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起的人影在摩天輪的架子上連續踩踏,借力躍到了高處,隨著她手臂上的護臂發光,這位大俠一拳爆發出了一陣漩渦狀的龍卷打向了怪物。
不過她雖然快,但是岳海射出的鐵矛更快,怪物面對兩處夾擊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應對,就被鐵矛穿腦而過,冰箱大小的腦袋被穿行而過的鐵矛炸開了三分之一。
怪物腦袋炸開的瞬間,大俠的攻擊也到了,飛速旋轉的靈氣渦流打在了怪物受傷的部位,仿佛這頭怪物就是她干掉的一樣。
一擊得手的大俠在摩天輪上借力再度躍起,重重的踩在了怪物的肩膀上,讓怪物吐出了最后一口氣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看到怪物徹底的死掉了,大俠落在了地上來不及尋找剛才投擲鐵矛的人,而是沖到了摩天輪的控制中心,重新啟動了摩天輪讓它緩緩的轉動把那些困在當中的人給放了出來。
連續送走了幾對嚇得尿了褲子的情侶,大俠從一個座廂內接出了一對母女。
母親摟著四五歲大小的女兒走出了座廂,兩眼發紅的看著面前的大俠,鼻子抽動了幾下之后還是沒有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后一巴掌拍在了大俠的胳膊上罵道:“我就說不要坐,你非要我們坐,我本來就怕高…”
說著‘母親’抱著女兒快步的離開了摩天輪,走出了幾百米的距離最后腿軟的坐在了一張長椅上。
剛才還有點意氣風發的大俠臊眉耷眼的跟過來,拉著‘母親’的胳膊說道:“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你看我現在很厲害,一頭怪物而已,我不是把它干掉了嗎?”
說著大俠看著‘母親’懷里那個似乎不愛說話的小姑娘,她內疚的拍了拍腦袋,然后摟著姐姐的胳膊說道:“姐,小豆芽沒事兒,你就別生氣了。
我們全家難得出來玩玩兒,你別哭哭啼啼的,跟你往常的女強人形象差得太遠了,我都不習慣了。”
‘姐姐’聽了瞪著眼睛看著大俠說道:“苑水墨,你還知道是咱們一家出來玩兒,我們剛才差點就一家團滅了,老娘辛辛苦苦的供養你上大學,你就知道玩兒是吧?”
大俠苑水墨聽了有點不服氣的說道:“苑丹青,說話要憑良心,我這大學也不是白上的,剛才那頭生化獸可是我打…嗯,打了一下的…”
說著大俠苑水墨雙手合十抵在臉頰上對著始終不說話的小姑娘做了一個鬼臉,說道:“小豆芽,你媽媽太兇了,你幫小姨說句話。”
眼看著小豆芽沒有什么反應,作為母親的苑丹青苦澀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咱們回家…”
苑水墨已經習慣了自己侄女的狀況,‘自閉癥’不是絕癥,但是‘自閉癥’對于一個家庭來說具有毀滅性。
一個自閉的孩子能讓全家陷入苦海無法自拔,最后有的人因為無法承受選擇了逃避,有的人會在愛和責任的支撐下選擇硬撐。
小豆芽屬于‘高能自閉癥’醫生說她能學會生活自理,但是情感上的無法溝通依然還是讓她的父親跑路了,而她的母親苑丹青選擇了硬撐。
苑丹青在丈夫跑路之后沒有自暴自棄,她依靠年輕時積累的人脈做起了一家國外生化獸制造公司的淮城地區代理,為了推廣生化獸她同時做起了斗士經紀人的生意,她不僅賺錢供自己的妹妹苑水墨進了大學,而且給女兒提供了非常好的生活環境。
不過依然還是那句話,‘自閉癥’對于一個家庭和一個人來說具有毀滅性,那會生生的將一個人熬干,經濟情況好一點的話還好,要是經濟情況差的家庭,一家人共同赴死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兒。
苑丹青的實際經濟水平非常的不錯,不過她賺的大多數錢都填進了一個幾乎看不到希望的醫療大坑里面,但是她沒有其他的選擇,因為如果不這么做,她會覺得自己努力失去了意義,稍一松懈就會徹底的萬劫不復。
說起來特別的好笑,女兒是苑丹青心靈的寄托,也是她的痛苦來源,是她的前進動力,也是她無法甩脫的包袱。
苑水墨有著假小子一樣的開朗性格,她了解自己姐姐的痛苦,全家一起來游樂場玩兒也是她的主意,硬逼著怕高的姐姐帶著似乎有點興趣的小豆芽坐摩天輪還是她的主意。
眼看自家老姐傷心閥門被打開,苑水墨主動接過了‘無情娃娃’小豆芽,然后對著苑丹青說道:“姐,剛才那個是不是就是從地下斗場逃走的生化獸?”
注意力被轉移的苑丹青剛要說話,小豆芽就開口結結巴巴的說道:“‘阿果格維3型’,使用象牙海岸已經滅絕的古猿基因加入蜥蜴、水母基因混合調制。”
苑水墨瞪著眼睛看著從來不愛說話的小侄女,驚喜的說道:“小豆芽你太厲害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豆芽眼神轉向了母親,說道:“家里有資料,我看過。”
苑水墨驚喜的看了一眼已經呆住的老姐,她用額頭輕輕的碰了碰很不舒服的小豆芽,說道:“你對那些資料有興趣?”
