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李木木最后用一把大銅鎖把工廠大門給鎖上了。。
夏澤凱就在一旁站著,他和幾個人說了兩句話,就轉身上車走了。
李木木說:“各位,也提前祝大家伙節日快樂,咱們年后再聚了。”
“好,李主任,節日快樂,年后一醉方休!”
靜桐食品廠門前的幾個人都各自分開了,騎車的騎車,開車的開車,沒一會兒就走的沒影了。
夏澤凱開車帶著丫頭和桐桐回到家里,他說:“你們媽媽明天上完班就放假了,咱們后天就回老家,找你們爺爺奶奶玩去,好不好。”
“好呀好呀,爸爸,我好想奶奶呀!”丫頭說道。
桐桐在旁邊毫無節操的跟風:“爸爸,我也想爺爺奶奶了,我還想老爺爺了。”
她非得說個遍才能表達自己想念的心情,成功的把夏澤凱給逗樂了。
晚上羅希云回來的時候,還把小舅子羅新成給帶回來了,他提著個銀白色的行李箱上樓,進來門就喊了聲姐夫。
看到丫頭和桐桐后,他笑瞇瞇的問:“你們倆想舅舅了嗎?”
“哼!”丫頭哼了一聲,就把頭扭一邊去了,她說:“我才不想吶,你都不給我買好玩的。”
“也不給我買好吃的。”桐桐跟著說了一句。
她們倆當場把羅新成這個當舅舅的給批判了一通。
誰知道羅新成這次有備而來,他打開行李箱后,就從里邊拿出來兩套顏色不一樣的遙控小汽車,嘴里自帶音效:“當當當當,丫頭,桐桐,你們看看這是什么,喜歡嗎?”
小姐妹倆分分鐘就毫無節操的叛變了自己的堅守,果然物質最容易使人腐化。
“新成,你放假了啊?”
“姐夫,我們部門提前放假了,年后要提前一天上班,去給生產車間更換模具。”羅新成這般說道。
夏澤凱點頭,感情是這么回事。
錯峰上班了,這倒是給了夏澤凱一個啟事。
他尋思靜桐發展有限公司下一步做大了以后,也能用得上。
“就你姐那里麻煩,他們還得上一天班,要不明天就直接回家了。”夏澤凱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了。
羅新成這個時候是不敢回應的,他只站在那里呵呵的傻笑。
“新成,你怎么回家啊。”夏澤凱隨口問了一句。
羅新成說:“我搶搶票搶晚了,沒搶上,明天去長途車站門口等等,看看找個過路車搭一程不。”
正在廚房做飯的羅希云說他:“新成,我都不系的說你,春節春運肯定擠啊,這時候都不提前搶票,你腦子里整天裝了什么啊!”
夏澤凱腦補了一句:“進水了!”
頓時一個封閉的小空間哩蓄滿了水,一搖晃就‘哐當哐當’的響,畫面感還挺強。
被姐姐一頓搶白,羅新成也很郁悶,他說:“我以為長途客車還不是按時按點排隊上車就行啊,誰知道這幾天的車票都給搶光了。”
倒也是這樣。
有搶機票的,有搶火車票的,但夏澤凱的印象里很少有人去搶汽車票。
可話說回來,這年頭有車的還是少啊,不像幾年后車的普及型有了一個質的提高,這時候大部分人還得通過這些交通工具回家。
夏澤凱想了想,他說了一句:“算了,新成明天也別去擠車了,我送你回去吧,還有幾天過年了,正好送點年貨回去。”
“姐夫,不用,真的不用,來回怪麻煩的。”
羅希云也說:“新成這么大個人了,又不是坐不了車,你讓他自己回去就行。”
毋庸置疑,這就是親姐!
夏澤凱擺手:“沒事,我公司那邊也放假了,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明天就跑一趟吧,就這么定了。”
說完,他還給丫頭和桐桐說:“咱們明天先去趟你們姥姥家,好不好。”
“好呀,我也想姥姥了吶!”丫頭說道。
桐桐這孩子心眼確實多了,她又開始跟風:“爸爸,我也想姥姥、姥爺了。”
說的還挺全面的。
夏澤凱覺得有趣,就問她們了:“那你們剛才還說想爺爺奶奶,現在又想姥姥姥爺,你們給我說說,更想誰啊?”
“嗯,嗯…都想!”丫頭哼哼唧唧了一會兒,最后這般說道。
桐桐也猛點頭:“我也是都想!”
