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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移花弄月 戲作全套

  紅燈高照。

  夜風輕拂,讓這搖曳的燈火在左右高高的草甸上灑下深深地影子。

  幾行車轍從門口的黃土路上留下痕跡,這條小道也未必如蘇徹推測的那般缺少人行。

  遠遠望過去,耳邊隱隱聽得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喧鬧,鼻尖仿佛嗅到燉的近乎焦爛的肉香,看著這酒樓背后遙遠群山的黯影,一切既真實又模糊。

  看了一眼陰陽法王臉上不清不楚的笑容。

  蘇徹略微整了整自己腰間的長刀,邁開步子,靴子踩在厚重的黃土道上,陸柏與朱彝一左一右跟著。

  充作燈桿的木棍上的漆面早已叫風雨剮得斑駁,四盞紅燈連成一串,上面分別寫著“魂牽夢縈”四字。

  蘇徹還未走進去,耳邊便有女子嬌俏的笑聲,緩緩的絲竹聲。

  便有個頭頂綠色方巾的小二走上前來。

  他臉上長著淡淡的麻子,一張削長的瓜子臉,眼睛圓鼓鼓的。

  “幾位爺可是辛苦了。”

  蘇徹伸出手在他胸口輕輕一推。

  “滾遠點,換個人來伺候。”

  眼睛卻是望著后面。

  最外間是一層木柵做成的院墻,墻后面是一件三層高的樓宇,雖然看著有些荒涼。可是窗楹間能看到女子穿著輕薄的褻衣走來走去。

  蘇徹轉過頭看著身邊比自己還要用心觀看的陰陽法王。..

  這位前輩倒是找了個好地方。

  蘇三公子推開那在前面迎門的龜公,直接奔著往里面去。

  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連著后面樓宇的大門,左右兩邊種著許多芍藥花,如今已經過了花期,不夠那些青葉看著別有一股青幽。

  朱紅的大門上掛著一張匾額,上面寫著“移花弄月”。

  名字倒是取得不差。

  “唉唉唉,大爺,您慢著點,別嚇到了咱們姑娘。“

  那龜公拖長了嗓子,聲音低低的說道:“這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吃不住嚇。”

  “你們這也有好人家?要是好人家,那爺就不來了。”

  蘇徹橫過去一眼,朱彝跟在后面沖著龜奴膝后就是一腳,直把他踹了個趔趄,直接半跪在地上。

  “讓你別朵話,就少說幾句。”

  蘇徹抬腳邁入這處所在,發現這樓里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些。

  樓分三層,上面許是讓人安歇的地方,左右各有兩道旋梯向上,的飲酒,摸肉的摸肉,看著便十分痛快。

  “哎呦,這位大爺,咱們這就是給您瀉火的。”

  一個肉身豐盈的女子頭戴寶釵,身披綠襦裙,胸扣大敞,露出一個紫色的兜兜,兩根細細的絲帶自下挽過脖頸,在后面綁成一個小結,她身材高挑,衣衫緊緊的貼著肉兒,手里拿著一柄團扇掩著口,雙眸倒是帶著無限的春意。

  “奴家這邊給大爺見禮,不知道大爺怎么稱呼,咱們這花月樓可要好好的招待您。”

  “移花弄月,花月樓,名挺雅致。”

  蘇三公子手指輕輕一彈,一枚銀角子彈進了這女子胸前,險些將她的兜兜打裂,她捂著胸口嬌呼一聲。

  “大爺好厲害的手上功夫。”

  “老子別的功夫更厲害,等下叫你見識見識,我們在那桌坐,涼熱菜管拿手的上個七八樣,給我來三只肥雞,四斤牛肉,兩壇好酒,再來四斤熱餅,三斤包子,包子要素餡的。熱餅要羊肉餡的。”

  那大姐聽著看著蘇徹:“爺,這么許多,吃的完嗎?”

眾所周知,吃了東西,血液就  會往消化道走,消化道那邊的血多了,可以用來干別的事的血就少了。

  似他們這樣地方,酒菜都是分兩頓上,第一頓是來陶冶性情,幫著大家烘托一個氣氛,第二頓才是真的吃個飽足。

  “可曾聽過疤面煞星柳一刀的名頭。”

  蘇徹冷哼一聲:“老子是出了名的飯量大。”

  您臉上也沒有疤啊。

  那姐兒也不說啥,眼睛瞥過蘇徹等人腰間的兵刃,扭著就要去吩咐后廚。

  一只大手忽然捏住她腰間的軟肉。

  “你要去哪里?”

