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有點蛋疼,資金小的時候,對市場的影響不大,看到的未來就不會出現變化;可資金量大了之后,對市場影響太大了,看到的未來就會充滿不確定。
這也是隔三差五被主力阻擊的原因。
今天這個情況,明顯是主力要洗盤。
獲利盤太多了,主力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可能讓一幫韭菜跟著吃肉。
洗個錘子。
江帆有點不爽。
炒股幾個月了,一直偷偷摸摸跟主力搶肉吃,還從來沒當過主力呢。
人這輩子總得任性那么幾回。
江帆發狠:“這次咱們來當回主力,掛漲板停向上掃貨。”
裴雯雯應了聲,在漲停板價位掛了張兩萬手的大買單。
瞬間。
在水下織布的股價像是被點燃的炮仗,‘咻’的一聲直接起飛了。
日內分時彈幕一片驚呼。
“萬手哥威武!”
“又有主力進場了!”
“兄弟們沖啊,起飛了起飛了。”
“我艸,又是這個傻筆。”
劉旭洋險些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周三有大資金進場,砸盤被搶了不少籌碼。
準備洗掉一批獲利盤再繼續拉,最好把周三進來的那筆游資也洗出去。
不想非但沒洗出去,再在又跳出來搞事情,該死的攪屎棍,兩市好幾千支股票,去哪玩不好,非得跑這來搗亂,雖然沒有證據,但劉旭洋直覺就是周三進來的那傻批。
“劉哥,要不要繼續洗?”
有交易員請示。
“洗個錘子。”
劉旭洋氣的罵了聲:“給人送菜呢!”
交易員問:“那向上掃貨?”
劉旭洋嗯了聲:“趕緊搶,能搶多少算多少。”
幾個交易員迅速行動起來。
劉旭洋盯著盤面看了會,拿出手機撥了個號。
“查清了沒有,周三進來的什么資金?”
“是一支游資,魔都的個人賬戶。”
“艸了,到底誰走漏的消息?”
“我們這邊排查過了,沒有問題,你那邊有沒有問題?”
“我這沒問題。”
“那還真是出了鬼了。”
“早盤停盤后我搞一點小道消息,你們那邊配合一下。”
“不要踩紅線,村長盯著呢!”
“知道。”
開盤不到半個小時,中陽股份被強勢拉到漲停板。
“江哥,漲停了。”
裴雯雯有點小興奮,原來左右市場的感覺是如此舒爽。
以前都是跟著別人吃肉,搶一塊就跑。
時不時還要被主力按住捶一頓。
如今自己坐莊,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爽。
江帆摸了摸頭:“我看看持倉。”
裴雯雯忙點開持倉明細。
江帆瞅了一眼,就忍不住撫額。
股價是拉到漲停了,可籌碼卻沒搶到多少。
到現在持倉量也只有兩千多萬,特別是今天上午,光顧著嗨皮了,除了剛開始搶到了少量的籌碼,后面好多散戶一看有主力進場拉升,立刻捂住籌碼坐等起飛。
再加上還有真正的主力在潛伏,根本搶不到多少籌碼。
“這樣不行。”
江帆輕輕捏著圓潤香肩:“搶不到籌碼就是在給人當,把單子撤了,下午看看主力動向,如果主力要洗盤,就配合殺一下恐慌盤,洗出去一批散戶。”
裴雯雯一邊撤單一邊嘟囔道:“怪不得散戶會賠錢,主力太壞了。”
江帆輕飄飄道:“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人家都已經提醒了,還非要跑進來,被割也是活該,資本市場不創造財富,本來就是收割韭菜的地方,不割散戶割誰。”
裴雯雯挺不開心的。
一想到自己興沖沖的準備抄作業,結果卻被狠狠的割了一把。
就委實開心不起來。
害怕虧的太多,就急急忙忙割肉出來了。
結果前幾天連續幾個漲停板,真是氣的吐血。
中午。
早盤結束之后,有媒體爆料,中陽股份下屬的一家廠子存在嚴重的環保問題,并且在上個月被地方環保部門下達過處罰通知書,然后一群大V專家跳出來唱空。
被環保部門下處罰通知書并非空穴來風,而是確有其事。
這還不算什么,關鍵是有幾個小道消息傳有鼻子有眼讓人很不安穩。
要么是涉嫌違規操作的。
要么是純粹捕風捉影的。
江帆和裴家姐妹不怎么關注消息面。
吃過午飯坐電腦前,裴雯雯才發現這條消息。
“江哥,出利空了!”
