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德羅·洛哈特迷迷糊糊地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痛。
特別是后腦勺和他那張最寶貴的俊臉,更是疼得讓他渾身發顫。
“窩的碾!窩的碾秀香了!”
意識剛一清醒過來,洛哈特就驚慌地捂著自己那還有些腫脹的臉頰,口齒不清地尖叫了起來。
“呸!”
尖叫了兩聲后,他才和著血水,將幾顆被斐許敲斷的牙齒給吐了出來。
看著自己吐出的那幾顆即便沾染血污、也仍舊閃亮的牙齒,洛哈特一下子愣住了。
和他對著鏡子練習了千百遍的笑容一樣,洛哈特對自己的牙齒可謂是精心呵護,用的可都是最好的護理產品。
“吉德羅,你還好喵?”
斐許輕輕地戳了戳洛哈特,安慰道:“你別擔心,斐許已經給你用了回春術,你的傷再過一會兒就會好的喵。”
洛哈特怔怔地看了斐許一會兒,才漸漸地從失去牙齒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他低下頭來,發現自己的身上正纏繞著一團很眼熟的綠光——前幾天的時候斐許就在他面前對打人柳用過,然后被他胡說成是什么植物修復咒。
“吉德羅教授?你沒事了喵?”
斐許再次關心地喊了一聲,嚇得洛哈特打了個哆嗦。
“沒事了!我沒事了!”
洛哈特驚慌地向后挪了挪屁股,可惜在他身后的就是墻壁,根本沒法和斐許拉開距離。
而此時在洛哈特的眼中,正眨著大眼睛關切地看著自己的斐許,就好像是只會吃人的猛獸一般。
“我想,我需要去龐弗雷夫人那看一看…”
雖然能夠感覺到自身的傷勢在快速恢復,但洛哈特此刻只想要逃離斐許身邊,他用有些漏風的聲音快速說道:“這節課你們就先自習吧!”
說完,他就快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狼狽地逃出了教室。
等到洛哈特離開,教室里的學生們在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后,轟然炸響。
“我早就說過了!洛哈特他就是個騙子!”
羅恩大聲地說道,并朝赫敏甩了個得意的眼神。
“幼稚。”
赫敏不屑地撇了撇嘴,懶得去和他爭辯。
而其他人也都紛紛交頭接耳著,說著自己對洛哈特的看法。
當然,不管是誰,這時候都不會再認為洛哈特是什么有真才實學的教授了。
“黑魔法防御課的情況已經這么糟糕了么?”
想要好好學習的赫敏嘆息道:“學校居然請不來一個靠譜的教授。”
“其實我覺得之前那個讓其他教授暫代的法子就挺不錯的。”帕瓦蒂說。
然后她的話很快就得到了其他同學的附和。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納威有些神神秘秘地說道:“我聽說,黑魔法防御課教授會更換得這么頻繁,其實是因為神秘人的詛咒,沒有哪個巫師能在這個位置上超過一年的。”
“我也有聽說過這個傳聞!”
同樣出自純血家族的羅恩也聽過自己的哥哥們提過這件事,只是他一直以為這是喬治和弗雷德的惡作劇,現在看來…也許是真的?
“不管怎么樣,要是學校能把洛哈特換掉就好了,我可受不了他那裝模作樣的做派…”西莫對洛哈特的厭惡不比羅恩來的少,“雖然他說的故事還挺有趣的。”
就在大伙兒熱烈討論的時候,斐許卻雙手托腮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皺著眉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自己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對手,結果居然這么弱…
這讓斐許很是失望。
雖然已經給洛哈特拍了回春術,但他被自己打傷卻是事實,自己很可能之后會被米勒娃抓去說教…
這讓斐許很是苦惱。
并且斐許也聽到了西莫說的話,洛哈特很可能會被換掉,那以后不就少了個人講故事給他聽了么?
