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京都。
平亂王府。
隨著陳星河的 趙元有些愣了。
他身為一品武者,已經有幾十年沒被人吼過了。
眼下他還真沒想到,一個讀書人竟然敢這樣兇自己?
莫名之前,趙元有些覺得好笑,但他沒有什么惡趣味。
“許清宵何在?”
趙元看向陳星河,他語氣平靜,不過稍稍往前壓了壓,剎那間恐怖的威壓襲來。
這是一品天威。
剎那間。
陳星河呆住了。。
恐怖的天威壓制而來,讓陳星河當場愣在原地。
誰能想到,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老者,竟然這么恐怖?
不過趙元沒有真正釋放出一品天威,不然的話,以陳星河的身板,只怕當場得死在這里。
這只是一種警告,也免得浪費時間,與陳星河啰嗦什么。
“還需要問老夫的身份嗎?”
趙元開口,他收斂了威壓,目光平靜地看著陳星河。
“前輩說笑了。”
“晚輩有眼不識泰山,敢問前輩有何貴干?”
陳星河開口,他強擠出笑容,看著趙元這般詢問道。
“許清宵在何處?”
趙元開門見山問道。
“敢問前輩是?”
陳星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詢問對方是誰。
雖然知道對方實力很強,可畢竟關乎自己師弟,陳星河還是得問問。
“老夫是誰你不用管,你放心,老夫不會害許清宵,許清宵是我師侄。”
趙元開口,不過他心中對陳星河生起了一絲好感。
而聽到趙元如此回答,陳星河松了口氣。
隨后緩緩開口道。
“回前輩,師弟出去了。”
“晚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陳星河立刻回答,但許清宵去了什么地方,他的確不知道。
“出去了?”
趙元微微皺眉。
說實話,他這趟過來倒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要看一看許清宵,見一見面。
畢竟許清宵好歹算自己的師侄,看一看也很正常,當然主要還是因為,許清宵竟然是三品武者。
這一點吸引到了他。
一開始他對許清宵不覺得什么,只覺得許清宵是個讀書人,吳銘就是活太久了,閑的沒事干。
可得知許清宵武道三品,他不得不關注。
只是沒想到許清宵不在家中,這算是白跑一趟了。
“行了,既然如此,不要告訴別人,老夫來過。”
趙元開口,既然許清宵不在,那就算了,只不過他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過來,尤其是不能讓吳銘知道。
而待他說完此話后,便準備離開了。
可就在一瞬間,陳星河的聲音忽然響起了。
“前輩且慢。”
望著趙元,陳星河有些激動,也有些顯得緊張。
“怎么了?”
看著陳星河,趙元有些好奇。
“敢問前輩,能否收在下為徒?”
陳星河開口,他鼓起勇氣,顯得有些緊張。
是的,陳星河想要拜師。
很明顯,自己師弟的師伯,顯然不是等閑之輩,而自己不是一直想著幫自己師弟嗎?
讀書是幫不了師弟的,眼下陳星河想要走武道,幫自己師弟。
此話一說,趙元微微皺眉了。
他看向陳星河,緊接著神色平靜道。
“拜老夫為師?你倒是挺會想的。”
趙元開口,倒不是嘲諷陳星河,只是覺得陳星河想法挺不錯的。
“請前輩恕罪,晚輩這番的確有些唐突。”
陳星河也有些尷尬,只能低著頭如此回答了。
“唐突倒沒什么。”
“只是你明明是讀書人,為何想學武?”
趙元詢問道。
“前輩,晚輩苦讀圣賢書數十年,觀如今文宮這般模樣,心知讀書是救不了天下蒼生,所以愿習得一身武藝,為蒼生做出一份貢獻。”
陳星河倒也是實話實說。
此話一說,趙元反倒是點了點頭,認可陳星河這番話。
“倘若天下讀書人有你這般覺悟就好了。”
趙元開口,不過他繼續說道。
“只是,武道一脈,也絕無你想的這般簡單,先不說其中要吃多少苦頭。”
“更主要的是,武道看似人人都可以學習,但更講究體質,體質不好,武道也難成大器。”
“你有這個心是好事,證明你不是書呆子,只是你并不適合武道。”
趙元出聲,他對陳星河有些好感,只不過他是大魏一品,豈能隨隨便便收徒?
