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進入地底坑洞,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兩名駐守在礦洞外的守衛。
封棋在這時閉上眼睛。
意識運轉的速度驟然加快,意識猶如一張鋪開的大網快速朝前方蔓延。
這是老迷當初教導的血肉感知,可以通過氣血強度來判斷血肉系生物的大致實力,準確率極高。
但對元素類生命無效。
此時兩名守衛在他的意識感知下猶如兩團劇烈燃燒的烈焰。
大致確定了兩名守衛的戰力后,封棋知曉接下來會是一場惡戰。
兩名守衛的血肉強度并不比他弱多少,如果還掌握有特殊的種族天賦,說不定就有可能栽在這里。
這對封棋而言是一個挑戰。
但這么多年的跋山涉水,他經歷過的生死挑戰不計其數,心中自然無懼。
這不過是小場面罷了:
“小幽,別跟過來,會死。”
話音落下,他徑直朝礦坑跳下。
“老大。”小幽在這時發出驚呼。
封棋落下的身影很快吸引了兩名守衛的注意,還未等封棋落地,它們冰冷的目光如利箭般射來。
兩道身影在此時晃動,拉扯出兩道身影迅速接近,手中的戰斧閃爍電弧,徑直劈下。
面對突然襲來的攻勢,才落地的封棋臉上浮現猙獰笑容。
手中的魔刀猛地抬起。
兩柄戰斧同時砸在魔刀的刀身處,封棋身形猛地下沉,小腿更是被巨力壓著沒入地底。
感受著上方襲來的壓力開始增加,封棋緩緩抬起頭。
他看到兩名三米高的戰士臉上的驚訝,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扛住了攻勢。
只聽到其中一名戰士喝罵了一句聽不懂的話,隨后它抬起戰斧后橫劈,想要將他攔腰斬斷。
就在這時,魔刀的刀柄處溢出黑色液體,快速將他包裹。
漆黑色刀鎧浮現。
這一斧封棋沒有躲閃,被砸中的腰部襲來巨力,沒入地底的小腿離地,身形被猛地砸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礦區的巖壁上,半個身子陷了進去。
一絲血液自封棋的嘴角流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器官被震傷了。
但這點傷勢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雙手用力,他將自己的身體從巖壁上拉扯出來,身形落地。
通過剛才的交手,他發現這兩名戰士的力量極強,顯然也是專精體修的戰士。
是他的菜。
“刀哥,第二重解封開始吧。”
封棋在心中呼喊道。
魔刀的第二重封印,他始終都沒有打開。
用魔刀一年前的話說,他現在的身體強度使用第二重解封狀態著實太過勉強了些,會對身體有極大的壓力負擔,行動會很不方便。
但到了今天,他決定挑戰第二重封印,并以此獲得戰力上的大幅度增幅。
面對他的請求,魔刀沒有開口回應。
只見刀柄上的第二道封印靈紋閃爍光芒。
清脆的炸裂聲響起,這道靈紋化作光點隨風而散。
原本握在手中的魔刀重量瞬間暴漲,內部的結構也隨之發生改變,原本208個節點,數量翻了三倍有余,封棋握刀的右臂頓時青筋暴起。
此時兩名礦坑守衛已經欺近,手中的戰斧從左右兩個角度攻來,容不得封棋多想。
他在這時發出咆哮,滿頭黑發無風自舞。
握在右手的魔刀猶如破冰船,碾碎空氣阻隔,由右掃至左狠狠掃向面前兩道身影。
在他發力的同時,魔刀上的黑霧朝他體表蔓延。
漆黑色戰鎧的模樣也在第二重解封下發生變化。
戰鎧關節處多了棱角,有了畢露的鋒芒。
這一擊封棋全力而為,魔刀移動中接連響起音爆,刀身瞬間暴漲五倍。
在兩名守衛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們手中裝飾華麗的戰斧應聲碎裂,橫飛的金屬碎屑讓它們忍不住閉眼,緊接著就感覺到一股難以置信的巨力襲來,身體就像是被上古兇獸拍了一巴掌,眼前的事物瞬間變得模糊。
等視線再次清晰,它們發現自己已經橫飛了百米遠,落地后又是幾個點地翻滾,這才止住慣性。
等站起身,它們眼中充滿了驚駭。
因為它們身上的戰甲竟然破碎了。
這套戰甲的制造工序極為復雜,即使是在靈礦資源極為豐富的這里,也只有最精銳的戰士才有資格穿戴,防御性極強。
但現在…這套鎧甲竟然被一擊打碎了。
這時,站起身的兩名守衛忽然同時咳血,身形撲通跪倒在地,神情逐漸萎靡。
看到這一幕,遠處杵著魔刀站立的封棋大口喘息,臉上浮現燦爛笑容。
