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夏善德說他:“桐桐,我也是為了你好,你這孩子怎么就不信老爺爺哪,這茶真是苦的。”
“老爺爺,苦的我也喝!”桐桐較上勁了。
夏善德沒轍了,他重新拿了個杯子,用茶壺里的水沖了沖杯子,把沖杯子的茶水倒進旁邊的桶里,這才又倒了半杯放在一邊涼著。
看到桐桐伸手就想拿,他趕緊護住了杯子:“桐桐,現在可燙了,先涼一涼,你等會兒再喝。”
桐桐湊過去伸著小鼻子聞了聞茶杯里的茶香味,她品不出什么味道來,就是覺得好聞:“真好聞,老爺爺,你剛才還騙人,說是苦的,你就是不想讓我喝。”
周林‘呵呵’笑了,他說:“桐桐,這茶葉真是苦的,這就是苦丁茶,不是紅茶,也不是綠茶,可難喝了。”
桐桐眨巴眨巴眼,她有點頭暈,一個茶葉還有這么多味道嗎?
“我不信!”她搖頭說道。
“那你喝吧,等會兒可別叫苦啊!”周林說道。
他和老大哥夏善德煮的就是苦丁茶,可誰知道這小家伙還不信,以為他們騙她。
桐桐聽到老姥爺這么說,她挺直了脖子,‘嗯嗯’兩聲:“老姥爺,我才不會叫苦!”
過了一會兒,茶杯里的茶水不熱了,桐桐很謹慎的用手指頭碰茶杯試了試,她覺得不燙手了,但還是下意識的問道:“老爺爺,茶水好了吧。”
“好了,不熱了,你喝吧,別叫苦就行。”夏善德重復說了一遍。
桐桐一聽這話,哪還管什么苦不苦的,她端過茶杯來,放到嘴唇邊上就喝。
品茶是一門技術,但是桐桐顯然不具備這一門技術。
對她來說,僅僅是好奇、解渴。
夏善德和周林兩位老人就等著桐桐叫‘苦’了,可誰知道半茶杯苦丁茶,桐桐竟然一口氣喝干凈了,她兩只手抓著茶杯,還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嘴唇,小臉上不但沒有嫌苦的樣,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老爺爺,這茶好好喝呀,你再給我倒一杯唄。”
夏善德和周林二人萬萬沒想到這小家伙竟然這么能吃‘苦’,這讓他們倆老家伙大為驚奇。
要知道很多大人都喝不慣這苦丁茶。
夏善德還說了一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看來桐桐將來不可限量!”
“嗯,老哥哥說的對。”周林附和了一句。
丫頭在門口看到了,以為有什么好吃的,她趕緊跑過來了,過來后就喊道:“桐桐,你偷偷的吃什么好東西了,也不喊我一聲。”
“才沒有,我喝茶了,你自己喝不就行了。”桐桐指著桌上茶壺里還剩下的大半壺茶水,說道。
丫頭一看,她也想喝了。
夏善德特別說道:“丫頭,這茶水可苦了,比喝藥還哭吶!”
“哼,老爺爺騙我,我才不信哪,桐桐剛才怎么就喝了。”她言下之意,你給桐桐好喝的,不給我。
夏善德還能說什么,也給她倒了半杯,然后又給桐桐倒了多半杯。
等著熱勁下去了,夏善德才讓她們喝的,桐桐一聽,趕緊端著茶杯湊到最邊上,喝了一大口。
丫頭留了個心眼,她沒著急喝,看著桐桐喝的很享受的樣子,她這才往嘴里灌去,也準備喝一大口。
可這一口茶水剛喝下去,她那張小臉立馬就變了。
“哇,好苦,好難喝。”
丫頭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了,整張臉皺巴巴的擠到一塊去了,嘴里‘咳咳’的往外吐東西,可什么也沒吐出來。
她很委屈的大聲喊:“老爺爺,你騙我,這茶好苦的!”
“對呀,丫頭,我剛才就給你說了這茶是苦的,你不信!”夏善德覺得他也很難。
但總忍不住想笑!
丫頭不服氣,指著桐桐說道:“那桐桐的怎么不苦?”
這不就成了典型的強詞奪理了。
桐桐把自己茶杯遞給了姐姐,她杯子里還剩下一點,說道:“姐姐,你嘗嘗,可好喝了。”
丫頭將信將疑,總覺得桐桐茶杯里的和她喝的可能不一樣,但喝下去之后,小臉都苦出眼淚來了。
“呸呸呸!”丫頭跑一邊大吐特吐去了,可除了一些唾沫星子,什么都沒有,喝進肚子里的苦丁茶是吐不出來了。
“呵呵,呵呵呵!”夏善德和周林都笑了。
桐桐找了兩張抽紙遞給了她姐姐:“姐姐,給,你擦擦嘴!”
