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凱晚上喝多了,大哥二哥他們的意思是讓夏澤凱今天晚上留下來,在大爺夏衛國這邊睡一晚上,但夏澤凱說什么也不肯,他執意要回去,兩位當哥哥的這就沒有辦法了。
夏云飛臉上因為喝酒染上了駝紅色,他嘴里帶著點醉意,說道:“澤凱,你要非得回去,我也不攔著你,不過你不能自己開車,我有個朋友是給人專門開車接活的,我問問他晚上接不接你這個活。”
“代開車?”聽到這個詞,夏澤凱有點茫然。
二哥夏云輝給他說:“就是守在酒店門口,誰喝醉了開不了車的,他就幫忙給開回去,人家會按照路程遠近,給他十幾到幾十不等。”
“這不就是代駕嗎?”夏澤凱嘴里突兀的冒出這個詞來。
他平時沒注意過,也沒見到過記憶里那種騎著迷你電動車,穿著藍色馬甲蹲守在酒店附近的人,不知道這個時候已經出現了最早干代駕的一群開拓者。
只不過這群人現在還無組織、無紀律,很散漫,不像后來有了平臺,有了正規的公司,有了全套的制度,變得更規范化了。
大哥的這個朋友叫馬鵬飛,他接到電話后,雖然很困,但還是從被窩里爬出來,接下了這個活,他沒說錢的事。
有這么一茬,二哥夏云輝、還有表弟和表妹夫二人干脆也不單獨打車了,一塊跟著回去了。
二哥和馬鵬飛也很熟,夏澤凱對他好像有點印象,應該是以前還沒畢業的時候,過來找大哥玩,跟著他蹭飯吃,曾經和這位馬哥一塊吃過飯吧。
車從周城進入齊城后,先繞到城南那邊把表妹夫齊立新和表弟趙庭二人放在了他們住的小區門口,接著又把二哥送了回去。
“馬哥,我在西八路紫玉花園住,你把車給我停到售樓處前邊的停車場就行。”夏澤凱生怕他找不到地方,給他說的很詳細。
馬鵬飛點頭:“我知道那個地方。”
晚上來往的車已經很少了,路上的行人也基本看不到了,一路疾馳,加上紅綠燈的因素,也只是花了十幾分鐘就趕到紫玉花園了。
到了這邊后,夏澤凱還客套的讓了一下,但馬鵬飛執意回去,夏澤凱也沒勉強,從包里摸出300塊錢的現金來,硬塞給了馬鵬飛。
看著馬鵬飛還要扔給他,夏澤凱板著臉說道:“馬哥,這個錢你不要的話,我肯定不能讓你走。”
“我和你哥都是很好的朋友,你非得搞這個干什么?”馬鵬飛也反駁回來。
夏澤凱說:“馬哥,你就是干這一行的,這是你的買賣,要是白天你不要的話,我就留下你吃頓飯,可大晚上的,都十二點了還讓你從被窩里爬出來,這個錢你還不要的話,我這張臉往哪兒擱呀。”
馬鵬飛興許是被夏澤凱一番話給說動了,他最后把這個錢給拿走了。
夏澤凱搖晃了一下腦袋,踱步朝樓上走去。
到了16樓,夏澤凱開門的時候盡量把動作給放輕一點,生怕驚擾了正在睡覺的娘仨。
可他萬萬沒想到剛打開門口玄關頂上的小射燈,透過暖色調的燈光就看到他老婆羅希云再客廳里的沙發上躺著了。
她穿著一身灰色的絲綢睡衣,身上蓋著一條淡藍色的毛毯,已經陷入了沉睡中。
夏澤凱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他今天晚上要是不回來的話,這娘們今晚上是不是就要在沙發上睡一宿了?
“媳婦,醒醒,快點醒醒。”夏澤凱走過去,動作輕柔的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喊她。
羅希云睡得不深,沒一會兒眼皮子就開始動彈,接著睜開了眼睛,她起先有點受到驚嚇的模樣,待看清楚是夏澤凱后,她這才放松下來,揉著眼皮坐正了身子:“你回來了呀,我怎么還睡著了。”
“都一點多了,你怎么還在客廳里睡著了,我不是說了讓你早點休息的嗎。”夏澤凱說她。
一開口,一股子熏人的酒臭味就朝著羅希云臉龐噴了過去。
“唔,真臭!”羅希云下意識的抬手捂著鼻子:“你喝了多少酒,我記著是誰說今晚上不喝酒的。”
“嘿嘿,我今天確實沒喝酒,我是昨天晚上喝的。”夏澤凱嬉皮笑臉的說道。
羅希云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說道:“你回來就行了,我困死了,先去臥室睡覺了。”
“快去吧去吧,我去洗個澡,今晚上就在客臥睡了。”夏澤凱這般說道。
雖然晚上睡覺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可早上六點還是被惱人的生物鐘給喊醒了。
他出來的時候,羅希云已經吃完了早餐,準備走人了。
看到他后,羅希云說:“我尋思你今天也別去上班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剛才就沒喊你。”
“嗯,我先把她們倆給送幼兒園去,等會兒再回來休息。”夏澤凱指了指主臥還沒起的姐妹倆。
“昨天那個開心老師說了件事,她們倆學舞蹈要準備一雙舞蹈鞋,你看看今天有空的話給她們倆買兩雙去。”羅希云這般說道。
說完以后,她拿著自己的挎包和鑰匙就出門了。
夏澤凱完全懵逼狀態:“小孩子的舞蹈鞋是什么樣的?”
