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關閉了眼前的綜網通訊界面,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眼前的混沌虛空。
對于艾蕾娜蘇——這位傳奇女法師通訊中提到的內容,易夏并不是那么在意。
只是這也為易夏提了一個醒:
就現在的他而言,或許即便只是日常的活動,也可能并不缺乏“觀眾”。
所不同的是:
并沒有那么多敢于直接窺探他的眼眸…
想了想,易夏繼續關注了一下大疫的傳播情況。
雖然易夏并不在意這些組織、勢力之類對此的忌憚。
不過,他們的折騰也并非毫無意義。
易夏思慮了一番,他決定分出一份心力專門關注大疫的實時情況。
這樣一旦真的如那些家伙所擔憂的那般,大疫因為一些極特殊的情況出現了危險的變化。
易夏也能夠在一定時間予以補救。
當然,基于大疫瘟病孢子對于其錨定時空陣營的核心限制。
真要出什么問題,也最多是消耗了一些不堪食用的蝦米…
至于那些游走在黑白之間的灰色人物?
易夏所釋放的大疫所裹挾的混沌虛空氣息,與那些虛空信徒所釋放的相關虛空降臨儀式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它對于如同惡魔這類,本身在生命組成、陣營形態方面就足夠貼合混沌虛空的造物。
有著幾乎碾壓性的扭曲效果。
而其他的,譬如魔鬼之類的沒那么貼合的黑暗造物,則可能會存在一定的抵抗概率。
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完成最終的扭曲。
至于那些非邪惡向的單位,則更沒那么容易中招。
因為本身易夏也予以大疫施加了相關限定,甚至其中還囊括了對于非邪惡陣營生命的警告。
一般來說,刨除某些主動作死、追逐大疫的群體之外。
大疫不會對他們造成直接的實質性威脅。
更為實際的危險,恐怕還在整個黑暗世界被扭曲之后,從中孕育的次級淵蠱環境。
如此,在關注了一番大疫的運轉情況后,易夏心念一動。
下一瞬間,他的身影消失在混沌虛空之中…
地球之外的混沌界域里 這里是遠離物質世界的邊緣之地。
再往前些,便是對應多元宇宙虛無概念的無垠深空。
時間在這里顯得模糊而混沌。
沒有日月更迭,沒有四季分明。
唯有從遙遠物質世界溢出的光輝,予以這方混沌邊界以些許光暗的變化。
提露密哼著小曲,行走在山林之中。
也許對于其他智慧生命而言,這種工作與監禁并無區別。
但提露密的生命形態,本就使得她樂于這種遠離喧囂的平靜。
事實上,在原本她所居住的那方世界。
如果不是發生戰爭的話,平日里大家的走動也多以年為單位。
這自然是血肉生命所難以想象的事情。
可對于植物生命來說,時間的概念顯然與更為短促卻活躍的血肉生命有著明顯的差異。
也唯有那些徹底融入到血肉生命社會中的植物生命,才會有著那樣貼合的時間概念。
提露密小心翼翼地修整著林間的灌木。
與物質世界,灌木之類的種子往往經由鳥類等小動物傳播不同。
這里自然力量的活躍程度,遠超了提露密所接觸的任何自然圣地。
也唯有在那些大德魯伊在自家溫室里的極少數限定培養場地中。
提露密才接觸過較為靠近這種狀態的空間。
也不知道那些誕生世界之樹的原初之地,是不是就是這種狀態?
甚至不需要種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那些荒蕪的大地上便會萌發出灌木這類的小型植物。
時間久了,提露密甚至懷疑能夠直接催生出她本體那般的靈物。
也正因為這種情況,提露密在這里溜達了許久之后,也算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活兒:
修整那些山林邊緣的灌木。
由于植物領域,更為直接和分明的生命層次。
這些灌木,是難以彌漫到山體之中的。
它們的極限,也就是在邊緣地帶開枝散葉。
由于此前,大概是覺得作為一個有些年頭的人參精,便理所應當的有著植物栽培ma之類的能力,易夏也沒有給她交代太過明確的職責。
所以,提露密也不好大刀闊斧地對這些灌木進行修整。
她只能將它們一點點進行勸說,以免得顯得過于雜亂。
而到時候惹來被一鍋端的風險。
因為此間這方天地足夠原生態的情況,提露密也不太了解易夏在這方面的喜好。
所以,她只能一面密切關注著那些珍奇靈物的狀態,一面努力將周遭微調成她遙遠記憶中仙家洞天的模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提露密猛然有所察覺。
周圍的環境,或者說——自然?
發生了某種她也難以言喻的變化。
提露密心頭猛然一動。
就在她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么的時候,她的眼前陡然浮現了一抹火光。
隨后,一個說起來還真沒那么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提露密猛然一驚,隨后很快反應了過來。
她連忙低頭,向這位傳言中恐怖暴虐的大巫行禮。
“干的不錯。”
“不用那么拘謹,你為我做事,以后就跟他們一樣叫我一聲;大巫就是了。”
易夏看著眼前的提露密,笑著安撫這個因為他的出現而明顯有些緊張情緒的人參精。
“有個友人送了我一些蘑菇,我準備在這邊山腳和西山那邊種下。”
“這片的菌類性情桀驁嗜血,以你現在的修為最好不要太過靠近。”
“西山那邊的,以后需你多照看些。”
易夏一邊說著,一邊從虛空中取出一些色彩斑斕的菌類。
他走至山腳下,將這些菌類隨意地撒了出去。
在他的意志之下,這些菌類按照各自的類別分別沒入到一塊空地中。
如此,易夏想了想,又朝著身后的提露密說道:
“之前忘了與你說了,勞作薪酬的話便以綜網災幣結算如何?”
一直小心翼翼地低著頭的提露密:
“啊?”
她的目光中,無疑透露出些許茫然。
顯然并沒有考慮到,她還存在勞作薪酬這類的概念。
這樣的大巫,令她感到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