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機場 “您好,卡帕克先生,歡迎來到中國。”
卡帕克看著眼前熱情的陌生男人和他手中的接機牌,對著他和睦地笑了笑。
他的那位學生,終究沒有作出跨越和突破的勇氣。
在這個全新時代下,這片土地原有的概念再次被賦予了新的定義。
顯然,考慮到雙方層面可能存在的價值觀念沖突,艾爾霍奇退縮了。
那不是他能夠憑借著富庶的家族就能夠那般自由的地方。
這片土地有著屬于它的、與艾爾霍奇所生長的區域所迥異的復雜秩序。
尤其是在存在了人間神祇的情況下,那些秩序的剛性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
卡帕克還記得曾經在某本關于這片土地的書籍上所看到的:
按照書中的描寫,這里的人曾經篤信神祇一直持續地注視著世人的善與惡。
因而,那凡間所曾有的一切依仗,便此時則顯得毫無重量可言了。
“卡帕克先生,手續已經辦完了,需要我帶您先去休息嗎?”
來接機的男人很自然地接過了卡帕克的行禮,卻發現那出乎意料的沉重。
在猝不及防的拖拽失敗后,卡帕克笑著自己拿起了行禮:
“謝謝,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格外念舊,喜歡帶些老舊的東西。”
“按照這片土地的說法:它也許也是念舊的,所以——還是我自己來吧…”
隨后,兩人便出了機場。
然而,卡帕克并沒有去男人安排的住所休息:
“我需要一張機票——柳城…是的,我查過,它該叫這個名字。”
卡帕克的思路,顯然打消了男人原有的安排計劃。
不過顯然他的那位學生有所交代,雖然有些錯愕,卻還是按照卡帕克的吩咐行事。
在對方安排機票和相關行程的時候,卡帕克則開始認真地觀察著異國的土地。
他所處的城市,當是這個國家最為繁華的幾個城市之上。
從街道與樓宇間呈現呈現的、充滿了宏觀美感的城市規劃,便能夠隱約窺見。
當然,這向來不能說明什么。
這是一個跨度極大、疆域極廣的文明。
盡管在這些時日,卡帕克又陸續地進行了相關的大量學習。
都是淺嘗輒止——因為哪怕再過稍稍深入些的研究,都會導致難以計數的時間消耗。
那是一個古老文明在歲月下沉淀的產物。
而現在,它迎來了時代又一次的聚光燈…
卡帕克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他開始看向另外的、常人所難以獲悉的領域。
在那個神秘的領域中,這里的天空與大地都籠罩在某種氤氳而強大的魔法氣息中。
那是一種以人類的個體所難以想象的浩瀚力量,就像人類無法分割和創造天空一般。
那是屬于神明的力量…
它一如太陽溫和的陽光,普照恩惠萬物。
而在另外一方面,則是令卡帕克眉頭不由得微微一跳的東西了:
在他的目光中,一道巨大的、無形的猶如天幕一般的東西籠罩在這片土地上。
恍惚間,它充斥著某種危險與肅穆的氣息。
無需言語或多么深刻的認知,在意識或目光與其接觸的一瞬間。
某種森然的概念便油然而生。
而于卡帕克來說,則想起來幼時面對父親接受軍事法庭時的場面。
那是法的力量與規則…
也許,在那已經逝去的漫長歲月中。
這片土地確實曾有過難以計數神明存在的時代。
否則,又怎會誕生出如何貼合實際的俚語?
卡帕克摘下帽子,在路人莫名其妙的注視下,朝著天空行了一禮。
“您這是?”
接機的男人大概是買好了票,他看著的卡帕克,忍不住出聲問道。
“沒什么,對一個偉大的存在致以應有的敬意罷了。”
卡帕克戴上帽子笑了笑說道。
隨后,他忽然想到了某事,看向男人問道:
“您在這片土地工作了這么些年,應當對這里的習俗有著充分的了解。”
“所以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建議——我大概知道這里的人有帶著禮物登門拜訪的習俗。”
“我想知道,就禮物而言,一般都在怎樣的范圍內?”
男人聞言陷入了沉思:
“卡帕克先生是要去拜訪哪位尊敬的存在嗎?”
“禮物的話,在這里也沒有固定的形式,按照我的經驗,如果對方是男性的話,比較通行的就是名貴的酒水。”
“不知道您是要去拜訪的是?”
卡帕克聞言點了點頭,卻沒有直接回答。
他沒有見過那位偉大的存在。
即便是有相關的窺視能力。
可一如沒有云層阻擋的時候,也沒誰會直視太陽一般。
更何況,現在這顆恒星正是逐漸“升溫”的時期…
但卡帕克知道,只需見到了,他必然會知曉。
就像太陽墜入了人間,哪怕偽裝成一顆玻璃球,其光輝也是難以掩蓋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卡帕克忽然注意到有人在看著自己。
這里是這個國家最為繁華的幾個城市之一,除了他之外,也有不小來自異國他鄉的旅人。
因此,這里的人應當對他沒有那么好奇才是。
當然,因為這里正對著一個小吃街,所以人流量很大。
有頗為好奇看上他兩眼的,也不少。
只是,那目光似乎有些…“灼烈”?
卡帕克的心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那樣的概念。
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直接描述的感官。
就好像那目光被什么東西賦予了溫度一樣,卻并非是凡物所常有的強烈情感。
而像是另外一種,卡帕克所陌生的東西…
卡帕克身體陡然一僵,然后順著感知的方向緩緩看了過去:
在穿梭交織的人群中,卡帕克一眼便看見在那滿是小吃店鋪的某個角落,一個正拿著一大包烤串和另外一些不知名吃食的陌生異域青年正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而對方眼中,是繚繞著恍若無盡的火光…
看來大抵可以省了一張機票…
第一時間,卡帕克的心頭竟然浮現出那樣的令他哭笑不得的想法。
只希望不要省卻更多的東西就行了…
隨后,卡帕克開始環顧四周——他在找人行橫道…
倒不是全然出于個體的素質或認知,在這樣的情況下,遵循當下的秩序有別樣的價值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