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鬼子指定有點毛病,切個腹還能有啥榮耀?”迷龍哼了聲。
不過黑田佐佐木卻狂熱的反駁了迷龍的話:“你們這些新人,根本就不知道,校長先生是多偉大的一個教育家,軍事家!
有尊敬的校長先生作為切腹見證,是多么光榮,多么榮耀的事情。
在華北,駐山西的第一軍,我們的日本軍人以能跟校長先生的學生為對手戰斗為榮!
哪怕是戰死也不會有半分懼怕…”
話沒說完,就被陳瀟打斷了:“行了!切腹什么的,等等再說!”
然后回頭看向龍文章:“你們把他抓了,想問什么情況就問吧!”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龍文章畢竟以前是個心思十分活泛的人,華北那所學校的戰績,他也有幸耳聞。
就連孟凡了,也聽說過那所學校的戰績,也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老師居然是那位。
其他人在莫名其妙的時候,龍文章和孟凡了用朝圣一般的目光看向眼前的這個男人。
沒想到,眼前這位突然出現在滇緬邊境,帶著他們訓練了倆月,帶著他們轉戰叢林的居然是這位大牛。
特別是龍文章,他咧著嘴笑了,笑的賊開心,看到陳瀟回頭發問,趕緊嘿嘿笑著說:
“校長,我就是想抓他來問問臘戍城情況,有多少兵力?
這來圍追堵截我們的幾千人,是圍攻臘戍的多少成兵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嘛,您說是吧!”
陳瀟再次看向黑田佐佐木:“聽到了?
說說吧!
臘戍城的情況,你應該清楚!”
黑田佐佐木點頭:“是的,我們通過電臺了解到,臘戍城已經落入我們英勇的大日本皇軍手中。
貴軍的66軍不戰自潰,臘戍城并沒有費多大手腳,校長先生,比起您在華北的學生,你們的66軍勇氣的太差了!
本來我們有一個師團的兵力準備圍攻臘戍,沒想到狂奔了多天,拼命趕到臘戍城時,就撿了個便宜!
然后就接到我們的求援,那邊就派了一個聯隊過來,早知道校長先生在此,相信指揮部派過來的,不只是一個聯隊隊,還有可能是一個師團,甚至兩個!”
“畢竟,如果能用兩個師團,來換掉校長先生,也是我大日本帝國的勝利!”
他這句狂熱的話,都把在場的人給說蒙了,但是龍文章和孟帆了知道,日本人說的出來還真舍得這么做。
這是傳說中兩年時間能教出上萬學員的校長,而且教出來的學員個個能打,這就很過分了!
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日軍還真有可能舍得用一個師團來換掉眼前這個男人。
陳瀟不置與否,然后再次看向龍文章和孟凡了,還有阿譯,問道:“他的答案是對的,臘戍城現在只有三個日軍聯隊,一個半的旅團兵力,如果算上被趕跑的這個聯隊,確實是一個兩旅團制的師團。
那還有啥想問的?”
龍文章和孟凡了搖了搖頭,陳瀟又看一下阿譯,他也搖了搖頭:“沒有的了!剛才問的問題,也是我想知道的,除此以外就沒有了!”
聽到他們已經沒有問題要訊問,陳瀟才正色看向那個黑田佐佐木,說道:“雖然,看樣子你很崇拜我!
但是,規矩就是規矩,我的學校,我的隊伍,不會留俘虜!
既然你要切腹,盡量給你找一把快一點的刀!”
黑田佐佐木朝陳瀟深深鞠了一躬:“勞校長先生費心了,謝謝!”
陳瀟點點頭,吩咐迷龍:“去陣地上看看死的人里面有沒有帶指揮刀,看到幾把撿幾把回來!”
指揮刀肯定是有的,一個大隊的人,最起碼有四個中隊長,一個大隊長,還有一個參謀,這些軍官都是有資格佩指揮刀的。
甚至小隊長都有指揮刀,所以想要在陣地上找出十把八把指揮刀,還是很容易的。
迷龍過去時間并不久,就找來了五六把指揮刀,其中有兩把居然還是佐官刀。
陳瀟都拔出來看了一眼,確實是那兩把佐官刀,比較鋒利,就都拿過去遞給他。
黑田佐佐木雙手接過兩把刀,仔細端詳了一下,說:“這是野香中佐,和木家少佐的軍刀,沒想到他們竟先一步去見天照大神。
不錯!
