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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卦成九五,命格至尊至貴,為...天子之相

  山下風云動,山上不知秋。

  不同于涼州境內大夏軍隊節節敗退、烽火狼煙戰亂不休、各處郡縣改旗易幟,這位于長歌郡范圍之內的長白山,卻顯得是那般超然物外。

  立一派之基業,必重風水地勢也。

  而身為卦道宗師親自開辟的武道傳承之地,長白山時至今日,已經在此地已有了近八百年春秋了。

  須知道,在當世能有足足八百多載歷史的傳承,可不是說說就能達到的。

  世俗之間,有三百年顯赫歷史的,便已是聲名赫赫的世家大族,有百年武道底蘊的宗門,更是足以稱得上是一方大派。

  而這長白山所存在的歷史,卻甚至比那大夏立國還要久遠一些,可想而知,歷史到底該有多么悠長。

  八百年前,北玄域天地靈氣遭遇重創衰微,那時候,也是北玄域最后的輝煌。

  在那個時代,北玄域不知有多少天象大能出世,游歷當世,揮手間可使得天地翻覆。

  武者不計數,宗師不足奇,武道圣地更是高高在上,俯瞰人間,在那個昭如日月的時代,這片現如今貧瘠的地界,甚至孕育過真正的天人!

  赤日明尊大日锏戰遍天下、長白山玄燁子一卦問天、神刀傅秋白爭鋒刀道第一...更有數之不盡的風流強者層出不窮。

  那時候的北玄域,合萬萬里疆土計,其中誕生過的強者絲毫不弱于其他人道疆土,甚至猶有過之!

  只可惜最終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在這些曾經顯赫一時的強者銷聲匿跡之后,數遍七國疆土,便再也沒有能夠身化大道的天象大能誕生了。

  同時期的門派,除去那些立身中土的千年武道圣地外,現在依然還存在傳承的,怕也是寥寥無幾。

  而這長白山一脈,卻能有底氣從輝煌走向衰微,仍舊保持著大宗底蘊,每代必有扛鼎人物現世,不知有多么不容易。

  百丈石階,從山頂一路通往半山腰處。

  觀這長白山地勢,峰頭直插云霄,地勢連綿起伏,似有蛟龍盤于山底之間,方圓百里氣數最為昌隆者,當屬此地。

  上對應周天星斗,下暗合五行八卦,更兼得隱隱間有陣法鎮壓底蘊,鎖住了百里之內群山的靈氣。

  時至于此,已經稱得上是武道寶地了,常年居住于此,再加上有上乘傳承供應,難怪每代都能有數尊宗師坐鎮。

  稱呼其一聲大夏頂尖宗派,絲毫不差也。

  洛離和李青衣一路往上,跟隨著前方的長白山長老周安一路騰身而起,越過許多立身于半山腰的建筑。

  三人迎著那些眸子中帶著敬畏的弟子眼神,終是在片刻之后,踩在了那山巔的云霄大殿之前。

  足有上千米之高的長白山巔,四周除卻云霞之外,再無外物。

  山巔之上,大殿正門之前,擺放著一口銅鼎,兩側有松柏樹相伴。

  而此時,在這一副略帶幾分縹緲意境的大殿之前,正有一木簪束發,年歲看上去不過而立的道袍男子,手捧拂塵,靜靜等待著洛離等人的到來。

  見到三道人影迎著山下階梯飛身上來,云宏毫不意外,待到洛離和李青衣落地之后,便直接作揖行禮開口道:

  “長白山當代掌教云宏,見過北涼王,以及這位自中土太乙遠道而來的同道道友。”

  “二位今日如此大張旗鼓前來我長白山,究竟所為何事?”

  男子笑容不改,自有一番從容氣勢。

  至于洛離,在聽到眼前這道人的自我介紹之后,便笑了起來。

  “欽天監曾經的太司令,號稱上可測天道變化,下可觀國運興衰,難道竟然連本王今日所來之目的,都猜測不出么?”

  “實不相瞞,本王今日所來之目的,就是想請問一下云宏掌教,可還能為本王再測一次命數否?”

  “我倒是想看看,曾經號稱能一卦能問蒼天的長白一脈,到底能不能測出我北涼之前路。”

  青年說完,徑直伸出手臂向前平攤,露出了掌心脈絡。

  隨后,他的話語中也隨之包含了幾分凌厲,那股殺戮過不知多少蠻人性命的煞氣,也漸漸從他的身軀中散發了出來。

  山巔之上,寒風凜冽。

  從松柏樹上飄散而下的樹葉,落在這相對而立的四人身邊。

  氣氛隨著洛離這番話語講解出來,一瞬就變得緊張起來。

  “王爺,你也莫要太過分了!”

  “北涼大軍攻伐北玄關之際,我長白山即使接到了大夏軍方的數次邀請,卻也沒有下山一名弟子前去馳援。”

  “如此種種,一再都表明了我長白山的立場,至于卦象之事,乃是天數既定,非人力可改,以二十余年前的一紙卦象,你今日便要強行壓我宗門掌教一頭,是否也太過火了?”

  云宏還未開口,一側的周安就已經有些忍之不住,直接就上前一步,眉頭皺緊的對著眼前的洛離肅聲喝道。

  立世八百載之武道傳承,幾經風霜而依舊余存不滅,自然有他們立身處世的底氣。

  更何況,一宗掌教乃是整個門派的顏面,若是外人連掌教的面子都能棄之不顧,那他們這些宗派子弟,又有何顏面存之于世?