哪怕對方是許清宵的師兄又能如何?
他不需要給任何人面子,這也是看陳星河有些覺悟,否則的話,他根本不會浪費這么多口舌。
只是趙元的話,讓陳星河有些難受了。
想了想,陳星河忍不住開口道。
“前輩為何一定覺得,我陳某不行?”
陳星河開口,但并不是那種不服氣的口吻,而是詢問。
聽到這話,趙元沒有跟陳星河去爭,而是伸出手來,直接搭在陳星河肩膀上。
他一眼就看得出,陳星河不適合習武。
只是通過目光去看,想來陳星河也不服,所以用最直接的方式去檢測。
剎那間,一品武道之力進陳星河體內。
只是一瞬間。
趙元平靜的目光,頓時閃過驚色。
很快,他的眼神逐漸嚴肅起來了。
大約半刻鐘。
終于趙元收回了手,神色無比嚴肅地看著陳星河道。
“小子,老夫問你,你儒道還沒有入品對吧?”
趙元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陳星河點了點頭。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天下竟然真的存在這種體質。”
趙元開口,語氣之中帶著一些激動和不可置信。
但這話一說,陳星河有些激動起來了。
“前輩,什么體質啊?您的意思是,我適合武道?武道最強體質?”
陳星河頗為激動道。
“不。”
“你的體質,并非是武道最強體質,準確點來說,你的體質是世間最古怪,也是最差的體質。”
“名為七脈絕體,其意就是,天下六大體系,依靠你自己修行,不管是那個體系,你都無法入品。”
趙元顯得異常激動道。
他沒想到,居然遇到了傳說當中的體質。
可趙元激動,陳星河有些郁悶了。
“前輩,都七脈絕體了,您為什么如此激動啊?還有六大體系,為什么叫做七脈絕體啊?不應當是六脈絕體嗎?”
陳星河死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六脈絕體?
六大體系都無法入品?
“七脈絕體,指的是連異術都無法修煉。”
“你這個體質大有來頭,你依靠正常修行永遠無法入品,但借助外力,你將不會有任何副作用提升。”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小子,你愿意拜老夫為師嗎?”
趙元沒有說的太清楚。
這個七脈絕體,看似是廢體,六大體系都不能修煉,甚至修煉異術都無法入品。
但這七脈絕體有一個天大的好處,那就是七脈絕體可以借助外力提升。
這個體質,靠自己修行不行,但可以借助外力。
什么是外力?天地之力,丹藥之力,甚至傳功都算外力,只不過傳功耗損太大了。
一個一品傳功給陳星河,那么陳星河可以一日踏入二品。
聽起來夸張,但其實作用不大,畢竟一品換二品,腦子不好使了?
醍醐灌頂是最差的傳承方式,往后還有丹藥,以及天地之力。
尤其是天地之力,借助天地之力提升,不但速度快,而且還很強。
“一品。”
“一品。”
“五年之內,大魏又要出個一品了,等一品破境丹凝聚之后,大魏就有兩位一品了。”
“到時候老夫也可以真正享受幾年好命了。”
趙元真的很激動。
一開始他的確覺得陳星河是個廢物,可沒想到他還真是個廢物,只是這個廢物廢的地方有些不一樣。
廢的特殊。
這種體質,如若是被別人察覺,沒有任何作用,可若是被他發現,就不一樣了。
“前輩您是認真的嗎?”
陳星河有些驚奇了,自己明明是個廢體,趙元為什么還要收自己為徒?
“小子,別問那么多,你愿不愿意?”