“皮的?布的?水晶的?”夏澤凱懊惱的想揪自己的頭發。
把她們倆給送過去后,夏澤凱還特意問了‘開心老師’一聲小孩子的舞蹈鞋在哪里買,得到了答復后,夏澤凱打算下午早點過來接上丫頭和桐桐,爺仨一塊過去買鞋,他跟著就回家睡覺去了。
京城,一棟老式的寫字樓里,‘九九房’的所有員工都在忙活著搬家。
梁汝波在旁邊指揮著,時不時的喊一嗓子讓員工注意安全。
自從年底由王瓊領導的sig投資了九九房100萬美金后,九九房在注入了這一筆巨額投資之后,就展現出了讓人側目的發展速度。
4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九九房現在已經完全占領了京城的掌上垂直搜索市場,并且在以京城為中心,朝著全國其他省市輻射過去。
按照當初的預估計算,九九房在今年底明年初實現一系列的目標,到時候九九房將會在房產搜索這一細分領域里占據舉足輕重的地位,那個時候它就真正的實現了自己的價值,也意味著它真正值錢了。
而在此之前,它只是在積累。
這個時候,嚴格說起來,夏澤凱的那一筆投資90萬元,在幾個月之后就算已經變成了價值300萬元的股份,可這也僅僅只是開始。
“梁工,都收拾完了,咱們抓緊過去吧,張總在那邊等著急了。”席鳳娟過來喊梁汝波了。
別人不知道梁汝波和張一鳴的關系,可她心里頭門清,知道梁汝波這個人也不可小覷。
梁汝波點頭,說道:“好,我這就下去。”
他們找的搬家公司給搬得家具、雜物,不過還是奔著節約考慮,沒讓搬家公司的人從樓上往下搬東西,這一塊全部由九九房的自有員工干完了,可以省下一半的搬家費用。
新的辦公大廈在海淀區春枝路的鉆石商務大廈,張一鳴這一次一口氣租下了鉆石商務大廈的17層一整層用來作為公司的最新辦公地點。
沒辦法,甭管九九房有沒有盈利,首先它得需要一個足夠有牌面的辦公地點。
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了。
經過了這幾個月的開發推廣以后,九九房現在已經成了一款頗具知名度的房地產細分垂直搜索移動終端,每天的同時在線訪問量已經突破了幾十萬。
有了這個基礎以后,九九房現在已經開始接廣告了,這個時候如果還在原來那個老破舊的寫字樓辦公的話,先天上就給人一種矮了一頭,實力不足的印象。
“老梁,你們快到了吧。”張一鳴左等右等,老梁他們還沒到,他忍不住給梁汝波打了個電話。
得知他們已經在路上了,張一鳴心里安穩下來。
一想到九九房這幾個月取得的成績,張一鳴心里頭很高興,他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找人分享一下他的成功和喜悅。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同鄉,曾經的創業合作伙伴王興,可是一想到王興領導的美團現在的規模和市場占有率,張一鳴就有種他很慚愧的無地自容感。
差距太大了,從資本方的角度講,美團和九九房這兩家公司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舉個例子說,美團號稱今年拿出了六億元人民幣用來做推廣優惠,實打實的消費抵扣,沒有使用門檻。
但九九房去年底只融到了600萬人民幣,理論上它當時估值2250萬元人民幣,但沒鳥用。
這個估值和人家拿出來搞優惠活動的錢都差了將近30倍,就更別說美團現在的價值了,只會比這個數字更高。
同樣是一塊從飯否網撤退的,但兩個人的差距太大了,這個差距大到讓人一看就崩潰。
他們倆現在就沒法好好的玩耍了。
思緒給拉回來,張一鳴尋思再給誰打個電話吶?
“要不給夏老板打個電話說一聲,別介他下一次進京的時候,再跑到原來的辦公大樓去,身為公司的股東之一,竟然還不知道公司在哪里,丟不丟人?”張一鳴在心里吐槽了夏澤凱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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