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怎么這樣看著我們?”
安知魚望著李虛,也望著遠處正在撿劍的師兄唐生,總覺得他們有問題。
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一些什么?
李虛打著呵欠,沒空注意安知魚和青蓮院長大眼瞪小眼的表情,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鉆進被窩,蓋上被子。
“什么味道?”
李虛突然聞到了被窩當中有淡淡的蓮花香味。
這個味道有點熟悉,應該是安知魚身上的味道。
因為她的修煉跟蓮花有關,身上總會帶著一些淡淡的蓮花香味。
她的味道怎么會在自己的床上?
李虛有點迷糊,突然想起來,昨晚安知魚就在自己的臥榻上睡著了。
心真大。
居然在陌生男子的房間睡覺。
哎,李虛打著呵欠,沒空管上面是什么味道,幾乎是瞬間就進入了夢鄉。
外面。
青蓮院長望著安知魚,滿臉疑惑:“什么,你們居然只是單純地在涼亭中坐了一晚上。”
“不然呢?”
安知魚望著師父,總感覺他是不是想歪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沒有。”青蓮院長老臉一紅,道:“沒有的事情。”
說完就自己紅著臉離開,他還以為他們昨晚都在搞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真的是想歪了。
他得面逼去。
安知魚見師父匆匆地離開,也沒有多說什么,現在她的腦子不是很清醒。
“你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妲婍想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她的房間不在這間宮殿,在別的宮殿。
“別回去了,跟我一起睡啊。”安知魚拉著妲婍,打著呵欠,迷迷糊糊道。
妲婍道:“你睡覺總是喜歡把衣服脫掉,不想跟你睡。”
“這回我保證穿著衣服睡覺。”
安知魚道。
妲婍道:“我信你最后一次。”
安知魚微微一笑,抱著妲婍的手回去,兩人鉆進被窩。
都沒有說話,睡覺。
很快,睡著睡著,她的衣服就不見了。
但是,妲婍也沒有醒來,腦袋就墊在安知魚身上,睡得老香。
兩人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覺就睡中午,依舊沒有醒來,大概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外面有人在吵吵吵。
兩人迷迷糊糊,安知魚翻身,不知不覺就壓住妲婍的臉。
突然,妲婍就被什么東西壓住,非常的沉重。
趕緊睜開眼睛,可是被悶住了,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她徹底清醒了,將安知魚推開,道:“給我醒來。”
安知魚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將她抱在懷中,道:“睡覺。”
“放手。”妲婍無語,望著安知魚,指了指她,道:“你身上的衣服呢?”
“不知道,是不是你幫我弄掉的?”安知魚反咬一口,道:“肯定是你。”
妲婍翻著白眼,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道:“你這個毛病什么時候能改一改?每次睡覺衣服就不見了。”
“肯定是你把我的衣服弄沒了,昨天我在李虛的房間睡,我的衣服怎么還在?”
安知魚撇著嘴道。
妲婍氣得嘟著嘴巴,一巴掌打過去,然后看到她的團子在眼前劇烈地搖晃。
看得她差點暈了。
好大啊。
又白。
這很犯規啊。
妲婍將她的衣服撿起來,道:“快穿好衣服,我們出去看一看,不知道外面在吵寫什么,一直在吵吵吵,真的是煩死了。”
“外面在吵什么呢?”
安知魚接過衣服。
外面的聲音真的好大,都把睡覺的她們吵醒了。
“不知道,快穿好衣服,我們出去看看。”
妲婍望著安知魚的團子,這玩意做枕頭是真的舒服啊。
“上面怎么有口水,是你流的吧。”
安知魚摸了摸的自己的團子,上面竟然有口水的痕跡。
“胡說,是你自己留的。”妲婍道。
“是嗎?”安知魚用手摸了摸,將上面的痕跡擦去,趕緊將衣服穿好,從臥榻中爬出來,和妲婍相互整理儀容儀表。
安知魚整理妲婍的頭發,道:“我突然有個建議?”
“說。”
“我覺得你扎雙馬尾應該好看。”
“怎么說?”
“雙馬尾是不是能想到一些什么情節?”安知魚不斷眨著眼睛示意,見妲婍還是一臉的茫然,她湊到她的耳邊道:
“《我師父變成我哥哥后來成了我夫君》。”
妲婍問道:“里面有這種情節嗎?”
“你沒看到嗎?”
“我很久沒看了,我都戒色很久了。”
“是嗎?”
