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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凱旋消息,傳回大夏

  大夏都城,長寧,清晨。

  當秋末的寒風再度吹拂至這座皇城之際,此處已不再是和去年一般蕭瑟。

  彼時人心惶惶,眼下海晏河清,都是同一批人,可對待世事的態度,卻已大不相同。

咚咚咚  敲鑼打鼓聲傳開,不知誰家俊俏少年又新娶嬌娘,春風得意。

  街坊上熱鬧依舊,縱使天氣愈發寒冷,王朝自腐朽中煥發新生的那股子氣象,也沒有絲毫減弱。

  青石街道側,一處不大的小吃鋪子剛剛打開門扉,主人家笑呵呵的,穿著一身厚厚的棉衣,笑瞇瞇的看著門外人來人往。

  自打新帝登基,任用大理寺卿與學宮祭酒打理朝政之后,這大夏的皇城腳下,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

  大理寺的律法嚴苛,一板一眼不容任何紕漏,會給人帶來沉重的壓力。

  但有飽讀圣賢書的學宮祭酒代為酌情修改,查漏補缺之下,倒是真的為這大夏帶來了實質性的改變。

  眼下近一年來,這開著一兩間鋪子,在這皇城腳下安生度日的小販老板,已經快要忘卻前年生意上各種稅收的艱難,到底是個什么光景了。

  店鋪老板心中這般想著。

  要知道自從新帝登基,連他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子,拜大夏改制所賜,都能有個啟蒙的武道學院修學,未來多少也算有個盼頭。

  不必像是他幼年一樣,縱使心慕武道,卻連個門路都尋不得,只能無疾而終。

  這種日子,可是從前求都難以求來的,要比以前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任誰來此,只要是過了從前的苦日子,都不會對此有哪怕一絲的怨言。

  因為這就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做夢都想要幻想到的生活。

  也只有這種才能稱之為生活,而從前的,不過只是活著罷了。

  其實從古至今,所有的改革到底效果怎么樣,從最底層的生活水平,便都能看出個一二分端倪。

  很顯然,經過一年的努力來看,洛離所做的一切并不全是無用之功。

  “客人,今日風大,要不要到店里點些吃食,暖暖身子?”

  “咱家爐子上正蒸著的包子,正有一輪剛剛出鍋,要不要來嘗嘗?”

  看著街坊鄰居時來時往的路過,這開小店的老板笑呵呵的,不停的打著招呼。

  “吆,沈老先生,今日是什么風把您老給吹過來了,快快請進!”

  直到他看見一位身著錦緞,看樣子家底殷實的老者路過時,當時眼前一亮,用著比之之前更加熱情的語氣,趕忙彎著腰作勢邀請道。

  “呵呵老伙計客氣,客氣。”

  “咱家早清的包子吃久了,香氣四溢,就算是眼下富貴搬家了,老骨頭這一把年紀,隔三差五的,也時不時想要回來嘗一嘗啊!”

  被這店老板邀請的老者,面上笑容溫和,語氣中帶著幾分懷念。

  “害,您老生了個好兒子,蒙得陛下新政賞識唯才是舉,眼下已是一只腳踏入到了富貴之中,后半輩子您老就等著享福吧!”

  “眼下今非昔比,真想吃咱店里的包子,大可吩咐下人知會一聲,哪里還需要您老親自前來,快快請進!”

  店老板聽到老者話語,面上露出幾分自豪,隨后又帶著幾分羨慕。

  洛離登基,開創學宮體系,又輔以諸般考試,能過者就是鯉魚躍龍門,步上了通天富貴之階。

  從上到下,依次為殿試、州試、郡試、縣試四層考試,層層遞進,能過郡縣者,便算得上是萬里挑一的俊才之輩了,更別說上面的州試。

  一州之地,只取二十人入選,才有進入大夏頂尖殿試的資格。

而整個大夏,也不過只有十三州而已  這比例光是聽聽,就能叫人觸目驚心到近乎絕望。

  實在是太困難了。

  殿試由得一朝皇帝親自挑選,眼下洛離未曾坐鎮夏京長寧,自然無從說起,但能夠在首次國考之中,取得如此名次者,絕對稱得上是人中龍鳳!

