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夏覺得,對方所在的時間線是否與地球存在極大割裂的時候。
易夏終于看到了刷新在他視網膜中的綜網提示信息:
“綜網提示:你被準許進入相關戰爭位面世界,但需簽訂相關臨時盟友保護契約(對方已單方面支付相關使用費用)…”
易夏看著視網膜上刷新的提示信息陷入了沉思。
臨時盟友保護契約?
如果易夏沒記錯的話,如非具備特殊要素的世界或者具備限定版本的綜網玩家。
開啟這類特性,還是頗為昂貴的…
簡單來說,它不僅僅是消耗綜網災幣就能實行的。
而以凡物相關視域來看,就是開啟隊友傷害屏蔽了…
到現在為止,易夏遇到的有這類機制的世界,也不怎么多了。
當然,對易夏來說也沒更大的用處。
因為就目前來說,易夏更大的憂慮是擔心對位面的物質界造成太過嚴重的永久性損害。
單純的物理碰撞,對于絕大多數位面的物質界而言,不過是恢復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以其冗長的時限來看,再過劇烈而狂暴的沖擊,也終將在無盡的歲月下被磨蝕和改變。
但交織了混沌之力的撞擊,則是另外一個概念了…
對此,易夏現在是頗為了然的。
看來對方對他有些誤解…
易夏看著眼前的提示信息如是想道。
這也正常。
他在巨龍層面的名望,向來不怎么友善。
而與善良陣營巨龍約等于無的交際,則讓這種誤解更加擴大化了。
其實一般來說,易夏是不會主動攻擊善良陣營的生命。
至于中立陣營的話,則需要考慮一下更多的要素了…
要知道即便是對于東方譜系超凡文明的部分異類,易夏也不會全然都秉持著多么友善的姿態。
他的悲憫和善意都向來有限…
搖了搖頭,易夏將那份契約調了出來。
易夏大致看了一下,繚繞著無盡火光的意識海中,睚眥的虛影嗅了嗅便繼續慵懶地躺下。
如此,易夏便直接簽訂了這個臨時盟友保護契約。
其內容則無需贅述,持續時間則是一直到戰爭征兆結束或者易夏主動退出該世界。
而隨著契約簽訂完成,下一瞬間,易夏的視網膜上隨即刷新出新的提示信息:
“綜網提示:契約簽訂完成,目前已生效,是否直接傳送前往相關戰爭位面…”
易夏看了一眼刷新出的提示信息,直接用意識進行了確定。
隨后,在相關傳送提示信息中,易夏的身影逐漸從地球上消失…
而另外一邊,有人正在一處空曠的傳送陣前緊張地等待著…
“要過來了…”
重疊之夢幻鏡龍祭司瑟希莉絲看著眼前逐漸發生劇烈變化的法陣,她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經過祭司們的一致商議,最終的決定權還是放在了她這個大祭司的唯一繼承者身上。
這是摻雜了權勢斗爭的陰謀,亦或是耄耋長輩的凝重期許。
瑟希莉絲不知道…
那傳說中睿智與公允的巨龍之神,也未能給予她答案。
原來老師在尚未沉睡進幻夢之前,曾經肩負了這么多沉重的職責…
瑟希莉絲第一次感覺到了肩頭的重任是如此清晰且孤獨。
最終,她作出了決定。
但并非魯莽的——相比于被邪龍肆掠的慘境,付出一些額外代價,在此刻看起來也變得不再那么沉重…
雖然有友方的巨龍對此表示不安。
可現在,她或它們其實都沒有太多的選擇…
格里勒從煉獄獲得的力量過于強大了。
沒人知道,它為此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煉獄可不是一個充斥著仁善的地方,從那里獲得的力量,必當以更為沉重的代價償還…
格里勒知道這一點,因此才更加瘋狂。
它同樣,不再有回退的空間了…
陪同瑟希莉絲的,還有一些暫時因傷勢無法加入戰場的祭祀。
畢竟來的將是一位在多元宇宙兇名赫赫的存在。
哪怕有相關保護機制在,大家對此都頗為擔憂。
這位大祭司的唯一繼承者雖然展現出了應有的魄力,可畢竟過于年輕了。
讓其與那樣危險的存在獨自接觸,顯然是令人憂慮的。
更何況,也不夠隆重。
惡名也是名,有時候,甚至要比那些所謂的權勢、地位要更加實用…
而在眾人思緒萬千的時候,傳送法陣的光芒消失。
隨后,一個看起來并沒有那么兇惡的人形生命出現了。
在許多疑惑的心思尚未浮現之前,下一瞬間,某種猙獰的殺戮氣息便徑直鋪面而來!
于是,祭祀們的目光得以交匯到對方手上那看起來形態頗為獨特的戒指上…
有人在短促的疑惑后,猛然露出了難以掩蓋的驚愕神色。
那是…
他喃喃自語,覺得他們之前的預期還是保守了一些…
幸好簽訂了契約…
現在亦或不久后,大概不會有人再心疼那點契約開銷了…
“歡迎您的到來,強大的焚燼者。”
瑟希莉絲在略微停頓后,便站了出來。
對方環顧了一圈,然后看向瑟希莉絲,微微點了點頭:
“我叫易夏,你可以這么稱呼我,那些亂七八糟的浮夸稱號就不需要了。”
易夏看著眼前的年輕祭祀。
對方體內濃郁的巨龍氣息,讓他總有種和某頭巨龍的人類化身對話的沖動。
有一說一,這讓易夏體內的狍鸮虛影有些微微的躁動。
異域的氣息沖擊之下,那曾經浮在易夏表面的祥瑞氣息瞬間蕩然無存。
在易夏逐漸切換成狩獵狀態后,更為深邃的、難以抑制的殺戮與毀滅的氣息。
猶如張牙舞爪的猙獰巨影,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一切。
當然,在尚處和諧的友方陣營,易夏顯然維系著足夠的克制。
不然的話,眼下當是另外一番場景了…
“告訴我敵人在哪吧。”
易夏如是說道。
而在瑟希莉絲的視野里,她似乎看到了那“嬌小”的人類身影背后,逐漸有難以形容的猙獰兇惡滔天而起!
那是一種明知道對方當下無法傷害自己,卻仍然難以抑制出本能顫栗的原始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