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大呼小叫著,分站兩邊,中間間隔了不到三米遠,拿著水槍就朝對方發動了進攻。
兩道晶瑩的水柱在陽光下劃過了兩道弧線,其中一道落在了桐桐身上,另外一道落在了丫頭身旁。
第一局,當姐姐的丫頭完勝!
她看到這一幕,當時就舉槍高興的蹦跶起來,可還沒等她慶祝完,桐桐直接跨越了姐妹倆之間的兩米多距離,她的肩背式水槍槍口對準了正在得意大叫的姐姐,扣動了扳機。
“咳咳…啊…桐桐,我要咬死你!”丫頭氣瘋了,她剛才張著嘴巴哈哈大笑著,誰知道桐桐一開槍,水直接鉆進她嘴巴里去了,這也就罷了,還有點水被她咽下去了,嗆的她咳嗽了好幾聲。
得虧這是山上流下來的溪水,清澈見底,要是臟水可就壞了。
可就是這樣,丫頭也瘋了,拿著半米長的水槍當棍子使,追著桐桐就打。
盛怒之下的丫頭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桐都害怕了。
桐桐帶著偷襲得手的賊笑,轉身就跑。
看到媽媽在不遠處站著,她很精明的朝著媽媽那邊跑去,然后躲在媽媽身子后邊,賊頭賊腦的探出小腦袋看著沖過來的姐姐,姐妹倆以媽媽為中心,繞著媽媽開始跑圈圈了。
夏澤凱在前邊走著,喊她們了:“丫頭,桐桐,快點走,前邊有好吃的山棗哦。”
一聽到有好吃的東西,桐桐立馬改變了方向,朝著爸爸追了過去。
丫頭生怕被桐桐搶干凈了,就沒有自己的了,她也趕緊朝爸爸追了過去。
在輪椅上坐著的夏善德笑罵道:“那東西現在不好吃,你這孫子可真缺德,怎么連她們倆都騙。”
“嘿,爺爺,萬一他們吃著覺得好吃吶!”夏澤凱說道。
羅希云也快走兩步跟上來了。
丫頭和桐桐追上爸爸后,就趕緊問道:“爸爸,好吃的在哪里啊?”
“前邊,馬上就到了。”夏澤凱很認真的說道。
沂城山多,羅希云小時候沒少吃山棗,她想起那個味就下意識的皺眉頭了:“山棗好酸的。”
“咦,媽媽你是不是想偷偷的吃,不給我吃呀!”丫頭下意識的說道,神思路。
桐桐也不信,她說:“爸爸說了,可好吃了。”
“你們倆傻蛋!”羅希云懶得說她們了。
夏衛城和周英紅老兩口在后邊跟著,他們倆可走不快。
來這邊玩的人很多,來往的游客看到他們這一伙足足有十幾個人,還有七八個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他們都遠遠的躲開了。
夏澤凱推著爺爺走了三百多米遠,總算看到幾顆棗樹了,他看到上邊還掛著一些不大的小棗,就給王義說:“小王,你幫我扶著輪椅。”
“老板,我去弄吧!”王義說完,幾個大步就爬上去了,他把個頭稍大的山棗都給摘下來了。
旁邊還有一顆海棠果樹,他也順帶著把黃色和紅色的海棠果給摘了個干凈。
丫頭和桐桐看到后,興奮壞了,蹦跳著想吃,王義去旁邊的溪水里洗干凈了。
小姐妹倆迫不及待的從王義手里扒拉了兩顆,直接往嘴里丟。
可下一刻她們倆就皺緊了眉頭,小臉也跟著擰巴到一塊了,桐桐張開嘴就開始往外吐棗渣:“呸呸呸,酸死了。”
“爸爸壞!”丫頭則酸的胃都難受了,她也吐了一地。
姐妹倆吐干凈后,小臉還皺到一塊,嘴里一直往外吐唾沫,還是酸。
羅希云看到倆閨女的樣,她心疼的不得了,逼著她老公說:“你吃一個給我看看。”
“對,爸爸也吃一個,要不然我拿水槍呲伱。”桐桐已經朝爸爸舉槍了。
夏澤凱:“_”
他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會有這樣的閨女。
丫頭想著剛才被爸爸騙的可慘了,她也朝爸爸舉起了槍:“爸爸,快吃,哼!”
