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甜甜修煉完畢,丹田內充滿了靈氣。
她的修為也穩固下來,女主氣運沒有繼續流逝。
咕嚕!
咕嚕嚕!
肚子又開始造反了。
何甜甜嘆了口氣,這具身體已經餓了七天,早已虧空,根本不是一罐八寶粥就能撫慰的。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用神識觀察了一下四周,
確定暫時安全,她趕忙從空間里掏出一個自熱蓋澆飯和一瓶礦泉水。
在盒子里倒上水,放上自熱包,然后蓋上蓋子。
不多時,蓋子的出氣孔就開始呲呲的冒出熱氣。
屬于西紅柿炒雞蛋的香味兒,混合著米香,
瞬間散發出來。
又過了幾分鐘,飯食終于好了。
何甜甜沒有耽擱,從空間里翻出一套餐具,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晶瑩剔透、冒著熱氣的米飯,配上軟爛入味的西紅柿炒蛋,真真是一絕。
三下五除二,何甜甜就將一盒的蓋澆飯吃得干干凈凈。
她還是將空盒子、空瓶子都丟回到空間里。
然后,她虛空畫了道清潔符,將屋子里的味道全都消除一空。
做完這一切,外面的日頭已經升了起來。
梁王卻沒有過來,而那些奴婢們,也都規規矩矩的守在門外、窗戶邊。
是的,為了防止何甜甜逃走,不但門被鎖死,就連幾扇窗戶也都被釘死,并安排了丫鬟看守。
何甜甜成功引氣入體,有吃了一頓飽飯,那種因為挨餓而身體發虛的感覺得到了紓解。
她慢慢在屋里轉悠,
仔細觀察著。
這里是原主的居所,
也是整座王府的正房。
所以,不管是房舍的位置,
還是屋中的擺件,都十分附和“王妃”的身份。
只是——
何甜甜站在床前,抬起頭,正好對上貼在床架頂端的幾張黃符。
另外,房屋正中的房梁上,也有類似的符箓。
“鎮邪符!”
呵呵,梁王還真是把原主當成了妖魔邪道!
可他為了自己的野心,明明認定原主是妖怪,卻還擺出一副深情的模樣,跟原主做一對恩愛夫妻!
何甜甜都不知道是該夸他是好膽識,還是該罵他利令智昏、鬼迷心竅!
當然,梁王敢以身犯險,也是這些黃符給了他底氣。
何甜甜抬手一揮,一張黃符仿佛落葉般,飄飄忽忽的從床架上跌落下來。
何甜甜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
她做過神棍,精通符箓大全,絕對的內行人。
所以,她一眼就看出,這張符箓定是出自真正的玄門高手之手,不是江湖上用來騙人的鬼畫符。
這些符箓,確實可以鎮邪驅魔!
原本,原主是不怕這些的,她并不是真正的邪祟。
只是,隨著何瑩瑩的逆襲成功,這方世界的世界意識竟也認同了原主有可能掠奪別人氣運的說法。
如此一來,原主就真的成了沾染邪氣的妖物。
原主的逆天好運,也就真的被符箓鎮壓了。
而梁王的底牌還不止這些符箓,他身上佩帶了一枚由法覺寺主持慧通大師親自加持過的玉佩。
“呵,看看人家這準備,多充足?!”
梁王從始至終都沒有把原主當成妻子呀,偏偏原主還傻傻的相信了什么狗屁真愛。
何甜甜一邊冷笑,一邊在手指上聚集了一團靈氣。
她隨手一抹,黃色符紙上的靈力被破除了。
與此同時,幾十里外的法覺寺,正在打坐的慧通大師,心頭猛然跳了幾下。
他倏地睜開眼睛,飛快捻動念珠,片刻后,他眼底驚疑不定——
反噬!
他繪制的鎮邪符居然遭到了反噬!
對方到底是什么來歷?
是千年大妖,還是隱士高人?
慧通大師略略平復了一下氣息,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符箓被破除,按理,他應該遭受一定的反噬。
但除了有所感應之外,他自身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對方…似乎并不是個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存在哪,反倒有些高人、前輩的寬容大度!
難道,他的鎮邪符并沒有被用來鎮壓邪祟,而是沖撞了某位得道高人,或是有大來歷的大人物?!