等夏澤凱和羅希云帶著晴雨他們姐弟仨回來后,丫頭第一時間找媽媽告狀去了,等羅希云聽明白了怎么回事以后,她抬手不輕不重的在丫頭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丫頭,你自己非得想喝,你又喝不了,還怪你妹妹了啊。”
“我,我…桐桐怎么不怕苦。”丫頭好奇。
桐桐正在一邊擺積木玩,她聽到后直接說了一聲:“比藥好喝呀,藥才難喝。”
夏澤凱其實也納悶,可聽到桐桐這么說,他想了老二以前喝中藥的那一幕。
別人家的小孩喝藥基本都得放糖,要么拿糖哄著才行,可桐桐捧著盛中藥的碗,就和喝水一樣。
爺爺還說:“桐桐將來可不得了。”
夏澤凱笑了笑,沒當回事,這都是沒有根據的說法,再說了,他夏澤凱的閨女從出生時就注定了只要腦子不是很混沌,這輩子不會混的太差。
周英紅看到兒子和兒媳婦回來了,她問道:“澤凱,希云,你們檢查的怎么樣啊,沒事吧!”
“媽,沒事,都挺好的!”夏澤凱說道。
周英紅聽到兒子這么說,她總算放心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著今日頭條B輪融資的事了,夏澤凱也沒在家里干等,這幾天,他白天就帶著一家老小出門游玩,晚上就找地方吃點特色菜。
周四那天晚上,他和羅希云他們兩口子邀請何國明和錢雪靈二人一塊吃了頓晚飯,還給他們二人拿過去一點禮物。
席間,夏澤凱又向何國明詢問了他爺爺這種情況要怎么辦。
按照何國明的說法,他也沒什么更好的對策,但是他特意強調讓夏善德保持好一個好心情,該吃吃,該喝喝,千萬別有什么心理負擔。
羅希云這時候才聽出點苗頭來。
她默默的看了夏澤凱一眼,沒說話。
“夏先生,我這么給你說一句,心情好了是所有病的治病良方,包括癌癥”何國明最后說道。
他說:“你爺爺以前得過食道癌,根據你的描述,應該算接近晚期了,他為什么恢復的很好,我認為除了有效的治療,主要還是老爺子一直保持了好心情。”
夏澤凱看過這方面的報道,他也就不說這個事了。
送走了何國明和錢雪靈后,夏澤凱和羅希云也準備回家了,在回去的路上,羅希云還問他:“剛才說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夏澤凱剛開始沒想明白過來,隨后就知道他老婆問的什么事了,說道:“沒那么嚴重,不過爺爺年齡大了。”
“馬上就九十了,可真是不小了。”羅希云說道。
夏澤凱點頭:“嗯,人一老了各方面就不行了,所以吧,咱們平時還是勤鍛煉著點,我問過醫生了,床上運動愉悅身心,是有助于調解身體自身免疫力的。”
瞧著夏澤凱在那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羅希云抬手就拍了他一巴掌:“澤凱,你再胡說八道,我看你就是欠揍了。”
“媳婦,你聽我說…”
可夏澤凱還沒解釋完,就被他老婆給一伸手推到一邊去了,她很嫌棄的說道:“你一邊玩去,別打擾我。”
得嘞,夏澤凱老老實實的坐在車里,也不說話了。
周五早上,夏澤凱出來晨練時,剛一出門,就碰上他在檀香山別墅區的鄰居郝少波了。
搭眼一看,郝少波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憔悴,而且這才早上六點多,夏澤凱之前在這里住著的那段時間,壓根沒在這個時間段見他出沒過。
“郝先生,早上好。”夏澤凱朝他打了個招呼。
郝少波剛開始還沒注意,他看起來走神了,往前走了幾步,感覺不對,扭頭就看到了夏澤凱。
“咦,是夏先生,你又搬回來了?”郝少波挺驚訝的。
夏澤凱搬走的時候,他是知道的,這才幾個月就又搬回來了?
聽到他這么問,夏澤凱笑了笑,說道:“我是帶家里人來這邊找醫生看病了,臨時過來住幾天。”
“是吧,那夏先生什么時候回去?”郝少波又問了一句。
夏澤凱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明天還有點事,一切順利的話,我下周就回去了。”
“這么快呀,我也不知道夏先生又回來了,要不然說什么也得提前請你吃個飯。”郝少波‘咳咳’咳嗽了兩聲,他自己拍了拍胸口,看起來更憔悴了。
“郝先生生病了?”夏澤凱問他。
郝少波擺手:“沒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挺忙的,一直沒休息好,累的害了感冒,我吃著藥了。”
“這時候的感冒可不容易好,郝先生一定得注意。”夏澤凱表達了自己的關心,又指著他,問道:“郝先生,我看你臉色很憔悴,是不是很長時間沒休息好了!”