可讓羅希云目瞪口呆的是,夏澤凱隨手往嘴里丟了倆黃色的海棠果,嘎嘣嘎嘣的就嚼起來了。
但丫頭和桐桐沒看到這一幕。
這一度讓桐桐和丫頭覺得自己是不是吃錯了,她們倆又從爸爸手里搶了一個,可丫頭這回搶的還是山棗,桐桐則拿了一顆紅色的海棠果,小姐妹倆小心翼翼的剛咬了一口,丫頭又吐了一地。
桐桐則喜上門梢,她喜滋滋的說:“甜的!”
“爸爸你騙人…”丫頭火了,扣動扳機,一道水柱就落在了夏澤凱身上。
桐桐看到這一幕,也不甘落后,使勁往爸爸身上噴水。
夏澤凱又不能反擊,沒轍了,就一邊‘慘叫著’,一邊往前跑,好像是逃避姐妹倆的水槍,這反而讓她們倆忘了剛才的不愉快,覺得這個游戲特別好玩,在后邊攆著爸爸不放,直到把槍里的水都給噴完了,還不善罷甘休。
姐妹倆又要去溪水里灌水。
羅希云瞧著她老公上身被水給淋濕的慘樣,也覺得特別解氣,還說他:“你活該!”
可看著倆閨女又要拿水槍攻擊爸爸,她還是于心不忍,制止了姐妹倆的第二輪進攻。
她說:“你們看看爸爸都澆透了,再噴就感冒了,到時候就沒人掙錢給你們買玩具,買好吃的了,你們倆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他一馬吧!”
丫頭想了想,在爸爸和媽媽之間來回看了幾眼,隨后說道:“爸爸不能掙錢了,不是還有媽媽嗎?”
桐桐跟著說:“對呀對呀,媽媽也能掙錢,讓我再呲他一槍。”
“啪!”羅希云氣惱,一巴掌拍在了倆閨女屁股上,她瞪著眼睛說:“還反了你們了,再調皮,把你們扔下去。”
丫頭和桐桐趕緊反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不敢說話了。
她們不怕爸爸,可怕媽媽。
她們倆心里頭很清楚,爸爸一般都嚇唬她們,可媽媽是真揍。
夏衛城和周英紅趕上來,看著兒子渾身濕漉漉的樣,也樂了。
好在現在是8月份了,兒子身上又穿著一件湛藍色的速干短袖,給他淋透了還覺得更涼快了。
這也是夏澤凱的失策,他預料到了倆閨女拿著水槍噴著玩,光給她們倆帶了換洗的衣服,可萬萬沒想到她們倆最后把目標對準自己了。
“澤凱,你快點擰擰衣服,把水弄干了,要不然真感冒了。”羅希云說道。
夏澤凱擺手:“這算什么,走吧。”
可走了兩步,上衣的水開始順著身子往下淌了,內褲好像都感覺有點濕漉漉的,這就不舒服了,他也顧不上周圍還有人,把衣服脫下來擰干了水,再接過他老婆遞過來的抽紙把身上的水給擦干凈后,又套上了濕漉漉的短袖T恤,山風一吹,舒坦。
上山的路既有彎繞且平順的公路,也有崎嶇的山路,夏澤凱用電動輪椅推著爺爺,走的公路,如同九曲十八彎一般,邊看周圍的花花草草,邊往上邊走。
公路靠山體的一邊,長著很多野果子,有些紅透了的,夏澤凱摘下來用紙擦擦就開始吃。
姐妹倆看到后也跟他要。
在一個山路拐彎的地方,還看到一條從山上高處垂落下來的溪水瀑布,很多人拿著空瓶子站在旁邊接水喝。
丫頭看到后,她也指著那邊大聲喊:“爸爸,我也要喝。”
夏善德看到這般溪水,也樂了:“這水從山里出來的,應該挺干凈的,去接點嘗嘗。”
夏澤凱‘嗯’了一聲,正準備找東西去接水,比較機靈的彭國棟就把一瓶礦泉水給倒了,然后拿著空瓶子過去接了一瓶溪水回來。
“老板,給!”彭國棟說。
夏善德瞧著這一幕,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崔小峰嘴角抽搐,他尋思彭國棟這小子的操作可真騷!
