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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江哥一點不體貼

  2016年的最后一天,抖音科技舉辦了一次年會。

  搞的比較隆重,參加年會的不但有抖音科技總部的員工,還有京城、深城分公司和全資子公司海洋的員工,外地員工都是提前一天過來的,住在安排好的酒店。

  江帆什么心都沒操,還是在米國的時候看了看方案,就讓陳云芳去組織了。

  具體準備到啥程度,也一直沒問過。

  昨天呂小米告訴他今天年會,上午九點到酒店,江帆全憑安排。

  江帆到酒店時,呂小米早就提前過來了。

  帶到一間休息室里,給了他兩頁紙,讓他一會念就完了。

  江帆一看,是年會致詞,寫的有模有樣,全是空話套話。

  當了幾年秘書,講話稿沒少寫。

  一看稿子內容,就覺的腦殼疼。

  習慣性的就想讓改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一是時間上來不及,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始了。

  二是忽然覺的有些習慣真不好,以前在化工廠時,大領導下來參加個活動什么的,給什么稿子念什么稿子,當時覺的放頭豬也一樣能念,現在想想未償不是一種智慧。

  念的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領導念了,形式有了,該傳遞的東西傳遞出去就夠了。

  就像有人說的,有時候真話是不能說的。

  照本宣科未必不好。

  睜著眼睛說瞎話才是智慧。

  乍一聽瞎扯蛋,可仔細琢磨卻很有道理。

  沒有必要把自己的觀念強行灌輸給員工,因為員工未必會接受,反而會心里罵娘,他也是九零后,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是個什么尿性,或許現在的雞湯喝起來會比較香。

  但過幾年反應過來,肯定會罵娘的。

  大概瀏覽了下稿子,陳云芳讓辦公室的筆桿子給寫的。

  文風和化工廠那種死板的套路不同,雖然多數是空話,但輕松幽默。

  念起來挺上口。

  總共兩頁,加起來一千多個字。

  不到十分鐘的稿子。

  江帆看了一遍,就把稿子放到一邊。

  里面的一些內容看一遍有個印象就行了,就算不拿稿子,就算沒有那些領導那種脫稿講一兩個小時依舊口若懸河的水平,但肚子里十分鐘的墨水還是有的。

  坐了一陣,劉曉藝又進來了。

  這美女今天穿的挺洋氣,腿上是黑色緊身牛仔褲,上面點綴著一些飾品,穿了雙高腰平底長筒靴,鞋子看著有點大,但顯年輕,也比較洋氣。

  上身是一件淺色羽絨服,脖子上還系了一條圍巾,頭上還戴了頂貝雷帽。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洋氣。

  再加上精致的臉蛋,吸引力足足的。

  江帆好是打量幾眼,問:“今天怎么打扮的這么洋氣?”

  “是嗎?”

  劉曉藝在旁邊坐下,問:“你也覺的這身洋氣?”

  江帆老實點頭,他很少違心贊美人,特別是漂亮女人。

  劉曉藝說:“新年到了,準備換個心情迎新年。”

  江帆問道:“有高興事?”

  劉曉藝說:“高興事到沒有,鬧心的事到是一大堆。”

  江帆就不問了,他向來不善于聽女人傾訴。

  有高興事到是可以分享一下。

  鬧心事就算了,自己想辦法去調整。

  劉曉藝也不等他問,就直接說出來:“我媽又讓我去相親。”

  江帆沒法當聽不見,只得問了一下:“相的咋樣?”

  劉曉藝說:“還沒去呢,準備明天去看看,你陪我去吧!”

  江帆連忙搖頭:“不去!”

  劉曉藝望著他:“你是我老板。”

  江帆心想,只是老板,又不是你男人,但這話不能說,道:“我去不合適,你拉著我去不是明顯告人家你沒那意思嘛!拒絕人的方式有很多,沒必要用這種方式。”

  劉曉藝無語道:“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把把關。”

  把個錘子…

  江帆連連搖頭:“我又不是你家長,給你把什么關,上次跟你去了一次,都讓人搞小動作給我捅刀子,這種教訓一次就夠了,再別想拉我去!”

