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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鳳凰男重生了(七)

  這個時間段,何景天剛開始追求蘇安琪。

  何景天長得好,學習不差,平時參加社團活動也非常積極。

  雖然出身偏遠山村,卻沒有那種自卑、敏感,反而落落大方,陽光開朗。

  何景天除了專業課成績不錯外,還會寫一些小文章,時不時發表在雜志或是報紙上,讓他有了小才子的美譽。

  這個年代還沒有男神的概念,但何景天也算得上他們系的風云人物。

  蘇安琪本就是青春懵懂的少女,這個時候,彎彎的言情小說大量涌入內陸市場。

  QY劇開始霸屏,那種愛情至上的理念充斥著年輕人的心。

  蘇安琪看了不少愛情小說,也渴望遇到把自己當成一切的白馬王子。

  春心萌動,渴望愛情!

  恰在這個時候,蘇安琪收到了何景天給她寫的情書,情書里夾著一朵玫瑰花。

  沒有太過張揚,何景天的追求含蓄而帶著小資的浪漫。

  蘇安琪被打動了。

  不過,兩人還沒有挑明關系,正是戀人未滿的曖昧階段。

  這次何景天忽然請假回老家,也曾經悄悄跟蘇安琪“匯報”。

  但,何景天會帶著個疑似親媽的中年女人來學校,回來之后也沒有第一時間聯系蘇安琪,這讓蘇安琪多少有些失落。

  蘇安琪想生氣,可她又覺得自己不該生氣——

  理智告訴她,道理應該是這個樣子。

  可蘇安琪還是忍不住會在心里犯嘀咕啊,何景天追求自己的時候,還用隱晦的方式暢想兩人的未來。

  他和她之間,是以結婚為目標的。

  既然打算結婚,既然把對方當成了未來的伴侶,那么,何景天不是應該向自己匯報他的一舉一動。

  在做決定的時候,也應該征求她的意見啊。

  結果呢——

  望著不遠處的何景天以及那個神情有些怪異的中年女人,蘇安琪心情十分復雜。

  最后,她佯做不在意,故意撇清跟何景天的關系的說了句,“他是他,我是我,他要干什么,跟我有什么關系?”

  說完這話,蘇安琪就徑自離開了。

  留下幾個舍友面面相覷——

  “不是說何景天和安琪好上了嗎?”

  “對呀,上次我還看到他們一起去看電影了呢。”

  “哎呀,安琪說沒關系就沒關系吧。本來我就覺得何景天配不上安琪。”

  “就是就是,安琪可是蘇教授的親閨女,何景天倒是不差,可他家里的條件也太困難了。”

  “…嘶,你們有沒有發現,何景天身邊那個女人,看起來怪怪的,是不是這里有什么問題?”

  說話的女生,指了指太陽穴。

  其他幾個女生,似是得到了啟發,趕忙扭過頭去看。

  片刻后,她們神色各異的點點頭。

  如果不細看,那個女人跟正常人差不多。

  但仔細觀察一番,就會發現,她的腦子好像不太正常!

  “天哪,不會是個精神病吧。”

  “何景天本來就挺窮,如果再有腦子有病的親戚,那可真是要命!”

  幾個女生互看一眼,愈發覺得何景天和蘇安琪的事兒沒戲!

  “…還是趕緊回宿舍吧,下午還有課呢!”

  沉默片刻,幾個女生中有人覺得氣氛太沉悶,趕忙跳出來打圓場。

  “對!對!咱們趕緊走吧。”

  何景天什么的,跟她們又沒有關系。

  就是蘇安琪那邊,根本不用她們幾個好朋友勸說,就是蘇教授夫妻都不會同意!

  想到這一節,幾人也就不再關注,換了個話題,一邊說一邊離開了食堂。

  這個角落發生的事兒,何景天并不知道。

  吃完飯,何景天沒有耽擱,提前查了省城精神衛生中心醫院的地址和聯系方式,他就帶著親媽找了過去。

  “媽,別怕,咱讓醫生好好給您檢查檢查!”