  而這姓沈的老者,他的兒子便是連過首次開創的州郡縣三次考試,以一篇可圈可點的治國策論,引得了當今國朝左祭酒的賞識。

  須知道,能過州郡縣三關者,便有了于大夏學宮中進修的資格。

  而大夏學宮之主左白鹿,那可是掌握著文道修行法的大能人物!

  文道修行,需讀萬卷書,養胸口一道浩然之氣,肚無點滴墨水者修行,自然是晦澀不堪,所以才需要設立門檻,不然縱使是學了也是白學。

  但一旦能踏入此道,便將一日千里,先天之境只要不是浪得虛名,則都有希望踏足。

  眼下此子正于大夏學宮中跟隨左祭酒修行文道,已然是未來可期。

  而且待到陛下歸朝,就將于殿試中面見皇帝,簡直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叫這守著一兩間鋪子的小店老板,如何能不羨慕的緊?

  看著笑呵呵裹緊了衣服,跨過門檻走進店內的銀發老者,這靠在門口墻壁上的老板復又感慨。

  昔日之前,誰又能想到家徒四壁的沈家,那個平素里肩不能挑擔,只對古今青史,百家典籍感興趣的沈家子,又能有今日的成就?

  造化弄人,硬要說來其中的一切緣法,看到最后還是都要歸功于當今陛下啊!

  畢竟若是沒他老人家,恐怕他們這些底層之人,一無顯赫家世,二無武道資質,到頭來也都只能居于最底層,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

  眼下,雖然能越過龍門的寒門子弟依舊是寥寥無幾,但那道門,總歸還是對著這天下人打了開來。

  這,便已經是做的很好很好了。

  轟隆隆!!

  就在這老板感慨生活越來越好之際。

  突然間,一支飽經風霜的馬匹隊伍穿過青石街道,馬蹄聲踐踏,驚動起了一片行人。

  看著那騎士身上的裝飾,許多人都已是見怪不怪了。

  這是自邊疆而來的傳訊兵,當他們每次回歸夏京時,都會帶來大夏征伐草原的大捷消息。

  而算算日子,距離上些大夏攻破嘯月王庭,夏皇洛離親自鎮殺嘯月王延木真,引起全皇城轟動的消息,已經有些時候了。

  眼下又有邊關鐵騎入城來,莫不是戰局又有了變化?

  一時間,除卻這靠在墻壁側壁的食鋪老板心中有了猜測,同一時間不少行人的目光中,也大都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果不其然。

  當他們看著那入城而來的騎兵隊伍,下一刻就有著足以震動人心的大捷消息,突然轟動傳出:

  “邊疆大捷!”

  “大夏太初歷元年十月末,夏皇陛下天縱神威,御駕親征大破金狼王庭千里防線,率三路主帥合兵一處,兵臨金狼城下!”

  “隨后敗金狼王庭天象國師,只身化龍踏上城墻,單手擒下金狼王,廢其雙腿與一身武功,將其硬生生的以屈辱的跪姿,為我大夏叩首直至人頭落地!”

  “自此之后,草原萬里疆土,盡歸大夏所有,大夏之旗幟已然飄蕩在了那遙遠的北境草原之上!”

  “大勝,百年未有的大勝!”

  這些騎士們的話語中帶著興奮,似是壓抑了許久。

  他們胯下的駿馬飛馳,似乎是想要將這個消息盡快稟告于朝堂諸公,因此每到一地,便只說一遍,隨后便揮動韁繩,繼續飛馳而去。

  至于原地,則只余下面上略有些呆滯的大夏臣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縈繞在大夏頭頂上,足足困擾了上百年的陰影,草原金狼王庭  就被他們大夏的新任皇帝,給在短短一年時間內,徹底征服了?!

  盡管之前一連串激動人心的大捷,已是讓這些長寧皇城的百姓,對于前線的戰況大都有了些了解。

  但此刻聽到金狼王庭已經徹底消亡,不復存在,他們到底還是有些心顫的。

  不過很快,這點兒質疑和心顫,就隨著消息的擴散,被快速的在人群之中沖淡了下去。

  歡呼聲在短暫的寂靜消逝后,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大夏長寧  沸騰了!

