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升華泰坦劍的劍尖在水牛怪人的鱗甲和皮膚上刺出一大片火花,旋即刺入其左胸下部,但緊接著卻也被強化肌肉卡住動彈不得。
水牛怪人一手抓住升華泰坦劍的劍刃,抵擋住那份沖擊力,目光死死的盯著五代冷哼道,“真是強大啊,不過我的力量也不是止步于此!”
隨著他話音落下,金色的電弧開始在水牛的體表蔓延,令其在剛力體的基礎上再次強化,雙肩的角延長分支,剛力體的盔甲上展現出金色,手中的鐵錘也再次強化,錘頭附加了金色的利刺,錘柄也更加延長。
“喝!”變為電擊剛力體的水牛猛然爆發,一把就將刺在自己胸前的升華泰坦劍拔出,巨力逼迫得升華泰坦形態的五代不斷后退。
五代驚詫的看向水牛怪人,卻見其已經擎著鐵錘當頭砸來,危急關頭連忙橫起升華泰坦劍來格擋。
“鐺!”
巨大的金屬顫音作響,升華泰坦劍的劍身被恐怖的力量壓彎,竟然脫手而去,五代頓時被仰面砸倒。
“哈哈哈——”水牛怪人狂笑起來,再次揚起錘頭,用力的揮舞。
“哇啊!”五代身上連續受到猛烈的錘擊,慘叫著被砸飛出去。
連續在地面翻滾出數十米后,他無力的躺倒在地,全身疼痛難耐,鐵錘砸中的位置更像是被洞穿一般的痛苦。
仔細看去,這力道竟然連升華泰坦形態都無法防御,紫色的甲胄上被砸出一個又一個圓形的坑來。
“五代…”剛剛趕到這里的一條薰看到這一幕,沒有絲毫遲疑的下車,和眾人來到第一線。
“射擊!”
“砰砰砰…”
隨著衫田下達命令,所有裝填了肌肉松弛彈的警員在同一時間向水牛古朗基傾瀉出火力,數不清的子彈連成一道道火線擊中水牛。
而一條薰則穩穩的端起狙擊步槍,瞄準水牛古朗基的脖子,腹部等防御薄弱的部位打出子彈,直到他看見一枚子彈成功鉆破了怪人體表強化皮膚的防御,打入其體內。
“呃…呃啊!”高舉鐵錘想要再次攻擊空我的水牛頓時停在原地,鐵錘“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隨即他的全身開始發軟,肌肉漸漸無法保持收縮,這直接導致水牛失去了力量,到最后甚至連維持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么…這是怎么回事?!”水牛驚愕的看著自己失去力氣的雙手,努力想要抬起來,但卻只是變得越來越不聽使喚,而后雙腿一軟,整個人竟然直接從階梯上滾落下來。
五代終于逃過一劫,回過頭,忍著全身的痛苦高興的叫道:“一條先生!”
一條薰向他點了點頭,大聲喊道:“五代,爆炸地點確定在琦玉縣的荒地附近,交給你了!”
“我知道了。”五代喘息著起身,迅速跑進工廠內將躍動哥萊姆開出來,同時變回了紅色的全能形態。
水牛古朗基看到駕駛著躍動哥萊姆的五代向他沖了過來,拼盡全力想要站起,卻也只是搖搖晃晃的無法躲避。
“可…可惡!竟然,會輸給…輸給這些臨多…”水牛怪人不甘的怒吼著,卻也無力改變被車撞的命運。
躍動哥萊姆直直的撞在水牛身上,兩只金屬顎抵住了水牛怪人的身體,推動著他快速向遠處離去,而全身肌肉處于松弛狀態的水牛根本毫無抵抗能力。
見狀,一條薰也迅速上車追了過去,同時拿起對講機,“我是一條,為了以防萬一,我會像往常一樣,盡量接近爆炸地點待命。”
“明白!”
下午5:12。
中野區,地下車站附近。
空曠的街道上,一白一黑的兩道身影同時跳躍到空中,右腳燃燒起能量,擺出騎士踢的姿勢來對踢。
“轟隆!”
