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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太子禪位,楚國歸夏

  蒼古妖域。

  平息了心中滔滔怒火,蒼古妖王隨手一揮,那底下戰戰兢兢逃入通道的小妖,當場便被他給抹了去,化作了虛無。

  作為妖域的戰士,連上層的妖王們尚且都知死戰不退,這些不過妖將妖卒之流,又有何顏面逃回妖域?

  心中積郁無法發泄,正好拿他們開刀!

  黑色的火焰,于虛空浮現熊熊燃燒,將那些狼狽的妖族焚燒殆盡,同時也叫一眾圍觀的大妖,心中更加敬畏與恐懼。

  這就是他們的冕下,他們的主宰。

  只要他想,一切阻礙都不過隨手便可抹去。

  “若是那兩界通道能夠支撐冕下力量降臨,恐怕青金大圣和眾妖王根本不需隕落。”

  “縱使那夏皇再強,在冕下的神通面前,也不可能有什么招架之力。”見得這虛空生焰,有一妖王看著蒼古一言不發,化為黑霧離去,不禁出聲感慨。

  而他的話語,很顯然也得到了一眾大妖們的認同。

  歸墟妖界九大妖域,每一方妖域的主人,都是站在這一界上的頂級存在。

  他們的威望與實力,都是從尸山血海中,活生生殺出來的,因此給這些底下的妖族們,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并未親身經歷,所以不會察覺不對。

  “據說妖皇殿的那位,有開辟通道的法子,你們看冕下離去的方向,會不會...”

  就在眾妖正感慨間,有一留意蒼古妖王動向的大妖,卻突然指著蒼古妖王離去的方向,有些欲言又止的道。

  眾妖聽此消息,定睛一看,果然見到蒼古妖王并未回宮,而是往域外行去。

  這很不尋常,要知道蒼古冕下平時孤傲,除去修行外很少邁入域外,這一次去的方向,還正好是妖皇殿朝圣的方向...

  “可據說近千年前那一次跨界之后,兩尊妖皇冕下就再未入過人族,更未曾提起過通道和入侵一事,這次我等能夠跨界,還是憑借著之前歲月留下的空間聯系,方才得以開辟的...”

  “冕下此去,真的能見到妖皇么?”

  有些知曉內情的大妖,暗自嘀咕著。

  “行了,散了吧散了吧,冕下自有自己的思量,我等犯不著在這里嚼舌根。”

  “無論是妖皇還是冕下,都是我等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要是事后被逮著了咱們在這里瞎議論,恐怕少不了一頓責罰。”

  眾妖猜測紛紛,不過最后還是有人開了口,不欲繼續討論下去。

  畢竟蒼古妖王名義上,可是妖域之主,是他們的頭兒。

  自己的生殺大權,不過是人家一言可定的,要是真給惹惱了,哪怕境界再高再強,怕是都妖頭不保。

  此言一出,頓時眾妖皆是意興闌珊。

  畢竟誰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于是,隨著一陣黑霧彌漫,這些聞訊趕來的大妖們,便徹底四散而去。