趙元聲音急促道。
“愿意,只要前輩不嫌棄晚輩,晚輩就愿意。”
陳星河點了點頭,他肯定愿意啊。
“好,你向我磕三個頭,就算你拜師了。”
“老夫門下沒什么規矩,只要你愿意吃苦,一切好說。”
趙元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動,如此說道。
聽到這話,陳星河點了點頭,看著趙元道。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請師父放心,徒兒不敢說能吃多少苦,但至少能達到八成。”
陳星河一臉認真道。
“好。”
“既然如此,那就隨為師走吧。”
趙元滿意地看向陳星河,隨后直接開口,要帶陳星河離開。
“走?走去哪里啊師父?”
陳星河問道。
“吃苦。”
趙元淡然開口,緊接著一伸手,直接抓住陳星河,下一刻空間扭曲,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
大魏南豫府。
平安縣。
平安客棧。
此時此刻,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一連三天,許清宵都在思考白衣門第二枚棋子是誰,這三天的時間內,許清宵將所有的事情,來來回回重演了數百遍。
也正是因為一遍又一遍的重演,再加上三天的思索,許清宵終于猜到。
誰是棋子了。
不說有十成把握,但許清宵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了。
起身推開窗戶。
許清宵長長嘆了口氣。
而后,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大約半個時辰。
趙氏藥鋪。
趙大夫提著一包藥材,緩緩走回了藥鋪當中。
“師父,李大叔說他娘病了,請您去看一看。”
鋪子里的學徒開口,看著趙大夫。
“按照之前的配方,給他抓一副藥,送過去吧。”
“如果還沒好的話,再喊我去。”
趙大夫開口,說完這句話,便走進了自己的住處。
打算休息一番。
隨后趙大夫走進了自己的房內。
一走進去,趙大夫看了一眼,很快他將藥箱放在一旁,很普通的觀看藥方,以及擺弄著銀針。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足足過了兩個多時辰。
天色逐漸暗下來了,趙大夫稍稍起身,錘了錘自己的腿,仿佛坐麻了一般 可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趙大夫,到現在還需要演嗎?”
是許清宵的聲音。
他出現在房間內,顯得無聲無息。
“清宵?”
“你怎么會在這里?”
趙大夫眼神當中露出驚訝之色,望著許清宵,看起來十分驚愕。
可看著趙大夫的眼神,許清宵深深嘆了口氣。
“趙大夫,已經漏了馬腳。”
“何必隱藏?”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無論如何,你當初都救過我一命。”
“這份恩情許某記在心中,只要趙大夫不觸碰許某的底線,許某不會計較太多。”
許清宵開口,他望著趙大夫,如此說道。
是的。
白衣門在平安縣第二枚棋子,就是趙大夫了。
“清宵,你再說什么啊?”
“老夫一個字都聽不懂。”
趙大夫眼神有些迷茫,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可許清宵搖了搖頭。
他已經確定了,尤其是看到趙大夫進來的那一刻,許清宵就更加確定了。
“趙大夫。”
“有幾件事情,你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楚。”
“你是如何知曉異術的?”
“你當初為何愿意替我保守秘密?”
“還有,朱圣一脈如此篤定我修煉異術,想來與趙大夫脫不了干系。”
“這世上,可以拿身家性命擔保許某修煉異術的人,也只有趙大夫您了。”
許清宵緩緩出聲,他不想要浪費時間,因為以上幾個問題,如若趙大夫給不出一個完美理由,就基本上坐實了他的身份。
所以,許清宵更希望趙大夫直說。
因為他的確不會傷趙大夫的。
趙大夫沉默,他眼神依舊困惑,望著自己,顯得有些不解。
當下,許清宵負手而立,望著趙大夫靜靜說道。
“如果方才所說,趙大夫都不想回答,那最后一個問題。”
“許某回平安縣時,畫了白衣圖,趙大夫的的確確沒有顯身。”
“但趙大夫可是送來了藥材,這一點,趙大夫如何解釋?”