洶涌的氣勁爆炸開來,卷起的強風席卷了整片街道,塵土飛揚。爆炸的中心點被火焰吞噬,能量在激烈的對撞中爆發,伴隨著金色電弧炸裂。
“噗通!”兩道身影從爆炸中倒飛出來,重重的跌落在地。
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的東野龍介只覺得右腿劇痛無比,全身虛弱無力,但他還是強忍疼痛迅速起身。
“滋滋”突然間,他的身體上電弧暴亂的肆虐了一陣,接著便全部縮回了腰帶中,伴隨著是他從初生升華形態退化成了初生形態。
怎么回事?他愕然的看了看雙手,緊握的拳頭也不像之前那樣有力了。
看來是身體的能量損耗太大,已經不足以維持升華的力量的。
“呼——”
空氣中的煙霧漸漸散去,對面的將軍一手捂著胸口站在玫瑰女身旁,同樣已經退出電擊體,變回了格斗體。
東野龍介心中鎮定了些,看來將軍此時的狀態也和自己差不多,都已經沒剩下多少力量了。
只不過…他將警惕的目光轉移到玫瑰女身上,玫瑰女的實力尚且不明,現在的她是最大的威脅。
只不過玫瑰女對于動手這種事好像沒多大興趣,駐足看了白色空我一眼,神色依舊漠然。
“戒指我會在合適的時候還給你,不過不是現在。”留下這句話,玫瑰女便頭也不回的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還不忘叫上將軍,“伽多魯,走吧。”
將軍收起了戰斗的姿態,變回身穿軍禮服的人類形象,向東野龍介揚了揚頭,“空我,這次就算是平手了,下一次,我一定會打敗你。”
說完后,他也背過身離開。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龍介緊攥著的拳頭最終還是放開了。
剛才的爆炸將街道弄的亂糟糟的,花壇里的花朵草木變成一堆碎屑,地面上多出大片皸裂和焦黑,還在升起刺鼻的硝煙,沿著這條街的房屋和大樓低層的窗戶都碎成了滿地玻璃渣子,墻體上也蔓延著裂痕。
望著這一切亂糟糟的景象,他突然感覺變得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么才好了。
亞瑪達姆靈石一陣閃爍,他也變回了人類姿態,悵然的轉身走到被氣流吹倒的機車前,將機車扶起來。
天氣早已入秋,東京的日照時間變得很短,下午5點多時就已經是傍晚接近天黑了。
黃昏的街道上,一個人影推著機車緩緩離開了這里,日暮之下,他的影子被拉的老長…
另一方面,五代最后還是用了那個方法——在駕駛躍動哥萊姆的同時變成了升華全能形態,金色的電弧包裹全身,在他火紅的甲胄上卷起一層金邊,有小腿上也出現了強化的金色脛甲。
這一切順利的就好像吃飯喝水,當五代想要變成這樣時,他也就自然而然的使用出了升華全能的力量。
而不出所料的是,躍動哥萊姆響應著五代同樣發生了變化,全身大片區域變成金色,車頭位置的標志變成代表“雷”的超古代文字,車尾多出了兩個金色的推進器。
升華躍動哥萊姆的能力再次得到飛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水牛運送到爆炸地點,隨后毫不猶豫的發動必殺撞在了水牛身上。
撞擊的一瞬間,兩只金屬顎將源源不斷的封印力量釋放進水牛體內,瞬間在他身體上引起一個巨大的紅色符號,而后五代駕駛機車飛速遠離了這里。
蜿蜒的群山外,一條薰行駛在山間公路上時,遠遠的望見從山間升騰起高大的火焰柱,在夕陽下似乎爆發出比太陽還要強烈的光芒。
那是水牛古朗基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痕跡。
一條薰停下車,駐足遠望,面前的對講機里已經響起五代的聲音。
“一條先生,我成功了!金色哥萊姆躍動追跡機車合體撞擊起作用了!”
“嗯,這名字也太長了吧?”