裴雯雯忙報告。
江帆看了一下:“不用管,煙霧彈。”
主力都在里面沒跑,管他利空不利空的。
裴詩詩不知道上午的情況:“江哥,不會又跌吧?”
“跌了更好!”
江帆道:“這次我們當主力,最好主力跑了,把籌碼讓給我們玩。”
一點開盤,股價依舊封在漲停板上。
彈幕上有股民在喊。
“漲停板的封單怎么在減少?”
“不會是主力要跑吧?”
“難道之前的小道消息是真?”
“狗草的主力,全家死光光。”
裴雯雯也在看,忙匯報:“江哥,又在罵主力呢!”
江帆臉黑:“彈幕關了,不要看了。”
裴雯雯沒有關,繼續看,也不炸炸乎乎了。
看那些股民罵街其實挺愉悅心情的。
開盤還不到十分鐘,封住漲停板的大單就剩下幾百手。
漲停板沒打開,但交易數據顯示有獲利盤在出貨。
江帆看了一陣,道:“打張1000手的賣單砸一下試試。”
裴雯雯立刻掛了張1000手的賣單打出去。
漲停板瞬間被打開,跌下去一個多點。
然后繼續震蕩。
“劉哥,有人砸盤。”
“等等再看。”
“這支票沒這么大的牛散。”
連續三個漲停板了,股價已經超過20,一千手就是兩百萬。
洗了這么長時間了,當然不可能還有這么大的牛散。
劉旭洋看了會,道:“打一千手試試。”
交易員答應了一聲,立刻甩出一張千手賣單。
股價繼續下探,兩千手的賣單還不至于把股價砸的崩盤,但跌停板打開,追漲的散戶們坐不住了,買盤上的單子正在迅速消失,賣盤上的單子卻在越來越多。
“狗主力要出貨。”
“韭菜們趕緊跑,別讓狗主力跑了。”
“一鍵核了…”
彈幕上是各種罵聲。
“再砸一千手。”
江帆發令。
裴詩詩砸了一千手。
股價繼續跳水。
“再砸一千手。”
劉旭洋也下令。
似乎有了默契,江帆搶不到籌碼,想把散戶洗出去,主力同樣要洗散戶,不知不覺就統一了行動,你一千手我一千手,很快各砸了三千手出去,搞的潛伏在里面的散戶一個個坐不住了,明知道可能是主力洗盤,可看著股價一路跳水依舊坐不住。
出逃的越來越多了。
承接卻很無力。
股價很快被砸到了零軌線附近,眼看就要翻綠,就連不信邪的散戶也頂不住了,紛紛加入了出逃大軍,唯恐主力真的跑了,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裴雯雯看了會,問:“江哥,要不要繼續砸?”
“不砸了。”
江帆道:“就那么點籌碼,全砸光了怎么辦。”
事實上也不用他們砸了。
散戶們被殺的坐不住了,紛紛出逃,快要被帶崩了。
寫字樓內。
劉旭洋同樣在盯著買盤。
“劉哥,要不要接?”
“再等等。”
“得防著那支進來的游資搶籌。”
“對方沒搶到多少籌碼,這才砸盤,他媽的怎么感覺這么菜,跟個愣頭青一樣。”
“可不是,上午瞎拉一通,現在又來砸盤,怎么感覺操盤的是個新手。”
四季花園。
“江哥,要不要接?”
眼看股價持續下探,裴家姐妹連忙請示。
江帆不急:“不要再砸了。”
姐妹倆哦了聲,無聊地看著K線圖。
江帆盯著買盤,第三視角打開,直接定位到了主力身上。
14:05分。
中陽股份被摁死在了跌停板上。
“江哥,咋辦?”
裴家姐妹緊張起來。
江帆盯著主力。
“劉哥,要不要接?”
“再等等。”
劉旭洋緊盯著買盤。
雖然沒有交流,卻不約而同地比拼起了耐心。
股價剛摁死在跌停板上,封單并不多。
這個時候掃貨,跌停板一打開韭菜們肯定會反應過來。
江帆剛剛明白這個道理。
劉陽洋多少年前就明白。
炒股炒的不光是知識和技術,有時候還有人心和耐心。
封住跌停板的賣單還在慢慢增加,主力早就不砸盤了,江帆也不砸了,都是被殺到扛不住的韭菜們在割肉,一千手,兩千手,五千手,一萬手,封住跌停板的賣單越來越多。
有早就潛伏進來的,也有這兩天追漲追進來的。
韭菜們雖然個體的力量很小,但加起來的規模是真的很大。
主力要做盤也不得不花時間精力和成本去引導洗盤。
跑路的時候還得韭菜們進來接盤。
“劉哥,掃不掃?”
