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凱,你爺爺在城里挺好的吧,這一走一年多了也沒回來,我還尋思過年的時候找善德大哥喝兩杯,誰知道過年也沒回來。”有個老人問他。
老人皮膚已經被曬得黝黑,臉上滿是褶皺,眼睛里看起來也很渾濁了,可他臉上的親熱勁兒始終未變。
夏澤楷認識他,這是和他爺爺一個輩分的,叫夏善金,比他爺爺小幾歲。
他喊了聲爺爺,隨后說道:“我爺爺在那邊挺好的,這不是馬上過90大壽了,我回來給我姑說一聲,到時候讓他們都過去玩兒。”
“哎喲,善德大哥都九十了啊。”夏善金看來是忘了。
把手里的煙遞過去,夏澤凱又打開了一盒,給他們都分了分,點上煙,他和這些鄉親們聊了起來。
夏澤凱是他們夏家莊的驕傲,村里也因為夏澤凱而收入大增。
現在夏家莊種植干果的人越來越多了,就是一些出門在外打工的人,在混不下去了以后,聽說了家里的變化,也都趕緊回來拾掇完自家那幾畝地,開始種干果了。
畢竟這玩意種上后,后邊兒就是拔拔草,打點藥,就沒別的活了,比種糧食還輕松。
等到豐收的時候,還有人主動過來收干果,哪像以前他們都是等著有個好價錢了,才把糧食給賣掉,還不夠費勁的。
“澤凱,你快去忙吧”聽說夏澤凱是要去他大姑那邊,眾人也就不糾纏他了。
善德大哥要過90大壽,這可是人家的大事,他們再想找夏澤凱聊天拉拉關系,也不好意思耽擱。
王義開著車送高明去了,還沒有回來,夏澤凱就一路往南走著,他大姑家在夏家莊南頭,和高明家離的也不遠。
剛走了一會兒,就碰上夏家莊的村支書廉健騎著電動車從北邊過來了。
武家雷正要防御,夏澤凱怕傷著廉健,趕緊讓武家雷停下了。
“哎幼,這不是咱們廉書記嗎,你這是要去哪里?”夏澤凱開他玩笑。
廉健說道:“我還不是為了找你,剛才聽他們說你回來了,我就趕緊追過來了。”
夏澤凱又掏出一盒煙遞給了廉健:“找我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請你吃飯唄。”廉健說道。
他說:“你平時也不回來,想請你也找不到人,好不容易回來了,怎么不得一塊聚聚。”
“今天不一定行,明天吧。”夏澤凱想著晚上去他大姑那邊混頓飯吃,就沒答應廉健的邀請。
廉健也知道夏澤凱今天第1天回來,真不一定有空,他說:“行,那就明天,我到時候把澤鎮,還有在縣里的幾個人都喊上,咱們一塊聚聚。”
“行!”夏澤凱答應了,
廉健這才注意到夏澤凱一直走著,他問:“你怎么還越混越回去了,你的車呢?”
“送高明去了,他過兩天不是要結婚嗎,我和他一塊回來的。”夏澤凱解釋了一下。
廉健這回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說:“我說呢,你要是沒事兒應該不會回來。”
夏澤凱笑了笑,也沒解釋。
倆人分開以后,夏澤凱繼續往南走著,和過路的鄉親們打個招呼,給孩子們分分糖果,一路聽著歡笑聲,沒多長時間到了他大姑家門口。
“大姑,在家嗎,我是澤凱。”還沒進門,夏澤凱就扯開嗓子大聲喊了起來。
以前就這么干的,早就習慣了。
屋里有人聽到聲音后推開了門。
夏澤凱看到推門的就是她大姑,趕緊走了過去。
姑侄倆見面有著說不完的話,大姑也問起了老父親在齊城的情況,聽到侄子說老父親在齊城那邊挺好,她放心了。
“大姑,三月初三是我爺爺90大壽,到時候我安排一輛車回來,你們一塊去齊城熱鬧一下。”
大姑還問了一聲:“澤凱,真不會給你添麻煩啊。”
“都說了沒事,大姑你們盡管去,去的人越多,我爺爺越高興。”夏澤凱這樣強調了一遍。
他大姑這才點頭,說道:“那行,我讓你勇哥、花姐、芳姐他們都回來,也正好一塊去看看你在那邊的房子。”
夏澤凱嘿嘿的笑了一陣。
大姑也問他晚上在哪里吃飯?在哪里住宿?
