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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線下的譴責?

  他宏偉的身軀仿佛傳說中的神山一般,將一切光與影都隔絕在身后。

  而在他的注視下,一個渺小的身影從虛空中頗為狼狽中竄了出來。

  一如易夏所感知的那般,這是一個德魯伊。

  她的裝扮也一如人們對于德魯伊的典型刻板印象那般:

  被藤蔓、枝條和葉片等要素組成的裝飾品和衣物所包裹。

  從其中某些區域殘余的痕跡來看,那里之前大概率還生活著一些生靈。

  她從虛空出來之后,便直面易夏的注目。

  這個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德魯伊,甚至沒有感覺到多么恐懼。

  她只是看著被易夏提在手中的巨獸,眼中滿是憤怒和悲哀:

  “你殺了它…”

  這個未知姓氏的德魯伊喃喃道。

  “它從冰冷而死寂的瑟爾拉緹時代,一直活躍至今。”

  “星辰崩塌的災禍沒有毀滅它,諸神亂戰的黃昏沒有殃及它,就連人類的戰火與貪婪也被冰冷的海域所隔絕。”

  “它見證了無數個文明的興起和摔落,它聆聽著不知多少生命的贊歌與離別。”

  “但最終,它卻被你這樣殺死…”

  她看著易夏這樣說道,努力昂起的頭顱似乎維系著屬于這個德魯伊的某些倔強。

  那通透而純粹的意志,甚至讓她得以免受了那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和顫栗。

  當然,殘余的本能仍然堅毅地執行著職責。

  至少,即便在發現終焉海妖茲齊斯瓦已然被易夏擊殺后,她也沒有對易夏表明敵意。

  只是易夏顯然對此并無耐心,他對這般的言語早已免疫。

  也不多算通過言語,來改變對方的看法,那是涉及到一個超凡者穩定意識的層面。

  如果能夠被三言兩語輕易改變,又怎能駕馭超凡的力量?

  至少在易夏看來,是這樣的。

  不過考慮到對方所表現出來的勇氣以及相比于那些直接污名化他的深淵,眼下這個德魯伊,倒也沒到令易夏厭惡的程度。

  因此,易夏愿意稍稍在這個世界再停滯一會兒,跟對方隨便扯扯淡。

  當然,也有一方面是因為,線上的譴責易夏見得多了。

  線下的還是頭一遭。

  大巫好奇.jpg

  “你和我見過的一些家伙有一些類似,不過他們是為了以此謀取利益。”

  “你看起來倒是并非如此。”

  易夏索性直接坐下。

  “我殺了它并非為了其他的貪圖,而只是因為——我餓了。”

  “以你們的視野來說,這也是自然的循環。”

  “更何況,你為什么會覺得文明的痕跡需要以一頭危險的巨獸作為承載?”

  易夏看著底下渺小的德魯伊。

  易夏的說法,顯然讓對方愣了愣。

  大概她沒有遇到過,還愿意和她扯上兩句的這類存在。

  又或者,當激切的情緒逐漸平靜后,理性回歸的同時也帶來了相應的某些衍生物…

  當然,這或許也與易夏所展現的力量,讓其沒有更為糟糕卻日常化打開方式的可能。

  看著陡然沉默的德魯伊,易夏將手上的巨獸提起來看看:

  “這家伙看起來也不像是食素的,它以前沒和人類有過沖突?”

  這自然是易夏隨口問的。

  他狩獵對方,并非因為對方對于這個世界人類的危害。

  而只是因為,大巫愿意。

  對于足夠強大的異類生命,大巫的態度向來堅決且純粹。

  這似乎觸及了對方的專業知識,在略一沉思后,對方有些斷斷續續地說道:

  “茲齊斯瓦曾經在古倫…也就是我們的世界七百多年前,和人類有過沖突,在記載中,它確實有摧毀過一些沿海的村鎮,也吞食了一些裝載海員的船只,但…”

  易夏聞言頓時點了點頭:

  “它既然吃過人,也自然有被人吃的覺悟。”

  易夏的話語,讓對方不由得抬起頭。

  “你在質疑什么?我只是長得略微粗壯了些,你對于人類的理解顯然還不夠。”

  易夏瞥了一眼對方,然后如是說道。

  從對方的生命氣息來看,這確實是一個足夠年輕的存在。

  這類的個體,總容易陷入了過于理想的狀態。

  在外人看來,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

  當然,在這方面也是無錯的。

  大概是那世界樹幻夢中的數十年,讓易夏對此多了一些柔和與包容。

  在此之前的話,他大抵直接離開,才不會和這樣上頭了的小年輕在這里瞎扯淡。

  那是溫潤人性在易夏肆掠的殺戮與毀滅中所給予的錨點。

  對此,易夏也不怎么抗拒。

  在某些時候,他還是覺得以往住在地下室里的日子里,窺見的那些小區中閑散的大爺,所對應是一種頗為理想化的生活狀態。

  而在理性回歸后,大概意識到自己正在干什么。

  底下德魯伊的生命靈光開始驟然收縮。

  如果不是為了維系之前的形象,易夏覺得這個年輕的德魯伊已然蜷縮成了一團。

  易夏見狀隨即起身。

  大概意識到易夏準備離開了,底下的德魯伊的生命靈光在微微積蓄了一波后,然后朝著易夏說道:

  “我叫埃瑟莉,巨人。”

  卻沒有得到回應,只看到陡然從天穹之上潑灑而下陽光。

  那宏偉的身影,已然離開…

  埃瑟莉站在原地愣了愣。

  在靈魂深處的顫栗逐漸消散后,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靈光了不少。

  “我之前該那么說的…”

  就像每個笨拙的凡物在對線失利后當夜的復盤,埃瑟莉覺得自己剛剛自己的表述與后續的應答,實在顯得狼狽。

  一如易夏的看法,她的觀念并沒有因此改變多少。

  只是現在,埃瑟莉陷入到一個更為深邃的問題中:

  當自然已有的循環中,出現來自循環之外的異域狩獵者,那對于自然的循環而言,該如何予以定義。

  又或者說,自然的循環是否應當僅僅限制在一個世界本身?

  埃瑟莉的眼中,有交織的靈光在閃爍…

  而另外一邊,恩特萊多靈血人故鄉,久違的云霧開始在天穹之上綿延。

  那猶如云蓋般的天象,不多時便帶來了充沛的雨水和若有若無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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