  只余下了那慢慢合并,再無蹤跡的縫隙,以及道道虛空亂流,還殘存在這蒼古妖王的妖山腳下。

  三月后,楚國。

  郢都。

  昔日的楚國皇城,居江畔,城遼闊,因楚國實力雄厚,冠絕天下,素來都有七國第一城之美譽。

  而今一看,只見盛夏之季,有護城河大河滔滔,似從九天而落,奔涌不休,北風吹拂入城都,斑駁的城墻上,曾經的風霜歷史未曾磨滅分毫。

  今北玄域七國,分分合合,至今為止歷史最為悠長的,只有寥寥二三罷了。

  夏楚二國,皆是自八百年前便已立國稱制,直至今日,可謂是底蘊深厚,祖上都曾出過真正的人杰之輩。

  但時至今日,由昔日項家建立的大楚,國祚八百,已至盡頭。

  此刻整個郢都,百姓人頭攢動。

  他們目光中露出敬畏,遙遙看著那皇城方向,都知曉今天會是什么大日子。

  夏皇洛離起兵東進,平妖患,定科考,開民智,將整個楚國支離破碎的江山,從接近崩潰的邊緣,給生生拉了回來。

  一切的一切,幾個月過去,經過鋪墊和宣傳,已經是天下皆之,上到王公貴胄,下至黎民百姓,可謂是無人不曉。

  當然,這其中固然也有洛離二十萬大軍馬踏南北,大宗師高手親自叩關,將那些敢心存不服的宗門和世家,都問候了個遍的原因所在。

  可若全是空穴來風,這些百姓也不可能如此觸動不是。

  畢竟,洛離在這楚境之內,可是切切實實的做了實事的。

  選取良師,任聘賢能,建立地方學院為一方講師,為底層平民習武修文啟迪民智,開辟了良好的基礎。

  將收錄于大夏經閣內的中品功法與武技,分層公開,選拔江湖散修才干,既收攬了本地人才為我所用,又間接性的削弱了那些宗門和世家的影響。

  大方向上,洛離采取了以從大夏征辟而來的夏官執掌大局,基層以楚人治楚人的方針戰略,三個月過,果真收效頗豐。

  有兵馬震懾,世家和宗門沒有一個敢于出來蹦跶的。

  因為蹦跶的,都被李存孝手底下抽調而來,監察天下的鎮邪司給逮著,然后馬踏山門了。

  前車之鑒歷歷在目,誰敢拿百年基業作為賭注?

  有了槍桿子,改革簡直就是洛離的一言堂,他想要怎么祛除沉疴,都沒有任何阻礙。

  所以沒了掣肘后,再加上洛離自身帶來的正面影響,一切都很順利。

  那些出身較差,失意已久的文人和武者,于各處郡縣地方被大夏起用,一朝春風得意,幾乎各個都是添油加醋,不留余力的宣揚起了夏皇的神威。

  眼下一傳十十傳百,再加上真真切切的戰績,言論漸漸發酵之后,洛離在這些底層民眾的眼中,簡直就如同是人皇降世,天子臨塵了。

  他們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皇帝能做成這番樣子的。

  哪怕是天子腳下的郢都,也是一樣。

  郢都酒樓茶館,舞榭歌臺之間。

  有文人騷客相對而坐,觀今日夏皇入郢都,去除楚國國號有感,嘆息發聲:

  “這北域天下自古以來,就分分合合沒有一統過,可這位夏皇陛下,如今卻真正擁了半壁江山,難不成以后大夏,就要成為這整個北玄域唯一的國家了么?”

  “如此偉業,千古難見吶!”

  “不過叫我說來,卻是好事。”

  有飲客笑了一聲,舉起杯中酒,看著那四下太平之景,哪有什么改朝換代的惶恐不安?

  “閣下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民心所向,真真是民心所向啊!”

  “夏與楚,夏皇與楚皇,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者南征北戰,上能策馬安天下,下能執筆定江山,北平草原東進大楚,堪稱不世之英杰,而觀前代楚皇,雖無大錯,卻是令難出郢都...”

  “再加上這連年災禍,若不是納入了大夏統御,怕是早晚四分五裂,烽火連天,這樣看,確實是好事。”

  “改革弊政,開辟民治,救民于水火,而且一上來就剿了三大不服宗門和四處豪雄世家,堪稱鐵腕。”

  “大開民智普及文武,不以世家豪雄為根,長此以往,必有大世降臨,此舉千古難見,他年史書當有這位陛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有落魄文人聽此談論,眸中露出三分激動,大笑回應著:“待到郢都去楚,大夏掌權,我當即刻去參加那所謂科考,也為自己謀一份基業!”

  “有國如此,才是真正有才之人的向往之地啊!”

  此言一出,可謂是發自肺腑,一瞬間就引得眾同道發自內心的共鳴。

  畢竟酒樓茶館、舞榭歌臺等地,多是落魄士人與寒門所聚集,空有幾分才學,卻無上進之路,如何能不發著牢騷?

  大夏之政與大楚之政,相互對比,簡直是高下立判!

  其實項家皇朝對于他們的根,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不然僅憑洛離不過三個月的布置,又怎么可能將這方國度,徹底改名換姓,而無百姓大規模暴動,去維護這項家江山?

  結果顯而易見。

  從開始到現在,跳出來鳴不忿的所謂忠臣,放眼望去清一色都是位高權重,或是出身世家大派,一生養尊處優罷了。

  不排除他們是真的忠心大楚。

  但是,他們真的是忠心這個國家,這個國度的蒼生么?

