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俯瞰著燃燒的大地。
宇宙蟲群,并不往往如同其他的相關戰斗種族那般,有著非常強力的首領單位。
當然偶然也會誕生一些異類的個體。
不過這次,在這個冰冷的星球之上,易夏沒有遇上什么值得一提的首領單位。
蟲巢在巫火的燒灼下,散發著某種濃烈而別致的氣息。
那被高溫氣體所裹挾直上的味道,甚至一度抵達了易夏頭部所在的高度。
死亡的氣息,在大地之上彌漫。
由于宇宙蟲族的相關特質,現在,這個星球上已經沒有了蟲族的任何殘余力量。
此刻,易夏繚繞著無盡火光的雙眸,沒有任何溫潤的情緒。
在確定這個星球已經對他失去價值后,易夏也沒有去那些駐守士兵進行接觸,徑直騰空而起,朝著那晦暗而璀璨的深邃宇宙深處飛去…
而在易夏離開后不多時,灼痛的大地終于開始緩緩冷卻,不再是足以燒穿尋常鋼鐵制品的程度。
幾隊人類士兵,緩緩踏足了這片死寂之地。
這是他們在這里服役的漫長時間,第一次踏足這里。
從那地上扭曲而發白的某些痕跡,他們依稀能夠看出曾經屬于這里的模樣。
但現在,它就是一片開始升騰起蒸汽的灼熱地區…
可以預期的是,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這里都將被地表之下逸出高溫氣體所籠罩。
他們屬于后續探索部隊的第一序列批次。
而天空之上,也有正在嘗試進行試探性靠近偵察的武裝戰艦。
由于現在主要戰斗區域,滿是各類巨大的坑洞。
導致尋常的重型陸地武裝無法快速開進。
所以,便只能派遣空中武裝和小規模精英機動隊伍嘗試進行偵測。
“我以為,它會和我們至少打個招呼。”
在確定了那個比研究所的戰爭機甲理論模型更離譜的巨人已經離開后,奧雷利瑞聽見隊友這樣說道。
他聽完不置可否地抽一口自己的特質雪茄。
那帶有刺激性基因的煙霧,讓他為周遭惡劣環境而有些昏沉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奧雷利瑞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特質雪茄,說不定,這是最后一根了。
其他地方的宇宙蟲族,也不一定會如同他們現在所接觸的這樣。
不過也好,少抽些,他又能多活幾年了。
當然,也許之后不用計較這么久遠的得失就是了…
兩個同等規模文明的戰爭,可不會因為一個或幾個異數而改變。
除非對方,愿意一直留在這里。
但從對方當前的表現來看,奧雷利瑞對此不持有多么樂觀的思緒。
以奧雷利瑞的看法,對方是來狩獵的概率可能更大多有些人所樂意相信的“支援”。
“它看起來像是個活的…我的意思是:它不需要交流的嗎?”
“也許,我們不是那么無趣的家伙。”
“事實上,也能做些活——我覺得至少幫它清理下指甲,應該不算太難…應該把,用上戰車,怎么也能試試…”
隊友顯然對此有些看法,他報名參與這項被判定為有較大潛在風險的任務,就是為了近距離接觸這個目前已經被取得聯系的總部判定為異域盟友的大家伙。
可顯然,現實一如既往的不如人愿。
“你會和螞蟻一樣的小不點交流嗎?”
“或者更可能是跳蚤?”
另外一邊,有隊員接過話茬。
“算了,跳蚤可不會做美味的罐頭大餐。”
“只能說,它錯過了一場盛宴。”
“盛宴?塞不下牙縫的那種嗎?”
易夏自然沒有關注這些。
此時,他正遨游在浩瀚的空曠宇宙中。
那些站在大地上仿佛觸手可及的星辰,真讓去觸及的時候,則需要一段極為冗長的飛行。
當然,這也是易夏沒有相關空間坐標的原因。
如果有空間的坐標的話,就不那么費事了。
好在現在,他不用如同之前那樣盲目尋找了:
在找了一頭看起來還算勻稱的宇宙蟲族簡單處理了一下后,易夏用狍鸮之胃將其直接吞噬了。
一如易夏之前的判斷,這些作為戰爭機器誕生家伙的尸骸,實在沒有太多殘余的營養。
在臨死之前的激發,極大地消耗了它們本身該具備的能量。
不過這也讓易夏獲得了這個世界宇宙蟲族的相關訊息。
對于通過胃囊接觸的事物,也就不再算是多么陌生的群體。
在易夏猶如火海一般的意識海中,難以計數的靈光為易夏指引著“相熟者”的方向。
在飛行途中,易夏也能遇到一些路過的飛船戰艦之類的。
雖然浩瀚的宇宙,并沒有嚴格意義上的通道。
但作為通向戰爭區域的方向,遇到一些人類的戰艦和飛船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雖然,他們大概不覺得這有多么正常就是了。
在發現易夏之中,他們徑直開啟了空間穿越或者高速飛行。
對于前者,因為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易夏也懶得搭順風車。
不過他遇見這類的,一般都會直接用意識將其標記。
這樣,等其抵達目的地后,也有可能獲得一個戰爭區域的空間坐標。
而后者的話,易夏也多半懶得理會。
不過眼下這個飛船,似乎和他從無數靈光中所選擇的飛行方向相同…
易夏感知著那艘小小飛船中所傳遞出來的各類躁動清晰。
這個飛船不像是易夏之前窺見的戰艦,里面裝載的個體也不像是戰斗人員的樣子。
易夏看起來宛如追逐他們一般的飛行,讓飛船的操控者顯然有些驚惶。
不過大概是在得到了后續的相關情報傳遞后,飛船的飛行恢復了正常。
易夏沒有怎么理會——在太空的環境和那樣的距離,他的飛行還不至于從物理層面影響到對方。
而很快,易夏逐漸接近了對方。
易夏歪過頭看了對方一眼,他能夠看到在那小小飛船的外側,有一個碩果僅存的窗口開啟著。
而里面,一雙明亮的眼睛透過透明玻璃狀事物,正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
在與易夏的目光完成交匯后,對方本能的一驚,往后退了一下。
隨后,有人趕忙將這最后的窗口也關閉了。
易夏笑了笑,然后超過了飛船,飛向了更為更為遙遠的宇宙深處。
而飛船內部,有人忍不住抱怨:
“博士,我無意干擾您的研究精神——但這過于危險了。”
“您可能還不清楚,它可不是只是從龐大的外表看起來那么簡單。”
隨后,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當然,我能夠想象一個這樣體型的生命應當具備的力量。”
“但它不是我們的盟友嗎?”
“是的,它確實我我們的盟友,可它實在過于危險,也許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噴嚏,就足以讓我們這些人毀滅。”
“我想您是對的,這是生存的本能——但我們要研究和追尋的,不應當只是生存,所以在一點,以我們各自的立場而言,都是正確無疑的…”
“請打開觀測口吧,我想用肉眼再看看這樣偉大的生命,這是研究者不怎么理性的浪漫,請原諒我的自私…”
“好吧,就像您說的那樣,給博士打開觀測口。”
“我們無法在那些關乎人類命運的道路上給予如同您這般偉大存在的幫助,但我想,我們也不能做絆腳石。”
于是,在飛船窗口關閉后不久,又再次開啟了。
但那宏偉的身影,卻不知什么時候消失在了廣袤的宇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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