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太近了…
艾蕾娜蘇下意識呼吸一滯。
人們總以為傳奇角色一如神祇般無所不能，但顯然那是他們過度想象的產物。
至少，在已經過去的一百多年中，艾蕾娜蘇可沒經歷過這樣刺激的場面。
“這可比用星界視野觀測要來得帶勁多了…”
艾蕾娜蘇努力地抬起頭，卻無法在這樣的距離觀測到對方的全貌。
于是，只能發出這樣的感慨。
“綜網玩家？”
易夏凝視著底下的陌生施法者。
從對方的身上，易夏感知到了某種晦澀而危險的氣息。
那種氣息所對應的概念，不像是易夏之前所接觸的施法者。
莫名的，易夏覺得，眼下的這個存在所對應的真實角色，應當是一位傳奇角色。
盡管到現在為止，他與傳奇生命的接觸基本上都是異類。
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描繪的感受。
就好像當凡物看到神祇真身的第一眼就能夠得出類似的感觸。
只是相對來說，傳奇角色并不一定都如同神祇那樣，有著足夠鮮明的顯性特征。
“當然，這個宇宙可沒有多少正經的施法者。”
艾蕾娜蘇聳了聳肩，如是說道。
“他們讓我來幫你，但看起來你并不怎么需要的樣子…”
隨后，艾蕾娜蘇將目光放在了那些仍然殘余著某種暴虐與恐怖力量的大地傷痕上。
盡管沒有任何的尸骸殘余，可艾蕾娜蘇作為靈能方面的傳奇角色，自然能夠從中感受到那些被硬生生砸至爆裂的相關投影氣息。
太粗暴了…
哪怕作為本身就存在火力傾斜方面“職業歧視”的選手，艾蕾娜蘇自己對付這樣的單位，也更多會選取驅逐或封印的手段。
當然如果行不通的話，艾蕾娜蘇也會選取更為直接但費力的方式。
就這方面來說，艾蕾娜蘇覺得頭頂的這位“同行”，大概與她還是有些共同語言的…
“艾蕾娜蘇，21級傳奇靈能術士，來自瑪爾莎黃金之海。”
隨后，艾蕾娜蘇自我介紹道。
“易夏，地球大巫。”
易夏的聲音，猶如雷霆一般在天穹響起。
隨后，他的身影猛然收縮。
等艾蕾娜蘇再看時，便見到一個陌生的人類青年正站在自己的不遠處。
而其眼中繚繞的火光，竟連她也不禁感覺有幾分刺目。
我這是在接觸一位古神？
艾蕾娜蘇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當然，是在心靈分離的獨立層面吐槽的。
對面算是某種意義的同行，雖然尚未突破傳奇。
但就對方當下所表現的情況來看，掌握一些超模的相關能力也是并不稀奇的情況。
不過大巫？
這是什么職業來。
想了想，艾蕾娜蘇在自己的資料庫上新增了關于大巫的項目列表，其被羅列在古老英雄職業系列的分類之中。
就艾蕾娜蘇的個人理解，她覺得諸如對方的存在，哪怕在其原生位面，也肯定不是多么常見的存在。
畢竟這樣的個體發展，所需要耗費的資源過于龐大的。
哪怕艾蕾娜蘇對其的體系不甚了解，可就對方當下的情況來看，那是足夠培育出復數傳奇角色的。
當然，這只是就資源總量的說法。
傳奇角色，也不是單純憑借資源的堆砌就能夠成就的。
“你是施法者？”
兩人熟絡了一些后，艾蕾娜蘇嘗試著問道。
“算是吧，職業特性如此，我本人在這方面成就一般。”
易夏想了想，然后頗為坦誠地說道。
“要交換下法術嗎？”
艾蕾娜蘇聞言興趣更高了，她也沒有怎么遮掩，徑直表明了她的某些想法。
對于靈能術士而言，這是常有的事。
畢竟相比于法師而言，靈能術士的法術，相對來說并沒有那么多苛刻的學術前提條件。
它素來簡單且粗暴：
會就會，不會就不會，沒有中間項，是非常清晰明了的二極管。
艾蕾娜蘇本身并不在那邊的傳奇戰場里，而是在另外的世界。
這次算是被隊友臨時抓來當增援。
所以現在，雖然那些傳奇蟲族擬態虛影已經被擊斃了，她也沒打算那么快離開。
當然，在此之前，她的想法肯定與此有些出入…
“你想學霾？”
易夏沉吟了一會兒，他很快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艾蕾娜蘇飛快地點了點頭。
也就在這方面，她才會表現出這般的熱忱與興奮。
以至于那已然逝去的百年，仿佛是長生種畫風的基礎積累，全然沒有一名傳奇術士應有的通俗畫風。
不過，綜網玩家在扭曲相關職業的“典藏畫風”方面，向來都是絕活般的存在…
“那可不怎么容易…”
