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易夏的注目下,燃起了通天的火光。
在無數哀鳴與不解的咒罵下,大巫不置可否地撕裂了大地。
就像刺穿了長滿膿瘡的皮囊,深邃的晦暗瞬間便暴露在同樣或許并不那么溫和的火焰下…
那是一頭在易夏看來,并不屬于“優質獵物”的黑暗存在。
它或許會是黑暗生命中,頗為拔尖的存在。
也許在某些邪惡的世界,也會是統御一方的霸主。
但在此刻,那些外在的要素不再重要。
因為——它與易夏所需求的主題有些偏離…
而從某種角度頗為簡單粗暴地進行比擬的話:
它并不屬于大巫的魚鉤,會錨向的個體…
當然,遇見了,自然也沒有放過的道理。
被漁網蹭到的肥碩螃蟹,多少也能佐飯一用…
在對方略帶無奈的注目下,易夏猛然朝著其揮下了巫幡!
這是易夏第一次,在這種充滿了文明建筑的地區發動攻擊。
也許其他的存在,難以看清這些生靈皮囊之下的異變。
但在大巫繚繞著無盡火光的眼眸中,能夠看到他們的生命本質已經發生了徹底的扭曲。
那些混沌的偽裝、那些渾噩的欺詐,又怎能逃脫大巫的燃燒注目?
于是,有風暴陡然在大地之上暴虐而起!
那些精致而典雅的建筑,在那狂暴力量之下,沒有絲毫的停滯,就像被滾刀抹去的黃油。
頃刻間,便融入到那狂躁的天幕中!
神火的至高一幕!
卻最終,毀滅在了這樣的貪婪無度與混沌愚蠢上!
如果不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耶納德蒙里甚至想要在那已然被分裂的意識上進行額外的補充與強調。
至于向對方揭發那扭曲存在的所在?
不,迷夢之獄-耶納德蒙里,不會以這樣卑微和軟弱的姿態迎接毀滅。
既然最有可能的逃生路徑被截斷了。
那么…
在這時光的縫隙里,耶納德蒙里能夠看到毀滅的力量在破碎的物質與血肉所勾勒出來的暴虐輪廓。
它微微閉上眼,似乎準備以這樣的姿態迎接死亡。
但在凡物所難以觀測的界域里,那屬于迷夢之獄-耶納德蒙里的黑暗力量卻催動到了極致!
那原本應當是深邃與晦暗的靈魂,此刻第一次迎來了它的“輝光”。
那是自我的獻祭,以最為褻瀆的姿態…
入夢吧!
毀滅者…
哪怕強大如你,也當見證我的…藝術…
下一瞬間,這在火光與風暴中趨于破碎的世界,似乎陡然凝滯了!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徹底停止。
哪怕是最為狂暴的粒子,都平靜地停在了某個瞬間。
而那擎天的身影,似乎也徹底被這強大的力量所凍結。
耶納德蒙里化身為某種半人半獸的形態。
它褪去了臉上,那曾經充滿了黑暗咒語與黑暗誓言的斑斕紋路。
以最為樸素的姿態,優雅地走到了那陰影最為深邃的地方。
隨后,耶納德蒙里舒展雙臂…
像是在擁抱一般,又像是展開了自己無形的雙翼…
而下一瞬間,那燃盡了耶納德蒙里黑暗本質的力量,被粗暴而蠻橫地撕碎!
“轟!”
徹底觸及大地的巫幡,瞬間便激蕩起無數高聳的“山巒”!
以更為宏觀的視域去看,則能夠看到巫幡所觸及的趨于,瞬間便更迭成了某種趨同的色澤。
甚至沒有多少猙獰的破碎紋路…
如果刨除那宏觀色澤的變化和足以撕裂一切生靈耳膜的恐怖聲響的話,一切仿佛一如從前那般…
唯有將視線拉近。
哪怕只是拉進這個星球的大氣層,一切都會以最為真切和狂暴的回應…
易夏提起巫幡,巫火的繚繞之下,那些破碎的物質無法逼近他的軀體。
類似夢境的力量?
易夏凝視著大地之上的某處。
在那里,有著自行跑到巫幡打擊的“正中心”的某黑暗生命的最后殘存。
如果說,那些破碎的粒子還能夠延續著曾經的羈絆的話…
看起來,還需要強化一下相關的抗性。
易夏這般想到。
只是一個無名的黑暗生命,居然都影響到了他。
隨后,易夏將縈繞著無窮火光的眼眸投向這個世界:
那些哀鳴與詛咒的聲響,此刻已然徹底消散了。
而即便是易夏這樣在這個世界肆虐,那原本庇護著這個世界的光輝也沒有顯現。
也許那些幸存的凡物,會認為這是一種拋棄?
易夏自然懶得去理會這些。
他自然沒興趣去關注一群被腐化、扭曲的異域生命。
而真正吸引魚鉤來到這個世界的存在,似乎并沒有在這里…
這個令易夏感到頗為意外的黑暗生命,就是這里最為強大的存在了。
逃了?
大巫的目光穿透這個物質世界的界域。
被魚鉤錨定的存在,又能夠跑到哪里去?
睚眥的力量,已然鎖定了那遙遠界域的深邃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