鈍器與利器最大的區別就是殺傷力的表現形式。
未開鋒的魔刀完全算得上是鈍器,兩名守衛承受了他全力一擊,看似沒有問題,實則已經受到了嚴重內傷,身體器官已經大面積破碎。
兩名守衛繼續咳血,甚至吐出了器官碎塊,當封棋拖著魔刀從兩名守衛中間走過,兩名守衛的面色已經暗淡,身形轟然倒地。
小幽在這時飛至他的身邊,舉著扇子開始往他身上用力扇動。
頓時靈氣水霧將他包圍,滋養他的身體。
“老大,張嘴。”
封棋沒有猶豫,當即張嘴。
小幽在這時飛至他的身邊,將靈氣凝聚的水球塞入他的口中。
咽下水球,他能清晰感覺到清涼感在體內游走,用力過猛帶來的撕裂感逐漸消退。
這時魔刀輕顫,兩名已經死亡的守衛口、鼻浮現血霧,被魔刀源源不斷的攝取。
兩團精純的氣血被轉換后,開始輸送至他的體內。
封棋頓時感覺到體內好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煅燒著他血肉,使其更為強壯。
回過神來,他扛起魔刀。
此時魔刀的重量暴漲,他每一步都走得有些吃力。
堅硬的礦區地面在他腳下猶如爛泥地,每一步落地,都會徑直下沉幾寸。
按照這個趨勢,等魔刀三重解封的時候,他想要正常走路都難。
就在這時,魔刀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不用擔心,我會教你一套御身術解決這個問題。”
聽到魔刀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他頓時放下心來,當即與小幽往礦洞方向走去。
進入礦洞,是一條蜿蜒向下的深邃通道。
沿途兩側的巖壁上,每隔著20米會鑲嵌一組發光的圓形礦石,以此照亮道路。
越往下方走去,空氣中的刺鼻味道就越重。
他能清晰感知到空氣中游離著刺激性靈性能量粒子,其中顯然也包括了能量輻射。
就在這時,他聽到車輪轉動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視線望向黑暗處,只見一輛三米寬的推車正緩緩從礦洞深處駛來。
只見礦車上堆滿了各種顏色的礦石,礦車的前方還有背負繩索,渾身赤(果)的礦區奴隸正在奮力拉車,汗水不斷從它們額頭溢出。
從他們骨瘦如柴的身材能夠看出,它們在地底礦洞中的待遇顯然很差。
看到封棋的時候,這幾個奴隸也是一愣。
對此封棋并未理會,背著魔刀徑直從它們身邊走過。
回頭看了眼封棋后,這群礦工繼續拽著礦車往地表而去。
礦洞往下的道路十分寬闊,很快他就來到了一條分叉口,前方道路分成了左、中、右三條,通往不同的地底礦區。
詢問魔刀后,封棋朝中間礦區深入。
沿途又遇到了幾輛礦車,看到封棋的礦區奴隸都十分驚訝,但都沒有任何行動,封棋也懶得理會他們。
不知走了多久,他來到了第一座地底礦區。
視線驟然開闊,前方是一個占地千余平方米的挖掘區,能看到身穿精致鎧甲,身高三米有余的赤色皮膚戰士正站在礦區的中心位置,目光冷冽地掃視著正在奮力開采礦石的奴隸,時不時發出威懾性咆哮。
礦區奴隸都被剝削已久,即使在人數上占據絕對優勢,卻根本不敢反抗。
或許是地底礦坑的輻射等因素影響,這些奴隸都骨瘦如柴,神態萎靡。
倒是守衛戰士可能是經常換班,并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小幽,上去單挑。”
“好。”小幽聽聞,擼起袖子就要沖上去。
封棋這時伸手抓住了小幽的腦袋,將其拖拽至身后:
“乖乖待著,看你老大發威。”
“好哦,老大加油!”小幽再次發出呼喊。
此時守衛也發現了封棋的到來,神色發生了變化。
能夠來到這里,就證明入侵者解決了礦洞外的兩名坐鎮的守衛,這名守衛戰士并不蠢,當即拿起掛在脖頸上的哨子,用力吹響。
頓時刺耳的聲音響起,在礦洞內尤其響亮,向地底其他礦區擴散。
封棋在這時深吸了一口氣。
想要繼續深入,接下來顯然會是一場惡戰。
他緩緩放下魔刀,體表瞬間被黑色液體包裹,凝聚出刀鎧。
面對正在后退,想要等待支援的守衛,封棋身形下蹲,腳下驟然發力,頓時堅硬的巖石如冰塊般碎裂,封棋的身形如惡虎撲食般飛撲向前。
當他抬起手中魔刀,那名守衛也果斷舉起了戰斧。
礦洞搖晃,頭頂的碎石不斷脫落,四周還在挖礦的苦力紛紛躲閃,面露恐懼的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隨后看到了令它們心顫驚恐的一幕。