小豆芽沉默了很久之后,說道:“媽媽總是很煩躁,總是哭,我想幫幫她。”
苑丹青這個女強人看著自己的女兒,像是被人在鼻子上打了一拳,突然抱著妹妹和女兒開始嚎啕大哭…
她們哭的傷心的時候,岳海正好牽著元寶路過…
元寶看著她們哭的特別傷心,好心的揮手說道:“你們別哭了,怪物被打死了…”
說著元寶看著干瘦的如同小豆芽一樣的妹子,她掙扎了一下把自己手里還剩一半的棉花糖分成了兩份…
“吃棉花糖,吃了就不害怕了!”
面對元寶甜甜的笑容,尚未學會拒絕的小豆芽伸手接過棉花糖塞進了嘴里。
元寶看小豆芽吃的高興,她擔憂的把手里剩下的棉花糖趕緊吃掉,然后一邊享受這甜膩的口感,一邊看著不說話的小豆芽說道:“怎么樣,好吃吧?吃了就不害怕了…”
苑丹青在元寶說話的時候抬頭說了一聲‘謝謝’,然后目光接觸到了岳海的瞬間她像是被燙了一下,急忙的低下頭對著苑水墨說道:“我們走吧…”
苑水墨有點不情愿的說道:“別呀,我還想看看剛才那個拔槍相助的大神呢,那一定是戰神,剛才那一下實在是太帥了。”
說著苑水墨對著熱情的元寶擠了擠眼睛,然后看著吃的有滋有味的小豆芽說道:“小姨請你們吃棉花糖,咱們要感謝一下這位新朋友,你說好不好?”
岳海看著臉上的妝容被哭的一塌糊涂的苑丹青,發現她好像總是避免眼神和自己相碰,他饒有興趣的說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岳海的聲音讓苑丹青回憶起了幾個月前,那氣氛癲狂的幾個夜晚,她下意識的‘嗯’了一聲,然后連連搖頭說道:“沒有,我們怎么可能見過。”
苑丹青今天穿的是一套典雅的長裙,跟認識岳海時的造型天差地別。
不過她奇怪模樣讓岳海越發的奇怪,仔細的看了一眼苑丹青的臉,那上面可怕的妝容讓他無法跟自己認識的任何人聯系在一起,不過那種熟悉的感覺不會騙人…
直到岳海的目光掃過了苑丹青手臂上的一處傷疤,他驚訝的說道:“你是‘青青’?你穿上衣服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哦,對不起…”
就在苑水墨目光掃視間想要逼問詳情的時候,苑丹青一把抱過了小豆芽目光閃躲的說道:“你認錯人了!”
說著她用力拽著妹妹的胳膊,小跑著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巨大的力量差點把苑水墨拉得橫飛了起來。
快走了十幾分鐘之后,發現視線里再也沒有岳海的身影,苑丹青坐在了一張長椅上,低頭通過地上光潔的石材看到了自己可怕的臉…
“啊…”
苑丹青郁悶的跺著腳發泄似的大叫了一聲,然后看著懷里莫名其妙的小豆芽,她苦澀的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
苑水墨坐在了姐姐的身邊,遞上了一張卸妝棉,好奇的說道:“姐,剛才那個家伙是誰?你們好像認識…”
說著苑水墨回憶了一下岳海的樣子,她砸吧著嘴說道:“那家伙長得湊合但是身材真的很棒,你們是怎么…”
“滾,都說了不認識了!”
苑丹青生氣的懟了一下妹妹,然后不耐煩的說道:“都是你,來什么游樂場?
你不是要找那個戰神嗎?你趕緊去吧,我馬上就帶著小豆芽回家。”
說著苑丹青拿著卸妝棉在臉上擦拭了幾下露出了一張精致的面龐,然后抱起小豆芽就朝著游樂場的大門位置走了過去。
苑水墨哪里會讓姐姐一個人帶著孩子離開,她一路小跑的追上去,鬼鬼祟祟的說道:“姐,姐,那家伙都認出你了,還叫你‘青青’這么肉麻的名字。你就跟我說說,你們在哪兒認識的,我去打聽打聽也替你把把關。
你這么幾年也夠辛苦的了,找個男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苑丹青聽了不耐煩的說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誰跟你說我要找男朋友了?”
苑水墨一聽,不可思議的說道:“姐,你別是去找那些收錢的吧?我就說那家伙身材怎么那么好,原來他是…”
苑丹青痛苦的抓了一下頭發,看著妹妹說道:“你能不能別胡說,他叫岳海,我跟他在區酒吧街見過一次,嗯,兩次,也許三次…”
苑水墨瞇著眼睛看著臉色古怪的老姐,說道:“我去,老姐你居然玩的這么開放,沒看出來呀…”
苑丹青剛要捂住妹妹的嘴,她的電話就想了…
怒視了一眼男朋友都沒有交過,卻一副老司機模樣的妹妹,苑丹青接通了電話…“
“什么?你被放出來了?有人自首了?”
“那也告他們,這么多天耽誤了最少兩場比賽,讓他們賠錢…”
“你怕什么?你打的是正規比賽受法律保護的,他們無故扣押你就要承擔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