“你在第一天就看到了白衣圖,只是你沒有冒險。”
“一直等到陳捕頭出現后,你才忍不住去客棧查看一番,不過你找了個很好的理由,送藥去客棧。”
“所以那日我離開時,發現小二手中拿著藥材。”
“當然,趙大夫您也可以解釋,這只是一個巧合。”
“可,所有巧合都在一個人身上,就不是巧合了。”
“趙大夫,請您放心,許某與白衣門暫時沒什么深仇大恨,而且許某是個記恩之人,不會太難為您的。”
許清宵不想繼續這樣演下去了。
是時候攤牌。
的確。
當許清宵說到這里的時候,趙大夫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那種疑惑,取而代之的是無奈。
“終究是瞞不住。”
“不過也沒辦法,老夫怎么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你竟然能成為大魏半圣,而且武道境界也達到了三品。”
“若你不是半圣,也沒有三品之境,或許能一直瞞下去,是老夫想多了。”
趙大夫開口.。
一番話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趙大夫承認,那許某就開門見山了,不耽誤你我的時間。”
“真正的武帝遺寶在何處?”
看到趙大夫承認,許清宵還是緩緩松了口氣,畢竟一直這樣拖下去,只會耽誤彼此的時間。
許清宵之所以篤定第二枚棋子就是趙大夫,其實就是這三點。
一個普通藥鋪掌柜,怎么可能知道異術這種東西?
當初許清宵沒有多想,是以為趙大夫畢竟替人治病,所以見識多,這很正常,真要強行解釋,可以解釋。
可真正讓許清宵百分百篤定。
則是兩個因素。
一個是,趙大夫為什么會幫自己隱瞞?醫者父母心,可身為醫者,他知道異術的危害,應該第一時間去報官啊。
怕自己報復?
平安縣或許壓不住當時的自己,可程立東完全壓得住自己。
所以趙大夫完全可以在程立東詢問他的時候,老老實實交代一切。
可趙大夫沒有,這就證明一點,他不希望自己暴露。
這一點,非要解釋也是可以解釋的,趙大夫心善。
只是有一點,許清宵沒有說出來,這一點才是真正關鍵的地方。
那就是,自己現在名氣如此之大,大魏的新圣,自己老師,包括縣衙里面的一些同僚,見人就說認識自己。
許清宵這三日不僅僅是在沉思,也打聽了一些消息,基本上認識自己的人,多多少少沾了自己一些光。
有幾個同僚,更是去了南豫府當差,就因為認識自己。
甚至自家鄰居也沾了不少光,到處宣稱那是一塊風水寶地,明明只價值三十兩白銀,硬生生賣了三千兩白銀不說。
據說現在有人出價萬兩黃金,就想要這塊地。
可整個平安縣,唯獨趙大夫十分平靜,別人或許是硬蹭自己,但趙大夫不一樣,他救過自己的命。
哪怕趙大夫再怎么淡泊名利,也總有一些需要自己幫的地方吧?
快一年的時間,趙大夫太低調了,低調的有些過分。
所以種種線索之下,許清宵基本上確定,平安縣白衣門第二枚暗子,就是趙大夫了。
每一條線索,都不能完全肯定,但所有線索聚集在一起,那么就很難解釋清楚了。
而對于趙大夫來說,許清宵察覺到這一步,并不算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畢竟許清宵如今已經成為了大魏半圣,再加上自己當初的確露出馬腳,所以沒什么好解釋的。
此時,聽到許清宵這般詢問。
趙大夫立刻開口。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老夫尋了二十多年,也沒有找到真正的武帝遺址在何處。”
“不過唯一確定的是,詩號沒有錯。”
趙大夫如此說道,讓許清宵不由皺眉。
找了二十年都沒找到?
那豈不是麻煩了。
“詩號?是那句明月山上明月光嗎?”
許清宵詢問道。
不過有一說一,這個詩號的確有些太尬了,難以想象武帝的詩詞水準會這么低。
實在不行,請個大儒幫幫忙啊,沒必要這么尬。
“恩。”
“詩號沒有錯,但望秋山不是真正的遺址。”
趙大夫回答道。
“您去過嗎?”