  可面帶怒色的周安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身后伸出的手臂給拉扯住了。

  感受到手臂間的牽扯力度,周安轉頭看著后方的掌教師兄,忍不住又道:

  “掌教,這北涼王命數奇特,一片朦朦朧朧根本測不出來,你又何須和他繼續饒舌?”

  “以師弟來看,他今日就是來找茬的,想報復你二十年前的一卦之仇!”

  “以我來看,倒不如...”

  “夠了。”

  云宏手臂一發力,直接拽了周安一個踉蹌。

  他這一舉動,把自己師弟弄的有些發懵。

  不過盡管周安現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云宏卻也并未受到他之前話語的影響,只是抬起腳步往前一站,走在了周安面前,對著眼前的洛離和李青衣歉意一笑,道:

  “抱歉,我這師弟有些失禮了,兩位莫怪。”

  話語說完,云宏沉默了下,仔細想了想后,方才繼續開口道:

  “先問一句,這就是王爺你此次登山的目的么?”

  “如果你想知道你自身的命數,貧道可能不一定測的出來,但是測一測這北涼的國運如何,卻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但測完之后,今日之事便就此畢了,王爺不能再繼續胡攪蠻纏,就當做是我云宏昔日言語所欠你的,如何?”

  說到這里,這名長白山的掌教,本來溫和的話語也開始有些堅定起來。

  即使他面對著的是擁兵數十萬,號令北三州的無上王者,也并未因此感到絲毫畏懼。

  或者說,他本來就已經曉得了今日有此局面,只是沒敢斷定而已。

  “云掌教,多謝了。”

  “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多求,只要你今日能為我北涼前路卜上一卦,我洛離允諾,北涼自此之后,不會再來叨擾這長白山。”

  云宏的一番話語,著實是讓洛離有些吃驚。

  他本來以為,今日前來得耗費一些功夫,才能將這云宏擺平,但卻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干脆利落的就應下了。

  雖說沒有能讓其測出自己的命數,但要是能一窺北涼之國運,卻也算是此行不虛了。

  聽到洛離的話,云宏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點了點頭。

  可在他身邊的周安,卻是面色大變,直接稱呼上了自家掌教師兄的名諱:

  “云宏,你瘋了?!”

  “測算個人命數,尚且損耗不多,即使這北涼王的位格再高,頂多就是些許損傷罷了,畢竟他還沒登臨九五,有氣數加身。”

  “但一國之氣運,雖說北涼眼下只有二州之地,但那匯聚起來的氣數,卻也不是你個先天能探查得了的!”

  吼聲就在身后,可云宏卻仿佛并未聽到一樣。

  他只是瞇了瞇眼,看了一眼那頂上天穹,隨后從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塊古銅色的卦道陣盤。

  “師弟勿急,一月之前,我心血來潮之下隱隱間就有種感覺,今日貧道須得算上一卦。”

  “現在一看,果然應驗。”

  “這一卦,我今日必須去測,但不僅僅是為王爺和北涼測的,同時也是為我長白山一脈測的。”

  “貧道雖未有祖師一卦叩問蒼天的氣魄,但自詡也在這五百年間,為大夏卦道之最!”

  “我今日倒是要看看,為何貧道在面見北涼王時,竟會與一月之前的心血來潮,有股共鳴之感應。”

  “北涼王,還請借一滴鮮血予我為引!”

  云宏一番話語如霧里探花,搞得在場的幾人都是有些莫名其妙。

  只有本來面有怒氣的周安,聽完他一席話后,方才有些沉默起來,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看著云宏探出手臂,將手掌間的古銅陣盤攤在自個兒面前,洛離也沒有猶豫。

  說道理他此次前來長白山的目的,其一就是想要為北涼或者說自身,窺探到一絲前路。

  畢竟八百年長白山卦道傳承之名,確實是當世一流,有曾經名震青史的卦道宗師玄燁子為之背書,洛離還是想要在這里尋求一個答案的。

  將鞘中三豐劍抽出,只見劍光一閃而過,他的手指尖上便有一滴血液落下,沾染在了那卦道陣盤之上。

嗡嗡嗡  血液滴落,本來古樸的陣盤將洛離這滴血液吸收之后,突然大方異彩起來。

  與此同時,天幕本來降下的連綿細雨,也漸漸停歇,繼而整片天幕都為之暗淡,仿佛失去了顏色。

  可要知道,現在不過才只是正午之時而已...

  陣盤之上,無數玄奧的卦象符文,隨著云宏催動真氣不停浮現,盤旋于其中排列八卦,形成爻位之像。

  隨后,卦象六爻,呈出九五,為陽爻居于剛位。

  而催動真氣,欲以洛離這一滴真血,意圖測算出北涼日后氣運一角的云宏,在秘法還未徹底開啟之時,卻突然于此時震驚起來,甚至不由得驚呼出聲道:

  “位同九五,六爻之最!”

  “這是,天子君主之相!”

  他云宏是算不出洛離的命數,即使強行窺探,也只能得出朦朧一片,似乎不在此世之間。

  但這并不代表,他卜算不出別的東西。

  通過洛離的一滴真血,云宏只是在秘法開啟之時,就已經算出了一道讓他大為震驚的事實,那就是...

卦成五爻,乾坤九五,為  天子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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