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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3章 當爹的悲劇嗷嗚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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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你死的好慘啊…”

  “公子,你死歸死,千萬不要來找我啊…”

  “公子,大家主仆一場,等下我把你埋了,你那些書籍我就賣了,回去娶個媳婦,生個娃娃,一定取你的名字啊來紀念你…”

  悲戚戚的哭聲在陳洛耳中縈繞,陳洛睜開了眼睛。

  自己躺著的地方,好像是個…棺材?

  此時的陳洛感受著目前的氛圍,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這是…又穿越了?”

  “又是詐尸開局?”

  陳洛從棺材里坐起身,一個簡陋的木屋映入眼簾,棺材旁,一個小書童正哭哭啼啼燒著紙錢。

  “喂…別哭了。”陳洛喊了一聲,那書童猛然抬起頭,看到陳洛,哭聲戛然而止。

  “公…公子?”

  “你…你沒死?”

  “死什么死,只是睡得有些死罷了!”陳洛直接從棺材中跳下來,拍了拍身上的壽衣,說道,“渴死了,給我弄點水來!”

  那書童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將手中的紙錢往陳洛臉上一扔,就跑了出去。

  被紙錢砸一臉的陳洛嘆了一口氣,直接坐了下來,開始梳理自己的思緒。

  穿越?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化凡了。

  這“紅塵引”的原理說起來,確實和穿越有幾分相似,就是將人的神魂轉入到另一具身體中,然后以那個身份來渡紅塵。

  不過正常情況下,這種轉移,是會封印原主的一切與紅塵有關的記憶。

  就好像輪回帶有胎中之迷一樣。

  所以按照道理,陳洛本不應該記得自己是陳洛的。

  但是沒辦法,陳洛是道主。

  人家能記住的,他記得;人家不能記住的,他也記得;天道認同,大道特許!

  不過,這不一定是好事。

  若是不記得身份,雖然危險,但是人心就猶如白紙,更容易尋道;而像陳洛這樣還記得自己大號的,那顆心已然五彩斑斕,反而會對自己尋道有所干擾,難度也會更高。

  總之,有利有弊吧。

  那現在陳洛還知道自己的大號,能不能從大號那里取得幫助呢?

  陳洛稍一感應,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因為作為道主,陳洛得到了自知大號的特權,但是如果陳洛主動和大號結出因果,其實就等于破解了紅塵引的神通,那這一次化凡就算是徹底失敗了。

  總而言之,他必須和大號撇清一切關系,尤其是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不過…”陳洛坐在椅子上,思索道,“武道九千里凝練精氣神,好像就是為了能更好的適應這具紅塵之身。”

  若是單純的神魂轉生,其實很容易被高手發現神魂有異,但是武者精氣神高度凝練,配合紅塵引的神通,起碼陳洛覺得沒多少人能夠察覺到異常。

  至于這具肉身…

  確實是死了。

  假如陳洛真的開萬里成功,以后那些武者化凡,基本上也都會附在這樣的肉身之上。

  這是一份紅塵因果,一旦達成,武者即便萬里,也與紅塵斷不了聯系。

  那么,自己這具肉身又是個什么情況呢?

  陳洛點了點眉心,頓時一股記憶奔涌而來。

  這具身體姓王,名云,字伯安,越州樂山府人士。父親乃是一位大儒,死于王事,母親也在三年前過世,眼下三十二歲,四品夫子,正在游學天下,想要找到晉級大儒的道路。

  “三十二歲,四品夫子?”陳洛挑了挑眉,這天賦,算得上一流啊。

  要知道,一甲子晉級大儒,只要自己不作死,保底一個二品,甚至沖擊一品的可能性也不小,這王云才三十二歲,距離甲子還有足足二十八年。

  “這么一個天才,怎么就死了呢?”陳洛皺了皺眉,繼續翻查王云的記憶,面色越發冷肅。

  這王云似乎先天有缺,所以自生下來那一日,生機就在不斷流失。好在王云父祖都是大儒出身,所以費心費力地弄來了不少天才地寶,為其延命。

  不過以陳洛的見識和如今切實感受到的王云的身體情況,陳洛嘆了一口氣。

  這王云的問題,確實是先天有缺,不過不是肉身或者神魂的原因,而是生靈靈光出了問題。

  生靈誕生最基礎的存在就是生靈靈光,這靈光來自天道之力,其上可生出神魂,所以也可以稱作本源。

  但是不知道為何,王云的本源天道沒有給全。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自然不可能針對這么一道靈光,陳洛能想到的就是天道規則散溢了太多,力量不足,所以應該有一批生靈靈光都是如此。

  只是王云被自己遇上了而已。

  這就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原本王云寄望自己晉級大儒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但這個問題想要解決,除非他晉級半圣才行!