許清宵有些好奇。
“去過。”
“不過老夫沒有打開箱子,老夫不需要丹神古經,丹方而已,那種東西對老夫來說,意義不大。”
“若不意外,此物應該在你手中。”
趙大夫語氣極其平靜道。
可丹神古經的聲音,卻在許清宵耳邊響起,不過是傳音而已。
“腦疾。”
丹神古經響起聲音,覺得趙大夫腦子有問題。
許清宵則莫名沉默。
因為趙大夫有些自負啊,與天下人一般,都覺得丹神古經是一本經書,如若得知是可以煉制破境丹的丹爐,不知道會怎么想。
“怎么了?你沒有得到嗎?”
趙大夫開口,望著許清宵,眼神之中有些好奇。
“沒。”
“拿到手了。”
許清宵給予回答,而后者點了點頭,他其實并非是刻意自負。
身為大夫,他更加懂得藥材煉丹之術,有時候固然得到了丹方,可藥材也難尋,即便是得到了藥材,煉制又很麻煩。
也正是因為種種原因,他沒有打開箱子,最主要的原因則是,他不想要打草驚蛇。
他的目標,是真遺跡,而開啟真遺跡的辦法,跟開啟假遺跡是一樣的。
他需要一個幫手。
“等等。”
“趙大夫,你去了遺跡中,那你也修煉了異術?”
突兀之間,許清宵敏銳地發現一個問題。
“老夫沒有。”
“是其他人。”
趙大夫平靜回答。
“那人呢?”
許清宵問道。
“死了。”趙大夫的回答依舊平靜,但卻讓許清宵有些驚訝。
“怎么死的?是因為異術嗎?”
許清宵好奇。
“差不多。”
趙大夫沒有說的太詳細,只說了個差不多。
可這話一說,讓許清宵愈發想得到鎮魔神石。
“真正的武帝遺址,您當真不知道嗎?”
許清宵言歸正傳,沒有繼續扯開話題了。
鎮魔神石,就在武帝遺址中,他必須要得到。
“老夫不騙你。”
“老夫找了二十年,也沒有找到,如今老夫也到頭了,即便是找到了,對老夫來說也沒什么作用。”
“清宵,你知道為什么當初老夫會告訴你異術下落嗎?”
趙大夫搖了搖頭,同時看向許清宵,如此說道。
“為何?”
許清宵看著趙大夫。
“因為老夫裝了二十年的大夫,救死扶傷,裝著裝著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日我在客棧中看到白衣門圖案,其實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過去,并非是有所警惕,而是老夫不想參與了。”
“這樣的人生也不錯,至少不用太擔憂什么,也沒有什么太多的煩惱。”
“已經過了雄心壯志的年齡,現在就想安安靜靜度過余生。”
趙大夫說出自己的想法,也算是解答了一個疑惑。
當初他指引許清宵去尋找異術,并非是有什么目的,的的確確是見死扶傷罷了。
聽到這話,許清宵有些沉默。
末了,許清宵朝著趙大夫一拜。
“多謝先生。”
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對方出于什么目的,救了自己,許清宵銘記這個恩情。
“客套話就別說了。”
“倘若你真想要破解武帝遺址的秘密,你好好想想。”
“老夫想了二十年,已經不想了。”
趙大夫如此說道,許清宵顯得有些沉默。
過了一會后,許清宵沒有多說什么了,而是看向趙大夫道。
“趙大夫,倘若有一天,需要許某幫忙,開口就行,許某先行告退了。”
既然沒有什么線索,許清宵也就不耽誤時間了。
“不急著走。”
“你之前說,文宮知道你修煉異術,對嗎?”
趙大夫開口,留住了許清宵。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同時眼神中有些好奇了,這件事情不應當是趙大夫說出去的嗎?