  不是。

  他們不過是忠心自己的地位和權利而已。

  他們將自己的一切都與國家綁在了一起,美曰其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聽起來很光榮,但這份榮光他們卻只牢牢握在了自己掌中,而并不與其他底層臣民分享。

  這種所謂的忠誠,有時候甚至要比令人憎惡的奸佞,更令人心寒。

  所幸,洛離不是楚國之人,也不是楚皇,不需要在意這些個‘忠臣良將’。

  所以滅了那跳的最歡快的三大宗四大家,他毫無心理負擔。

  退一萬步來講,洛離這一路起兵走來,最喜歡做的事情,不外乎就是領兵打仗,抄家滅族了。

  而且最得心應手的,就是抄這些所謂忠臣的家。

  不過是殺雞儆猴而已,真以為大夏需要?

  因此項長歌禪位于大夏,乃是大勢所趨,必為之事,不然到了最后,注定是水火不容,刀兵相向。

  楚太子也算是半個人杰,往日里就能看出大夏改革之政不同尋常,可終歸掣肘太多,又沒有挽救乾坤的能力,無法一人改變一切。

  所以他能在此關鍵局勢之中,將大楚社稷交予洛離,倒也算是極為英明的事情了。

  雖說這將是他一輩子都抹不去的恥辱,但對于底層流離失所的庶民來講,此舉無疑是挽了他們未來的刀兵之禍!

  不管為人如何,僅憑此舉,他無愧于這楚國萬民。

  有為皇的資格,卻無皇的命,只能留下一聲扼腕。

  郢都朝堂,大雄殿。

  氣氛凝重。

  往日里金碧輝煌的寬曠場地里,有各派黨羽唇槍舌劍,可今日文武分立左右,卻是無一人出聲上前。

  項家皇室主脈,共計一百二十九名真正的皇親國戚,正靜靜的站著,往日里,他們在外面起碼都是一方王侯,鐘鳴鼎食,一言定人生死,好不快意。

  可今日,他們卻在這殿前,被那一身黑金龍紋袍的楚太子項長歌帶著,正跟在那手捧玉璽的太子后方,一道立于階下,看著那上首人影,默不作聲。

  一側,有宦官高聲語道:

  “想我大楚,自太祖于亂世微末崛起,迄今已百年有余,期間幸得賢君能臣輔佐,至今已有八百載!“

  “然時過境遷,積弊日多,國家貧弱,有妖魔奸邪威逼于外,天災人禍交加于內,此成危急存亡之秋也。”

  “幸天降夏皇洛離于我大楚,輔國之政事,外滅妖魔,內整乾坤,以理弊政,數月風貌一新,今日之盛,全賴其一己之力也!”

  “公之雄才,太子長歌自知不能及也,眼下先帝駕崩,孤實力微薄,無整肅乾坤之才,外部江山未穩,妖魔禍患隨時便可卷土重來,此艱難險境,唯有以夏皇之大略,才可保楚境江山不衰,萬民生計!”

  “孤生于帝王之家,不忍見百姓凄楚,流離失所,因此今日于此百官見證之下,懇請夏皇掌我楚地,再造盛世!”

  “故今日詔告天下,禪位于陛下,卿請勿辭。”

  禪位詔書綿延百余字,聲情并茂,傳入這大楚大雄殿的每一個角落。

  文武官內,有人眼眸通紅,有人掩面而泣,更有人低聲嗚咽,表達對于故國之哀。

  可唯獨,卻無一人出聲表達異議。

  待到詔書誦讀完畢之后,楚前太子項長歌與其他皇親國戚面露悲戚,如同天塌一般不同。

  他只是神情平靜,一手捧玉璽于掌間,另一手接過一側宦臣手中之詔,隨后緩步上前,于上首階梯前停步。

  隨后,雙臂一展,一手握詔一手捧璽,高聲拜道:

  “請,陛下即位!”

  眾文武百官,項家血脈見此,也是緊隨其后,烏泱泱的拜倒了一片,口中高呼:

  “請,陛下即位!”

  “請,陛下即位!”

  呼聲傳響,連那殿外守護的各處大夏親衛,都聽了個清楚。

  殿上。

  洛離見得這一片又一片跪伏于地的臣子,輕聲一笑,道:

  “公之大義,朕當應允。”

  說罷,洛離袖袍一掃,那詔書與玉璽,便落在了他面前的案桌之上。

  隨后青年更是堂而皇之的,坐在了那往昔之日象征楚皇的寶座上面,道了一聲眾卿平身。

  修行人皇氣,當項長歌獻國之后,得楚國國運加持,洛離可以清晰的察覺到,自己的實力又往前猛增了一大半!

  也正是自此刻開始,楚國海內外,盡皆臣服。

  楚國此后,當為大夏楚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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