四季花園。
“江哥,一萬五千手賣單了。”
裴家姐妹緊張起來,眼看賣盤上的賣單超過了一萬五千手,立刻提醒。
江帆也莫名緊張了起來,這種看不見硝煙的戰場讓他體驗到從未有過的刺激,之前雖然從主力的嘴里搶肉,但都是盡量避開主力,從來不跟主力正面交鋒。
這是第一次跟主力正面交鋒。
那種感覺太刺激了。
“劉哥,一萬八千手賣單了。”
“準備好,到兩萬開始掃貨。”
劉旭洋很冷靜,死死的盯著買盤。
雖然跟那只殺進來的游資只是短暫的交鋒,但對方之前橫沖直闖的愣頭青表現讓他對對方的耐心不敢高估,或許對方也在等著掃貨呢,現在就看誰先忍不住出手。
四季花園。
“掃貨!”
眼看賣盤上的賣單達到19000手。
江帆果斷發出指令。
“好嘞!”
兩個小秘答應一聲,莫名興奮起來。
一人填了張兩萬手的超級大買單掛了出去。
賣盤上堆積的一萬九千多手賣單被瞬間一掃而空,跌停板同時打開,躺平成一條直線的股價也迅速抬頭,直線向上拉升。
“我艸!”
劉旭洋吐血了。
彈幕也瘋了。
“狗主力死全家。”
“成功被洗出來.jpg。”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地板。”
“村長呢,趕緊出來管管。”
不到三分鐘,股價從跌停板被強勢拉回了漲停板。
被一萬多手封單死死按住。
江帆再次下令:“再掛十萬手。”
為了過把主力的癮,他可是準備了不少彈藥。
姐妹倆答應著,一人又在漲停板掛了五萬手買單。
韭菜們都不淡定了。
各種彈幕飄過。
劉旭洋也不淡定了。
還以為就是有點實力的游資。
特么的沒想到是只老虎。
十萬手的封單,這就已經超過兩億了。
普通游資哪有這么強的實力。
好多規模不大的私幕也沒這么大資金。
“好了,收工!”
江帆拍了拍手,今天沒什么好看的了。
十萬手的封單封在少停板上,除非主力跑路,不然不可能打開了。
主力顯然還沒吃撐,不打算今天跑路。
最近在炒光伏題材,中陽股份正好趕上了趟。
主力早早潛伏,顯然是志存高遠。
收盤結束之后,消息面一掃之前的利空小道消息,各路專家和大V紛紛跳出來,對中陽股份日內連續走出天地板和地天板一頓神評論,又是各種利好。
被殺出去的韭菜們各種罵娘。
沒上車的散戶蠢蠢欲動。
江帆沒管這些,把裴詩詩送去駕校后,去了公司。
收盤之后,當天的龍虎榜也出來了。
不出意外,中陽股份登上了龍虎榜。
而在買二買三席位,則是中杏證券花木路營業部和招商證券花木路營業部。
韭菜們在討論,這是哪個游資大佬。
劉旭洋同樣在研安,市場上有實力的游資就那么幾個,雖然平時不打交道,但多少都聽說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貨一點印象沒有,今天還被搶了不少籌碼,差點氣的吐血。
怎么能不好好研究。
金星大廈。
江帆剛到公司,曹光就來了。
“打聽清楚了。”
曹光匯報情況:“他們在復旦附近的一個小區租了一套房子,拉了個幾十人的隊伍偷偷干呢,除了幾個派去的骨干,其他人員全是新招的,要不是我找了人盯著楊路裕還真找不到他們,我們已經接觸到幾個新招進去的人,已經基本證實了。”
“干的不錯!”
江帆要的就是這個效率,這些自己當過老板創過業的執行力就是強,這么短的時間就摸了個一清二楚,確實讓他挺意外,問:“什么時候上線打聽清楚沒?”
曹光道:“計劃的12月1號上線,比我們早一個月。”
“12月1號…”
江帆敲著桌子琢磨一陣,道:“雖然對我們威脅不大,但戰略上可以藐視對手,戰術上卻不能輕視任何對手,還是要想辦法拖延對方的上線時間,你有什么辦法沒有?”
