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上了班車的人又看到了這輛gl8,大多數人對它并不感興趣,但擱不住有些人好奇心重。
夏澤凱這回一直在原地等著,又沒有挪動地方。
有人就在班車上看到了他的模樣,然后指著他說道:“咦,那不是羅經理她對象嗎,老齊,你上次不是說眼熟嗎,你快點看看。”
被稱呼老齊的人立馬站起來換了個靠窗的座位,他油乎乎的臉貼在車窗玻璃上,印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圓形,過了一會兒,他說:“越看越面熟,我想想我在哪里見過他來著?”
“是不是你們小區啊,還是在什么地方?”有人提醒了他一聲。
但老齊搖搖頭,說不清楚。
他們小區號稱上萬口人,他連自己那一棟樓里的鄰居姓名都沒記清楚,也就是相互打個照面,或者點頭笑一笑,又哪里能記得住其他人。
班車動了,他們坐的這一輛班車是往市里走的,班車經過夏澤凱的gl8時,老齊還一直盯著夏澤凱看,正巧夏澤凱也扭頭看了他們這輛班車一眼,正面對視的時候,那種熟悉感總算想起來了,忍不住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是誰了。”
旁邊的同事趕緊問道:“誰啊,你說說。”
“他以前在我們小區里租了個車庫賣溶豆的,對,就是他,我記起來了,我還去他那里買過溶豆吶!”
老齊家在林奧小區住,他以前去給他兒子買溶豆吃的時候,見過夏澤凱,但夏澤凱后來就從臺前走到了幕后,他也就沒再見過夏澤凱了。
要說夏澤凱叫什么名,他還真不知道。
他也沒想到那個租他們小區車庫賣溶豆的男人竟然是羅經理的對象。
“齊哥,什么溶豆啊。”旁邊問話的是個小青年,聽到這名字,就知道是零食,但他沒聽說過啊。
老齊用手比劃著,說道:“就是小孩子吃的一種零食,主要用配方奶粉為原材料做的,再加上其他的酸奶、淀粉、雞蛋什么的,我兒子可愛吃了,就是有點小貴。”
這一下子,班車上的幾個人就順著這個話題聊開了。
到了后來,前邊家里有孩子的,也給他們孩子買過溶豆的,一聽到這個東西,也跟著加入了這個意外挑起的話題。
夏澤凱帶著倆閨女還在車上等待著,他不知道自己被人給認出來了。
不過認出來也無所謂,他又不是見不得人。
丫頭她們倆等的有點無聊了,夏澤凱就開始給她們講故事,小姐妹倆聽得入迷了,這才穩巴下來。
羅希云手里提著個包包出來的時候,已經五點半多了。
一起往外走的還有供應鏈的經理張開年,以及產品開發的經理趙友方。
他們一邊說著公司明年產量翻倍的事,一邊說著齊佳慧今天下午給他們開的這個會,張開年也有怨氣。
公司規劃的時候沒有預料到會發展的這么快,公司的倉儲區域小了,再加上愛得利是存儲式發貨,這就造成了產品存儲多了以后,沒地方放。
放到外邊,就得風吹日曬雨淋,久而久之,產品就因為各種原因破損了,但這個破損最后還會歸到倉儲這邊,也就是落在了他張開年的頭上。
“計劃那幫人想一出是一出,工廠什么情況都不了解,硬件配套設施都不全就要加產,真是腦子進水了。”張開年嘮叨開了。
羅希云想著她這邊下一步要采取什么措施,一時之間有點走神了,就沒注意聽張開年說了什么。
倒是趙友方說道:“張經理別抱怨了,想辦法解決吧,實在不行就抓緊提項目方案啊,先建兩個臨時倉儲不就行了。”
給張開年提完建議后,他叨叨:“最難的是我這邊,明年要開發六到九款新產品,我怎么做?”
