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網提示:當前戰場區域為:艾姆雷馬爾多物質界洛薩防線,基于玩家相關戰場初始選擇,你當前的戰場陣營為:人類。”
“警告:戰場區域受綜網相關規則保護,傳奇以上單位無法通行,請玩家謹慎把握行動邊界,以防止出現不可預期的情況。”
易夏看著視網膜上刷新的提示信息。
此時,他已經來到了一處昏暗的臟亂巷子之中。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臭味,像是發酵尚未完全的堆積糞便。
四周的建筑,看起來是用土石累疊而成。
但想來有些年頭了:
易夏目光所觸及之地,所有的墻壁上都附著一層散發著油光的黑色污漬。
易夏心念一動,隨后架云而起。
他又不做任務或跑商什么的。
實在沒有往這座幾乎被糞便包圍的城市里鉆。
當易夏的飛行高度不斷拉升。
他的視野陡然變得開闊。
他看到了連綿起伏、參差不齊的土石建筑。
它們中間歪歪扭扭的街道,宛如一條條黑色而散發著光澤的線條。
將整個城堡的外城區,以某種方式抽象的方式鏈接在了一起。
而幾乎都是平頂的建筑頂部,都零零散散懸掛著一些衣物。
人們穿著布料有限的服裝,在擁擠而狹窄的污穢道路中穿梭著。
一個發展力程度頗為有限的世界 易夏如是想道。
隨后,他便感知到了某種危險。
繚繞著火光的雙眸,瞬間鎖定了在頗為遙遠城墻上,有著猙獰而粗獷炮管的某遠程打擊設備。
很顯然,并非火藥驅動的那種。
易夏這個時候,才注意到。
在那看似污穢與原始的建筑之下,所隱匿的諸多重型魔法打擊工事 看起來除了畫風頗為微妙之外,其效果還是頗為靠譜的。
禁空?
易夏想了想,壓低了一些云頭。
但也沒有完全落到地面上,而是漂浮在建筑頂端。
入鄉隨俗,可這并不意味著毫無原則的妥協。
不多時,便有一個勉強算是穿著一身鎧甲的高大人類從下面的屋子上一路跳了上來。
“綜網的?”
那人目光炯炯地看著易夏,似乎在分辨易夏的職業。
他覺得易夏應該是綜網玩家。
因為本土生命,沒有這么干凈 易夏點了點頭。
對方看沒有看出來他不知道。
但易夏,知道對方肯定是綜網玩家。
這身畫風足以使其回頭率拉滿的幻化,一看就是老綜網玩家了。
目前成為綜網玩家尚且不到一年的易夏,還是更熱衷于樸實無華的風格。
“走走走,別亂飛了。”
“外邊獸人快打過來了,你這小身板飛到天上,小心被那些術士集火了。”
“這外面味太沖了,那邊有個老哥拉了一個庇護所,咱們先到那邊集合。”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那人便招呼著易夏過去。
易夏想了想,便先跟著對方過去。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這意味著里面的生命有著更為紛繁復雜的獨立思緒。
副本衍生世界,只有那些強大的個體才能擺脫那種靠近虛無的概念。
從而獲得,更為“有形”的真實。
當然,對易夏來說,這兩者并無區別。
邪惡者的哀嚎與嘶吼,并不能讓他的意志顫抖半分。
易夏駕著云跟著那個跑來的綜網玩家后來。
他在各個屋頂上快速跳動著。
看似沉重的軀體,卻并未導致多少破損。
看起來,倒頗有幾分舉重若輕之感。
也許,是一個大跳專精的高級超凡野蠻人?
當然,這并不影響,下方傳來夾雜著當地各種俚語的謾罵。
很顯然,他們并不歡迎對方s某派系刺客的行為。
“差點忘了,你是法師嗎?”
“我第一次見到飛行術還帶特效的,是幻化嗎?”
那人一邊跳著,一邊大聲朝著身后的易夏喊道。
看得出來,他對于這種聊天方式已經非常熟練了。
即便狂風大口灌入,也絲毫不影響他沉穩的發音。
他稱自己為:大劍托勒。
一如易夏所猜測的那般,是一個野蠻人玩家。
不過,是不是奈非天的那種野蠻人,就不知道了。
而且一個野蠻人,為什么叫大劍?
“不是法師,是巫。”
“那個不是幻化。”
然后,易夏顯露出自己的鎧甲,用手敲了兩聲。
隨即發出了沉悶的巨大聲響。
“這個才是”
大劍托勒扭頭一看,然后愣住了。
差點沒一下子沒跳過去。
看著及時剎住車的對方,底下圍觀的群眾發出了不滿的噓聲和哄笑,便繼續低頭忙活著自己的事情。
獸人的攻勢,已經持續了數月之久。
人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不安,他們需要一些東西來傾瀉自己的情緒。
但沒有人能徹底停下來:
這座城市,此刻宛如高速運轉的戰車一般。
所有齒輪與軸承,都被利用到了極致。
“黑暗泰坦的戰甲?”
“你是戰系職業?”
“不對。”
“你個人類買這種玩意兒干什么?”
“我記得它要將近10萬綜網災幣吧1
“這價格,你都能去幻化之主那里定制一套非限定的自選史詩幻化了1
大劍托勒停在一處有著頗為堅實表層的房屋上站祝 然后,宛如開啟了急速吟唱的咒術師一般,開始了幻化黨資深老玩家苦口婆心的傳授。
顯然,對于易夏花費將近十萬綜網災幣購買,這個更適宜于大型生命的鎧甲幻化。
對方表示異常心疼。
這就像游戲中,看著萌新被系統奸商坑了的老玩家。
雖然損失的金幣,與自己并無半毛錢關系。
但那種下意識的心痛,是無比真實的。
“這個還行,結實耐用。”
易夏笑了笑,給對方丟了一瓶薄荷巫藥過去。
便也取出一瓶薄荷巫藥,站在云中一飲而荊 微風盤繞著他,將那些外界的腥臭氣息循環在外。
當然,這種微風是對于易夏而言的。
在外界看來,便是呼嘯的狂風紊亂無序。
嗚咽風聲中,易夏的身影模糊不清。
“謝了,不過我更喜歡喝酒。”
對方一把收下,然后自己從物品背包掏出了一罐酒水。
朝著易夏象征性舉了舉,也就咕嚕嚕一口氣喝完。
便繼續帶路,也沒再說幻化的事情。
心痛是真心痛,不過看起來,這位不像是缺錢的。
缺錢的施法者,也走不到這一步。
高階施法者,對應的是海量的魔法資源。
不多時,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一處位于軍營旁邊的高塔上。
一個有著半只豎瞳的家伙,正饒有興致地待在塔上看著兩人。
“大劍托勒,你的老對手來了。”
它看著大劍托勒,忽然如是說道。
“哦?那家伙還沒被叛軍砍死?”
“不會的,它說過,要在死之前先砍掉你的脖頸呢。”
塔上的存在笑了笑,看起來對于兩人的摩擦頗為熟悉。
“那再簡單不過了它只需要幻化一把霜之哀傷”
大劍托勒頓了頓,然后:
“這樣,它就干掉它的老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