慧通大師的心緒有些亂。
他吐納了一口,默念了一遍經文,這才穩住了心神。
不急,也不用擔心。
那位前輩只是抹去了他符箓的靈力,并沒有順手來個“反擊”,足以表明,對方并沒有跟他計較。
只是不知,自己為哪位檀越繪制的符箓,沖撞了這位前輩呀!
慧通大師佛法精湛,慈悲為懷,有人跑來求符,不管對方身份高低,也不管對方有無錢財,他基本上都會滿足。
所以,一時間,慧通大師自己也無法鎖定“目標”。
不過,慧通大師很快就想到,如果符箓“失靈”,那位檀越應該會再來找他。
到那時,他應該就能知道是誰了。
然后,他便能親去給那位前輩賠禮道歉。
想到這些,慧通大師吐出一口氣,繼續打坐、修煉。
何甜甜抹去了房間里所有符箓的靈氣,這些鎮邪符全都變成了廢紙。
沒有了靈力的禁錮,何甜甜隱約感覺到神魂上少了些許束縛。
當然,憑借何甜甜的修為,她可以直接震開這些束縛,但她如果這樣做的話,會直接給繪制符箓的人造成一定的反噬。
何甜甜可不想無端招惹因果。
人家繪制符箓的人,只是出于善心的想要鎮邪驅魔,并沒有害人的心思。
只是好東西,被梁王用來害人了。
何甜甜素來恩怨分明,她很清楚自己真正要報復的人是誰!
另外,何甜甜還有點兒小算計,她還想利用繪制符箓的人達成自己的目標呢!
“唔,希望那人足夠聰明!”
何甜甜暗自想著。
梁王一直都沒有露面,他估計是想再折磨何甜甜一天。
到了晚上,何甜甜即將忍受不住饑餓、干渴的痛苦時,他再忽然出現。
不管是甘甜的泉水,還是香味四溢的美食,都是對何甜甜的第二次傷害。
普通人,真的很難熬過這一關。
就是何甜甜,剛穿來的時候,也被原主殘存的意志給影響了。
那種深入骨髓的饑餓,已經成為了原主的執念。
這就好像餓死的人,潛意識里除了吃就是吃,再無其他。
梁王果然夠心機,也足夠狠。
一整天下來,不但不許人給何甜甜送飯,連一口水都沒有。
何甜甜:…好!越狠越好!否則,她報復起來,興許還會有心理負擔呢!
中午,何甜甜又從空間里拿出一瓶礦泉水和一份自熱火鍋。
美美的吃了一餐,原主殘存的執念也被滿足了。
除了吃飯,何甜甜剩下的時間都在瘋狂的修煉。
四周的靈氣真的很濃郁,而且梁王府的位置非常靠近皇宮。
皇宮嘛,大家都懂得,那里充滿龍氣。
何甜甜沒有吸收專屬于皇帝的氣運,而是將皇宮外溢出來的龍氣轉化為自身的靈力。
或許這些龍氣不夠精純,卻也蘊含著絲絲縷縷的紫氣、國運。
比普通的靈氣更加精純、威猛。
只一天的功夫,何甜甜就一路從練氣三層突破到了練氣四層。
整整一個小境界啊,何甜甜還沒有筑基,卻完成了一次的洗毛伐髓。
原主長到十六歲,吃著五谷雜糧,身體里積累了一些雜質。
何甜甜經過修煉,用靈氣一遍遍的沖刷身體經絡,將這些雜質全都排了出來。
不過,原主是錦鯉少女,體內即便有雜質,也比普通人少很多。
經歷了洗毛伐髓,何甜甜身體表面并沒有太多的污垢,也沒有太過刺鼻的惡臭。
頂多,就是看著不太干凈,仿佛十天半個月沒有洗澡一般。
“什么味道?”
梁王養尊處優,圍繞在他身邊的也都是干干凈凈、帶著馨香的人。
所以,他一踏進臥房,就皺起了鼻子。
“哦?本王險些都忘了,王妃已經七八天都沒有沐浴了!”
梁王看到蜷縮在地上的何甜甜,仿佛已經餓暈過去。
他眼底閃過一抹嫌棄,走到何甜甜身邊,伸出大拇指直接掐住了何甜甜的人中。
好疼!
何甜甜遵照身體的本能,猛地吸了一口涼氣,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
“醒了?”