“你注意點。”
“你修煉異術的事情,除了你和我之外,白衣門門主也知道。”
“其余任何人都不會知道,以門主的性格,他不會說給其他門徒聽的。”
“朱圣一脈與白衣門門主有牽扯,而且牽扯不小。”
趙大夫提醒許清宵一句。
“懂了。”
“多謝趙大夫提醒。”
“對了,趙大夫,白衣門門主是誰?”
許清宵朝著趙大夫一拜,同時詢問白衣門門主的身份。
“老夫也不知道,不過白衣門的勢力極廣,有錢有勢,背后肯定與諸王逃脫不了干系,有可能是某一位親王。”
趙大夫回答,他也不知道門主是誰,但能推測到一些信息。
“好,趙大夫,許某就先告辭了。”
許清宵也不在乎白衣門門主是誰了,這不是重點。
離開藥鋪。
許清宵戴著一頂斗笠。
神色有些平靜,走在街道當中。
此時,月明星稀。
許清宵心情有些復雜。
本以為找到了白衣門第二枚棋子,自己就能得到武帝遺址的秘密。
卻沒想到的是,依舊是白費功夫。
“明月山上明月光,緣法自在陰陽中。”
“尬的不行。”
許清宵邊走邊吐槽,這詩號實實在在有些尬,想不明白武帝,不會作詩就不要作詩好吧。
他一路步行,朝著自己老師家走去。
許清宵記得,自己老師當初說過,望秋山并非是最適合賞月之地。
若是按照趙大夫所言,詩號沒有問題,丹神古經也說了,武帝遺寶一定在平安縣。
那么就是說,武帝遺寶,還是跟明月有關系。
下一刻。
許清宵的身影出現在了老師周凌家。
此時此刻。
周凌家無比熱鬧,自從許清宵出名之后,平安縣要說最風光的人,就是周凌,大魏半圣的師父。
光是這個名頭,就勝過一切了。
許清宵沒有直接入內,而是靜靜在外面等。
一直等到了子時,一批批人這才從老師家走出。
待徹底安靜后。
許清宵又靜等了一個時辰。
等到書房亮起光。
許清宵悄然無息入內。
書房內。
周凌挑燈看書。
倒不是周凌勤奮,而是自從許清宵成為了大魏新圣后,他莫名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自己徒弟是半圣,而自己也才剛剛入品,這如何不丟人現眼啊?
他入品了,前段時間入的,恰好就是許清宵成圣那日入的品。
突兀之間,許清宵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老師。”
隨著許清宵呼喊,周凌頓時起身,回頭看去,發現許清宵出現在后面,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守仁,你怎么來了?”
很快,周凌滿是驚訝,看著許清宵。
“老師,有些事情不好說。”
“您還記得上次學生跟您提的明月山嗎?”
許清宵十分直接。
“記得。”
周凌點了點頭,他記得這件事情。
“老師,望秋山不是明月山。”
許清宵直接開口。
他之前告訴過周凌,望秋山是明月山,后來周凌也告知自己,好像還有一處地方。
只是關于這一點,許清宵當時并沒有在乎,因為他已經得到了丹神古經,也就沒多想什么了。
“不是明月山?”
“你等等。”
周凌動身,隨后在書柜中找來了一本地貌圖,緩緩展開。
“守仁,之前你讓為師幫你查明月山,為師查來查去都沒查到,后來你說望秋山九是明月山,老師仔細查了一番。”
“望秋山幾十年前,的確是十里八鄉聚集賞月之地。”
“只是咱們大魏以前賞月有個習慣,你知道是什么習慣嗎?”