這兩把是很鋒利的刀!”
說完,挑出其中一把拔了出來,果然是好刀!
刀身就算在這漆黑的夜里,只是有火把照耀的情況下,依然能看出來,刀身上那是一汪清泉明月一般的。
黑田佐佐木脫下上衣,放在自己身旁疊好,襯衣也脫了下來,也疊好放在旁邊,他就這樣跪倒在衣服旁邊的地上,醞釀著情緒。
卻突然被陳瀟給打斷:“黑田,需要我給你當介錯人嗎?”
黑田佐佐木一聽大喜,非常歡喜的朝陳瀟猛磕了一下:“有勞校長,這絕對是我的榮幸!”
迷龍不知道什么叫介錯,然后輕輕捅了一下孟凡了,問他,孟凡了也不知道。
龍文章小聲的說:“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鬼子要切腹的時候,幫他的那個人!”
陳瀟拎起地上的另一把佐官刀,拔出來檢查一下刀口后發現確實不錯,夠鋒利,用手指彈了彈,韌性也高。
于是便朝黑田佐佐木點了點頭:“你可以開始了!”
黑田佐佐木跪在地上,點了點頭,然后很莊嚴肅穆的把刀子平放,猛地一下插進了自己的右腹部,然后右手用力把刀并往左一切,就把自己的腹部從右往左拿了一個大口子。
如果沒有介錯人的話,最起碼疼五分鐘之后才死,甚至有可能更久。
不過既然是自己的狂熱粉絲,送他一程不過是舉手之勞,陳瀟揮下了手中的鋼刀,刀口如切豆腐一般輕松的切過黑田佐佐木的頸椎,喉管,就差最后一層皮。
日本人黑田佐佐木的切腹,到此圓滿結束!
“這小鬼子對自己真下得去手啊!
太狠了這個!
一槍崩了,多痛快!
這還得把刀插到肚子里面,拉一大口子,想想就疼!”
迷龍就是覺得這小鬼子有病,感覺所有小鬼子都有病!
陳瀟扔下手里的刀,回頭看向從自己回來了就一直遠遠地站著不敢過來的三姐和柳玉娥。
“怎么?
是不認識我了,還是?
她們都跟我抱了一回,你倆不抱抱?”
林三姐和柳玉娥這才紅了眼,快步過來把他抱住,抽噎著說:“對不起,我們倆沒把她們看好,死了十個。
都是我們沒照顧好!”
女兵們自從出了禪達,第一次出現傷亡,她們可以無視敵人的傷亡,但是不能無視自己同伴的戰友的傷亡。
特別是三姐和柳玉娥,其實整個女兵隊伍都是她們倆在帶,小醉雖然是排長,但她不過是陳瀟的妹妹,論帶兵本事還得看三姐和柳玉娥。
所以三姐和劉玉娥非常自責,不是她們的失誤就不會損失十個還多,是十個女兵損失了十個,那就是1/4。
天啊!
陳瀟沒有回來前,她們在統計陣亡數據的時候,心都碎了!
四分之一!
所以在看到陳瀟的這一刻,她們就覺得愧對了陳瀟。
但是陳瀟只是溫和的拍了拍她倆的背:“好了,好了!
你們沒錯,不怪你們!
打仗沒有不死人的,盡量做到最好就行了!”
“嗯!”
“嗯!”
倆女人抱過了,哭過了,這糟心情終于過去了。
“老師,罐頭烤熱了,能吃了!”其實罐頭這個東西不熱也能吃,不過熱了更好吃。
陳瀟畢竟餓了一天一夜還多,還一路狂奔,消耗體力巨大,一聞到日軍的牛肉罐頭烤熱的香味,口水都流出來了。
挖了一大勺子放到嘴里,終于滿足了!
所有人,開始挖坑,反正睡是睡不著了,干脆挖坑埋人打掃戰場。
“行了,日本人就不要埋了,放在叢林里面,過個三五天,就讓螞蟻或者什么蟲子動物什么的,吃成白骨了。
打掃戰場就行!”陳瀟吩咐。
“是!”
光是在陣地上,死的日本人,就貢獻了七八百條步槍和刺刀,幾十挺輕機槍,子彈無數。
就是手雷,有點少!