曹光道:“第一個挖人,這個是吳艷梅最拿手的,第二個鎖門,他們租的民房,我們可以給房東出高價把房子轉租過來,只要違約金什么的我們都承擔了,房東沒理由不把房子轉租給我們,如果是中介那就更好辦了,中介只認錢,折騰上他們幾回也拖到月底了。”
江帆連連點頭,這主意不錯。
雖然壞的流濃,但確實很有效果。
曹光繼續說道:“實在不行,把房子租過來,直接把鎖換了,讓他們去告都行。”
江帆忍不住瞅了他一眼,真想給他點一個贊。
虧他能想出這么損的招數來。
但是不可否認,這種辦法非常有效。
用來拖時間再好不過了。
江帆更狠,一錘定音:“也別租了,直接找房主,把房子買下,房租給他們退了,該賠償多少我們認,讓他們重新找房子去,錢多就自己買樓買房子去。”
曹光答應一聲,對江老板的財力又有了新的認知。
不過…
拿錢砸人的感覺是真爽。
商量一陣,又叫來其他幾位高管討論了一下細節,大伙分頭行動。
江帆坐了一陣,又叫來呂小米交待:“明天不要亂跑,跟我出去一趟。”
啊這…
呂小米呆了下,有點措手不及。
已經和朋友約好了,明天要去逛街。
天氣漸漸涼了,總得添點衣服。
“怎么了?”
江帆瞥了一眼。
“沒怎么?”
呂小米忙整理心情,笑的勉強。
等江帆揮揮手,才忙退了出去。
回頭就上微信訴苦:“親愛的,我明天去不了了。”
“怎么了?”
“老板通知明天要加班。”
“加毛線,你們老板有病呀!”
“我覺的也是。”
“趕緊炒了。”
“等我哪天不想干了就把他炒了。”
晚上,江帆去應酬了個飯局。
財富到了一定程度,即使不主動混圈子,有些圈子也會主動找上來,比如資本圈,比如互聯網圈,不過互聯網圈子沒什么名聲,接觸不到什么大咖。
回家時已經九點了。
進門,兩個小秘在沙發上玩手機。
裴雯雯還放了首歌,感覺挺好聽。
“江哥!”
姐妹倆唱個禮,扭頭瞅了一眼就繼續看手機。
江帆一邊換鞋,一邊問:“這是什么歌,還挺好聽。”
裴雯雯道:“粉紅情歌啊,江哥你沒聽過嗎?”
江帆道:“聽過,不知道名字。”
當年聽過,還是在抖音上聽的。
好多新歌不為人知,都是后來在抖音上火起來的。
只是聽著不錯,卻不知道歌名。
裴雯雯道:“這歌去年就出來了,不過不怎么火。”
江帆道:“你把歌名給我發到微信上。”
裴雯雯答應著,隨手截屏發了一張圖片。
江帆過去瞅了瞅裴詩詩:“詩詩干嘛呢?”
裴詩詩抬頭瞧瞧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道:“看抖音上的短視頻呢,江哥,為啥你們全拍的女的啊,而且刷來刷去就那幾個,都沒幾個短視頻。”
“正在內測呢,內容不多。”
江帆坐在一邊,接過手機:“我看看你拍了沒有。”
裴詩詩又打個哈欠:“就拍了三個,感覺操作起來挺麻煩的。”
江帆點到后臺看了一下,三個短視頻都是拍的四季花園的景觀,除了植物比較多,沒什么好看的,連音樂都沒添加,真是業余的一批,完全是在應付。
這可不行。
江帆摸了摸頭:“回頭好好拍,每天拍一個短視頻,看看后臺操作都有什么問題,完了寫一份使用分析報告給我看,不準叫苦,完不成扣工資啊!”
裴詩詩無語地瞅了瞅他,就會拿扣工資嚇唬人。
裴雯雯不說話,想隱身。
江帆沒忘了她:“雯雯也一樣。”
裴雯雯立馬苦了臉:“我沒寫過分析報告!”
江帆道:“很簡單,優點,缺點,還有哪方面需要改進,照著這個套路寫就行,要認真寫啊,把不足給找出來,不準上網抄別人的應付。”
裴雯雯苦著臉,感覺太難了。
周六上午,江帆先把裴詩詩送去駕校,然后帶著裴雯雯去醫院復查。
結果醫生建議做一個核磁共振,檢查一下有無粘連和炎癥等,一通折騰下來,又是兩個小時,被宰了一刀,就換了一下藥,什么結果也沒有,就完事了。
從醫院出來后,裴雯雯還吐槽著醫院太不是東西。
就是韌帶輕微損傷,檢查下恢復的咋樣了。
結果折騰半天,錢沒少花,卻沒給個結果。
這就不是來看病的,就算沒病也能給折騰出病來。
明天還得再跑一趟。
也就沒蛋,不然真的會疼。
“少發點牢騷。”
江帆拍著腦瓜交待:“傷筋動骨一百天,檢查的仔細一點沒壞處,韌帶恢復的慢,明天拿了片子看看,沒問題的話再有一周就可以拆石膏了。”
裴雯雯苦著臉:“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我都胖了一斤半了。”
江帆摸摸小腰:“多長點肉好,不然一摸全是排骨。”
把裴雯雯送回別墅,又開車去了公司。
在樓下打完電話等了會,呂小米跑了下來。
這妹子換了身裙子,少了幾分清爽和干練,多了幾分柔媚。
江帆從副駕駛下來,仔細瞅了好幾眼,才上了副駕。
還是覺的穿職業裝好看。
呂小米被他看的不自在,自覺上了副駕駛,把手包放到儲物閣,才問:“江總去哪?”