  這算是絕對意義的天妒英才了!

  不過眼下王云已死,生靈靈光散去,所以陳洛接管這具肉身后自然也就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了。

  但是!

  這并不是王云的死因。

  說起來,得益于陳洛這兩年東搶西奪,來自蠻族和妖族的氣血類的寶物并不少,因此王云勉強還能依靠那些寶物續命。

  真正害死王云的,是一根竹子!

  大儒三境:格物、知著、正心!

  想要晉級大儒,有一條捷徑,就是“先格”!

  《禮記·大學》有云: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

  格物的意思,就是窮究事物的道理。

  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鐵杵磨成針”,這鐵杵和針就是物,而其中永不放棄,有志者事竟成的道理,就是格物了。

  同樣,“水滴石穿”,“仿草造鋸”這些也都是屬于格物。

  說開一點,前世陳洛那個世界里,牛頓從蘋果落地發現萬有引力,瓦特從開水壺蓋發明蒸汽機也都是格物的一種體現。

  正因為有這么一層道理在,格物的“物”其實就有了講究。

  一些圣道之物,就是“格物”的上選。因為這些物品中自帶圣道道理,更容易感悟。

  而王云這一次來到榆州,就是沖著一根圣道竹來的。

  陵城莫家,是一戶豪門家族。

  這個家族歷史上并未出過半圣,甚至家譜上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名二品大儒而已。

  但是這名二品大儒身份可不簡單,乃是已故半圣阮嗣宗的書童。

  阮嗣宗圣隕后,因為沒有后代,錦繡地被圣堂接管,但是他曾說過,等他死后,自家臥室后有一林綠竹,就送給自己的書童,留個念想。

  于是,那名二品大儒,就碰著幾十根竹子返回了陵城老家。

  這竹子可不是普通的竹子,阮嗣宗生前常與好友坐在竹下談詩論道,因此這些竹子中也帶有圣道韻味,被稱作阮竹。

  時間飛逝,一轉眼數千年過去了,當年留下的數十根阮竹也只有一株存活。大約四十年前,上一代莫家的家主大開家門,將這阮竹公開給所有四品夫子進行“格物”,看誰能從中格出道理,晉級大儒。

  而王云,正是為此而來。

  他守著那竹子,格了七天七夜,一無所得,等回來后,就一命嗚呼。這才發生了陳洛剛剛俯身時的那一幕。

  “誰能想到,一場機緣,會變成了一道催命符!”陳洛心中冷笑了一聲,從王云的記憶中,他明顯感覺到,那竹子有問題。

  “公子,茶水來了。”書童跑了進來,給陳洛遞上了一杯茶水。陳洛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莫家就在那里不會跑,還是先看看目前自己能發揮什么實力再定計劃吧。”陳洛一邊喝茶一邊說道。

  隨即,他將手伸到腰間,隨后就尷尬了起來。

  按習慣,他是想從儲物令中拿點財物給那書童,讓他去租一個宅子,先安頓下來。畢竟總不能都待在這個義莊吧。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還穿著壽衣。儲物令什么,王云可沒有。

  “那個,阿平,咱們還有多少銀子?”陳洛問道。這書童的名字叫做王平,平日里王云都喚他阿平。

  阿平苦笑道:“公子,您忘了,咱們沒錢了。”

  “最后您這收斂的費用,還是莫家送來的呢。”

  陳洛:o(`)o

  好吧,也不能怪王云。四品夫子不是不掙錢,而是王云開銷大啊,他得靠著天材地寶續命呢。

  “嗯,無妨,無妨!”陳洛摸了摸下巴。

  果然,不管真穿越還是假穿越,都要從掙錢做起。

  不過這對陳洛來說問題不大,不說別的,逼急了大不了給《大玄民報》投稿嘛!