“嗶嗶”
夏澤凱看到他老婆出來了,摁了兩下喇叭,把走神的羅希云給叫回神來,也讓張開年和趙友方二人注意到了他。
羅希云看到她老公了,就不再糾結齊佳慧開會的事了,說道:“我老公來接我了,張經理,趙經理,咱們改天再討論。”
夏澤凱還朝他們倆擺了擺手,接著調頭走了。
張開年瞅了一眼,說:“那就是羅經理的對象啊,沒想到長得還挺帥里。”
“嗯,確實。”趙友方點頭,夏澤凱確實長得一表人才。
“媳婦,我今晚上帶你們娘仨去齊城飯店吃頓好的。”夏澤凱語氣里就洋溢著高興。
羅希云這會兒心情還是不大好,她對吃什么都無所謂,就說道:“隨便吧。”
“怎么了,這是開會的時候又給你出難題了?”夏澤凱猜了個七八成。
羅希云把開會的時候發生的事說給了她老公聽,夏澤凱聽完后,毫不在意的說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這么一說,我就看明白了,你們這個齊總經理典型的以結果為導向。”
“不過她還挺霸道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是不是這樣。”夏澤凱做了個總結。
羅希云承認她老公說的很對,總結的也很到位。
到了齊城飯店后,桐桐一直抱著肚子嚷嚷著餓了,羅希云也就不想公司里的那點破事了。
夏澤凱今天挺干脆的,上來就點了幾個齊城飯店的特色菜,眼看著他還要點,羅希云趕緊喊住了他:“澤凱,你今天有毛病啊,點這么多菜又吃不了,你這不是浪費錢嗎。”
“媳婦,沒事啊,咱剛掙錢了,多點幾個,吃不了就打包帶回去。”夏澤凱自然而然的說道。
這年頭都愛惜面子,真正打包的還沒幾個,但夏澤凱對打包帶走很熟練了。
她問:“你又掙了多少錢?”
“嗨,這不是剛算完賬,我那公司截止到上個月的利潤算出來了,差不多有900萬的樣子,這可都是繳完稅的,你說是不是掙錢了。”夏澤凱說道。
羅希云聽到后都驚呆了,她問:“澤凱,你說的是利潤?利潤?”
她著重強調了兩遍,問道:“怎么這么多啊?”
“賣兒童馬桶啊,一個小馬桶的純利潤都能有四五十塊錢,媳婦,我一天走單兩千多個,你說我能不掙錢嘛!”夏澤凱感慨。
他隨后說道:“不過也就是吃這一波剛上市的紅利了,等明年開始就白搭了,到時候肯定要薄利多銷,走量為主了。
羅希云才不管那個,她高興的說道:“掙了這么多啊,那今天晚上確實要多點幾個好菜,正好心情不順,今天晚上放開胃多吃點。”
從齊城飯店回來的時候就快九點了,丫頭和桐桐有些日子沒出來玩了,她們倆都興奮地不得了,這會兒也不困了。
臨走的時候,夏澤凱還是把剩下的菜給打包了,連齊城飯店的服務員都很驚詫,她們很少看到這種‘有錢人’過來吃飯的時候還會打包帶走的。
回到家的時候,興奮勁過去后的小姐妹倆就開始犯困了,先給她們倆洗漱完,哄著她們睡下后,兩口子這才分別洗澡,也早早的睡著了。
與此同時,在濟城腫瘤醫院里住院的夏善德老人也開始做化療了。
剛開始做,他就出現了很嚴重的副作用,惡心、嘔吐,本來稀疏的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掉頭發了。
做化療的第三天,夏衛城和夏衛國兄弟倆一商量,干脆把老父親剩下的頭發都給剃光了,省的老人看著掉落的頭發發呆。
“爹,你感覺怎么樣啊,哪里不好受,你就給我說說。”夏衛國心疼的很。
看著老父親蒼白的臉色,以及臉上時不時一閃而過的痛苦之色,他心里也不是個滋味。
要是能夠替代,他甘愿代替老父親承受這些痛苦。
夏善德反而不在意,他剛嘔吐完,漱完口后就不在意的擺擺手,說道:“沒事,我好著哪。”
又堅持了兩天后,第一次的治療總算是結束了,接下來可以休息兩周,然后再進行第二個周期的治療。
這種治療周期要五到六個,到時候再檢查一下看看情況。
不過就這5天的治療,夏善德的身體看起來就很差勁了。
夏衛城有些擔憂,他輕聲詢問老父親:“爹,你還覺得哪里不舒服嗎?不好受就給我說。”
夏善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晃著手腕,說道:“我挺好,衛城、衛國,你們可別再給云飛和澤凱他們打電話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想讓幾個孫子為自己擔驚受怕。
治療完了以后,廉醫生還特意叮囑他們:“病人現在剛化療完,身體各方面都很虛弱,你們把病人接回家后就好好修養,但是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能讓他生病,要不然就麻煩大了。”
夏衛城和夏衛國兄弟倆聽完后,趕緊點頭,表示肯定要照顧好老父親。
等廉醫生走了以后,他們兄弟倆就開始商量起來了。
夏衛國的意思是把老父親接到周城跟著他一塊住段時間,也讓在老家操勞了一輩子的老人跟著他去‘城里’享享清福。
但夏衛城不同意,他說想把老父親給接回老家休息,方便,還說家里已經安裝上暖氣片了,比在城里住著還舒服。
最后還是老人自己下的決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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