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融澤府,第二十八層。
作為曾經跟呂冒兩人的家,在呂冒出國以后,曾雅寧將原本的裝修風格大改,再也不復顧白上一次到來時的模樣,除了基礎構造差不多,完全沒有原先的影子。
房間內,曾雅寧和顧白都緊緊裹在在被子里。
遍地婚紗的碎片見證了昨晚的瘋狂。
電話聲響起,顧白看著通訊錄上荀老的名字,睡意消散掉了一半,連忙接通。
“小顧同學,這個時候應該是剛醒吧?”
顧白當然不敢說自己是被他這通電話給吵醒的,也是笑道:“讓您老猜中了,剛醒沒一會。”
“年輕人,不要沉溺于舒適圈,要把時間利用起來。”
聞言,顧白看了一眼還在一旁還在沉睡著的曾雅寧,又看了看遍地潔白的碎片,在心底嘆了口氣,不是他不想從舒適圈走出來,而是這個舒適圈太難走出來了。
“荀老說的是,以后一定改。”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聽著顧白的詢問,荀老故意裝出生氣的語氣道:“沒事就不能找找你?我可知道你來京城已經好幾天了,天天盼著你小子來給我拜個年,現在元宵都快到了,等你小子拜年看樣子是等不到了!”
顧白當然能聽出來荀老是在開玩笑,也是笑著回答道:“我想著荀老您的府邸這段時間不該是賓客滿門嘛,我就打算過段時間再上門拜訪。”
“行了,你小子也別來了,你就算來我也讓警衛給你轟出去。”
說著,荀老語氣也正式了起來。
“你那邊的薪火計劃已經實施到那一步了?”
“現在已經有1700多所小學建成了,預計在寒假結束后,有1500所以上的小學能夠投入使用,而且我們也跟各地政府交涉完畢了,總共拿出了15億的資金為貧困學生補貼,也就是說,平均在一所小學我們的補貼就達到了100萬,實際幫助貧困學生家庭大概50萬戶。”
聽到顧白報告完,荀老也是欣慰的說道:“看樣子你也一直在關注著貧困學生,這一點不錯,繼續保持下去。
貧困學生上學問題一直是國家難以處理的一大問題,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可不能掉以輕心。”
“荀老放心,我一直都在密切關注著。”
“對了,昨晚你跟榮盛集團何方山的兒子何宗甫起了矛盾?”
顧白沒想到這件事自己還沒當成一回事,荀老就已經知道了,一時間有些狐疑了起來,難道真如王校長所說,這個何宗甫在京城有這么大的能量,能夠直接驚動到荀老這個層次?
但顧白也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承認了起來。
“確實有這么一回事,荀老打電話也是為了他來的?”
電話那頭的荀老冷哼一聲道:“為了他?”
“你這小子,從踏進京城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你跟何方山兒子起矛盾也是我的助理今早跟我說的,你說這通電話是為了誰打的?”
顧白不傻,相反很聰明,一瞬間就懂了荀老的意思,荀老這是在為自己背書來的!
“荀老,都是年輕人,有時候在氣頭上做些不理智的事,也請你原諒,本來我還以為這件事過了就過了,但沒想到會驚動到您。”
“你以為?你難道做事之前就沒考慮過后果?不知道何方山那是什么樣一個人?他是一個為了兒子能跟香江船王翻臉的人,你是能說過就過了,躺在醫院的是他兒子,不是你!”
顧白也是有些汗顏,不敢跟荀老爭論,硬生生的聽了荀老兩分鐘的訓斥。
終于,荀老也應該是罵夠了,歇了幾秒鐘后才緩了過來。
“這件事我讓老屠親自打電話去敲打了何方山一下,相信我們兩個老家伙在他那里還有幾分面子,這件事應該也算過了。”
顧白一愣,但隨即心頭暖流升起。
說句實在話,自己跟荀老僅僅只是一面之緣,雖然荀老對自己表現的很是看重,但顧白清楚,那是因為自己的慈善事業做的足夠大,但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來,荀老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親近的晚輩。
一想到這,顧白也是帶著愧疚的語氣道:“讓您老擔心了,以后我行事一定會注意。”
雖然荀老對過程只是輕描淡寫的向自己解釋一下,但其中的一些門道,顧白還是清楚的,無論怎么說,荀老和屠老都已經退下來了,手中已經沒有權利,現在的話語權都是曾經的余威和人情,用一點少一點,如果連這都不懂,那顧白也不配荀老這么看重。
“行了,年輕人犯點錯很正常,而且事情的經過我也清楚,你也只是被動反擊,雖然做事極端了一點,但年輕人嘛,我也理解。
不過你也別嫌我煩,以后還是要把重心放在事業上,趁著我們兩個老頭子還在,有些問題還是能幫你處理的,我們也不需要你報答,只要以后你能把華國的發展當作己任,就是對我們這兩個老頭子最好的報答了。”
“謹記荀老教誨。”
就在顧白語氣嚴肅正式的時候,身旁的曾雅寧被顧白吵醒,揉了揉眼睛道:“爸爸,你在跟誰打電話呢?”