郝少波嘆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夏先生,我公司里最近出了點問題,我卻是愁的好幾天沒休息了。”
他們倆正說著話,不遠處忽然有個穿著時尚的女人過來了,猛看一眼,你也分不清楚她到底多大歲數了。
她手里拖著個大號的行李箱,行李箱拉桿處還放著個大號的旅行袋,看到郝少波了,她喊道:“老郝,你又犯什么病了,我大清早找你,就找不到人了,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有什么嘛,不就是搬到其他地方住去,你瞧瞧你那點出息,這就承受不了打擊了。”
郝少波聽到她嚷嚷,尋思他老婆還是關心他的。
但郝少波還是板著臉說道:“娘們家家的,沒看到我在和夏先生談話啊。”
“瞧把你給能耐的,都要賣房子抵債了,你還能給我把尾巴翹上天啊。”拖著行李箱的女人說道。
她就是郝少波的老婆畢海霞,看著個頭挺高,穿戴的也很時尚潮流,但一開口就知道性格很豪爽。
聽著他們夫妻倆的對話,夏澤凱好像聽明白了,萬萬沒想到才幾個月不見,變化就這么大了。
他問了郝少波一嘴:“郝先生要搬家了?”
郝少波被問得有點尷尬了,剛才還說要請夏澤凱吃飯的,這會兒就被他老婆曝出來沒錢了,要賣房子換錢了。
“我搬到另外一套房子去住,這邊的話…”郝少波最后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今年的制藥行業不好做,我們公司屬于代加工廠,業務就更不行了,再加上我公司里出了點問題,我琢磨著先把這套別墅賣了,拿錢去解決問題,以后有錢了再賺回來唄。
聽著郝少波說起這事,夏澤凱也很多感慨:“房子賣出去了嗎?”
“已經約好買家過來看了,好在給的價格還算可以,賣了也不虧。”郝少波說道。
正說著話,他老婆的手機響了,畢海霞看了一眼手機號,說道:“老郝,快點走吧,我媽打電話了。”
“夏先生,我先走了啊,咱們回頭再聊。”郝少波和夏澤凱打了個招呼。
隨后想起來他要賣別墅了,臉上露出一抹自嘲般的表情:“我都要搬家了,以后夏先生就是回來了,咱們也碰不上了。”
“那不一定,咱們可以電話聯系。”夏澤凱揚了揚手機,說道。
他們倆倒是都記錄了對方的手機號,但平時沒聯系過。
目送著郝少波兩口子走遠了,夏澤凱還覺得這個事怎么就那么奇妙。
去年剛認識郝少波的時候,他那會兒可謂是意氣風發,這才一年時間而已,就落魄到要賣房子堵窟窿了,這市場的天真是說變就變了。
他好像喃喃自語一般,說了一句:“我也得時刻注意防范風險,要不然哪天我也這樣了,這一家老小可怎么辦。”
另一邊,郝少波從他老婆手里接過了行李箱的拖桿,兩口子一塊往外走,畢海霞還問他:“老郝,剛才那是誰啊,我怎么看著有點面熟?”
“他就是夏澤凱啊,咱們小區去年剛搬過來的鄰居,我當時不是還給你說過嗎,你怎么又給我忘了。”郝少波叨叨起來。
他剛說完,畢海霞就瞪眼了:“我天天忙著兒子的學習、輔導班,你說說我還能裝得下別的事嗎。”
郝少波沒和她吵吵,順著她的脾氣,說道:“行,你很忙行了吧,以后我幫你看孩子。”
“怎么?把別墅賣了還上這一筆錢,還不夠補窟窿的嗎?”畢海霞沒了剛才的潑辣,她這回安靜了。
“你還要把工廠也給賣了啊,那咱們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郝少波說道:“這不是夠不夠的事,我這些年干的也累了,正想著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回,多陪陪你們娘倆。”
聽到他這么說,畢海霞嚷嚷起來:“那你還是抓緊創業掙錢吧,咱們家的花銷可不小,沒錢了可怎么過。”
兩口子繼續往前走著,都走出去很遠了,畢海霞才突然反應過來,問她老公:“老郝,剛才那個夏澤凱和前段時間剛發布的福布斯中國富豪榜上的那個夏澤凱有沒有關系?”
“哎!”郝少波嘆了口氣,他都不知道該咋說了,整了半天,他老婆還沒反應過來。
郝少波說道:“他們就是一個人啊,你沒注意他長相嗎!”
