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江和他女朋友定下了周六要去周城,正式上門拜見未來岳父岳母的事以后,他就上樓去了他哥的辦公室。
且不說沈佳怡再回到自己工位上,正琢磨著怎么給她爸媽挑明了這件事,還沒等想好了主意,就感覺到了周圍的同事對她態度的改變,這讓她意識到了社會和學校里終究是不一樣的。
夏澤凱的辦公室里,丫頭和桐桐轉了一圈回來,她們倆死活不出門了,外邊太熱了,曬得她們倆皮膚都變黑了,不好看了。
倆人還一直趴在沙發上嘟囔著。
“桐桐,你鼻子黑了哎!”
“姐姐,你嘴也黑了”
姐妹倆撕開了,誰也不讓誰,夏澤凱在一邊聽著直樂呵。
夏澤江進來了,桐桐一看到他,就嘴甜的喊了一聲:“叔。”
“哎,桐桐真棒,你玩什么哪?”夏澤江問他。
小家伙一五一十的說:“就是和姐姐在玩啊!”
絕了!
夏澤江也不找她了,扭頭走到他哥那邊:“哥,求你個事唄!”
“你說。”
“我剛才和佳怡商量著周六去他家一趟,他爸喜歡喝酒…”
夏澤凱明白了,他說:“趕明兒我給你搬一箱酒來,要茅臺還是五糧液。”
果然有好酒。
夏澤江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哥,五糧液就行了!”
夏澤凱問他:“你自己能搞定嗎,還用得著我跟著去嗎?”
夏澤江搖頭:“哥,我自己都在外邊跑了兩個月了,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最后不都掰扯過來了,你放心,我自己能搞定!”
“那行,會不會開車啊,你開車過去?”夏澤凱又問他,還把手里的GL8車鑰匙給來回的甩了兩下。んTTΡs://WWw.êNXe一②.℃om
夏澤江搖頭:“駕照得下半年才能拿出來,還是算了吧,我們倆坐車就行,到周城了再打車去他家。”
“再說我還沒畢業,開車太拉風了,不好。”
“嗯,你去了以后謙虛著點,表現的踏實穩重一點,別一說話就毛躁。”夏澤凱開始絮叨起來,說著說著,他發現漏了點東西,就問他:“小沈她媽喜歡什么呀,你不帶了?”
“佳怡說她媽喜歡做菜,哥,我總不能買點菜拿過去吧。”夏澤江也很為難。
一想到自己第一次上門就帶著幾袋子菜、肉過去,他就有點懵。
“老太太嘛,金銀首飾肯定喜歡,金手鐲不合適,你就買個金手鏈吧,人家看的是你的誠心,買什么不大在意。”夏澤凱給他支招。
夏澤江立馬來了一句:“哥,照你這么說,我去一趟又是五糧液,又是金手鏈,這成本有點高啊!”
“滾蛋,你睡人家閨女的時候,怎么不覺得成本高了。”夏澤凱真想抬腳踹他,他怎么就有這么個弟弟,腦子進水了吧。
看到他哥是真生氣了,夏澤江剩下的話都憋在肚子里不敢說了,他急匆匆的往外走:“哥,行,我記住了。”
“抓緊的,別磨蹭,咱媽還等著抱孫子吶!”夏澤凱絮叨他。
也不知道他弟弟聽到了沒有,可一想到他弟弟都要去拜訪丈母娘了,夏澤凱就忍不住感慨‘時間真是個好東西’,不知不覺的就把一個小屁孩給催熟了。
夏澤江能聽得進勸,他還真把他哥的話給聽到心坎里去了。
不但聽進去了,他還下了重金,買了一條23克重的金手鏈,花了他六千七百塊錢,下血本了。
這東西讓他一直藏著,都沒告訴女朋友,嘿!
開發了信譽樓這個客戶以后,再加上他找的那些商貿批發商,他在銷售部的十幾個業務員里直接一步登頂了,上個月喜提銷冠,光提成就好幾萬,這個錢也花得起。
這也是其他人羨慕但不嫉妒。
一個個都某足了勁使勁干,爭取下一個銷冠就是自己。
但是很顯然,8月份的銷冠不好整,有信譽樓9家店持續出貨,夏澤江這邊現在勢頭正旺,氣勢如虹,牛逼的要上天了。
可他9月份就要走了,到時候大家再戰江湖,一決雌雄。
夏澤凱帶著閨女回家后,還給他老婆說了這件事,羅希云還說:“這么快就要去見家長了啊,那咱們倆還用跟著一塊去嗎?”