  在《儒林外史》中選幾個小故事寫寫,總不可能被人追究到身份吧。

  畢竟自己定下的稿酬還是很高的。

  不過這一來一回實在是太花時間了,陳洛看了看阿平:“有紙筆嗎?”

  阿平一愣,隨即連忙從包袱里拿出一疊有些皺巴巴的宣紙,和文房四寶來。

  “行吧,將就一下。”陳洛讓阿平給自己研磨,然后拿起毛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不一會兒,陳洛就畫出了一副山水圖。

  那阿平看了一眼,說道:“公子,你畫這東西做什么啊?”

  “做什么?賣錢啊!”

  “賣錢?”阿平看了看自家公子,又看了看那紙上是山水,苦笑道,“公子,您不善丹青…”

  話說的很委婉,其實就是:這玩意兒,賣不出去。

  饒是陳洛的心再黑,也有些不好意思。說實話,繪畫一道,他還真沒上心過,眼前這幅,大概就是個涂鴉之作,別說大雅之堂,連小門小戶都掛不上去,更別說賣錢了。

  “急什么!”

  “這畫是送的,公子賣的是詩!”

  說完,陳洛拿起毛筆,在那畫上落筆書寫——

  “不煉金丹不坐禪,不為商賈不耕田。”

  “閑來寫就青山賣,不使人間造孽錢。”

  寫完之后,陳洛又落下落款:子畏作!

  弄完這一切,陳洛拍了拍手:“好了,你就去陵城書院賣這幅畫吧!”

  “不用太貴,三百兩銀子就可以!”

  “三百兩?”阿平咽了口口水,又看了看那字畫,“這能賣出三百兩?”

  “讓你去就去,賣不掉晚上就沒飯吃了!”

  阿平心累都嘆了一口氣,將那畫一卷,就走出了義莊。

  看著阿平離開,陳洛搖了搖頭。

  果然窮困之時,唐伯虎是最好薅的一只羊。

  老實說,以他的判斷,就憑那詩的最后兩句,三百兩肯定能賣出去。

  解決了第一桶金的問題,陳洛開始檢查自己這具肉身。

  四品夫子境,端端正正的儒門修為,浩然正氣還算精粹,只是容量太少。

  戰力,大約和北境正氣長城上的四品夫子差不多,不過耐性差遠了。估計真的打起來的話,一炷香沒有殺死對方,就要面臨浩然正氣枯竭,要被反殺的情況。

  “不過…得益于我的道主權限,神魂并沒有被封印。”

  “所以我的神魂力量還在。”

  武道武者,外煉筋骨皮,內煉精氣神,走的是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勁合的路子,所以斗戰起來,是肉身神魂合一的。

  你以為武道分身是什么?

  其實就是實質化的神魂之力!

  “但是這具身體沒有紅塵之氣,所以注定無法施展武道神通!”陳洛又搖了搖頭,他當然可以現在就拿起紅塵書籍積累一點紅塵之氣,但問題是,現在的紅塵書大多都是他自己寫的…

  就像左手摸右手毫無感覺一樣,自己讀自己的,紅塵氣不增長啊!

  雖然也有其他的紅塵書籍,但是大多都是三千里范疇,對他現在幫助也不大。

  但沒有辦法了嗎?

  當然不是!

  “浩然正氣雖然弱,但是我儒心強啊!”陳洛摸了摸鼻子。

  儒門斗戰,首先提到的就是浩然正氣。浩然正氣越多,越純,術法神通的威力就越強。這里面的代表就是“正氣第一”的文云孫了。

  而浩然之氣之外,另一個影響儒門斗戰的因素就是儒心了。

  在儒門術法中,很多大神通都會以儒心破碎為代價,為什么?因為儒心是力量的源泉,過分壓榨儒心,自然能換來超過平常的力量。

  比如在和陳洛融道之前的大師兄浪飛仙,論浩然正氣,其實他在一品中也勉強一流,但是儒心卻是頂尖層次。

  儒心的本質,就是神魂。

  而浪飛仙的神魂是先天文華青蓮和李青蓮的結合,不強都不行。

  從這個角度看,自己即便對上求索也不慫。

  不不不,七師兄說過,要穩健一點。

  那…即便對上一品也不慫!