“步槍812條,輕機槍76挺,手雷320枚,子彈無數。
校長,你說這居然沒有重機槍!”
龍文章傻笑著報出打掃戰場得到的收獲,他這么傻笑,已經很長時間了,讓人都有點懷疑他的臉是不是會僵。
“誰家夜戰白刃戰會扛著重機槍來?
你沒看到日本人要不是在96式輕機槍上裝有刺刀,他們也不會讓人抱著輕機槍來沖鋒。”
九六式輕機槍真的就在輕機槍上面裝刺刀,估計在世界上也只有日本的輕機槍會裝上刺刀沖鋒了。
“那咱們接下來有什么安排?”龍文章繼續問道,陳瀟回來了,當然是他拿主意。
“先睡一覺,明天天亮了再到外圍日軍的包圍圈,那里打掃那邊的戰場,我可是拿手榴彈炸了半個包圍圈的人。
收拾收拾,那就是一個團的裝備,那些可是有重機槍的。
這些用不上的步槍輕機槍,全部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們以后可能用得著。
每個人都帶點子彈,多帶一桿槍,歪把子輕機槍全部換裝了,這玩意在叢林里面不好用!”
陳瀟說完,龍文章就接了過去:“已經換了,都不用吩咐!
都是戰場老兵了,什么好用,什么不好用他們知道!”
說到這里,龍文章頓了一頓:“近千人的大隊,搜出小金條12根,小金佛一個,英鎊一部分,有一個戰士偷偷藏起來一根金條,被發現!
由于軍規中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中明確表示,一切繳獲要歸公,所以,現在這個戰士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怎么處置?”
陳瀟抬起頭,眉眼斜瞅龍文章:“什么都歸我管,要你這個訓導主任干什么?
自己琢磨去,違反了紀律,就該罰,嚴重的該槍斃槍斃,不嚴重的,該關禁閉關禁閉,該扣餉銀扣餉銀!
你訓導主任管生活管紀律,管士氣!
我需要的是一支能打仗的軍隊,并且不擾民,受百姓愛戴的軍隊。
就像古話常說岳飛爺爺的岳家軍,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只有愛老百姓的軍人,才會有愛軍人的老百姓!
像這種違反紀律,把戰利品私藏的,人人都像他都沖著發財去了,誰還顧著打仗?”
龍文章點頭:“明白了,我就把他給記上,安定下來后,給他關兩天禁閉!”
在叢林外。
日軍的營地,英國人的機場,只有一個小隊的人守著這個營地和營地里面的英軍俘虜。
由于日本人正在打仗,并沒有給這群俘虜送吃的,英國人餓了一天一夜,都快餓暈了。
“怎么日本人還不回來?外面的這個排,怎么喊也不理我們!”
三十幾個被俘虜的英國人非常無奈,非常凄慘的忍受的饑餓,不禁發著牢騷。
“三四千人,追擊300人,還需要追擊一天一夜嗎?
又沒有像我們這樣的半永備工事,可就算是像我們的機場,有半永備工事,在面對是自己十倍的敵軍時,依然沒什么用!
更何況,他們那是野外無險可守。
應該很快解決戰斗才對啊!
怎么會這么久?
日本大部隊再不回來,我們可就要被餓死了!”
又一個英國人在抱怨。
“你們說會不會,日本人就沒想過給我們準備食物,他們就是想把我們活活給餓死!”
戴維斯少校只能站出來安慰他這些已經沒了膽子的同僚:“紳士們,不會的,如果他們真的要餓死我們,就不會接受我們投降!
可能他們也只是太忙!
可能那伙遠征軍跑的比較快,他們沒追上,不過畢竟是日本人人多,他們始終是會被抓住或者被消滅的。
放心,快了!”
突然半夜他們聽了嘈雜聲,起來看向外面,沒看出有什么情況,然后第二天一早,就看到外面,已經沒人了。
本來在這里站崗的一個小隊的日軍已經沒了,早就離開。
但就算如此,他們也沒敢破門而出,因為他們擔心這些日軍小隊的士兵藏在周圍,等著他們越獄的時候,就給他們一網打盡,有借口干掉。
但隨即,他們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現的人,那個200多300左右被追擊的那伙不存在建制的遠征軍,又一次出現在他們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