“不錯,很機靈嘛。”王義夸他。
他知道彭國棟剛才做的無可挑剔,你總不能把瓶子里的水喝了再去接水吧,誰愿意用別人用過的瓶子?
這溪水甘甜,涼勁十足,喝到嘴里特別舒服,可不能多喝。
小姐妹倆搶著一人喝了兩口,夏善德還倒進瓶蓋里嘗了嘗,夏澤凱也喝了一口,他覺得水質比礦泉水可好多了。
“要是在這邊開個水廠,專門供應礦泉水,一準能賺錢。”夏澤凱叨叨。
旁邊有個路過的中年人聽到了,他說:“有人也試過,可這條山溪水量太小了,根本供不起來。”
聽到他這么說,夏澤凱感慨:“哎呦,這是碰上一個有良心的了。”
夏澤凱的這個說法很新穎,剛才搭話的中年人稍微一琢磨,也明白過來了,他舉著大拇指點贊:“還是兄弟看的透徹。”
要是碰上個沒良心的,隨便找個地方灌裝水,然后打著山溪的旗號往外賣,有幾個人能品出來?
到了山腰上,這邊是一片平坦的地面,羅希云瞅見公公婆婆累的不行了,她喊住了還想往上爬的夏澤凱:“要去你去,我反正是不上去了。”
夏澤凱正待說她懶,可扭頭就看到爸媽累的臉色都不好看了,他說:“算了,找個地方歇會,順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山腰上有兩個飯店,一個三層樓的飯點,一個使用彩鋼板搭建起來的房子,在彩鋼板房子旁邊還有一片面積不小的空地,空地上整齊的擺了不少不銹鋼包裹的四方小桌,每張桌子上均配了四把馬札。
“爺爺,你想吃點什么?”夏澤凱問他爺爺。
夏善德還是第一次來這里,他哪知道哪邊好吃,就說:“你看著辦吧,我吃什么都行。”
“那成,我去看看。”夏澤凱掃了一圈,去酒店里的人不少,但在空地那邊吃飯的人更多,他相信多數人的選擇是沒有問題的。
“爺爺,咱們也去那邊,找個樹蔭地下涼快涼快。”夏澤凱說道。
夏善德自然不會反對,其他人更不會反對,丫頭和桐桐看到爸爸指著平臺那邊,她們倆直接跑過去了。
“老板,幫忙湊幾張桌子。”夏澤凱喊了一嗓子。
“好嘞!”老板是個中年男人,身上系著一條圍裙,這是又當老板,又當廚師了,他問:“各位吃點什么?”
“有什么拿手菜,你只管按照三份的量端過來就行。”夏澤凱都懶得過去看了。
這個新鮮的點菜方式讓老板挺驚訝的,他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了夏澤凱一眼,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很驚訝的問道:“你是夏老板?”
“哎呦,你認識我?”夏澤凱問他,接著把手給伸過去和對方握了個手。
中年男子說道:“夏老板,你好,我叫馬鵬,前幾天還在齊城新聞上看到您了,沒想到今天就碰到您了,你看好,我這就給你弄一桌拿手菜。”
碰上夏澤凱這種不差錢的,馬鵬這里有什么好東西只管上了。
虹鱒魚直接清蒸了三條,這玩意可不便宜。
野山菌燉鴿子湯也弄了三盆端上來了,再燉上兩只他們專門在山上放養的野山雞,一只雞就得小兩百塊錢,平時根本沒人點這個,可夏老板在乎錢嗎?