只見守衛手中的戰斧瞬間碎裂,黑色魔刀徑直向下,就像是用力砸在了番茄上,它們眼中無法戰勝的守衛戰士被入侵者用一種極為蠻橫的方式抹去了生命痕跡。
魔刀落地,礦洞好似要坍塌一般,搖晃得更加劇烈,魔刀砸中的位置更是下沉形成了一個小天坑。
這時魔刀輕顫,四濺散落的血液懸空,朝魔刀聚攏。
很快魔刀被血液包裹,隨后被魔刀攝取后煉化提純,輸送至他的體內。
全力劈砍帶來的疲憊感快速消退。
只見前方的通道中陸續出現手持戰斧的守衛身影,它們收到支援正快速集結而來。
這對封棋而言無疑是一場挑戰。
是否能夠通關,他心中也沒底。
但優柔寡斷不是他的性格,這條魔刀線他不需要去考慮太多,常在生死間徘徊,然后從生死間磨礪出絕強的戰力才是他該做的。
與魔刀融合的他同樣是一柄刀。
想要鋒芒畢露,唯有不斷向上挑戰,這樣才能磨礪出自身的鋒芒。
他在這時橫刀,渾身肌肉繃緊,青筋宛如抬頭的惡龍,從右臂露頭,蜿蜒蔓延至全身。
怒吼間,封棋的眼眸變為黑色。
手中的魔刀在這時驟然朝前方劈砍,掀起的黑光猶如一道黑色風墻,將沖在最前面的幾道身影掀飛了出去。
地底1338米礦區。
一名約莫八歲,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抓著木碗,大口吞吸著碗里的食物。
提供給他們的食物都是流食,味道極差,只能保證他們的基本需求,但小男孩并未在乎,吃得表情猙獰。
然而還未吞吸幾口,他就被一腳踹飛,手里的木碗也被順勢奪走。
小男孩的腦袋重重磕在巖壁上,血液頓時流淌而下。
抬頭望去,只見一名身材高大的苦力奪走了他的木碗,一口將碗里的食物一飲而盡。
面對欺壓,小男孩蜷縮在角落,并未有任何動作。
只是他的眼中閃爍寒芒,心底的殺意正在翻涌,但他知道自己的實力與對方的差距。
對于這種行為,他早就習以為常。
暗無天日的地底早已形容了一個弱肉強食的小社會,自數月前他的父親由于能量輻射無法再勞動,被守衛殺死后,他就失去了最后的依靠,成為了底層中的底層。
他不敢反抗,因為反抗就代表著他選擇了死亡。
他還年輕,只要能活下去,早晚能夠報復回去。
當木碗被丟到跟前,小男孩抱起木碗大口舔舐碗底,試圖找到零星殘渣。
這時,外面傳來的巨響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小心翼翼的側頭望去,只見礦區向上的通道處傳來了沉悶的撞擊聲,每一下都勢大力沉,好似有一頭惡龍在蠻橫撞擊前進,撞得礦區都在震顫。
就在小男孩感到疑惑時,他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他眼中猶如神明般不可直視的礦區守衛被一道身影掐著脖子提起,走入這座礦區內。
咔擦!
脖頸折斷的清脆聲響起,好似重錘砸在現場礦工心中,他們的眼神膽怯。
這時候的封棋渾身黑霧繚繞,在他們眼里好似地獄爬出的惡魔,充滿了威懾力。
當魔刀將這名守衛的氣血吸收,封棋將守衛干癟的身軀丟至一旁。
視線在這時投向了遠處蜷縮的小男孩。
與想象中的模樣相比,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完全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看起來身上沒有任何亮點。
但對魔刀的判斷,他有信心。
他邁步來到小男孩跟前,包裹身體的漆黑色戰甲消散:
“喂,小家伙,要不要跟我走。”
“呔,小家伙,要不要跟我老大走。”小幽也在這時單手叉腰,左手指著蜷縮的小男孩喊道。
“你…能給我什么。”
聽到這番話,封棋一愣,他竟然在小男孩的眼中看到了燃燒的欲望。
“能幫我復仇嗎?”小男孩繼續追問道。
“不能,但我能給你復仇的力量,想要復仇自己去。”
小男孩用力點頭,隨后站起身,猛地將手里的木碗砸向了右側搶奪他食物的男子腦袋上,似乎還不解氣,又沖上去照著他的腦袋來了一拳。
有封棋的威懾在,那名身材高大的礦工根本不敢有反抗。
一陣發泄后,小男孩來到封棋跟前,目光堅定道:
“我跟你走。”
聽到這番話,還未等封棋有動作,懸浮在一旁的小幽便舉起了雙手,開始歡呼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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