周凌出聲,指著地貌圖如此說道。
“什么習慣?”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幾十年前,大魏還沒有北伐的時候,百姓們賞月,都會去最高的山頭。”
“這有一段傳聞,說是太祖當年賞月,就專門喜歡挑選最高處。”
“后來百姓們有模有樣的學,所以望秋山之前的賞月之地,應該是這座山頭。”
周凌指著地圖上的一座山,如此說道。
“南風山。”
許清宵喃喃自語。
“恩,就是南風山,這座山原本是平安縣最高的山,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平白無故矮了不少,可能是地震。”
“所以為師感覺,你要找的明月山,很有可能就是這座山。”
周凌緩緩解釋道。
聽著周凌開口。
許清宵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地圖上。
“最高的山。”
許清宵沉思,而丹神古經的聲音不由響起。
“你師父說的真有可能。”
“可以去試試看。”
丹神古經出聲,告知許清宵可以嘗試。
當下,許清宵也起了心思。
“老師,還有其他說法嗎?”
許清宵繼續問道,如果還有其他猜測的話,那就一起去,試一試也行。
“沒了,為師想了很久,若望秋山不是你要找的明月山,那這座南風山,應該就是你要找的了。”
周凌如此說道。
“明白了。”
“勞煩師父了。”
“徒兒還有事要做,等徒兒真正解決麻煩后,再來找您。”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后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無妨,你先忙自己的事情,為師明白。”
周凌點了點頭,讓許清宵先忙。
如今的許清宵,可不是那個剛剛入品的讀書人了,是大魏新圣,肩負著國家以及讀書人的未來,周凌自然明白。
“多謝老師諒解,學生告退。”
許清宵朝著周凌一拜。
隨后轉身離開,消失的無影無蹤。
待許清宵走后,周凌嘆了口氣,隨后回到座位上。
只是很快,周凌臉色一變,一拍大腿道。
“完了,忘記讓守仁幫為師落幾個名,唉,下次再見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真糊涂啊。”
周凌喃喃自語。
下一刻。
許清宵根據地貌圖,僅僅用了一小會,便來到了南風山。
南風山在平安縣并不出名,至少許清宵沒聽說過什么,如若不是周凌查閱古籍知道一些信息,只怕許清宵根本就不知道這座山頭。
從高處看,整座南風山的確不算高,而且十分普通,甚至還略顯荒涼,在眾山頭當中,顯得無比平庸。
落在山頭上。
許清宵查看周圍一番,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很是古怪。
“感覺這個地方有問題。”
丹神古經出聲,讓許清宵有些好奇。
“哪里有問題?”
許清宵問道。
“直覺。”
丹神古經緩緩出聲道。
讓許清宵有些郁悶。
“反正不管是不是,你試一試啊,等月圓之日,你嘗試用陰陽之力,看看有沒有遺跡出現。”
丹神古經出聲,讓許清宵不要心急。
“不需要等月圓之日。”
“現在就是月圓。”
許清宵抬頭看去,剎那間他體內的圣力彌漫,在外人看來沒有任何異象。
可天穹上的月亮,逐漸圓亮起來了。
這就是亞圣的實力。
隨著月圓浮現。
南風山依舊平平無奇,找不出任何一絲異樣。
“陰陽之力。”
丹神古經提醒道。
下一刻,許清宵體內彌漫出陰陽之力,如同水流一般,瞬間彌漫整座南風山。
也就在此時。
突兀之間,許清宵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有空間裂縫。”
許清宵開口,他察覺到了空間裂縫。
武帝遺寶的入口,當真在這里?
“去看一看,不過小心一點,武帝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晚年有問題,或許有危險。”
丹神古經出聲,讓許清宵注意些。
“好。”
許清宵沒有廢話,直接朝著空間裂縫走去。
很快,他來到西面,一步跨越,周圍空間瞬間扭曲,下一刻許清宵的身影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
南蠻。
一處魔窟內。
一道道誦經聲響起。
金色的光芒彌漫,一座蓮臺綻放,蓮臺之上,站著一名女子,她捏自在印,佛光普照,顯得格外恐怖。
成群的妖魔葬身在佛光之下。
十位手握佛器的僧人走出,佛器綻放一束束光芒,將魔窟內的妖魔橫掃。
一頭頭妖魔葬身此地,他們掙扎,發出怒吼聲,想要逃跑,但抵擋不住這種佛光沖擊。
“鎮。”
與此同時,一陣中氣十足的 魔窟當中,幾十位大儒手握書卷,周圍彌漫浩然正氣,將這群妖魔阻截,由佛門出手,一一鎮殺,化作一股無形的能量,沒入了這些佛門僧人體內。
“天竺寺,朱圣一脈,我等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如此干凈殺絕,就不怕有朝一日,我等弒佛屠儒嗎?”