看到何甜甜被疼得緩緩睜開眼睛,梁王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餓!我、我好餓啊!”
何甜甜假裝一副虛弱又恍惚的模樣。
“想吃東西?可以!只要你答應本王的要求,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不只是山珍海味,將來的富貴榮華,也都是你的!”
梁王趁機給何甜甜畫大餅。
何甜甜:…呵呵,以后?
還有以后?!
太子出事的時候,原主直接吐了好幾口血。
梁王就在跟前,親眼目睹了原主的慘狀。
以他的聰明,他肯定能夠想到兩者之間的關聯。
也能夠意識到:何甜甜的“心想事成”,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但他還是逼迫何甜甜去“詛咒”更尊貴的皇帝,足以表明,他根本不在乎何甜甜的生死。
或許,梁王心里還存著“一箭雙雕”的盤算呢。
如果何甜甜與皇帝同歸于盡,等到他登基的時候,他都不用費心思弄死原配發妻了!
所以,之前梁王所說的那一切,都不過是哄騙原主的鬼話。
他從未想過要讓何甜甜成為他的皇后,過河拆橋什么的,才附和梁王的性情。
“王妃,看到你這么痛苦,本王也很心疼!”
“但,這些都是為了咱們的將來啊。哦,對了,還有孩子!”
“你難道不希望咱們的兒子能夠登上那個至尊的位置?!”
梁王見何甜甜不說話,忍著不耐煩,繼續勸說。
這次,他更是把沒影的孩子都拿出來當借口。
不過,當他想到孩子的時候,愈發覺得這個“借口”不錯。
何甜甜利用神力傷害了皇帝,會被反噬,興許還會丟掉性命。
這一點,梁王與原主都沒說破,但彼此心里都明白。
所以,梁王許下的種種美好諾言,并不能真正打動原主。
但,如果有了孩子,如果可以讓孩子成為九五之尊,原主或許會心動——
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得到富貴尊榮了,可是她的孩子卻可以啊。
雖然只是一線希望,卻還是能讓原主忍不住去幻想。
如此,梁王再趁機許諾,原主興許就心動了!
想到這些,梁王愈發來了興致,繼續跟何甜甜暢想:“福寶,我這么做,真的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咱們的孩子啊!”
“太子本來就記恨我母妃得了父皇的恩寵,他還嫉妒我更受父皇的寵愛,若他登基做了皇帝,咱們梁王府還有好日子嗎?”
“我倒沒什么,畢竟那些最好的、最貴的,我都享受過了。但咱們的孩子呢?你忍心讓他淪落為落魄宗室?”
“京中那些沒落皇族的窘困,你也看到過!福寶,我不想讓咱們的孩子也變得那般可憐呀!”
梁王幾乎拿出了當初哄騙原主的架勢,極盡煽情之能事。
何甜甜佯做動容的模樣,似乎也在擔心她還沒有生出來的孩子。
梁王見狀,趕忙再接再厲,“福寶!我的好福寶,你就試一次吧。”
“這不只是幫我啊,更是為了咱們的孩子——”
何甜甜愈發掙扎。
但,很快,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渾身打了個哆嗦,然后緩緩搖頭。
“我十天前剛來了月事——”
所以,孩子什么的,根本還沒影兒呢。
“就算我懷了孕,生下來的也未必是男孩!”
這個世界的歷史背景,可還沒有女人當政的前例。
女皇什么的,世人想都不敢想。
“即便我生的是個男孩,我也未必能夠活著看到他長大!”
“而王爺您呢,還會有更多的孩子。再多的誓言,都抵不過現實!”
何甜甜接連幾句話,直接戳破了梁王那虛偽的謊言。
對上何甜甜無比清醒的眼眸,梁王惱羞成怒。
他索性不再偽裝,獰笑著說道:“何氏,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呀!”
何甜甜:…我啥酒都不吃!
梁王原本還想說再餓何甜甜幾天。
但看到她慘白的臉色,以及虛弱的身體,梁王知道,何氏已經達到極限了。
如果再餓兩天,興許就直接被餓死了。
而且,看何甜甜這架勢,似乎已經熬過了饑餓的大關。
斷水斷食這一招,并不起效!
梁王瞇了瞇眼睛,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再度沖入鼻孔。
梁王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