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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處心積慮 嫁禍栽贓

  不過是兩個還丹。

  蘇徹大概看了一下場上幾人的修為。

  白鹿洞那位領頭的錦衣公子神機內斂,氣脈悠長,應當是還丹無疑,不過余下的那些弟子,大概也就是通神修為上下。

  青王谷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領頭的那個老太太是還丹修為,剩下跟出去的蒙面姑娘們,也不過是通神修為。

  「之前的沖突,咱們兩家已經算是各自放下,但是這進入虛空甬道之事,還是要小心謹慎。青王谷也是名門正宗,本門以為大家還是結伴同行為好。」

  「結伴同行,說得好聽,還不是要聽你們白鹿洞的號令。」

  老嬤旁邊一個身材窈窕的青衣女子冷聲喝道。

  「這位姑娘,話可不能這樣說。」

  錦衣公子輕搖折扇,蘇徹看了看頭上的藍天,這城內并不炎熱,也不知道他搖這扇子做什么來。

  「既然是同道,自然凡事都是商量著來,本門這次廣邀同道,也是出于一片公心,進了血河界內,本門更不會獨斷專行,咱們是誰對聽誰的。」

  「說得好。」

  那姑娘反唇相譏道:「好個誰對聽誰的,誰都知道,你們白鹿洞從來沒有犯過錯,我們一群弱女子,哪里敢跟你們這些從不犯錯的神仙們爭個高低。」

  「一群偽君子。」

  「就是,就是。」

  「人家都說白鹿洞藏污納垢,咱們可要小心些。」

  這一群姑娘嘰嘰喳喳,話語卻是不斷地往白鹿洞平日里的霸道引去。

  蘇徹聽到這里,暗道一聲不好。

  白鹿洞的這些家伙,斷斷不是幾句話就能招呼過去的,這錦衣公子帶著人跑來這里,多半還有后手。

  「兩位師兄,小弟先去招呼一下這白鹿洞。」

  姜守誠本來正聽得起勁,聞言眉頭一皺:「蘇師弟這…」

  「師弟跟他們有仇,千萬別留手。」

  李守常輕輕拍了拍蘇徹的肩膀:「我跟老姜給你掠陣。」

  蘇徹聞言一笑,輕輕一躍,溜出了那障眼法的范圍。

  這個白鹿洞,往日里沒有機會,如今撞在手里,不好好炮制一番,怎么能讓蘇三公子出了這口惡氣。

  蘇徹也不改頭換面,趁著眾人還在街邊觀瞧,悄無聲息的鉆到了人群之中。

  也是正好,這會白鹿洞的弟子們正群情激奮,梗著脖子吵了回去。

  「肅靜。」

  那錦衣公子說著將眼睛往身后的弟子身上掃了一遍。

  「莫要忘了咱們白鹿洞的教誨。」

  他顯然平日里素得人望,一句話說完,身后的白鹿洞弟子們已然是鴉雀無聲。

  錦衣公子說著轉過頭望向眼前的老嬤。

  「我敬你是修行路上的前輩,你們青王谷又都是些弱質女流,因此上不同你們計較,可你們口口聲聲污蔑我白鹿洞,我早已忍讓再三,想不到爾等竟然變本加厲,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說著一揮手,掌中折扇展開,一道罡風當即便向前而去。

  「既然如此,在下也就只有得罪了。」

  「且慢。」

  那龍婆婆將手中拐杖一橫,周身彌漫出藥香,一道幽碧光芒在她面前炸開,幻化成無數粉紅色的桃花。

  這桃花瘴本來便是龍婆婆多年苦修而成就的神通,瘴氣凝若屏障,可為守御,同時內里還有毒香,尋常修行人只要法力略一接觸,便要折損真元,可謂是攻防一體。

只可惜青王谷的還丹有心防守,而白鹿洞的錦衣公子卻是早就預備好了手段,他暗運玄功,將周身毛孔盡數封閉,進步向前  ,一掌卷起罡風,竟然將那桃花瘴卷為兩半。

  恩師所料果然無錯。

  這錦衣公子按照師門長輩提前演練過的招式輕松破開龍婆的桃花瘴,右手折扇橫前直打,直直劈在了龍婆胸口之上。

  這里本來就是喧嘩熱鬧的街面,青王谷眾人更是以為白鹿洞只是過來吆喝一番,哪里預料到這般武儒直接出手。

  兩者不過幾丈的距離,變生肘腋之下,又如何能抵擋這武儒近身短打的本領。

  不過片刻功夫,錦衣公子拳腳如同一道濤濤海浪,悍然將龍婆周身轟了個遍,大力轟擊之下,龍婆連換氣都做不到,直直吐出一道鮮血,被錦衣公子傷到了根本。

  「賊婆子竟然敢放毒。」

  「諸位道友小心,莫要沾染了這些毒婆娘的瘴氣。」

  「青王谷在南荒這么久,果然沾染了魔門的習性,偏偏要來戕害無辜同道。」

  一干白鹿洞弟子循著之前預備好的說辭,高聲吆喝著,同時緩緩拉開陣勢,將圍觀的修士擠開,一邊將青王谷的營地大略包圍了起來。

  錦衣公子心頭冷笑。

  「前輩,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何必傷及無辜?」

  他這邊高聲叫著,手上卻是依舊問候不絕。

  那龍婆婆本來就被抓了個空隙,更兼修為較這錦衣公子差了半截,被打得連個還手之力也無。

  白鹿洞的功夫堂皇正大,卷起罡氣威猛,那些青王谷的小丫頭們即便想要出手相助,一時之間也是無從下手。

  錦衣公子一番痛毆,見周圍的同門將路過的行人漸漸擠開,形成了包圍的格局,知道時機已然成熟,便直接退步收手,緩緩吐納,將一口濁氣吐出。

  「前輩,剛才是在下得罪了。」

  錦衣公子緩緩搖著折扇,看著在地上噴血的龍婆婆。

  再過片刻,東海劍宮的人就會趕到,再打下去反而不美,容易誤了門中的計劃。

  「婆婆…」

  「嗚嗚嗚,婆婆沒事吧…」

  「這白鹿洞怎么如此霸道…」

  那一眾青王谷的女子早已經圍了上去,一個個哭哭啼啼,渾然是大豬小豬躺玉盤。

  「霸道?」

  錦衣公子皺緊眉頭:「我與這位前輩不過是以武論高低,何談霸道?倒是列位,居然放毒戕害同道這又是何道理?」

  他這一句話說完,便是街邊又有人哀嚎。

  「師父,師父你怎么中毒了?師父啊。」

  「天地也,我們不過是看看熱鬧,你們怎么下此毒手?」

  眼下這個場面,蘇徹在旁邊卻是看了個分明,不由得皺緊眉頭。

  倒不是蘇三公子不預備教訓這伙白鹿洞的門人弟子,實在是想看看白鹿洞這出戲到底唱得又是什么?

  正觀望間,兩道劍光自天而下,卻是兩位還丹劍修。

  一個面露愁苦,一個禿頭濃眉。

  杜停杯與馬自強連杯熱茶也未飲得,又匆匆趕來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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