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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眾人不安

  摧人的持久戰在狂獸嶺中展開,在東漢外界隱匿獠牙的東萊軍勢,在這無人得見的險地內,爆發著慘烈的戰斗。

  三天不停歇的戰斗仍在持續,炬石的攻勢從未停息,李陵更是抽出時間加緊制作了一批炬石,原本環境雅致的彎月湖畔,此時充斥著煙火與血腥的刺鼻氣息。

  “那里。”戰陣后方的郭嘉,遠遠指著一具赤猙的尸體,指端錐石射出,擊打在一只猙獸身邊。順著郭嘉的指引,那猙獸尸體附近的黑甲羅剎擁上。

  在兵將的呼喝中,附近正在擊殺前方獸潮的槍兵也繞開此處,無視身邊的異變,跟隨這前陣步兵的腳步,繼續他們的刺擊。

  隨著郭嘉的指引,數名羅剎一擁而上,錘砸斧砍,在那赤猙閉氣裝死之時,將這猙獸打死當場。

  郭嘉此時一臉菜色,這幾天他是眾人中休息最少的。

  導致這一切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天賦當中的識破,居然能看出這該死的赤猙裝死。

  識破:發現隱形單位,探查陷阱機關。

  兩天的持續戰斗讓郭嘉早就習慣了赤猙的怪叫,甚至有時,恍惚間他會以為動物的叫聲都該這樣。

  第一天落陣據守之時,眾人還沒太大感覺,可幾個時辰一次的輪流督戰,沒過兩輪,一行東萊兵將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起來。

  仿佛無休止的戰斗讓人看不到盡頭,心理上的焦躁遠超身體的疲勞。

  而他們面對的又是充滿致命威脅的敵人,時時刻刻都要注意各個環節。

  從前李陵攻略險地往往都要做足準備,多時跟隨李陵混吃混喝,好容易遇到正經戰事,眾將分領三軍,誰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失誤,破壞尚算較好的局面。

  對于這種緊迫的戰斗氛圍郭嘉當真深惡痛絕,當然,就郭嘉來看,自己多日不曾打理的形象,相比另外幾位已經開始進入瞎折騰狀態的同僚,或許還算體面。

  “嗝!炎龍無雙!”陳宮帶著醉意的喊聲從前軍之中傳來。

  抬眼看去,赤猙獸群當中,一條醉貓一般的炎龍完全沒有原本霸道的氣勢,如同泥鰍一般鉆入獸群后方。

  而在它之后,原本追趕撕咬它的另一條炎龍,游走間被赤猙阻攔去路,暴躁的身形在獸群中一陣沖撞。

  “砸!鯨落狠狠的砸,要換班的,都給我把技力砸空!”陳宮高喊出聲,鯨落沉鳴此起彼伏,在戰場一端轟出一片冰晶之地,泉涌尚未退卻,片刻又被外圍的猙獸填充。

  陳宮對這招炎龍無雙的細知操控,郭嘉也是略有欽佩,不過可惜兩條炎龍都沒掙扎太久,雙雙毀在赤猙的利爪之下。

  “炎龍無雙!嗝。”短短片刻,炎龍再現,雖然給赤猙帶來的傷害不具致命,但也在獸群中又引出一片混亂。

  戰陣沙場,只見戰馬之上的陳宮,仰頭灌下手中烈酒,灑脫暴躁的將酒壺投擲遠方獸群,拔出腰間靈光醞釀的寶劍。

  對于陳宮這種明明擅長術法,卻又拒絕拿法杖做常備武器的行為郭嘉總有些搞不明白他的心態。沒事就抽出長劍,有種你真率兵沖鋒?

  “炎龍無雙!嘔”高舉寶劍,沖鋒之勢未起,炎龍無雙再次砸出。此時兩條炎龍再無操控,獸群之中撲騰幾個來回,又被雙雙滅亡。

  沖鋒,別鬧了,面對這種敵人,沖出去就是找死。這也是李陵麾下這段時間最郁悶的事情,不是自己不勇猛,只怪主公選擇的敵人太過份。

  “韋勛,將陳將軍帶下去休息。”郭嘉對附近一名兵將說著,對方應是,將醉醺醺的陳宮帶離戰場,前往營帳休息。

  軍中飲酒?陳宮表示,咱是在回藍。至于此時,卻是到了陳宮該被接替換班之時。

  三日撕殺,嘶喊轟鳴,耳邊鳴鳴不斷。

  手下士兵大量陣亡,這還是年輕陳宮首次經歷這種事情。只有這般,才能放松下來,好好睡上幾個時辰。

  “哈哈,程仲德,你的病虎不行了,還是主公的戰象撐的更久。”徐晃的喊聲在另一邊傳出。

  只見程昱在赤猙獸群中,召喚了一頭鬼虎,鬼虎比赤猙要大上幾倍的體型,爪拍嘴咬之時,卻難以擊退面前赤猙。周邊數頭赤猙在它周身撕咬,眼見鬼虎殞命在即。

  而鬼虎附近,李陵召喚出體型更加龐大的戰象。不過此時戰象一路橫沖,身上掛著十數頭赤猙,奔走踐踏中或有甩落,偶爾必殺踐踏,給赤猙帶來些許傷害之時,也是離死不遠。

  不過兩相對比,戰象一路亂沖,倒是比鬼虎多活了數秒,兩只召喚獸戰死消散,李陵單手握拳。

  “噎死!”

  “仲德,此局本將獲勝,你現欠本將秘石一顆。”李陵一旁沖程昱道。

  “呵呵,主公,五人之局,公明惡來召喚獸品級太低,不算入內,勝者乃張夫人之血蛟。”程昱搖搖頭,指了指赤猙獸群中亂竄的一條赤血蛟,程昱話音落地,赤血蛟才被一群赤猙擊殺。

  卻是幾人臨近交接,抗過這波沖擊之后,便要戰兵替換,而幾人這時,放出自己的召喚獸,不求殺敵,對賭看誰的召喚獸在赤猙群中,存活更久。

  “你且等本將悟性修足,本將都不需玄武欺你。”李陵撇嘴。

  搖頭輕笑,程昱策馬離陣,回到后營休息。

  高級險地中的召喚術掉落極少,若有掉落,李陵便會自己留下一本,再有掉落,眾人自修,除了張寧初時獲得的赤血蛟召喚,也就程昱在鬼虎嶺弄了本鬼虎召喚。

  盾兵踏足,槍兵有條不紊的貫穿刺擊,騎兵列隊再行沖出,月湖灣內,又是一個殺戮循環接近尾聲。

  軍心堅韌,此時諸位將軍卻是心有苦澀。如此這般折騰,當真是因為幾人急需其他事物調侃分心。

  數日近距離的面對獸群撕殺,士兵陣亡,自己卻有力無處施展,而時時刻刻又需要小心謹慎。無法確定戰事持續何時,眾人心中煩躁漸生,卻是尋機調劑。

  眾人現在雖然胡鬧,也能在兵將眼中掩蓋焦慮,某種程度來說,也算穩定軍心。唯一讓人比較意外的,大概就是幾人中陳宮的感情卻是最為細膩。

  李陵前世雖然經歷不少,但卻少有需要負責之時,兵員損耗已經開端,在這種地方,只會行成惡性循環。

  對神獸險地更為了解,這也導致李陵心中比眾人更多幾分不安。

  若是始終無法得遇王獸,要是無法完成預期謀劃。他還要衡量何時退走撤離,是繼續堅持,還是及時止損,總要有個選擇,卻不可在這里死賭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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