  劉曉藝看了他一眼,一臉受傷地起身走了。

  江帆不為所動,這些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太會演戲了。

  可不會再上當。

  年會沒什么好說的,上午發獎,下午聚餐。

  京城和深城兩個分公司的管理層基本上全來了。

  還有海洋高層。

  江帆和管平聊了聊,前幾天和企鵝音樂的官司打完了,被判賠償58萬,同樣反訴企鵝也一并給判了,企鵝音樂賠十幾萬,扯皮官司,都在互相侵權,然后互相告對方。

  兩次增資擴股,企鵝和幾個小股東的股權被進一步稀釋后,抖音科技在海洋的股權已經占到了85,今年一直在燒錢購買版權,還要和企鵝搶終端在線市場。

  版權方面企鵝搶走的資源太多,比較困難。

  能拿的出手的也就終端市場份額了,一直壓企鵝一頭。

  今年又推廣了一波,用戶增加一些,而版權之爭的核心還是終端市場的份額,寧可賠錢也要互相侵權,就是為了豐富內容,不然用戶要跑,所以才有打不完的官司。

  不過現在的內容越來越多元化,不但縱向競爭,還要往橫向競爭。

  電子有聲市場之類的。

  管平說了說有聲閱讀市場拓展計劃,準備投入資金拓寬渠道。

  就那個聽書的。

  江帆不知道那玩意有什么作用,問了問細節表示支持。

  感覺決策越來越難,當個老板真心不容易。

  晚上聚餐喝了不少,九點提前退場,呂小米送他回家。

  江爸江媽都還沒睡,一直等著他回來迎新來的。

  兩個小秘同樣沒睡,弄了一堆吃的,就等他了。

  江帆今天沒飄,換上拖鞋進屋,見四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問:“你們吃了沒?”

  江媽和兩個小秘不說話。

  江爸說道:“沒吃,就等你了。”

  江帆一點都沒不好意思:“不說了讓你們先吃嗎,不用等我了!”

  江媽忍了又忍,才忍住沒說他。

  兩個小秘則抿著嘴,都餓的前心貼后背了。

  但江爸江媽在呢不敢說。

  只有江爸笑罵一句:“別說風涼話了,趕緊的,收拾吃飯。”

  沒說風涼話啊…

  江帆想解釋下,但忍了忍,去先手間洗臉。

  江媽和姐妹倆弄了八個菜,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都給弄全了,還都是江帆比較喜歡吃的菜,豐盛的跟過年一樣,看著就比酒店的菜有食欲多了。

  五個人坐了小餐廳的長條餐桌。

  江爸坐在中間,江媽和江帆坐在兩邊。

  兩個小秘坐個對面,詩詩坐江媽身邊,雯雯坐在江帆身邊。

  姐妹倆不時對對眼,但不敢和江帆眉來眼去的。

  江爸倒了杯酒,瞅了瞅桌上的五口人,心里多少有點滋味難明,本來設想中的五口之家是一家四口再加一個兒媳婦,或者江欣出嫁后加一個孫子,依舊是五口之家。

  現在這個五口之家有點說不出去。

  女兒沒有回來,孫子也沒有。

  卻多了兩個沒名份,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兒媳婦的姑娘。

  實在有點沒辦法說。

  兒子既然養在家里,從之前的態度來看,顯然不是那種養著玩玩的。

  可又為世俗所不容。

  江爸想的越多,就覺的有點鬧心,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趕出腦海,本還想好好發表一篇家庭感言的,可看了看努力忍著不拿筷子的兒子和等著他說話的裴家姐妹,就有點不好意思長篇大論了,端著酒杯說:“來來來,過了今天,明天大家都又長了一歲,在這個辭舊迎新的特殊日子,難得小裴姐妹倆跟我們一家聚在了一起,還做了這么豐盛的飯菜,我和江帆他媽都得好好感謝你倆,喝了這杯酒,祝我們倆老的身體健康沒毛病,以后盡量別給你們添麻煩,祝你們年輕人事業有成就算了,別白活大半輩子就行,來,先干一個!”