易夏聞言笑了笑說道。
“容易的事情，也沒有多少樂趣。”
“我在風暴序列的法術有所鉆研，能夠就此形成傳奇風暴序列的內循環法術組合，如果你有交易的意向，我可以用其中的基石法術和后續的構建思路此作為交換。”
艾蕾娜蘇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易夏卻沒有答應，而是給予了另外的回復：
“去了解東方譜系的超凡文明吧，當你知曉了巫的定義后，你便知道答案了…”
壞了，看起來是文明偏析序列的，說不準還有其他的限定…
艾蕾娜蘇從易夏的回復中，聽出了一些意味。
隨后，她看見易夏凝視著自己的目光，逐漸開始交織出一些別樣的情緒。
靈性觸動間，艾蕾娜蘇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眼中一頭猿猴狀的猙獰巨獸在躍躍欲試：
“或許我們可以切磋一下，也許在戰斗中更為切實的體會，能夠讓你對此有更多的了解。”
艾蕾娜蘇聞言陷入了沉思，然后她明白易夏話里的意思。
艾蕾娜蘇頓時猛然飛快搖頭：
“你看起來更像是個戰士，夏，而不是一個施法者。”
“你不會覺得傳奇職業，就意味著凡物之上，超級能打的概念吧。”
易夏聞言沉吟了一會兒：
“難道會比凡物更弱小？”
易夏的話語雖是疑問，其語氣卻有所不同。
艾蕾娜蘇見狀，大概有些明白了：
“你之前沒接觸過其他的傳奇角色？”
易夏搖了搖頭。
好家伙，位面復興所對應的命定存在？
艾蕾娜蘇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明白了對方的定義。
“那就我懂了。”
隨后，艾蕾娜蘇開始解釋起來：
“傳奇的定義，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
“但傳奇角色，不一定意味著他們的戰斗能力是大幅度超越凡物的，雖然他們確實大多有著比尋常凡物更為強大的力量。”
“可那只是其外顯的特征，于如我而言，傳奇稱號的獲得，意味著不再為已有的、自然的靈性所束縛，而抵達了一種超然于靈性卻包容期間的生命狀態。”
“它確實會帶來戰斗能力的一系列提升，但那就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只是其中外在的表現之一，而不意味著絕對的割裂。”
“就像凡物，難道不能殺死神祇嗎？”
艾蕾娜蘇這樣說著，那在凡物的世界中被說爛了的概念，在這真實存在于諸神的多元宇宙，卻具備著一種迥異的瑰麗魅力。
易夏點了點頭，他大致有些明白了：
“所以，有機會練練？”
艾蕾娜蘇：…
喂，你是半點沒聽進去啊！
或者說，對方其實對此并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敬畏。
簡單來說，從某種意義上，艾蕾娜蘇覺得易夏的意識中是存在著“傳奇是可以被殺死的”或者“傳奇是更為強大生命”的相關認知。
這讓艾蕾娜蘇感覺充滿了某種熟悉的既視感，她覺得這大抵是天生的褻神者。
她開始有些好奇，是怎樣的文明才能誕生出這樣的存在。
不過戰斗是不可能戰斗的，哪怕是訓練模式。
畢竟以她所認識那些家伙對于某些無關緊要信息的關注程度，她的法術根本阻擋不了。
“加個好友吧，以后有類似的機會，我會給你說的。”
“其實就我個人的感覺，我覺得25級以下的非戰斗和天選系列傳奇角色，真不一定能拿下你——我是指在單挑切磋的情況下…”
艾蕾娜蘇這樣說道。
其實她還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畢竟，這樣一個具備強大潛力的近戰向施法單位的友誼，是哪個施法者能拒絕的？
哪怕她在近身方面也有一些相關的彌補能力，也無法拒絕這種誘惑。
在艾蕾娜蘇看來，傳奇的領域里，單純的廝殺并未褪去曾經的光芒，但傳奇個體之間的友誼與聯盟的要素比重，則開始變得濃烈了起來。
簡單來說，單打獨斗的時代過去了。
生死廝殺，正經傳奇角色誰跟你單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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