不會稚嫩地如同一個孩童,去癲狂地質問對方緣由。
既然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那么搏命也是最后和唯一的選擇…
傲慢的原罪…
甚至是不愿意欺騙的輕蔑…
紅鱗科赫不置可否地咧了咧嘴。
下一個混沌的間隙,它突兀地出現在易夏的背后!
就在那凌厲的劍光再次斬向易夏脖頸的時候,下一刻,它恍若分裂了一般。
另一個紅鱗科赫出現在易夏的頭顱出,那帶著強大力量的劍鋒直接斬向易夏耳垂上盤繞的長蛇!
哪怕是毀滅,也總要帶走一些什么!
紅鱗科赫不會去賭它的劍鋒,能夠在對方的身上留下怎樣致命亦或是恒久的傷勢。
但它知道:
該以怎樣的方式,帶給對方最大程度的失去和痛苦!
狂暴的太古龍脈,此刻已然被催發到了極致!
那承載它萬年時光的大劍,以恍若不可阻擋地姿態斬向那盤繞而起的長蛇!
而在下個瞬間,一雙從背后伸出的擎天巨手,將紅鱗科赫連帶著它的斬擊強行抓入其中!
當那恐怖的混沌力量,在第一時間便碾碎了紅鱗科赫的筋骨之后。
那伴隨而至的,深入靈魂的強烈痛楚,讓紅鱗科赫知道:
它之前的抉擇并沒有錯。
而帶著它傾盡全力的神器大劍,不負它期望地穿透了那擎天的手臂,隨后在某種恐怖的撞擊之后,徹底停了下來!
“骨頭太硬了可不好找醫生…”
紅鱗科赫帶著它最后的幽默,徹底消弭在虛無的毀滅之中…
“綜網提示:你擊殺了多懸賞單位:紅鱗科赫,你能夠獲得來自相關懸賞單位的懸賞獎勵…”
“綜網重要提示:你擊殺了多元宇宙神器消失之刃的擁有者,你向這件冷酷的神器證明了你的力量,你將暫時獲得它的持有權,你需要進行一次限定的儀式,以獲得和解鎖該神器的真正威能…”
易夏繚繞著無盡火光的眼眸,看著視網膜上刷新的提示信息。
一頭也不算全然無趣的巨龍,但它身上有人類血債的味道…
此刻,他那由背部的翼展所生成的手臂,那道由神器的斬擊形成的猙獰傷口正在快速愈合。
相比于尋常層面的傷勢,神器造成的傷勢愈合起來,確實要稍顯困難一點。
不過這頭太古紅龍,在劍術上的造詣,確實一般。
易夏在這方面的技藝,自然無法與之比擬。
當他見識過真正在這方面登峰造極的存在。
相比之下,這頭太古紅龍在諸多時空穿梭和短距離躍遷層面的修行,倒確實有些火候了…
易夏感知著自己手掌的傷勢,如是想道。
而與此同時,地球 伊母帶著伊姣在超市中逛著。
已然快小年了,有些勤勉的人家已經置辦好了年貨。
伊家因為有著自己的花店,因此也拖到了這個時間,才開始準備。
熙熙攘攘的街道中,人們摩肩接踵。
冬日的陽光,和煦地灑在人們的肩頭。
間或有皮孩子搗鼓鞭炮傳來的炸響。
一只許是半家養的貍貓悠然地躺在屋檐下,它慢悠悠地晃著尾巴,許是也在等著那團圓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