這讓斐許很是憂愁。
所以…
小貓咪不開心了。
拉文德·布朗最先發現斐許的異樣,她立即丟下了正在一起討論的赫敏和帕瓦蒂,跑到了斐許身邊,關切地詢問道:“斐許,你怎么了?”
在拉文德的提醒下,大家也都發現了悶悶不樂的小貓咪,于是紛紛停下了討論,集體圍了過來。
“斐許是不是又闖禍了喵?”
小貓咪耷拉著耳朵,表情愧疚地問道:“吉德羅是不是會被趕走呀?”
“呃…這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斐許。
“那是他活該!”赫敏突然大聲地喊道:“斐許揭穿了洛哈特欺騙大眾的真相,才不是闖禍!”
“沒錯沒錯!”大家立刻附和起來,在安慰斐許同時,也抨擊著洛哈特。
結果斐許更不開心了。
“可是斐許喜歡聽他講故事喵…”
抨擊聲頓時消失不見,教室內又陷入了沉默。
有一說一,其實他們也挺喜歡洛哈特講的故事的,但這和討厭他那個人并不沖突。
“嗯,也許…學校也不一定會辭退洛哈特,”羅恩違心地安慰道:“畢竟現在想要再重新找一個黑魔法防御課教授,也沒那么容易。”
“真的喵?”(●w●)
斐許的耳朵又支棱了起來。
“是的是的。”
“沒錯沒錯。”
其他學生紛紛點頭,本來他們還打算向學校建議盡快換掉洛哈特的,現在嘛…保持沉默就是他們最大的讓步了。
不過在他們想來,發生了這種事情后,洛哈特自己也沒臉呆下去了吧。
很顯然,他們還是小瞧了吉德羅·洛哈特的死要面子。
“我只是一時大意了!”
學生們討論的主角——吉德羅·洛哈特,此時正操著漏風的聲音對鄧布利多振振有詞道。
他本來是要趕去醫務室治療臉上的傷勢的,結果半道上碰到了正在學校里閑逛的鄧布利多,在他那完全不符合事實的講述中,身上的傷就已經被回春術給治好了…除了被打斷的牙齒。
所以洛哈特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來給自己的受傷找借口。
“實際上,當時我已經反應過來了,只是怕傷到斐許,才強忍著沒有反擊!”
“原來如此,”鄧布利多的藍眼睛中閃著笑意,配合著洛哈特補充道:“的確,在危急時刻,下意識的出手很難把握住分寸。”
“就是這樣!”
洛哈特本來也沒想著這樣的借口能說服鄧布利多,他只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但現在這是…
意外之喜?
他沒想到鄧布利多居然認可了自己的說法,還替他完善了這個借口。
于是他興奮地接著編了起來,“我之前一直在和那些邪惡的黑巫師和生物打交道,本能地就會使用一些殺傷力巨大的法術,在那種情況下,我只能選擇壓制住自己的出手欲望,也因此錯過了躲避的時機!”
洛哈特說著說著,自己都快信了,仿佛這就是事情的真相一般。
鄧布利多能怎么辦呢?他只能不停地點頭附和著,并時不時地幫他填補一下漏洞。
雖說他請洛哈特來的時候就沒安好心,打算讓他在學校里原形畢露,但他這原形畢露得也太快了…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去找新的老師。
所以現在鄧布利多也只能先配合著洛哈特,裝作被他忽悠到的樣子。
“吉德羅,你還是先去找龐弗雷夫人,修補一下自己的牙齒吧。”
眼看洛哈特越說越來勁,越說越過分,鄧布利多也有些受不了了,他連忙打斷了洛哈特的喋喋不休,將這個麻煩精甩給了龐弗雷夫人。
“你說的對!”
一提到自己的寶貝牙齒,洛哈特立刻沒有功夫吹噓了,他連忙向鄧布利多告辭,然后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巴,低頭往醫務室跑去。
“呼…總算是走了…”
鄧布利多長舒了一口氣,然后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以后還是請個正常點的教授比較好。
可是…難啊!
一向足智多謀的鄧布利多對此事也感到萬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