顧白一口逆血差點就沒吐出來,一把捂住了曾雅寧的嘴,示意她別說話。
電話那頭的荀老也是一愣。
曾雅寧稱呼顧白是爸爸,但她的聲音很明顯是個成年女性,荀老稍作思索就能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是用著無奈的語氣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行了,我就不說了,有空來我這邊坐坐。”
顧白也是強忍著尷尬謝道:“還是得謝謝荀老您了,要不是您,這次我恐怕還真得被何宗甫父子整上一頓。”
“呵呵,你小子別跟我裝,就算我不幫你,難道以你小子的背景還能處理不了一個小小的何方山?
何方山以為我是在為你出頭,實際上我是在保住了他一次啊,不然真要把你這小子給得罪死了,估計他的榮盛集團也是頂不住你背后勢力的報復啊。”
“啊?”
顧白有些發愣。
“在我這里你還裝?你跟一般人裝裝就算了,在我這里還能裝的過去?雖然你這小子的權限級別最高,但到我這個層次還能不知道一點東西?future基金會的背景全世界政府都查不到一點點蛛絲馬跡,而且他們基金會所有的資金全部都是只進不出,偏偏向你轉賬幾百億,你敢說你跟future基金沒有一絲關系?”
“我...”
這是顧白第二次聽到future基金會這個名稱了,不過有一說一,顧白確實不知道這個future基金基金會到底是什么來頭,自己也詢問過系統,但系統卻一點都沒有透露。
“好了,你不愿意說,我也不強迫你,只要你還是華國人,那無論你有什么背景,對于國家來說,那都是幸事。”
說完,荀老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到顧白放下了手機,曾雅寧這才一把將顧白的手給推來,眼角含媚,穿著粗氣道:“你想悶死我啊?”
顧白臉色一黑,無奈的說道:“你知道我剛才在跟誰打電話嗎?”
“不知道啊,不過爸爸這個稱呼不是你讓我喊的嘛?怎么了?現在又不喜歡了?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得到了就不重視了!”
看著曾雅寧做作的表情和裸露在外的性感的鎖骨,顧白也是“兇狠”一笑。
“那就讓爸爸來收拾你!看你還敢不敢調皮了!”
看著如同餓狼一般撲上來的顧白,曾雅寧抱緊被子,瑟瑟發抖道:“不敢了,爸爸”
一時間,房間內再次春意十足。
繼昨晚梅開二度之后,在這個早晨,再次來了一個帽子戲法。
而在京城的一個退休職院(雞冠大院)中,荀老和屠老依舊在棋盤上殺的難分難解。
“這小子還是一點口風都沒透露?”
屠老將自己的單車硬生生闖過河,在荀老的棋盤中橫沖直撞。
荀老將他的單車鎖死在自家后,緩緩說道:“你也說了,這小子鬼精鬼精的,嘴巴嚴著呢,別說透一點口風,直接裝出一副不知道future基金會的樣子。”
屠老沉默了一會,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小子是真的不知道future基金會?”
“沒有這種可能。”
荀老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老屠啊,你之前就是管商業的,你也知道future基金會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這種已經存在超過兩個世紀的基金會,僅僅已知的總資產就超過4000億美元的超級基金會,能有多大的能量你也清楚。
這種傳承古老的基金會,一般都是以繼承的方式在傳承,再綜合他們的舉動,就能看出,即使顧白不說他們的繼承人,那也是明面上的代言人,不可能毫無關系!”
屠老聽到荀老的解釋,也是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不過這種境外的大型基金會...你說會不會對國內產生什么大影響?”
“任何東西都有兩面性,用得好則得益,用不好則傷己,凡是沒有絕對,不過我相信顧白這孩子,這孩子雖然行事乖張,但對家國大義方面看的還是很清的,這也是我這么看好他的原因。”
“你說的我承認,雖然我不喜歡這小子的性格,不過也正是因為知道他分得清大義和小節才會高看他一眼,要不然這么多年,優秀的年輕人多了去了,就這小子憑什么讓老子替他背書?”
“你啊!就是嘴硬心軟,實際上還是見不得優秀的年輕人受委屈!”
屠老嘆了一口氣。
“年輕人一代不如一代啊...能有一個這樣的年輕人,我又怎么能不當成一塊寶呢?”
兩位老人相視一笑,不在說話,安靜的下起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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