江帆一邊擺弄手機,一邊道:“去康橋。”
呂小米答應著,一邊開車一邊還心里琢磨。
昨天就問過了,并不是公事,而是要去給同學慶開業大吉。
可是…
為什么要周末。
而且還要拉上自己。
不知道女孩子周末都要逛街的嗎?
江帆也不管她,給張一梅打電話讓發定位。
張一梅動作挺麻利,一個來月就辦完了辭職開店好幾件大事,在康橋那邊的居民區找了個小門店開了家服裝店,前幾天才收拾好開業,在群里發了照片。
得去看看,給送個花籃什么的慶開業大吉。
外灘的一家咖啡廳。
“就是這嗎?”
陳云芳停下車,問從副駕下來的齊亮。
齊亮點頭:“就這。”
陳云芳問:“約的幾點?”
齊亮說道:“十一點半。”
陳云芳看下表,道:“那快了,希望能順利吧!”
齊亮笑道:“只要是商品就有價格,價格給到,大多數東西都可以買到。”
陳云芳笑著八卦了一下:“你說江總到底有多少家底,為了給競爭對手制造麻煩,連房子都說買就買,我怎么感覺他不像是創業,反而像是在為愛發電呢?”
齊亮深以為然:“我也覺的,互聯網太燒錢了,哪個搞互聯網的不是四處融資拿資本的錢來發展,這才三個來月就燒掉了兩個億,就算企鵝阿里搞個新項目也沒這么多預算。”
陳云芳轉著念頭道:“公司賬上現在有多少錢?”
齊亮道:“還有一個億。”
陳云芳道:“兩套房子要是拿下,就得一千萬出去了。”
齊亮道:“一千萬估計不夠,肯定得超。”
陳云芳點點頭,現在房價正在瘋漲,房東肯定會要高價的。
就看怎么談了。
到咖啡廳等了二十分鐘,一對四十多歲的中年夫婦過來了。
互相介紹了下,雙方兩兩對坐。
點了幾樣吃的,陳云芳開門見山道:“張先生,我們的來意你也知道,我們打算在復旦附近購置兩套房子,不知道你在海德花園的那套房子有沒有出售的打算?”
中年男子還沒說話,他旁邊的中年婦女就搶著道:“我那可是學區房,下半年到現在房價都漲了快50了,你們打算出多少錢買?”
陳云芳道:“大姐先給個價我們商量下?”
中年女人道:“少說八百萬。”
陳云芳道:“海德花園現在的二手房價格是四萬一平左右,你那房子130平,市場價也就520萬左右,就算我給你算20的預期漲幅,也就620萬右,八百萬太高了!”
中年女人明顯是個狠茬:“那不賣了,我那房子是學區放,根本不愁賣,再說我們本來就沒打算要賣,現在現在房價的上漲速度,我放到明年也能漲到八百萬。”
齊亮道:“房價不會年年漲,今年是股市崩盤資金涌進了樓市,才把房價炒上來,現在國家都在出臺政策管控房價,不可能一直漲下去,你那房子本來就虛高,升值潛力基本上已經到頂了,最多漲到一平五萬就到頭了,還不如賣了去買好房子。”
女人一口咬死:“八百萬少一分都不賣。”
中年男人開口:“我怎么不知道國家什么時候管控房價了,前陣子出臺的政策明明是在刺激樓市,別以為我們不懂政策,我那房子漲到八萬一平沒問題。”
陳云芳和齊亮跟兩口子房主磨嘴皮子時,江帆也到了康橋。
先找地方買了兩個發財樹的盆栽,然后留了地址,才去了張一梅店里。
店開在一條胡同里,車開不進去。
江帆下車走了進去,呂小米則找地方去停車。
一路瞅著牌子,跟著導航走了大概五十多米,終于找到了張一梅的服裝小店。
剛到門口,一個外賣小妹從里面跑出來。
江帆心里還琢磨著,外賣確實方便了不少人。
像張一梅這種開店的走不開,就只能叫外賣。
猛然看清外賣小妹的那張臉,頓時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