  又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何母沒有意外的又害怕起來。

  何景天柔聲安撫著,然后掛號、繳費,并且陪著親媽做各種檢查。

  腦電波,B超,還有大夫的問診。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大夫有了結論:“她應該是早年受了刺激,驚嚇過度而導致神經錯亂。”

  “隨后,又服用了一些麻痹神經的藥物,以及腦部的外傷…”

  大夫緩緩的說著,何景天心底卻又掀起了驚濤駭浪。

  果然,親媽的病是被耽誤的,甚至于,在親媽有機會痊愈的時候,奶奶、親爸他們又給了親媽新的傷害!

  何景天真的不想把自己的親人想得太壞,畢竟不管親爸、奶奶他們對別人怎樣,他們對自己卻是掏心掏肺、傾盡一切。

  然而,親媽也是他的血親啊,是生他養他的人。

  或許,懷孕、生產什么的,并不是親媽所愿。

  但,在親媽難得清醒的時候,她對自己的溫柔與疼愛卻是真的。

  奶奶、親爸VS親媽!

  一時之間,何景天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唯一慶幸的是,奶奶和親爸都不在了,他不必非要在為數不多的親人之間做選擇,也不用背負什么心里重擔。

  現在,他只要好好照顧親媽,把她的病治好,也算是盡到了為人子的責任與義務!

  雖然這話聽著還是有些涼薄,但對于生性自私的何景天來說,已經是個莫大的進步。

  所以,腦海里的聲音沒有毒舌的懟人,而是任由何景天自己做決定。

  “大夫,我媽媽的情況,還能治好嗎?需不需要住院?”

  何景天認真的向大夫咨詢。

  大夫想了想,結合何母的具體情況,建議道,“可以服用藥物,家屬也要配合治療,不要刺激病人。”

  “住院的話,我并不建議。病人的狀況還算穩定,不自虐,也沒有暴力傾向,在家里休養,比在醫院更合適!”

  醫院太多的強制措施,而何母嚴重缺乏安全感,在這樣的環境里,非但不利于病情恢復,反而會加重。

  何景天明白了大夫的意思。

  在等待檢查結果的時候,何景天趁機跑去住院部看了看。

  當然,他不能隨意出入病房,但住院部的幾道大鐵門,那種如同監獄般的氛圍,就讓何景天有些害怕。

  把親媽留在這里,弊大于利啊。

  如果只是圖省事兒,不想被拖累,把人留在這里沒有問題。

  但,如果是真的為親媽好——

  或許是感受到了好名聲的便利,又許是被喚醒了良知,都不用心底的聲音提醒,何景天就有了決定:“好,我們在家里治療!”

  “大夫,麻煩您給我媽媽開些藥,我們按時服藥,并且定期復診!”

  大夫看到何景天這樣,有些欣慰,開了藥,并且交代了一些護理的方法和細節。

  離開醫院,回到招待所,已經是傍晚。

  輔導員按照何景天留的地址找了來,“何景天,學校領導知道了你的困難,批準了你退宿的申請,并允許你在校外租房住。”

  “另外,咱們學校的徐教授,要搬去跟兒子住,他的宿舍就閑置了下來,可以租給你!”

  “徐教授的房子很方便,就在一樓,兩室一廳,還帶著個小院子,水電煤氣罐、家具什么的都很齊全,你拎個包,帶著學校發的鋪蓋就能入住!”

  何景天很是驚喜,“老師,謝謝您!真是太謝謝您了!”

  這才半天的功夫啊,宿舍、租房等問題全都解決了。

  “不客氣,校領導和老師們也是希望你不要因為家庭原因而耽誤了學業!”

  “還有,你可以申請助學金,學校還能給你安排一個勤工儉學的工作崗位!”

  輔導員也很興奮,學校方面能夠這般給力,她十分驚喜。

  “那倒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做兼職,學校的專項資助獎金還是留給更需要的同學吧。”

  何景天雖然不舍,但還是拒絕了學校的資助,“校領導和老師能幫我租到合適的房子,我已經非常感激了!”

  這倒是實話,徐教授的房子雖然閑置了,但不是什么人都能租用。

  大學的校工宿舍不是商品房,本校的老師還住房緊張呢,輕易不會出租。

  即便出租,對于租客也有著嚴格的要求。

  也就是何景天是本校的學生,且情況確實困難,這才能夠在最短時間內租到最合適的房子。

  一切,看似是公平交易,卻也是學校對于他的照顧!