  蘇徹輕輕一拉,便用腰間的刀柄頂住她的腰眼。

  “奴家,奴家是開店的,”那大姐嘴上笑著:“大爺要找人來痛快,奴去…”

  “老子專愛這掛著羊頭不賣肉的一口,真是正經賣肉的,爺也不去吃。”

  便這樣給蘇徹拉著,兩人一起坐到了圓桌旁,蘇徹找了個圓凳坐下,倒是舍得自己當個人肉椅子,把這女子放到自家大腿上,一只手幫著她好心細致地按摩起來。

  倒是來了個不曉事的,那女子暗地里銀牙咬碎,不過這家伙倒是有幾分精壯,過后可要留下來獨享。

  女子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周圍的龜奴去幫著布置。

陸柏與朱彝兩個一左一右在蘇徹邊上坐好,倒是陰陽法王頗為好奇地左顧右盼,對著  “我家大哥喜愛比較獨特,在下卻是葷素不忌,還請讓姑娘們上來。”

  老家伙笑著說道:“至于剩下的這兩位兄弟,他們不好女色,就不必安排了。”

  那龜奴怔怔的看著蘇徹坐在那里,本來心里便頗為震撼,聽到陰陽法王的話語,更是暗叫一聲了不得。

  不好女色,那好什么?

  龜奴有些小心地看著一旁的陸柏與朱彝,發現這二位看著陰陽法王的眼神頗為不善。

  定然是不小心說出了他們的秘密,讓他們下不來臺了。

  龜奴腦補一番趕緊告退。

  未過多久,便有帶著綠帽身著藍衣的龜奴依次上來,端過幾碟涼菜,還有一大碗燉的爛透的豬肘,一條炸過的紅燒的鮮魚,至于蘇徹點名的肥雞、牛肉,也是切好了一起送上。

  “熱餅與包子已經安排下了,一時還未必能好。”

  那龜奴小心地看著蘇徹懷抱里的女子。

  “不知道老爺能不能先放過妙娘子…”

  蘇徹眼睛掃過盤子上的菜。

  “這黑店是你開的?”

  那妙娘子瞪圓了眼睛,將熟透了的桃兒一般的兩瓣在蘇徹腿上一蹭。

  “大爺可不要冤枉好人,哪有我們這樣的黑店,連老板娘都折進去了。”

  蘇三公子不置可否的一笑。

  眼睛在周圍的同道中人身上依次掃過。

  這一層廳內還有七張桌子各自坐著人,都是一副紅男綠女面紅耳赤酒酣耳熱的樣子,你摟著姐兒的腰喝個對口酒。我摸著妹妹的肉吃一口小菜解解膩。

  一個個投入得很,渾然不在意這里的景象。

  只有一個書生坐在那里,正一口口的喝著悶酒,旁邊坐著個清麗的女子。

  “要說黑店,未必要有黑心腸,賣幾個人肉包子才算是黑店。”

  蘇徹從腰間摸出一粒碎銀子送入她裙下。

  “就說那位小哥,在你們這里消耗的精氣神,什么雄心壯志都給消磨了。這便不算黑嗎?”

蘇徹的聲音不大不小,其他幾桌好似尤未察覺,只有那書生抬起頭冷漠地看  了蘇徹一眼,低下頭又接著喝酒。

  妙娘子只覺蘇徹的手好似一條游魚,她躲也不是,接也不是。

  正在她張皇失措間,外面忽然想起一聲怒吼。

  “哪個不要臉的敢動老子的女人。”

  卻看見一個威猛大漢手中捉著一口砍刀自門外走來,鬢邊插著一朵紅花,上半身精赤著,虬結的筋肉間露出一道道刺青,卻是一張猛虎牡丹圖。

  大漢身后還有五六個捉著棍棒鐵尺的龜奴,自古以來做這等皮肉生意的,只有女人可干不成,都要有這樣沒骨氣的男人一邊充當烏龜,一邊當著打手。

  他一眼看見蘇徹,自腰間抽出砍刀,輪圓砍了過來。

  “玩女人敢玩到你娘頭上,找死。”

  蘇徹瞥了一眼陰陽法王。

  這戲未免有些多了。

  蘇徹隨手舉起手中的酒杯凌空一彈,那酒杯不多不少正好打在大漢虎口之上,直把大漢手里的砍刀擊落在地上。

  “就憑你這點本事,也來跟爺對刀?可知道爺還有個名頭叫做鬼斬?”

  一言畢,蘇徹腰間一道刀光閃過。

  如今蘇三公子已是定鼎樞機的修為,周身精氣神融于一處,什么刀槍劍戟不必習練,只要用出來便有模有樣,無異于修行多年的武道好手。

  畢竟尋常武道修行者不過是追求“人力之極”,蘇三公子已經算是半個神仙了。

  以天道統御武道,不過是信手拈來。

  那大漢只覺眼前一花,便感覺面皮上有些涼。

  仔細一模,臉上居然滾下幾點血珠。

  他望著坐在桌上的柳一刀,居然未能看清這位是如何出刀的。

  登時心里是又驚又喜,今日可算是趕到了一場大餐。

  “東家,你的臉。”

  “怎么了,大驚小怪?”

  當即便有反應快的龜奴提醒,還有手快的取過來一面銅鏡。

  那大漢湊過去一看,自家左邊臉上不知何時被蘇徹用刀光劃了兩道分別鄉下的傷口,合起來如同一個“八”字。

  “你接著叫,再叫就給你另一邊補上一個王。”蘇徹將腰間長刀解下緩緩放到桌上。

  “再擾著你爺爺玩你娘,便給你們一個個頭上都補個洗不掉的綠毛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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