“對啊。”妲婍一本正經道。
安知魚道:“那可惜了。”
妲婍眼睛一亮,看來有時間得補一補功課,至于戒色這種事情,滾一邊去。
“好了,沒有問題。”安知魚捏捏妲婍的臉蛋。
“別總是捏我,我感覺我的臉都被你掐痛了。”
“再不捏,等你長大了,可能就不讓我捏了。”
“哼。”
妲婍翻翻白眼,兩只白色的狐耳一動一動,走出房間。
安知魚抱著她的手,滿臉的笑容。
可是剛剛走出房間,她的笑容就凝固了,滿臉疑惑。
“那是什么東西?”她看到了很多人排成一條長龍,隊伍從宮殿外面排到這里,這里什么時候變得如此熱鬧。
“走,我們過去看看。”妲婍快速過去,看到隊伍的側面,有三個人在鎮守著,分別是青蓮院長,唐生和綠烏。
青蓮院長和唐生喝著茶,很是悠閑。
妲婍問道:“這發生了什么?”
她很想知道這里為何突然間變成這樣。
“他們來找李虛。”青蓮院長翹著腿坐旁邊翹著腿,“我就說了一句,他正在睡覺,他們就自覺地在這里排隊,我跟他們說要不要喊醒他們,他們說千萬不要驚動他,他們都愿意在這里等。”
這是什么操作。
妲婍想不通,望向第一個人,第一個人是老婦,她好像還有點眼熟,不知道好像在哪里見過。
仔細想了想。
“五嬸。”
妲婍想了很久才想起來。
這個人不正是母親的親朋好友嗎,偶爾見過兩次,是母親的親族,貍貓一族的。
“妲婍公主。”五嬸望著銀發的妲婍,笑著道,道:“我小時候見過你,你那時候這么笑,現在都長大了啊。”
妲婍知道她這是在套近乎。
什么小時候。
她根本就沒有小時候。
她以前可是女帝,她還是天火燒出來的呢,那來的小時候。
“請問五嬸,你這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師父嗎?我可以代為轉達,你們一直站著也不是事啊。”
“五嬸能求你一件事嗎?”
“請說。”妲婍道,“只要是力所能力的事情我一定幫忙。”
“有你這句話五嬸就放心了。”五嬸伸手拉了拉身側的女兒,道:“這是我的女兒,你以前見過的,是不是長得挺好看的。”
妲婍望了幾眼,這的確是五嬸的女兒,長得也的確漂亮,花容月貌。
但這是啥意思?
五嬸道:“我聽說李虛至今還沒有娶妻,我覺得我女兒不錯,她跟我說,她喜歡你師父,想嫁給她,能不能幫我跟你師父說一說?”
“噗…”正在喝茶的青蓮院長直接被茶水嗆到。
“不行。”妲婍道。
“不行。”安知魚也脫口而出。
五嬸問道:“為什么?”
“哪有的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妲婍和安知魚同時道,語氣冰冷,開什么,你女兒想嫁就嫁,要是有一日你女兒想要月亮,是不是還得上天摘給她。
“你就跟你師父說一下,只要說一下就好,算五嬸求你了。”
“這件事沒得商量。”妲婍道。
“對,沒得商量。”安知魚也附和道。
五嬸冷冷望著安知魚道:“你是誰啊?”
“我…”安知魚嘴角抽搐,吞吞吐吐道:“我我我…”
她吞吞吐吐,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因為她不知道說什么,趕緊閉嘴不言,這種場面還是讓妲婍來吧。
她比較有震懾力,畢竟是青丘的公主。
她在這里只能算是外人。
她拉拉妲婍的手,輕聲道道:“千萬別傻乎乎地答應她們這種無禮的要求,趕緊把她們轟走。”
“嗯。”妲婍不傻,開什么玩笑,凝視著五嬸的女兒,道:“是你想嫁給我師父,還是你五嬸想讓你嫁給我師父?”
“我。”五嬸的女兒抬頭挺胸道。
“你為什么想嫁給他?”