畢海霞的嘴巴驚訝的都成了O型,她太吃驚了。
檀香山別墅區,夏澤凱剛才和郝少波聊天,耽誤了一點時間。
等郝少波他們兩口子走了以后,這個事并沒有在夏澤凱心里泛起什么漣漪。
話說回來,他當初能買下這套別墅,上一任業主其實也是一樣賣房子套現,然后拿著錢還賬去了!
夏澤凱繼續繞著小區里的跑道開始了晨跑。
半個多小時后,夏澤凱出了一身汗,回到了別墅里。
這時候,他母親早已經起來做好早餐了,爺爺和姥爺正在吃著早餐。
他們倆吃的很簡單,一人一個雞蛋,一碗小米粥,再配上點涼拌的姜末洋蔥,吃的特別舒坦。
夏澤凱上樓去洗完澡,又換了身衣服下來,丫頭和桐桐也起來了,正在樓下餐廳里吃飯,夏澤凱看到了,還說她:“桐桐,你現在怎么還睡懶覺了。”
“哼,爸爸壞,你都不等我了,還怪我。”桐桐反倒開始埋怨夏澤凱了。
夏澤凱還能說什么。
吃完了早飯,他們正商量著去哪里玩,夏澤凱給他老婆說了早上晨練時碰到郝少波的事。
羅希云聽完后挺驚訝的:“我記著你說起過他,他那個公司不是干得好好的啊,怎么說不行就不行了!”
夏澤凱沒和郝少波詳細聊過,并不清楚他公司的具體情況,說道:“興許是他們這種代工廠利潤低,沒有自己的核心主打產品,已經不適應市場了吧!”
“誰知道吶,咱們都不懂藥,先不管他了。”羅希云臉上又開始興致勃來,她問:“澤凱,你說咱們今天去哪里玩好?”
“爺爺剛才說想去故宮和圓明園再看看。”夏澤凱說道。
羅希云二話不說,點頭了:“那就去吧。”
在京城盈都大廈的第十層,張一鳴正在和他的伙伴們一塊打掃辦公區,把工作區域收拾的干干凈凈的,連窗戶都給擦的透亮。
張一鳴還和在第十層賣午餐的人商量了一下,趕明兒就是他們公司的大日子,讓他調一下,先去第十二層賣午餐。
賣午餐的老板也知道今日頭條現在是個大公司,他才真是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先租下了第十層,然后地方不夠,接著又租下了第八層、第九層、第十一層,甚至連底下的第三層也給租下來了。
“各位,明天就是咱們公司的大日子了,到時候能不能籌到足夠的錢,再次搬家換新居,就看大家伙明天的表現了。”張一鳴在辦公區中間扯著大嗓門喊著。
聽到他這么說,正在干活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辦法,這邊辦公實在是太擠了。
隨著今日頭條今年膨脹式的發展,給了張一鳴一個措手不及。
公司發展的很快,他們就大量的招人,跟上業務,但是公司花錢又太快了,眨巴眼的工夫,賬上幾個億的資金就沒了,張一鳴都沒額外的資金再換新地方了。
試想,900平的辦公區域安置了200名員工干活,這是什么概念?
現在這幾層都是這樣。
不客氣的說,有個能辦公的工位就不錯了,他們那間會議室,今天可能還是會議室,明天就得安排人過去當工位用了。
“張董,都已經打掃干凈了,要不您再看一遍。”有人問他了。
張一鳴擺手:“我就不看了,我相信你們。”
“現在時間很緊張了,咱們也別耽擱了,抓緊部署下一步的計劃,明天我上臺,大家伙在臺下都機靈著點。”張一鳴說道。
到了關鍵時刻了,張一鳴忽然就有點緊張了。
時間過得很快,越是覺得時間不夠用的時候,它偏偏消失的更快了。
張一鳴正忙活著,忽然有人過來說道:“張董,下邊有個自稱是海納亞洲的人過來了。”
“男的女的?”張一鳴問道。
來人說道:“女的,看著年齡不小了。”
“那你把她帶過來。”張一鳴尋思,外邊的人八成是王瓊了。
果不其然,等來人上來之后,張一鳴喊了一聲:“王董,你怎么來的這么早。”
“我琢磨著你今天肯定很忙,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沒什么事干,還不如來幫你一把。”王瓊這般說道。
張一鳴心里頭很高興,他說“王姐,你是貴客,可不能讓你累著,快點坐。”張一鳴找了個座位,讓她坐下了。
“一鳴,你怎么也來這一套,再這樣,我以后可不管你了。”王瓊打斷了他說的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