聽到侄子說要在她這里混頓飯吃,大姑夏桂琴二話沒說,就準備飯菜去了。
還說:“你成哥出去了,他得晚一會兒才回來。”
劉光成是他大表哥,給黃河段那邊做工程,開履帶式推土機,每個月的收入也不低。
夏澤凱不著急。
大姑忙活完,當著侄子夏澤凱的面,就給二姑和三姑打電話了,給她們說了一塊兒去齊城給老父親祝壽的事。
兩個姑姑都答應了,畢竟侄子夏澤凱過年回來的時候就給她們講過這個事,不過那會兒夏澤凱急著回齊城,也沒仔細說。
另一邊,高明回到家里,也在忙活著結婚的事,還接到了村支書廉健的電話,喊他明天和夏澤凱一塊兒吃個飯,廉健痛快的答應了。
王義也把車開過來了,夏澤凱又給了他房子的鑰匙,讓他帶個人過去打掃一下衛生,晚上要住的。
房子那邊,多虧了他哥們兒夏澤鎮隔一段時間就會找人把家里給打掃一遍,倒不是很臟。
夏澤凱也不挑剔,他當天晚上在老家睡得還挺香。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多才醒,夏澤凱覺得精神頭特別好,這回睡足了。
他已經很久沒睡的這么踏實過了。
劉長征把夏澤凱的賓利給開過來了,他人也沒走,留下來保護夏澤凱,順便當司機。
廉健聯系好了幾個人,最后給夏澤凱打了電話,他們定了個吃飯的地方。
這些在老家混的老朋友們基本都過來了。
基本都是30上下的年紀,到了這個時候有沒有能力,能混到什么樣,基本都顯出差異來了。
這個時候,誰都想和夏澤凱拉拉關系,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為了自己的孩子考慮一下吧。
這些人里邊,其中有兩個在老家種植干果,有一個在鎮上弄了個沿街房汽車維修保養的活。
澤鎮還是在縣高速路收費站上班,這些人里面就屬他最清閑,也不是很忙,六險兩金的待遇,收入還不低。
在聊天的時候,他們也都知道了夏澤凱為什么挑這個時候回來?
一個參加高明的婚禮,一個回來通知親戚給爺爺祝壽。
幾個人都說他:“澤凱,咱們里邊兒就你混的最逍遙自在了,咱夏家莊現在也是靠你在發家致富。”
“你們可行了吧,差不多就得了。”夏澤凱不想提這一茬。
幾個人嘿嘿笑了起來。
喝完酒以后,興許是酒精作祟,廉健還提議一塊兒去縣里找個做桑拿足療的地方,按按腳放松一下去,最后被眾人給群毆了一頓。
夏澤鎮還喊著他才當了幾年的村支書,就丟掉了以前的風骨,被腐蝕了。
“老廉,你要是真瞎搞,我可給你老婆說去了。”也不知道誰站出來伸張正義了,可幾個人根本不信,最后都哈哈大笑起來。
“行了行了,都搞什么呀?本來還想請你們瀟灑一回,現在還是算了吧。”廉健叨叨。
他現在確實賺錢了,不過走的是正規路子。
他們家種植了十幾畝地的干果,光這一塊一年至少二十幾萬的收入。
在農村這個地方,日常吃飯買菜都沒什么花銷,這些錢基本就是純收入了。
他現在干這個村支書更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