“我喜歡他。”
“瞎扯,你都沒有見過他,怎么就喜歡他?”妲婍覺得很荒謬。
“我聽說他一個人就擊退了妖盟,我聽說他的故事后,就喜歡上他了。”
“呃…”妲婍和安知魚紛紛無語,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妲婍往五嬸的的身后望去,好像又是母親的親族。
又是一個母親帶著自己的女兒前來。
這是一只兔子妖怪,長得…略。
“你的原因呢?”妲婍望著這個妖精,這個妖精的確長得好看,長著兔子耳朵,身材一絕,看著傻乎乎的。
身材波濤洶涌。
不過,比安知魚還是小了不少。
這只兔子妖道:“我聽說李虛白衣勝雪,年紀輕輕,長得像個少年郎,我從小就夢想著能夠嫁給這樣的人,能不能做妻子無所謂,只要嫁給他,就算是妾也愿意。”
妲婍翻翻白眼。
她繼續問幾個女子。
幾個女子同樣的措辭,現在總算是了解了情況,這條長長的退伍,都想要嫁給李虛的女子。
沒想到排隊竟然排到宮殿門口。
但是妲婍從這些姑娘的眼神當中,可以看到不少別的意思,這些女子是想嫁給李虛,無非就是嫁一個強者。
無非就是想借助李虛的實力,做利益于他們的事情。
算盤到時打得很響亮。
但是,不好意思,沒戲。
反正,她覺得這些小妖精都抱著不友好的想法而來,她們當中連李虛的面都沒有見過,就說對他一見鐘情。
喜歡他。
想要嫁給他。
這顯然是對自己不負責。
她不能放任這種事情不管,靈光一閃,道:
“既然你們都想嫁給我師父,我一定轉達,可是現在我師父正在休息,麻煩你們把你們的身家姓名都寫在這張紙上,我要做一個記錄。”
安知魚湊到她身邊,剛想問剛才不是說要把她們都哄走了,怎么現在,但是見到她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
瞬間懂了她的意思。
跟她這么久,多多少少知道她有想法了,不是傻乎乎的。
她就放心了。
妲婍取出一張紙,讓唐生和青蓮院長將桌面上的東西放到地面,把紙放在上面,道:
“都寫下你們的名字吧。”
刷刷刷…
眾多女子將自己的名字還有身份聯系的信息統統寫在紙上。
“各位小姐姐,等我師父醒來,我就跟他說這件事,你們回去等通知吧。”
妲婍的話一出。
眾多小姐姐紛紛拱手離開,這里一下子就安靜了。
“真有你的,回去等通知,怕是不可能有通知吧。”
安知魚望著妲婍,笑著道。
“那是自然,能有通知才見鬼。”
妲婍一抹鼻子,機智得一批。
還想嫁給李虛。
門都沒有。
她將這張紙收起來,往李虛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她在外面敲門,道:“師父,太陽曬屁股了,還沒起床嗎?”
“估計還沒有起床吧。”安知魚也湊過來,道。
“我師父真能睡。”
“算了,讓他繼續睡吧。”安知魚道。
“嗯,那師父你繼續睡。”妲婍輕聲道,剛想離開,然后房間的門就打開了,李虛望著她們兩個,一臉沒有睡醒的樣子,道:
“什么事?”
剛才他也聽到外面有吵鬧的聲音,懶得理,干脆屏蔽聽覺,終于安靜下來,繼續悶頭睡。
直到妲婍前來敲門。
他才解開聽覺穴位,爬起來。
“諾,師父,剛才門外有一堆女子嚷嚷著要嫁給你,這是想要嫁給你的女子名單,我讓她們回去等通知,你要不要聯系一下?”妲婍面無表情將這張紙遞給我。
李虛剛想接過,發現她和安知魚的表情都不對勁。
“不用看了,你們把她燒了吧。”
李虛把手收回來,其實,他還想看看是哪路妖魔鬼怪鬼。
但是她們的表情都很危險。
要是接過,可能會被揍一頓,笑著道:“留著干嘛呢,燒了吧,你剛才就應該把她們直接轟走,還浪費一張紙。”
果然,聽到自己的話,她們終于恢復了表情。
李虛暗暗汗顏。
兩個女子高高興興,蹦蹦跳跳地燒把這份名單給燒了。
李虛剛想繼續睡覺,反正沒啥事干,突然,感覺到什么,看到了宮殿門口又有幾個女子走進來。
眾人齊齊望過去,為首的女子都很熟悉。
妲婍和安知魚剛好把名單化作灰燼。
“這不是女兒國國師嗎?”妲婍嘴角抽搐,難道她也是想嫁給李虛?
不可能吧。
三途河的時候,她跟自己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應該不會這么容易改變想法吧。
畢竟女兒國的女子就沒有嫁人的案例。
她站起來,走過去,道:“國師,你這是來找我師父嗎?他剛剛醒來了,要我帶你過去嗎?”
“多謝。”國師笑了笑道。
妲婍將國師帶到師父面前。
“有啥事找我?”
