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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一個在異域塵世尋覓大巫的凡物

  一個凡物…

  當然,應當算不上多么純粹的凡物。

  可能有些超凡之力,但也僅限于學徒左右?

  相比于對方為什么要尋找自己,易夏此刻倒是更加好奇另外一個問題:

  他是如何找到途徑,給自己傳遞訊息的。

  柳城居所的客廳里,易夏一邊從虛空中攝來了一葫蘆薄荷巫藥,一邊看著鴿子與候鳥報社傳來的訊息:

  大巫易夏閣下:

  請允許我…(簡略掉長段寒暄與禮貌用語)…

  總之,一位來自千峰之星法布里比(一個有著少許傳奇存在的中小型超凡世界)的凡物,正在他所在的國度尋找您的蹤跡。

  從最為貧瘠的邊陲之鎮,到最為繁華的千峰之都…

  直到這個凡物踏足了當地最為雄偉的城邦。

  在那里,或是如期的命運予以了這位固執的凡物以應許的饋贈:

  他恰好遇見了與我們報社相熟的一位冒險者。

  在驚異地從一位凡物口中聽到了您的名諱后,這位冒險者接下了這位凡物的委托——以一首贊頌勇士意志的詩歌為報酬。

  而現在,我們遵循這位朋友的委托與請求,將這個凡物的事跡與懇求告知于您。

——鴿子與候鳥報社(主社:沃伊赫位面)洛莉阿克維勒  易夏看著視網膜上顯示的訊息。

  對于有異域的凡物,在追溯自己存在的痕跡,他并沒有感到太過意外。

  在已然逝去的諸多冒險經歷中,他也與不少異域的存在有過或多或少的交互。

  有的,也許是順手而為的救贖與善意。

  有的,也許是三言兩語的交互與接觸。

  而那些經歷,或許也讓他的名諱與形象在那些世界得以流傳了下來。

  因此,有凡物在知悉了他的名諱后試圖前往尋覓,倒也不算多么說不過去的情況。

  相對來說,比絕大多數物質世界的存在更為頻繁接觸虛空的大巫,在這方面有著更為寬裕的認知概念。

  易夏不知道對方尋覓自己是為了什么。

  不過出于對于這份固執與執拗的肯定,易夏倒是愿意抽出一些時間去和對方接觸一番。

  為了力量?

  為了財富?

  亦或是對抗某種邪惡或詛咒的救贖?

  易夏繚繞著無盡火光的意識海中,浮現出諸多的可能與答案。

  也許對于那些異域的神祇而言,已然習慣了這般的信徒?

  可在易夏的感知所予以的靈性反饋中,他覺得對方大概不是出于這些“庸俗”的緣故。

  詩歌?

  也許,會是一位吟游詩人?

  以混沌血脈為支撐的傳奇感知所予以的,無視尋常意義推理的強大力量,讓易夏的眼中浮現出些許若有所思的色彩。

  對此,他也許知曉了一些真相…

  并沒有那樣豪華卻足夠寬敞與溫暖的酒館里,布蘭拉維奇科拉多正靠在壁爐旁的一角。

  外邊從霜語之嶺吹來的寒風,正在這片不毛之地上肆虐著。

  冰冷刺骨的寒風,仿佛要徹底掠掉一切事物的溫暖。

  再過嚴實的防護,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也無法維系太久。

  一些路過的騎士,也無法在這樣極端的天氣下趕路。

  他們有些沉悶地坐在酒館的另外一邊,在壁爐溫暖的烘烤下,解開了有些凝固的冰冷鐵甲。

  這里雖然貧瘠和苦寒,但也仍然處于這個人類王國的有效管轄范疇。

  只是再往北的話,就不好說了。

  那里是人類與被北地人的接壤區域。

  在那段滿是山谷與丘陵的地方,盤踞著大量的匪徒和怪物。

  凜冬的風暴,無法影響到那里。

  因此,即便知道只需要熬過這段冰冷的路途,就能抵達相對暖和些的區域,也沒有人愿意就此動身。

  一直到大雪徹底結束,隨之凍結的旅途才會再度恢復正常。

  科拉多小心翼翼地借著壁爐的火光,烘烤著自己的包裹。

  那里面放著他最為重要的物件:

  他的樂器以及他父親的遺物。

  那些泛黃的樂譜,也許是無人問津的雜物。

  可在科拉多的心中,那是比父親的遺骸更能夠證明其存在的痕跡。

  那是父親思想與意識的延續,在那些飽含情緒的文字中,科拉多似乎能夠讀到父親所曾經經歷的一切。

  那些曲折迷離的往事,那些動人心弦的邂逅。

  年輕的吟游詩人,在酒館昏昏欲睡的溫暖火光下,開始了一些遐想。

  漫長的旅途,在他的軀體上留下了黝黑與堅韌的烙印。

  長途跋涉的磨礪,更折損了他眼角曾有的光澤。

  大雪與寒風,將他的身體困在了這個酒館里。

  但這世間總有一些東西,是無法被局限的:

  譬如人類的勇氣亦或璀璨的靈魂。

  亦或是,年輕的吟游詩人,所對于那些古老與逝去過往的追溯…

  那是在喉間溫婉而出的篇章,又在指尖編織出曼妙的音符。

  科拉多有這樣的天分:

  在幼時的時候,他便已然能完成父親的絕大多數作品。

  但絕不包括那一首…

  科拉多想到了那在父親的遺物中找到的樂章。

  那是父親所言的“最后遺產”。

  比起金幣亦或是其他的物質財富,那更像是一位垂垂老矣的吟游詩人對于自己后輩的殷殷期望。

  也許欠缺一些理性,也許缺失一些謹慎。

  但科拉多在找到這個父親的最后遺產后,他決定踐行父親的意志。

  去奔赴那場無法知曉的約定…

  這才是屬于吟游詩人應有的浪漫與追求。

  至于,也許這會觸及到古神亦或某種禁忌?

  年輕的吟游詩人,不乏那種屬于青澀生命應有的魯莽與勇氣。

  一如所有充滿了決心與朝氣的年輕人,科拉多覺得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對一切陰影與晦暗。

  他也身體力行地踐行了這種認知。

  也許是命運所予以的庇護,到現在為止,即便踏足了如此遼闊的地域,科拉多也沒有遭遇過太過離譜的敵人。

  也許,世界是斑斕多彩的,但對于那些危險與禁忌的描述,總需要無可奈何地多些藝術的寫照成分?

  科拉多這般想到。

  而在他的思緒紛飛的時刻,外邊的雪似乎停了?

  因為,“天亮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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