  說完自己先舉杯子干了。

  江帆豎了下大拇指,江爸今天的講話算是他聽過的最正常的一次。

  往年逢年過節,一家吃飯江爸都要講幾句。

  估計學校沒機會講,就在家里講幾句潤口。

  不講上一刻鐘半個小時,不講到江媽不耐煩是不會主動停的。

  今天竟然這么簡明扼要,而且還頗接地氣,到是有點出乎江帆的預料,轉念一想,估計是還是兩個小秘的功勞,要不是兩個小秘也在,估計江爸不會這么草草結束的。

  瞥了眼姐妹倆,悄悄豎了個大拇指。

  姐妹倆挺懵圈,不知道怎么了。

  江帆也不多說,更不能削江爸面子。

  江媽也想明白,笑瞇瞇的說了一句:“今天小裴立功了。”

  姐妹倆一腦門糊涂,搞不明白什么狀況。

  江爸臉色卻有點僵,看了江媽一眼。

  好在江媽沒有再說,江爸才悄悄松口氣。

  晚上聚餐江帆沒吃多少東西,盡喝酒了。

  江媽和兩個小秘做的全是他喜歡吃的菜,喝了酒胃口大開,很是吃了一些,一直到過了十點,才吃了個差不多,酒沒喝多少,一人喝了兩三杯。

  江爸喝的多些,喝了五六杯,江帆也差不多。

  兩個小秘和江媽喝了兩三杯。

  都是黃酒,沒有喝白的。

  吃過飯收拾完,沙發上聊了一陣感覺沒什么好聊的。

  江爸又讓江帆去找撲克,準備打打撲克,打發一下時間。

  江帆哪知道撲克在哪里,但兩個小秘不用說,裴雯雯就把撲克拿來。

  難得一家人聚一起,江爸準備守個歲。

  一直守到凌晨,過了子夜就是新年了。

  四個人打升級,江爸江媽一對,江帆和裴雯雯一對。

  裴詩詩沒有打,主動讓給妹妹,負責端茶倒水照顧大家,還得給江媽當軍師,概因江媽不太會打,老亂打一通,裴詩詩就坐一邊給她當了參謀。

  打了一個小時,江帆和裴雯雯牌運比較好,第二輪都打到a了,江爸和江媽還在打10打不過去,好在都沒爭強好勝之心,不然可得打出火來。

  零點的鐘聲敲響時,牌局也結束了。

  江爸讓江帆去外面放了掛鞭炮,還把鄰居炸了出來。

  老趙一家也沒睡覺,同樣在守夜呢,聽到炮聲跑了出來,老趙那個納悶,招呼正準備進屋的江帆問道:“小江你搞什么呢,又不過年,大半夜的放什么炮?”

  江帆汗了一個,說:“我爸非讓放,沒吵到你們吧?”

  老趙恍然,問:“明天有空沒,上我家來,一起聚一聚?”

  江帆笑道:“咱找個地方出去坐吧,別麻煩嫂子了!”

  老趙點頭:“好,那我安排吧!”

  江帆說好,門口說了幾句就各回各家。

  進屋跟江爸說了聲,江爸知道兒子跟這個鄰居有來往,當然沒意見。

  不過…

  江爸知道的并不多,只聽說老趙幫過兒子的忙。

  具體交情如何并不清楚。

  江帆就給他大概說了說:“老趙那個人比較喜歡侃大山,還有點江湖氣,我知道你不喜歡跟這種人打交道,不過人挺仗義,交朋友還是可以的。”

  江爸笑瞇瞇的:“放心吧,你的朋友,再不喜歡我也給你招呼好。”

  江帆這才放心,又說了一下:“還有,老趙那人有點粗枝大葉的,之前不太熟,問我干嘛的,我就說搞了個短視頻軟件,他也再沒問,一家子都在刷抖音呢,我不太好說,你找個合適的機會給說一下吧,要沒機會就算了,別讓人家覺的我們在炫耀。”

  江爸驚訝:“還有這事?”