  “做兼職?會不會影響學習?”

  輔導員有些擔心,趕忙問了一句。

  “不會的,我自學了多門外語,可以幫出版社或是外貿企業做翻譯!”

  何景天趕忙說道,“我會利用課余時間做這些,絕不會耽誤了學業!”

  “做翻譯?你、你自學了多門外語?”

  大學和中學不同,即便是輔導員,也不可能像中學時代的班主任那般對班里的學生無比了解。

  輔導員頂多知道何景天來自偏遠山村,學習成績不錯,跟同學也能相處融洽。

  其他的,輔導員就不知道了。

  不過,愛學習的大學生會在學校期間輔修其他的專業,或是多學一些技能,在S大很常見。

  但,多門外語?

  多少算多?

  兩門?三門還是四門?

  “對,我精通英法德西日五門外語!水平可以達到現場口譯的程度!”

  何景天坦然的說道,沒有驕傲,卻又透著自信。

  輔導員張大嘴巴,“五、五門外語?”

  太夸張了吧,就是真正外語系的高材生,也未必能夠達到這種地步啊。

  何景天可是生物系的學生,平時還會寫點兒小文章,是他們系小有名氣的才子呢。

  “沒錯,老師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考考我!”

  何景天噙著自信的笑容,認真的說道。

  輔導員:…我也就只會一門英語,我怎么考你?

  不過,想到何景天要當翻譯賺錢,而輔導員也確實有這方面的關系,便想看看何景天的水平到底如何。

  她跑去找來外語系的老師,這位老師是英國留學回來的,精通英語和西班牙語,絕對有資格給何景天當考官。

  “…太棒了!語法讀音完全沒有問題,不知道的還以為何同學在這些國家生活過。”

  “關鍵是一些非常專業的名詞,何同學居然也都運用純熟,要知道,有些以該語言為母語的人,沒有一定的專業知識,也未必知道這些詞兒呢。”

  這位負責考校何景天的外語老師非常興奮,一邊用英語跟何景天聊天,一邊向輔導員夸耀何景天。

  輔導員:“所以,何景天同學可以做翻譯?”

  “絕對沒有問題!咦?何同學想接一些翻譯的工作?正好,我這里就有啊!”

  外語老師聞弦歌知雅意,立刻熱心的幫何景天介紹工作。

  何景天:…這也太順利了吧!

  回到學校還不到一天呢,房子解決了,賺錢的機會也拿到了。

  在何景天跟輔導員、外語老師交流的時候,何母全程都很安靜。

  聽到外語老師用標準的倫敦腔,何母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與恍惚,她忍不住也吐出了幾個單詞。

  只是,她的聲音太小,且躲在角落里,正在熱烈討論的何景天幾人并沒有聽到。

  但,何母混沌的眼神變得有些清明,但很快,她又陷入了莫名的恐懼當中。

  她渾身發抖,似乎很怕自己想起什么。

  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仿佛是被打怕了,根本不敢讓自己清醒過來。

  清明只是一瞬間,不過,這次沒有遭到傷害,何母也就沒有變得瘋瘋癲癲。

  整個情緒變化,何母都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然而,有些事,確實有了改變,只是包括何母在內,沒有人察覺。

  第二天,何景天依然很忙碌。

  回宿舍取鋪蓋、衣物、課本以及各種生活物品,然后跑去教工宿舍辦理租房手續。

  房租不高也不低,每個月二百六十塊錢,這在人均工資不到五百元的九十年代初期,也算一筆不小開支。

  還好,何景天手里還有些錢,老家的地被他轉租出去,另外親爸也攢了點錢,辦完喪事,還有剩余。

  全都加起來,何景天有一千三百塊錢。

  交了三個月的房租,又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再加上昨天看病的費用,何景天還剩下了六百塊。

  這筆錢,應該能夠撐到何景天賺到第一筆錢。

  望著收拾一新的房子,再看看雖然還是神志不太清醒,卻不會吵鬧的親媽,何景天忽然覺得,未來也不是太艱難。

  何景天都沒有意識到,最近這兩天里,他已經很少去惦記蘇家,也沒有再去糾結什么重生奇遇。

  他現在只想好好賺錢,把親媽的病治好,然后成為真正的人生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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