隨著不甘的 魔窟內,無數妖魔都憤恨無比。
他們雖然是妖魔,但并非是那種殘害生靈的妖魔,天生是妖他們有什么辦法?修行產生執念,又有什么辦法?
但他們又沒有殘害別人,可今日好端端慘遭殺戮,如何不怒?又如何不怕?
“妖,就是妖。”
“魔,就是魔。”
“哪里有那么多廢話,世尊如來,誅。”
佛門當中,有僧人開口,他很年輕,穿著白色袈裟,向前走出一步,腦后有七重佛光,身后更是有一尊佛陀法相。
手中念珠丟出,頓時爆裂,產生的爆炸力,將數以萬計的妖魔全部鎮殺,連骨頭都不剩,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白煙。
“天竺寺,朱圣讀書人,你們給本尊記住,這個仇,我等一定會報的。”
魔窟深處,慘叫聲更加凄厲,隨后整座魔窟震蕩起來。
然而蓮臺山的女子,丟出一只白玉瓶子,剎那間彌漫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鎮壓住了魔窟。
“搜。”
下一刻,有人開口。
頓時之間,數百位僧人沖了進去,他們金光閃閃,如同涂抹了一層金漆一般,無比耀眼。
隨后,待他們入內。
大約不到一刻鐘。
這數百僧人便折身回來,不過領頭的僧人,拿著一塊木牌。
而這塊木牌,也彌漫著難以言說的浩然正氣。
此時此刻,諸位大儒眼中露出驚喜之色,更是有一位大儒直接開口道。
“就是這塊木牌,這是朱圣之物,多謝諸位了。”
他出聲,想要接過這塊木牌。
然而,白衣袈裟的年輕僧人往前走了一步,攔住了對方,緩緩開口道。
“阿彌陀佛,方丈有令,此物必須由我等親自護送至浩然王朝,請施主見諒。”
他出聲,語氣平靜,但態度格外堅定。
眾儒微微皺眉,不過他們沒有說什么,東西找到了就好,至于親自護送過去,他們心里也清楚,不就是想要與朱圣一脈索要些好處?
故此,他們沒有多說什么。
不過,就在此時,眾僧人中,有人不禁開口道。
“悟明師兄,方才師弟在魔窟深處,的的確確感受到正氣,這些妖魔好像沒有為非作歹,似乎是借助這塊木牌洗滌自己的妖性與魔性。”
只是一名僧人,他很年輕,忍不住說出自己在魔窟內看到的景象。
可此話一說,白衣袈裟僧人,也就是悟明不禁冷漠開口。
“妖魔最擅長的便是偽裝。”
“記住,這天底下的妖魔,沒有一個是心善之輩,哪怕只是跟妖魔牽扯一點關系,這種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遇到他們,我等只有一個選擇,趕盡殺絕,替天行道。”
悟明出聲,語氣漠然。
后者卻沉默不語。
而對于這些大儒來說,他們完全沒有任何心思關注這些妖魔以及佛門的事情。
他們是來尋朱圣真靈之物的,知曉在魔窟當中,與佛門聯手,鎮壓此地妖魔,從而將朱圣真靈之物,也就是這塊木牌取出。
如今完成此事。
七日后的建國盛典,只怕要震撼天下啊。
所以他們現在滿腦子都是過幾天的建國大典。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就是將木牌,趕緊送回文宮交給呂子。
我媽過生日,待會就要出去,今天一更。
明天兩更,調換一下 剛好,明天文宮建國,朱圣差不多也要出來登場了。
該鋪墊的也鋪墊完了,收個尾就好。
感謝各位讀者老爺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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