夏澤凱擺手:“用不著,讓他自己去就行了。”
聽到她老公這么說,羅希云也就不再說了,她說起了另一個事:“我們公司的財務經理姜曉前兩天去魔都開會,回來后就調職了。”
“怎么,犯事了?”夏澤凱隨口一說。
羅希云拍了她一巴掌,說道:“按照新的人事編制,13家分工廠的財務部門要整合,消減不必要的人員,他這次也被調整了崗位,不過聽說降職不降薪,這個事也只有我們經理層面的人知道,并沒有對外宣布,姜經理還干著。”
“那就是沒啥實質性的影響了。”夏澤凱說道。
羅希云很認同他這個說法,不過她也說了:“現在公司里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被調整的就是自己。”
“嗯,媳婦,你要是不想干了就辭職算了,靜桐發展這邊還差一個頂級的質量經理,給咱家公司的產品把好最后一道關,我看你就挺合適的。”夏澤凱這回說話都軟了,采取迂回策略。
可他說的也是事實,在他看來,產品質量可不是一句空話,還是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人鎮著。
講真,他老婆很合適。
羅希云猶豫了一下,說道:“再等等看。”
“隨你吧,反正我沒安排質量經理,位子一直給你留著。”夏澤凱說道。
明知道是假話,可羅希云聽完后還是滿臉的笑容,就連晚上的時候都主動的很,一下子把夏澤凱給推到床上,她一點都不客氣的飛身撲了過去。
夏澤凱嗷嗷的叫喚,聲嘶力竭!
那場面,太慘了!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這幾天,社會上關于‘酒駕入刑’的事炒的愈演愈烈了,而這件事的起因,京城發生的那個車禍,都過去一多月了,其熱度還沒絲毫的降低。
直接把高建成給整崩潰了。
死者家屬那邊調解過三回了,可人家死咬著嚴懲兇手不松口,但病人家屬那邊急于拿到錢。
高建成又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里,看到兒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踢了他一腳。
“你看看你辦的這些破事,我天天光忙著給你擦屁股了,哪天家里的財產就讓你敗光了,到時候你要飯去吧,王八蛋!”高建成怒罵。
高晨陽現在很害怕,既怕外邊的輿論風暴,也怕被人給指著鼻子罵,要是沒了父親撐著,他能夠想象的出來自己的下場有多慘,他唯唯諾諾的問:“爸,他們還不答應嗎,給錢不就行了,不行就多給點。”
“給錢給錢,你就知道給錢,問題是有一家死活不要錢,就要你抵命!”高建成心累。
一聽抵命,高晨陽渾身抖了個激靈,他可還沒活夠吶。
“爸,我不想死…”
“建成,真沒有辦法了嗎?”一位中年貴婦雖然焦急,但說話還是很從容,顯示著良好的修養。
高建成可以對他兒子下手就打,但對他老婆真狠不起來,搖頭嘆氣:“人家咬死了這么辦,也就是沒有明確的法律規定,還好操作一點…”
“可萬一法律有了明確的規定哪?”向楠問他。
高建成看了看兒子,再看了他老婆一眼,說:“這事誰知道。”
向楠看了看狼狽的兒子,再看看她丈夫,最后一咬牙,把高建成給拉到一邊去了:“建成,不行趁現在沒規定,讓他進去待兩年,抓緊把這個事給處理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這段時間一直心惶惶,右眼也一直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真的,我的感覺很準的,前幾年我媽過世的時候,你還記得吧,我提前好幾天就給你說我心里不得勁,沒幾天我媽就走了。”
“老婆,沒事,你想多了,那就是個巧合。”高建成勸她。
沒想到小的還沒勸好,老伴這里又出幺蛾子了,高建成只覺得頭疼。
向楠搖頭:“哪里有這種巧合,再說好多人都有這種感覺的。”
“咱倆也沒管教好晨陽,讓他和外邊那些狐朋狗友一塊玩的沒有個樣子了,你讓他進去待兩年打磨打磨,再花點錢打點一下,說不定出來后就老實了。”向楠說話的時候很心疼,可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真這么想?”高建成覺得不可思議。
他老婆當初生兒子的時候大出血,摘掉了子宮,也因為這個原因,她對唯一的兒子特別寵溺,造成了那熊玩意現在這個樣子。
他頭一次聽他老婆說要把兒子給送進去。
向楠很嚴肅的說:“建成,我不是開玩笑,我真擔心要出大事了。”
“你沒看到現在外頭的呼聲越來越高了,還有很多事故家屬都站出來發生了,國家不會無動于衷的,你明不明白!”
“哎!”高建成嘆了口氣。
他一直在外邊跑動,怎么會不知道這些事。
“王八蛋,氣死我了!”高建成氣的嘴都歪了,他氣沖沖的去了兒子房間,沒一會兒就聽到那邊傳來了一陣無力的咆哮聲,和兒子高晨陽的慘叫聲。
高晨陽還一直喊著:“爸,我不敢了,真的,我以后都不這樣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晨陽啊!”向楠這個當媽的哭了,哭得稀里嘩啦的。
幾天后,8月13號,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一股風聲,代表團有人提請‘酒駕入刑’草案,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