  金鑾殿,大夏朝堂上。

  例行一次的朝會開展,通常都是由宰相梁溫,以及商鞅與左白鹿共同主持,再加上太師陳昭和太尉公儀休等原朝堂忠于大夏的重臣,共同商議之下,再對一系列事宜定下決策的。

  但今日,卻和往昔有些不同。

  因為今日討論的主題,只有一個。

  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那張象征著皇權與威信的鍍金龍椅,安然佇立在階梯上首位置,即使它的主人眼下不在,滿堂上下,卻也沒有哪怕一人敢對此有所不敬。

  而堂下,隨著階梯處被司禮太監韋鞍一聲上朝,立于下首環視一周的左白鹿,當先一步便隨之開口道:

  “草原邊疆傳來的消息,想必諸位都聽說了吧?”

  “陛下御駕親征草原,斬天象境嘯月王,再破金狼王城,將萬里疆土盡皆納入了大夏朝的版圖之中。”

  “此等功績,堪稱驚世,是大夏幾代天子都沒有做出過的成績!”

  “眼下大軍不日就將班師回朝,之后的一系列事宜,包括迎接典禮和慶功典禮都得討論,還有草原的疆土治理和劃分,也須得細細商議商議,免得到頭來手忙腳亂。”

  “這邊是朝會的今日內容,諸君對此可有不同之意?”

  這學宮祭酒一身朝服,身上露出的氣息浩然端正,在這大殿之中儼然是那修為最為深厚的存在其中之一。

  事實上,隨著北玄域天地靈氣復蘇,枷鎖打開,有不少蹉跎凡俗久矣的武者借此機會一躍而上,突破了禁錮成就了天象境。

  而左白鹿,更是在近一年的改制中,找到了他適合的第二條大道,并成功立身于了其中,將此化為了自身的大道雛形。

  也就是說,這位自中土來,為儒脈白鷺書院的杰出人杰,眼下已是一名與洛離一樣,貨真價實的天象境高人了。

  只不過對此,他并沒有聲張,因此可能大部分人都還不曉得。

  “附議。”

  “附議。”

  左白鹿話語落,在一側的梁溫和商鞅等人,都是微微點頭。

  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他們之間相互知會好的。

  作為臣子,他們既是效忠于洛離,同時也是為了整個大夏效命。

  此次大軍凱旋,論功行賞自是少不了,規格典禮和迎接也不能免俗。

  但其實擺在朝會上更重要的,則是之后偌大個北疆的管理問題,一點都馬虎不得。

  眼下洛離御駕親征未回,但他們卻仍然需要未雨綢繆,先為大夏定下一個草創方案,給洛離過目之后,才算是完成了他們的任務。

  畢竟,這本來就是管理一個國家的臣子,所需要具備的最基本的品質。

  為君分憂。

  草原金狼王庭昔日里,既然能名列北玄域七國之一,可想而知它的領土該有多么廣闊。

  粗略估算下來,縱使是不如大夏一十三州,其實也相差不多了。

  這么復雜龐大的管理算下來,要是都叫洛離一個人去想,去實踐管理,那根本就不現實。

  這本來就是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責任。

  所以,待到左白鹿和商鞅等重臣拍板下來后,整個朝堂上便開始不停的有人進獻策略,以為國出謀劃策。

  其中雖有平庸之法,但也不免有不少使人眼前一亮的點子,討論了一圈下來后,被左白鹿記錄在心中的,也有著不少有用的信息。

  將這些紛亂的信息記在心里后,梁溫和左白鹿等人對視一眼,都是頗為滿意的笑了一下。

  能入朝為官的,都算是有所才干,像是某些話本傳記中,所記載的所謂庸庸碌碌無甚可取之處者,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宦海沉浮,若是胸無點墨,又豈能高居于金鑾殿前,參拜天顏?!

  所以那些言論,簡直可笑。

  要是引經據典,為大夏指引改革和前進的方向,可能這些臣子會力有不逮,但六部之中,所匯聚的都是管理家國的實干之才。

  對這些人來講,縱使草原不過剛剛歸附,百廢待興,他們也仍能根據草原的信息,來制定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對他們的本職工作來講,本來就是分內之事,因此也算不上有多出格。

  一刻鐘后,聲音漸漸弱了下來,而到了這個時候,左白鹿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方才輕咳一聲,道:

  “諸君所獻之策,大都可圈可點,之后經我與諸位大人商議之后,若是有可取之處的,自有封賞。”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已經商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由禮部牽頭,來討論一下,該如何慶賀大勝,迎接陛下班師回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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