  大致推斷了一下自己的保命能力,陳洛心中稍稍有譜了。

  沒辦法啊,在化凡中,萬一死了,可不像春秋大夢那樣只是做了個噩夢,這個就是真死了。

  一條命!

  “先去化了這身體的仇怨!”陳洛站起身,背著手,走出了義莊。

  南荒,青青草原。

  珠光寶氣的牛大發躺在青草滿滿的山坡上曬著太陽,身上各色寶石發出了璀璨的光輝,十分耀眼。

  只是此時此刻,牛大發臉上滿是愁容。

  唉,我都這么富有了,為什么還有憂愁?

  明明血脈比其他牛好那么多,怎么就是有些卡住了呢?

  沒錯,牛大發的修為在三品往二品的時候,卡住了。

  卡住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他在回溯祖妖虛影的時候,突然覺得——

  這祖宗挺丑的啊!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一般來說,三品大圣凝聚的祖妖虛影都是一個朦朧的影子,有的時候似乎干脆就是一個背影或者剪影。

  而到了二品,大概就是從黑白電視機到彩電的過渡,基本上能看清楚器官了。

  結果牛大發心里剛剛吐槽了一句,那虛影立刻就消失了!

  別笑!

  真的!

  你對祖宗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你還怎么返祖?

  真以為做一個違反祖宗的決定的說法只是口頭說說的嗎?

  “好懷念當初那個單純又樸實的牛牛啊…”牛大發嘆了一口氣。

  自從人族的文化洶涌撲向南荒,作為“陳洛絕對小弟(自認)”的牛大發,自然也如饑似渴地吸收了起來。

  然后,審美就被帶跑偏了。

  牛族說:我們要膀大腰圓!

  牛大發:不,我們要瘦瘦高高!

  牛族說:看屁股!

  牛大發說:不,看腿!

  總之,即便是現在,他都覺得自己老祖宗長得土嗨土嗨的,一點都不威武霸氣。

  “其實,天道血脈的板甲青牛才是我心中所好啊…”牛大發感嘆了一聲,腦中又浮現板甲青牛被錄制下來的虛影畫面。

  厲不厲害是一時的事情,帥不帥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再說,板甲青牛,和他身上的血脈一樣,也是堂堂的荒魂境血脈啊!

  “我要是板甲青牛血脈就好了…我可以用我身上這血脈來換啊。”

  “不知道陳大哥看在三十船禮物的份上,能不能幫忙?”

  然而,就在牛大發剛剛發完這個感嘆,那天空中突然有一顆星辰閃爍了一下,隨后一道光芒朝著牛大發急射而來!

  那光芒極快,還沒等牛大發反應,就直接落入了牛大發的神魂海中,隨即一道信息在牛大發神魂中浮現——

  “覺醒板甲青牛血脈,為斗姆元君護道者,可愿意?”

  “嗯?”牛大發眼前一亮,“原來只要感嘆一下就好了?”

  “斗姆元君…眾星之主?臥槽,這是一條大腿啊!”

  “我抱…不是,我愿意!”

  下一刻,牛大發渾身立刻裂開了無數小口子,無數鮮血開始往外噴涌。

  “臥槽…要換血啊…”

  “等一下行不行…”

  “我還沒準備…啊…”

  與此同時,元海。

  平靜的海面上突然風起云涌,天地之間出現了一道窈窕的身影,隱隱有一聲龍吟響起。

  云思遙收斂周身的氣勢,抬起手,手中一條龍影游蕩。

  “小家伙,出生了。”云思遙嘴角微微翹起。當初她去南荒和風南芷相見時,曾以龍息孕養風南芷腹內的小嗷嗚,如今小嗷嗚出生,她自然心生感應。

  “正好,將好消息一并告訴夫君。”云思遙的臉驀然一紅,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柔聲道:“小家伙,娘親帶你去見姐姐…”

  話音落下,云思遙身影消失在海天之間…

  云龍天宮。

  云龍皇從沉睡中睜開了眼睛,視線仿佛穿透了空間,不知落于何處。

  片刻后,云龍皇又將視線收了回來。

  “唉…”

  “虧了,虧了…”

  “又要加嫁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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