“有一件事得麻煩你,不知道你是否賞臉,跟我走一趟?”她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李虛點點頭。
“你們吃飯了嗎?沒有的話一起吧。”女兒國國師望向妲婍和安知魚。
“不去。”兩女搖搖頭道。
“我很快就回來。”
李虛望著妲婍,然后跟著國師走出宮殿,跟著她走出皇宮,來到一間酒樓面前。
“多謝你在三途河三番兩次救我,這一次我請你吃個飯,多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
“不客氣,我當時也是收了錢的。”李虛道,“話說,你找我只是單純想請我吃飯嗎?還有別的事情嗎?”
女兒國國師道:“有。”
李虛很希望她說沒有,就可以走了,因為他早就發現自己的身后跟著兩條尾巴,不是妲婍和安知魚還有誰。
她們也還沒有吃飯呢。
李虛覺得還是跟她們吃飯比較有意思,跟國師不熟,吃飯放不開。
“我們進去再說吧。”
國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李虛進入這間酒樓。
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兩只小腦袋快速收回去,把自己的身體藏著。
她早就發現妲婍和安知魚偷偷跟著她們。
不知道為何,心中莫名的不爽。
她收回目光,走進酒樓。
“你師父和國師在干嗎呢?”安知魚站直身子,問道。
“誰知道呢?不管她們,我們自己吃東西。”妲婍道。
“走。”
安知魚拉著妲婍的手。
蹦蹦跳跳一下子就消失在這條街道,吃東西去,才不管李虛,讓他餓死算。
酒樓。
李虛發現除了國師,還有祭師。
四周還有女兒國的數個女子。
女兒國的女子長的是真的好看啊,就是有點臉盲。
李虛總是分不清她們,感覺像是批量生產一樣。
除了國師和祭師,其她的還真的難以辨別。
三人落座。
國師開門見山道:“女兒國國王快不行了,上回我進三途河就是聽說三生花可以再續一世命,沒想到遇到你…”
“我打斷一下,三生花說的,前世,今生和來世可沒有這么厲害,服用后并不能再續一世命。”
“嗯,國王也想清楚了,她放棄了續一世命這個念頭,開始讓我們尋找女兒國國王的繼承人,等她死去正式繼任國王,祭師動用了手段,發現這盞燈的指向是青丘,可是我們在青丘找了很久,沒有找到這個人,我想請你幫一下。”
“找人你不應該請我,我不擅長找東西,我給你們推薦一個人,漁陽縣的一世獨尊。”
“還有人起這種名字?”
“這是他的自稱,他的名字叫牧一世,就是上回跟在我身邊的小和尚,佛都的佛子。”李虛道。
國師終于想起來這個小和尚:“是他。”
“對,就是他。”
茫茫人海,找人,這是最難的,要是他有這種手段,竊道者早就被干掉了。
他不是不想出手,這純屬浪費時間,所以才推薦牧一世。
其實,李虛覺得牧一世也找不到。
因為李虛曾經問過他,能不能幫忙找竊道者的大本營,他嘿嘿一下,說了三個字,扯淡呢。
但是不管如何說,這件事李虛不幫,他不擅長找人,要是說叫自己打架,那沒問題,前提是有償。
“他現在哪里?”國師道。
“在漁陽縣。”李虛見她好像很認真的樣子,道:
“其實牧一世也沒有把握能幫你們找到這個人,你們就沒有別的辦法嗎?這樣找人真的太慢了,說句不好聽的,我怕你們女兒國國王仙逝都找不到。”
祭師道:“我們的定位在青丘,已經縮小范圍了。”
李虛問道:“你們這盞燈有啥用?有啥明示嗎?”
祭師道:“我動用整個女兒國祭師的力量,在里面施展了特殊的秘法,只要確定是這個人,讓她摸一下這盞燈,這盞燈就會變成九種顏色,這個人就一定是下一任的繼承者。”
“還能這樣。”
李虛覺得很神奇,道:“你把那盞燈遞過來,我想摸一摸,我看看我是否適合女兒國國王?”
祭師將黃金拐杖遞到李虛面前。
黃金拐杖的最上面有一盞燈,這是一盞琉璃一樣的燈。
里面有一團火焰,火焰的外面好像是琉璃構成而成。
“你把手放在上面就行。”祭師道。
“首先說明,如果我能讓它爆發出九種顏色,我是不會做女兒國國王的啊。”
李虛道。
他沒有那么閑,管理一個國家。
祭師笑著道:
“這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女兒國國王世代都是女的,不可能是男的,要是你能讓它爆發出九種顏色,我把這盞燈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