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在公社李書記那兒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就有人來找吳有勝問話了。
見到眼前的兩人時,吳有勝有些驚訝。
“賈清平?是他?”
見到吳有勝時,賈清平也有些吃驚,不過并未表現出來。
他只是配合紀委的人來調查情況,具體的涉事人員并不清楚,所以,沒想到會見到吳有勝,他兒子賈君的同學。
吳有勝和賈君的關系不差,還去賈家登門拜訪過,所以兩人算是見過一面,是認識的。
不過,現在這情形,兩人不好相認,吳有勝也沒有說話,不動聲色,就靜靜的坐在那兒。
“你叫吳有勝,李家村的,之前是逃難來的,我說的對吧。”
進來的另外的一個中年男人,長著一張方正臉,身上穿的是一件灰色的衣服,一進來,就走到吳有勝面前,說道。
“領導,我是吳有勝,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是你就沒抓錯,你老實交代,是如何投機倒把,倒賣國家物資的,看到你身后的字了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是你能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那就算是戴罪立功了,要不然的話,后果就會很嚴重,不是你能承擔的。”
張領導語氣很重,還威嚇道。
“不是,領導,我怎么就投機倒把了,您不能誣陷好人啊,這我沒做過的事情,怎么交代?”
吳有勝不吃這一套,要是他是個普通的農村人,或許會被他這一記恐嚇給嚇到,全部吐露了實情。
“還想狡辯?我問你,上個月,你是不是和你們的書記一起,大肆的收購村民的物資,去和外面的人換糧食了?有沒有這回事兒?”
張姓領導一如既往的威嚴。
“領導,我冤枉啊,這事兒和我沒關系,我就是個看門的,其他的都不知道。你們也了解,書記和我是一個村的,他之前找我,說讓我幫忙做事,我也不能拒絕啊,還是個看門的活兒,我一想,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所以我就答應了。至于這里面是不是投機倒把,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有沒有參與,不是你說了算的,就算你沒參與,見到你們書記在犯錯,為什么不舉報?”
“呃,領導,這個事兒吧,是由供銷社出面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投機倒把啊,我一直還以為是公社的事情呢,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問,我還和供銷社的顧主任見過呢,那些東西也都是供銷社搬來倉庫的,我只是看守一下而已。”
吳有勝撓了撓頭,局促的回答道。
“砰”
張姓領導一巴掌拍在吳有勝前面的桌子上,還想說些什么,就被賈清平拉住了。
“老張,你冷靜些,咱們不是問過那些供銷社的人了嗎,這青年就是看門的,啥也不知道。不至于這么暴躁,咱們是共產黨人,不是那些是非不分的,也不能屈打成招不是。”
賈清平勸說道。
“對了,小吳啊,張領導是一時激動,不是要動刑,也不是威嚇,咱們黨是為了人們過上好日子的,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那我就放心了,領導,你可要還我清白啊,我家里還有兩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呢,要是我長時間不回去,就要餓死了。”
吳有勝的表情做的相當到位,頗有影帝上身的那種感覺。
“嗯,你放心,我們不會讓老百姓受苦的。對了,你是在看守那些物資的,那你還記得那些來拉山貨的人叫什么名字,長什么樣嗎?如果能提供這些信息的話,就相當于是立功了,我們反而會獎勵你的。”
“我不認識那些人,而且那些人都是凌晨三四點的時候來,那時候一片漆黑,也沒看清出臉。”
“行,那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有什么線索,就及時告知我們。”
賈清平說完,就拉著張姓領導出去了。
“領導,你們可要早點弄清楚啊,早點放我出去,我家里還有兩個娃娃等著我照顧呢。”
后面,吳有勝大聲喊道。
“老張,你看,要不還是先讓人回去吧,這問也問了,這個小吳說的,和供銷社的員工說的一樣,并沒有證據表明,他參與了投機倒把,不能因為替人看大門,就抓著不放吧。咱們是為人民辦事的,不是給老百姓找麻煩的,而且,這個事兒現在上面還沒有一個準確的結論,就這樣抓著人不放,也不好,你也聽到了,小吳家里還有兩個小娃要照顧,要是不放人,那出了事,咱們可擔待不起啊。”
出來后,賈清平對著紀委的老張說道。
“放人的事情,等下再說。”
“哼,我還不信了,我就撬不開李光權的嘴。”
張姓領導極為的氣憤,什么都問不出來,調查的情況也是不盡如人意,那他怎么向上面交代。
“李光權,你還是好好說清楚,你那同村的,可全都交代了,你再嘴硬也沒用,還不老實的坦白,難道你想一輩子就這樣毀了嗎。”
“我已經說過了,這個事情,是我一個人干的,和其他人無關。”
李書記轉過頭,不再看兩人。
要是吳有勝交代了,那現在就不是在審問他了,只能說,張姓領導,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拿了一個最爛的借口,來哄騙他,他又怎么會上當呢。
另一邊,王為民也在跟領導拍桌子。
“哼,之前我來開會,問你怎么辦的時候,一個個的,都推三阻四的,問你們要政策,你們一個個的裝聾作啞,現在出了問題,就來找我們的責任,世上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你們去問一問,我們這些當書記的,容易嗎,這也不準干,那也不準干,老百姓的糧食從哪里來?難道天上會掉餡餅下來嗎?”
“之前我們提議,多給地方留些糧食,你們就說不行,國家也困難。”
“是,國家是困難,我們也知道,所以,該給國家上交多少糧食,就上交多少糧食,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就連我這個地高官,每天的口糧,也才那么點兒,我又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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