他只要吃的順口就行。
別說,這個雞肉嚼起來很緊致,肉很香,和喂了幾年的老母雞燉不爛的那種感覺不一樣,等著把菜都端上來后,連丫頭和桐桐都一人啃了一小碗。
旁邊有吃飯的人看到他們這一桌子菜,忍不住暗暗咂舌。
他們清楚這個小飯店別看不起眼,可真有不少好東西,山下很多老板都專門來這里吃飯的。
有些菜肴,要價自然也不會便宜。
夏澤凱把其中一條虹鱒魚給分開了,給他爺爺,父母,他老婆孩子各弄過去一塊最鮮嫩的魚肉,他自己則把魚頭連帶著中間的那條筋一塊弄過去了。
另外兩條讓王義他們8個人分了。
丫頭還沒吃兩口,就撫摸著小肚子喊道:“爸爸,我吃飽了,吃不動了。”
“那可不行,你才吃了多少東西,就吃不動了啊,把你碗里的魚肉給吃了。”夏澤凱可不讓她。
和桐桐一比,丫頭的飯量簡直慘不忍睹。
要不姐妹倆同一天出生,老大的體重比老二輕了十斤以上,這簡直不可思議。
周英紅也勸她:“丫頭,你嘗嘗這個魚肉,可好吃了。”
“奶奶,我真吃不動了。”丫頭有氣無力的喊道。
羅希云則說道:“媽,你先吃飯,別管她。”
丫頭聽到媽媽這么說,以為她就不用吃碗里的魚肉了,正喜滋滋的樂呵著,可接著就聽到媽媽說:“你要是吃不完這碗里的魚肉,我等會兒就把你丟到這里,不管你了。”
“不行,媽媽你好討厭!”丫頭癟著嘴,不樂意了。
她想撓媽媽一臉,可考慮到后果,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到了最后,還是羅希云拿出手機來,定了5分鐘時間,給老大說:“丫頭,你5分鐘內把這些魚肉吃完飯了,等會兒回去了,我給你買冰淇淋吃。”
“真的?”丫頭一聽冰淇淋,來勁了。
羅希云笑而不語。
丫頭也分辨不出真假來,她端著小碗就用勺子往嘴里扒拉魚肉,沒一會兒就吃干凈了。
飯后,他們又在周圍逛了逛,然后從山腰上下來,準備去停車的地方,途徑旁邊的一個村子時。
夏澤凱在一戶人家門口聞到了濃郁的肉香味,他從半開的大門里就看到這戶人家的院子里支起了一口大鐵鍋,鍋里正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鍋里翻滾的白湯里正散發出濃濃的肉香味。
“這羊肉真香。”夏善德說道。
夏澤凱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直接敲門進去了。
農戶家里正有三個人坐在一邊的馬扎上抽著煙,看著大鐵鍋里翻滾的肉湯,和切成一塊一塊的羊肉,盤算著晚上得多喝點,剩下的再拿出去賣。
“老哥,你這肉賣不賣呀。”夏澤凱打了個招呼,問道。
本來就是要賣的,院子里的三個人自然也不會矜持,他們點頭:“賣,45一斤。”
這個靠近山腳下的村子里干這買賣的人家可不少。
他們自己在山腳下喂羊,自己殺了賣熟食,比單純的賣生羊要賺得多。
當然了,這個價格和超市里20元一斤的生羊肉相比,要貴不少,可誰讓吃的就是個新鮮。
“老哥,這鍋里有多少肉,給我來一半。”夏澤凱說道。
“…”院子里的三個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看到夏澤凱不是開玩笑的樣子,他們說:“這一半可得有三四十斤吶!”
“那正好,我就怕買少了不夠吃的。”夏澤凱說道。
算上丫頭和桐桐,他們就一家7口了。
要是再加上王義他們8個成人,光大人就13個了,買少了才要擔心不夠吃的。
最終這一鍋羊肉煮熟了后,讓夏澤凱把羊肉連著羊頭,羊雜碎弄走了40斤。五⑧16○
夏澤凱瞟了一眼,剩下的估摸著最多也就三十斤了。
夏衛城還說他:“你買這么多羊肉干什么。”
“爸,吃唄,吃飽了算事,要是不夠才寒顫,再說這羊肉是現殺的,可比咱們在超市里買的新鮮多了。”夏澤凱說道。
周末,室外的溫度忽然又升上來了,到了37度,還伴隨著悶熱的天氣。
站在院子里呼吸一口空氣都感覺鼻子燙的難受。
夏澤凱微微皺眉,就算他不動彈天氣,也知道這個情況不大正常。
老爺子夏善德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周圍,依著他的經驗說道:“澤凱,老天爺怕是要下雨了。”
很奇怪,下雨之前的溫度會很反常的升這么高,而且濕氣很足,人在太陽地里站的時間長了,就和蒸桑拿一樣的效果,渾身黏糊糊的,特別難受。
夏衛城看看天空中成團的云彩,再看看天空中低飛的燕子,他說:“看來是要下雨了,這場雨還小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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