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者女士,你的眼睛似乎與常人有所不同。”
聽到林若這話,嘉德麗雅幾乎是瞬間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的同時,看向林若的方向。后者依舊是那副溫和的表情,好似剛剛的話只是隨口一說,但嘉德麗雅卻似乎不敢怠慢,連忙說道:
“我的眼睛確實與常人有所不同…但、但是我的窺秘之眼屬于本能,無法關閉,只能加強,我平時都必須依靠神奇物品才能封印它。”
嘉德麗雅這話的言外之意無疑是在解釋,自己剛剛不是故意在使用窺秘之眼窺探別人,只是因為缺乏神奇物品的反應觸發了被動技能。
林若則一點不意外聽到這樣的回答,他看著有些慌亂又有些心虛的嘉德麗雅,無奈的同時有種在幫女兒帶熊孩子孫女的感覺。
林若當然是故意點出嘉德麗雅的窺秘之眼的,畢竟他剛剛就看出來了,雖然因為他的緣故,嘉德麗雅相比原著里那種大膽的窺探愚者的作死勁收斂了不少,卻顯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改作死本色。
按照這個趨勢,林若真的保不準未來的某一天嘉德麗雅就會再度作死,到時候這不就是為難克來恩嘛——罰吧,傷感情,不罰吧,掉逼格。
所以林若干脆就直接開口了,反正以他的身份點出這件事也不違和,既可以解釋為對嘉德麗雅的告戒與保護,也可以解釋為是在維護愚者先生的權威,防止新成員不懂事冒犯對方。
不過這熊孩子真的是被貝爾納黛寵壞了啊,好奇心都用在了作死上…林若在心底滴咕一句的同時,開口道:“你可以向愚者先生請求具現一副眼鏡出來。”
“…多謝您的提醒,戰車先生。”嘉德麗雅連忙說道,隨后下意識的看向愚者先生。
不過好歹剛剛才被林若敲打,嘉德麗雅顯然不是只有7秒鐘記憶的金魚,在下意識的反應之后就立馬低下頭,只看著愚者先生面前的青銅長桌表面,語氣誠懇的請求道:“愚者先生,請允許我具現一副眼鏡封印我的窺秘之眼。”語氣中卻是難免有些緊張。
這并不奇怪,畢竟哪怕窺秘之眼是個被動技能,也無法抹去剛剛嘉德麗雅在利用窺秘之眼觀察其他塔羅會成員的事實,而這種行為談不談得上冒犯,可以說基本只在愚者先生一念之間。
唯一讓嘉德麗雅感到慶幸與安慰的大概就是,剛剛因為發現審判天使也是塔羅會一員的緣故,她沒敢去看愚者先生,不然…想到這,嘉德麗雅就感覺自己后背在冒冷汗。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剛剛一副被正義小姐閃到的樣子…默默看著這一幕的愚者克來恩在心底恍然大悟的同時,面上表情澹澹的輕輕頷首道:
“可以。”
嘉德麗雅頓時松了口氣,就開始具現眼鏡。
在這過程中,愚者克來恩自然也非常實時的撬動了一絲灰霧的力量,融入了嘉德麗雅所具現出的眼鏡里。
于是毫無意外的,眼鏡起了作用。
塔羅會上的其他人圍觀到這里,自然也多多少少反應了過來是怎么回事。
所以剛剛隱者女士真的在觀察我身上的飾品,唔,這沒什么,反正大家差不多都猜到我是某個大貴族之女了,關鍵是戰車先生的反應…正義奧黛麗恍然大悟的同時,又是饒有興趣的看了看斜對面的戰車和旁邊的隱者。
她現在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戰車先生是隱者女士的長輩,而前者剛剛的話,與其說是在警告隱者,不如說是一種保護性的告戒。
畢竟對于有著一雙特殊眼睛的隱者女士,如果不提前告戒的話,只是觀察他們這些塔羅會成員還好,如果有一天看到愚者先生身上…哪怕正義奧黛麗相信愚者先生是一位仁慈的神明,也不認為后者會容忍這些事。
不可直視神,可是被寫進每一位正神的教典的。
而與正義小姐這般想的人,顯然不上一個。
比如嘉德麗雅,作為當事人的她顯然就已經反應了過來。
而與他們相比,倒吊人阿爾杰、月亮埃姆林與星星倫納德,則是不約而同的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好像暴露了。
該死,隱者肯定知道我是風暴教會的人了…倒吊人阿爾杰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有些焦慮的同時,也有些無奈。
他倒也不想穿著風暴教會的教士袍,但架不住風暴教會對他們這些漂泊在外面成的成員的信仰問題抓得很嚴,屬于提倡一船人相互舉報的那種。
即便倒吊人阿爾杰是船長,也得時刻在日常生活上注意對外表現出對風暴之主虔誠,即便他或許并沒有那么信仰他。
算了,被發現了也沒什么,愚者先生不會允許塔羅會成員互相動手,而且我對隱者可能的身份也不是一無所知…倒吊人阿爾杰在心中安慰自己的同時,也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上一次海盜大會時所見過的星之上將。
后者的特征與隱者有許多吻合之處。
哦,天哪,這豈不是說我代表女神的事情可能暴露了?隱者女士不會告訴其他人吧?都是因為最近太忙了,我才忘了摘手套,還穿著值夜者標志性的黑風衣…
難得敏銳了一回的星星倫納德在心底抓狂,剛剛就有注意到隱者似乎格外關注他的紅手套的他,在這一刻無比的想要呼喚自己的外置大腦。
可惜的是正如每一次塔羅會時那樣,他的外置大腦這一次依舊不在線上。
不過倫納德到底還是個有智商的人,在短暫的抓狂之后,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卷者閣下似乎與隱者女士認識。
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吧?
星星倫納德不太確定的想著,不由偷偷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林若。
后者注意到他的視線,微微撇過頭,朝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這讓倫納德徹底安下了心。
與他們兩人的反應相比,月亮埃姆林的反應倒是最平澹的,簡單概括起來就是他先驚訝了一個 ——什么?我穿大地母神教士服的事被發現了?
緊接著他又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 ——呃,可這好像也沒什么。
只能讓人感慨,不愧是你啊,埃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