  江帆點頭,瞞的越久越不太好說。

  否則換誰都會覺的人不實在。

  江爸有點渧笑皆非,見過粗枝大葉的,但粗成這樣的還真不多見。

  特別是在魔都這種地方。

  人一個比一個精明。

  不過話說回來,人是否精明跟粗枝大葉也沒必然的關系。

  粗枝大葉只能說明人不注重細節,但不代表沒智慧。

  能住到這種高檔別墅的,沒有智慧可不行。

  說了幾句,江爸江媽上樓睡覺了。

  江帆拉著兩個小秘,一邊一個親了親:“今晚要不要來我屋里,江哥憋不住了?”

  裴詩詩紅了臉,推開他先跑掉了。

  裴雯雯挺糾結:“叔叔阿姨在呢!”

  江帆說道:“不管他們!”

  裴雯雯咬咬牙:“要不咱們去浴室吧?”

  江帆大喜:“走,還是雯雯貼心!”

  于是去了保姆間的浴室。

  前天晚上只是說說,終究還是沒有去外面。

  “江哥,你還不睡覺嗎?”

  裴詩詩已經準備睡覺了,看到江帆和裴雯雯進來,還挺詫異。

  江帆笑著捏捏臉蛋:“我在這洗個澡,雯雯給我搓背!”

  裴詩詩瞬間明白了,啐了一口:“叔叔阿姨還在呢,你們能不能要點臉?”

  江帆拉她:“一起洗一起洗。”

  裴詩詩忙掙開跑了,還有點小氣憤:“裴雯雯,你不要臉了?”

  裴雯雯無辜道:“江哥讓我給他搓背,我咋辦?”

  裴詩詩咬著牙:“你少給我裝傻。”

  裴雯雯更無辜:“我哪里裝傻了?”

  江帆三兩下解除了武裝,又跑去拉裴詩詩。

  裴詩詩死活不答應,俏臉通紅:“不行不行,江哥你不能這樣。”

  江帆無可奈何,又不想強迫他,只得擁著雯雯進了浴室。

  裴詩詩郁悶的皺著眉頭,心里戳著江哥和妹妹這倆不要臉的小人。

  太沒羞沒臊了。

  不想聽兩人的墻根,可又不能去外面。

  只好強自忍耐,先上床睡覺了。

  浴室里很快響起了嘩嘩的水聲,接著就是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裴詩詩啐了口,拉過被子把腦袋蒙住。

  可被子也隔絕不了聲音,那惱人的噪音還是會鉆進耳朵。

  雖然動靜不大,但離的太近了,聲音還是會傳出來。

  “呸呸呸,兩不要臉的…”

  裴詩詩那個氣,拉著被子捂住了耳朵。

  可依舊隔不絕聲音,心煩意亂的。

  腦子里總是會忍不住冒出一些不太和諧的畫面。

  還會胡思亂想。

  一邊想著不要胡思亂想,一邊卻各種念頭紛飛。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多,那靡靡之音終于消失。

  又過了幾分鐘。

  浴室里的嘩嘩水聲也消失了,然后才聽到兩人的說話聲。

  接著浴室門打開了,江帆赤條條的出來。

  裴雯雯裹著浴巾跟后面,俏臉還紅紅的,春潮未退。

  裴詩詩扭頭瞥了眼,就忍不住啐了一口:“江哥你怎么不穿衣服…”

  江帆已經走到床前,掀開被子鉆了進去。

  裴詩詩忙推他:“不準胡來,你趕緊睡覺去!”

  裴雯雯眼珠兒一轉,已經不怎么羞恥了,一起睡她其實也不是那么反對了,只不過她姐害臊,裴雯雯自然不好意思主動說出來,畢竟還要臉面。

  心里想是一回事,但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帆鉆進被窩,摟著詩詩商量:“今晚咱三一起睡?”

  裴詩詩抓著手抗議:“不行,叔叔阿姨知道了會怎么看我們?”

  這個…

  江帆沒法強求,只好換個說法:“幾天沒澆你花了,要不要澆一下?”

  裴詩詩紅著臉:“不要。”

  江帆循循善誘:“真的不要?再不澆花要枯了。”

  “枯就枯!”

  裴詩詩頭都不敢抬,雯雯就在一邊看著呢!

  就算真想,可當著雯雯的面怎么好意思說出來。

  江哥一點都不體貼…

  裴雯雯撇撇嘴,都沒羞沒臊了,還矜持什么!

  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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