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迪奇自然是不認識阿羅德斯的,但作為曾經跟著白造南征北戰,絕對稱得上見多識廣的戰爭天使,這顯然不妨礙她看出眼前這面鏡子隱隱約約的特殊之處。
所以梅迪奇隨即就將茶幾上的鏡子拿了起來,只是還沒有開始依舊,就見那銀白色的鏡面上蕩漾了下,隨即出現了一行白色的單詞:
“尊敬的梅迪奇閣下,您好,我是阿羅德斯,本次受林若殿下的邀請而來,很高興見到您。”
更下面甚至配上了一個簡筆畫表情,乖巧的不行。
如果某蒸汽與機械之神的執事先生在這,大概會當場恰十斤檸檬。
梅迪奇挑了挑眉,倒也沒意外阿羅德斯具備自我意識的事,只是隨即看向廚房,一如既往陰陽怪氣的道:
“小黑,我以前單知道你喜歡交些亂七八糟的朋友,沒想到你現在連神奇物品都不放過了,就這么缺愛?”
“并不缺愛,謝謝,而且跟神奇物品交朋友也不是什么可恥的事。”林若在百忙之中抽空回懟了梅迪奇一句,他從廚房的門口探出身子,他沒有半點意外的看著正拿著小鏡子的梅迪奇,道:
“另外,阿羅德斯想要交的朋友可不是我,我頂多…嗯,只能算是一個中介?”
林若用一個自我感覺比較合適的詞語形容了下自己和阿羅德斯之間的關系。
“中介?”梅迪奇視線落在手中的小鏡子上,她顯然是明白中介這個詞的意思的,仔細打量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林若的目光落在阿羅德斯身上,微微勾起嘴角問道:“實際上,我讓阿羅德斯為你們準備了一些有趣的節目,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和它聊聊天。”
林若口中的節目指得自然不是什么利用阿羅德斯玩游戲讓梅迪奇等人社死這種,這只是林若之前隨便說說的而已。
畢竟惡趣味歸惡趣味,林若向來是個有分寸的人,而且大過年的,怎么也不能玩得太過分不是。
雖然這也跟阿羅德斯不吃他畫的大餅,明明他都說過只是玩游戲又不涉及切實利益,不會怎么樣,還是慫得一筆…咳。
總之,在經過了一番友好的交流與溝通后,林若已經跟阿羅德斯達成了友好的協議。
今天的阿羅德斯會是合格的點播機器人,為他的朋友們提供快樂,而作為報酬,林若會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將它帶著身邊。
——雖然實際上哪怕沒有這個交易,林若也打算加大與阿羅德斯的接觸時間,進一步觀察對方就是了。
當然,帶著它歸帶著它,讓不讓它上灰霧,以及要不要讓克來恩與它產生過多的不必要接觸,就是另一回事了。
畢竟契約的內容可不是克來恩會將它帶著身邊不是嗎?
林若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變,看著阿羅德斯,道:“就像這樣,阿羅德斯,講個笑話。”
阿羅德斯的鏡面上隨即出現了波動,接著一行行字浮現:
“某日,阿萌們內部因為一件事嘗試了分歧,她們爭吵過后決定進行全萌公投,以投票的方式解決分歧。
最終,阿萌本體被偷出局,沒有遺言。”
梅迪奇顯然是愣了一下,隨即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看向林若,道:“我還以為你現在很怕小烏鴉。”
“我當然怕,畢竟打不過嘛,但這又不妨礙我迫害她。”
林若毫不心虛的道,雖然阿羅德斯抵死不從,慫得一筆,但結果友好的商量之后,對方還是同意了當個莫得感情的工具人,播放這些林若現寫的段子,隨便再履行一些別的責任。
“有時候我真的很費解,你是怎么到現在還沒被打死的。”梅迪奇難得沒用陰陽怪氣的語氣,好似真的有點疑惑。
“可能這就是人格魅力吧?”林若䇯聳肩,就轉身回了廚房:
“你們玩,我繼續做飯了。”
“你還有什么別的功能?”梅迪奇也不在意,她曲起食指在鏡面上敲了敲,問道。
“尊敬的梅迪奇閣下,我還可以陪你下棋,打牌,播放歌曲…”
“你也可以向我提問,能回答的問題我都會回答,不過作為規則,你同樣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最下方這次配了個“我也沒辦法,大人你體諒一下”的乖巧表情。
不得不說,跟林若接觸多了后,阿羅德斯的表情包更新換代的速度真是越來越快了。
“花樣挺多。”梅迪奇的手指繼續敲擊著鏡面,語調漫不經心的道:“那再來個笑話吧。”
她其實大概猜到這面鏡子的來歷了。
梅迪奇相信林若心底同樣有數。
那就全當這只是個樂子好了。
類似于克來恩那種學生梅迪奇還會擔心一下,畢竟她清楚林若對重要之人的態度,而且還有一個已經背叛的圖鐸作為先例。
但一個被警惕,甚至未被列入朋友行列的神奇物品…呵!
梅迪奇已經見過太多因為聽過林若的好名聲,就認為對方好相處好欺騙,而接近林若的人了。
這些人里沒有壞心的也就罷了,有壞心的,目的不純的,有一個算一個,墳頭草都比人高了。
聽著客廳里時不時傳來的肆意笑聲,林若一邊心情愉快的哼著歌,一邊處理下一道菜。
又過了一會兒之后,門毫無預兆的被又一次敲響,這一次來訪的是貝爾納黛和博諾言這對姐弟。
“早上好,貝貝,博諾凡,我很高興你們能接受這一次邀請,希望你們沒有覺得這過于突兀。”林若對著姐弟倆笑了笑,又看向貝爾納黛,道:“成為賢者的感覺如何?”
“我并不覺得這是突兀的邀請,實際上…”貝爾納黛說到這里頓了頓,她大抵是有些緊張,就如在家長面前吐露心跡的孩子難免羞澀,“我十分期待這個新年。”
她的眼眸看了下林若,又忍不住瞥向身旁的博諾瓦。
自父親隕落,教父失蹤之后,她與博諾瓦同樣因為總總原因鬧得不是很愉快…
如果不是這一次林若的突然邀請,貝爾納黛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會像現在這樣和對方自然的站在一起,而不是只通過冰冷的書信溝通。
一個有教父,有博諾瓦的新年…即便是貝爾納黛也會心生期待。
畢竟她在這個世界上也沒幾個家人了。
如果父親…貝爾納黛壓下心底的遺憾,回答了林若之前的問道:“成為賢者的感覺很難形容,不過我想,我大概終于能稍微體會一下父親當年的感覺了。”
那種時時刻刻要與體內的神性、瘋狂對抗的感覺。
她只是剛剛晉升序列2便已感覺到艱難,被外神污染的父親又是何等的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