好家伙,這人情世故拿捏的穩穩的。
夏澤凱對他這倆閨女無話可說,他現在放心了,她們倆就是將來學習不行,就憑這股子為人情世故的機靈勁,也不至于混的太差。
到了社會上,這個東西關鍵時刻比學識有用多了。
“噗!”羅希云正做著飯,聽到閨女的回答,當場笑噴了。
這倆孩子心眼是怎么長得。
只能說明還是她生得好。
一番插科打諢后,夏澤凱明天跑趟岳母家的這個事算是定下來了。
晚上等丫頭和桐桐睡著了以后,羅希云趴在夏澤凱身上,伸手摩挲著他的左胳膊,說:“那你明天開車可得慢著點,現在都放假了,著急往回趕,路上車多。”
夏澤凱拍了拍她光潔滑溜的后輩,說道:“你放心吧,還有丫頭和桐桐跟著吶,我肯定小心再小心。”
“嗯,我明天一早給我媽打個電話說一聲,提前給你們做點飯。”羅希云說道。
“用不著,我先吃你吃飽了就行了。”夏澤凱抓住她作怪的手,賊兮兮的說道。
第二天一早,羅希云先早起來上班去了,年前的最后一天,她這個部門經理是肯定要去現場盯著的。
另一邊,夏澤凱早上起來后,看著丫頭和桐桐還在睡著覺,他小舅子羅新成已經起來了,就給他說:“新成,你看著她們倆,我出去買點早餐。”
臘月二十八了,賣早餐的大多數也回家和家里人團圓,過春節去了。
夏澤凱轉悠了一圈,最后才在還開著門的宏源羊湯館里買了一斤全羊湯,又去包子鋪買了8個大蒸包,湊活著吃了一頓早餐。
一個半小時后,夏澤凱開車帶著倆閨女和小舅子出發了。
羅新成還問他:“姐夫,你又買車了呀,我記著你原來那輛車是銀灰色的吧。”
剛才上車的時候,他特意看了一眼,現在這輛gl8是藍色的,而且一看就是新的,車內還有異味。
夏澤凱說:“不是我買的,公司里剛買了兩輛新車,辦公用的。”
“…”羅新成不說話了,他不知道該咋接。
他尋思公司不就是姐夫你的嗎?
高速上的車確實不少,夏澤凱一路不緊不慢的開車趕到岳母家時,都快十二點了,比平時晚了將近一個鐘頭。
下車的時候,岳母劉春花眼睛里只有兩個外孫女,親兒子和女婿都直接被拋一邊去了。
羅新成把他的行李箱給搬下來,夏澤凱又搬了一箱酒,拿了兩條煙,兩箱奶,還有一些其他的營養品,點心和糖果。
岳父羅慶也跟著幫忙,他還是那個不大說話的性子,但人很好。
岳母劉春花少不了埋怨一番:“澤凱,你說說你還非得跑一趟干什么,讓他自己坐車回來就行了。”
“媽,沒事,我工廠里那邊都放假了,我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再說我平時也來不了,馬上過年了,我不得提前過來給你們送點年貨。”夏澤凱說道。
劉春花叨叨:“家里什么都有,豬肉都買了半扇的,我還尋思把豬頭弄出來熬肉凍,再多炸一些肉丸子,等你們回去的時候,再給你們捎上一些,你說你再花這個錢干什么。”
這事就沒法爭執。
正趕上飯點了,丫頭和桐桐一說餓了,劉春花趕緊放下了其他的活,二話不說,先把提前做好的菜端上桌。
“澤凱,你快點趁熱吃,我喂她們倆。”劉春花對倆外孫女稀罕的不得了。
看著老伴羅慶站在一邊沒有動靜,她還吼了一嗓子:“羅慶,讓你去把雪碧給拿過來,聽不到啊,杵在那里干什么,都多大年紀了,還和木頭一樣。”
倆人這樣過了三十多年了,羅慶早習慣了,他呵呵一笑,去拿雪碧去了。
知道女婿下午接著回去,酒都沒讓喝。
羅慶、夏澤凱,還有羅新成他們爺仨喝著雪碧,吃著菜,說著過年的這些操心事。
“爸,你們那邊工地上怎么樣啊,工資都結賬了嗎?”夏澤凱問。
羅慶還沒說話,劉春花就說道:“他們那邊包工的結賬磨磨蹭蹭的,干了6個月,臘月二十回來的,一共才給結了一萬一千塊錢,還差著不少里。”
這年頭,‘農民工結賬’是個老大難的問題。
夏澤凱對這個也沒有辦法,這是個大問題,除非國家出面。
“那家里錢夠用吧?”夏澤凱問他們。
劉春花一下子就猜到她女婿想說什么了,趕緊點頭:“夠用,我那里也結算了八千多,足夠用了。”
“嗯!”
夏澤凱應了一聲,沒說啥。
臨走的時候,岳母劉春花非得給丫頭和桐桐塞過年紅包,還一個人塞了1000塊錢,不拿著不讓走。
得嘞,夏澤凱替她們倆收下了,那會兒這錢拿在手里就感覺沉甸甸的。
老兩口干了半年,到年底一共結算了兩萬塊錢不到,倆小屁孩一頓吃喝就拿走了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