“好像…是有點長。”
一條薰終于放松的笑了一聲,整個人都踏實的靠在了座椅上,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即將隱入山間的紅日,那份殘留的光,漸漸的讓他忘卻了自我…
次日,polepole飲食店。
一大早,東野龍介來到店里時,奈奈已經比他更早的來到崗位上了。
“龍介哥,早上好。今日份的咖啡就由我來做吧!讓你們看看我的手藝。”
飾玉三郎坐在柜臺旁認真的從報紙上裁下一張圖片來,然后小心翼翼的貼在了自己的剪報集內,東野龍介瞄了一眼,那是關于昨天對第45號的作戰,一號和四號的圖片也在。
“完成了!”合起剪報,飾玉三郎富有成就感的高聲叫道,然后樂呵呵的把剪報收了起來。
五代雄介打著哈欠從閣樓上下來,揉著眼睛笑道:“老爹,你的聲音我在尼泊爾都能聽到啦”
“抱歉。”飾玉三郎笑呵呵的起身,然后指了指五代說道:“雄介你小子還知道提尼泊爾啊,已經多久沒有去旅行了?總是把自己憋起來可不好,偉大的哲學家蘇格拉底說過:生命只有一次,放手一搏吧…”
“唉不對,生命只有一次,人生不會重來…也不對,是什么來著?”說著說著,飾玉三郎自己都敲起了腦袋。
“嘛,記不清就算了!”他突然釋然的一笑,然后興奮的想起什么說道:“你們要不要試試我最新的料理,這可是為了紀念四號也集齊金色四形態的金羅帕咖喱飯!”
五代驚呼道:“喔!金羅帕咖喱飯,是上次凱羅帕的升級版嗎?”
不過東野龍介的關注點卻不同,只是困惑的拄著下巴問道:“早餐吃咖喱飯的話,會不會太重口味了?”
“唉”奈奈看著這幾個交流頻道都不在一條線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而老爹飾玉三郎已經轉身進入了廚房。
又過了一會兒,東野龍介又后知后覺的想起老爹口中,所謂的‘偉大哲學家蘇格拉底’的名言,困惑道:“蘇格拉底有說過那句話嗎?相似的也沒有吧…好像…”
“嗯…”幾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柜臺上的電話響起,五代順手就接了起來,“這里是充滿東方風味的…唉?是實加啊!”
自從最開始夏目母女拜訪polepole來找東野龍介之后,夏目實加又被教授帶著來過好幾次,所以也和奈奈很熟悉,此刻聽到是實加打來的電話,奈奈也很高興。
“…多虧了一號和四號解決了45號,所以新干線很快恢復運行了,我也才能來東京參加長笛比賽。”
奈奈一邊聽著電話,一邊和夏目實加聊起來了,“長笛比賽嗎?什么時候呢?可是我在學習表演,不一定會有時間去…”
一旁聽覺敏銳的五代和龍介都已經聽到了,五代湊到聽筒旁問道:“實加的長笛比賽?我們可以去當觀眾嗎?”
“哎呀五代哥,你們別搗亂,等我問問。”奈奈推開五代,隨即連忙在桌上找出紙筆,記下比賽的地點和時間。
“比賽結束了記得可以來店里坐一會兒…”
掛斷電話后,一襲黑色禮服的夏目實加走出電話亭,拿起手中的報名表看了看,標題上顯眼的打印字“第12屆蟻川集團舉辦,長笛演奏比賽!”
而前面就是蟻川集團的總部蟻川大廈了,確認了地點無誤后,實加邁起輕快的步伐走上前去。
而遠在polepole里,看著手里的紙條,奈奈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果然是在今天啊,而且這個時間,我是無論如何都去不了了,五代哥。”
這項任務最終落在了東野龍介和五代雄介身上,兩人立即結伴離開了polepole。
當老爹端著兩盤咖喱飯出來時,店里已經只剩下奈奈一個人了。
老爹有些傻眼的將咖喱飯放在柜臺上,環視店內,甚至跑到桌子底下看,都沒發現任何其他人的蹤影,“這兩個家伙怎么又不見了?”
陰暗逼仄的出租屋里,一張海邊被掛在墻上,海報上是幾個熟悉的字眼,“第12屆蟻川集團舉辦,長笛演奏比賽!”
而在海報左下角,掛著一張名片:“日本蟻川公司,董事長,蟻川誠一”,但那張名片上卻早已扎滿了飛鏢。
坐在對面的青年,臉上帶著憤懣,將手里的最后一枚飛鏢擲出,精確的命中目標名片。
隨后他將一頂鴨舌帽戴好,陰影遮蔽住了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