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天命,順天理,萬法自然。”
“今日,吾許清宵,已明天命。”
“萬事皆定,一切皆自然,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何為自然?自然何在?”
“從未有自然之說,也從未有一切皆定之事。”
“知行合一,事在人為。”
“有事者事竟成。”
大魏皇宮當中,許清宵的聲音,響徹云霄,傳至整個大魏王朝。
是的,傳至整個大魏王朝,而不是大魏京都。
許清宵知曉天命了。
他一直陷入了思想上的怪圈,圍繞著‘順天理’這三個字絞盡腦汁,忽略了應本心這三個字。
因為人們總是會覺得,天理大過一切,天地勝過一切,許清宵也是如此想的。。
所以他一直陷入了誤區。
如若順從天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沒有順其自然。
每一次都是死局,而自己每一次都是靠各種手段贏得的。
在這種情況下,許清宵明白了自己的‘中心思想’。
事在人為。
這世間上沒有什么事情是絕對的,就看你有沒有去努力。
一位大儒下令抓人,自己一個八品儒生,想要力挽狂瀾,在常人眼中做得到嗎?
這做不到,下意識就是做不到,但自己做到了,并非是自己有多優秀,而是自己去做了,去努力了。
往后的每一件事情,許清宵都是在爭,也都是在想辦法去解決。
而不是自暴自棄,也不是坐以待斃。
所以自己的儒道中心思想,就是‘事在人為’。
哪里有什么做得到和做不到,不去做,你怎么可能知道不能成功?
但這必須要結合‘知行合一’,要知再行,致良知。
這其中蘊含的道理,讓人受益無窮,如今的許清宵,已經徹底想通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的思想得到了升華,一切的一切,都顯得無比簡單了。
睜開眸子。
大魏京都所有的一切異象,都靜止住了。
許清宵起身,他的目光望著大魏文宮,也凝視著八玉圣尺。
雖然異象停止,可八玉圣尺依舊在凝聚能量,這是一件圣器,是一件器物,并非是圣念圣意。
換句話來說,一件器物一旦被激活了,自然不會分辨是非。
“許清宵,即便你成為了天地大儒,也沒有用了,圣器已經覺醒,今日你難逃死劫。”
蓬袁的聲音響起,他在天牢當中,發出冰冷之聲。
在這個關鍵點上,許清宵當真突破到了天地大儒之境,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但沒有用了,蓬袁有十足把握,確定許清宵修煉了異術,而圣器已經激活,不管許清宵是不是天地大儒,圣器都會不斷進攻。
審判許清宵。
倘若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那一切好說。
可倘若許清宵修煉了異術,圣器便會徹底復蘇,爆發出真正的圣意。
是的,現在這件圣器并沒有徹底爆發出屬于圣人的力量,否則的話,十萬里內所有妖魔鬼怪,無所遁形,誅滅一切邪祟。
蓬袁的聲音充滿著自信。
可許清宵臉上卻也沒有任何一點難看之色,相反平靜的嚇人。
他靜靜立在皇宮,他已成為天地大儒,但現在卻被圣器壓制,否則各種異象都會接踵而至。
之前圣器攻擊了四次,還差最后五次。
望著八玉圣尺,許清宵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終于,隨著鐘聲響徹過后,第五道無匹的光芒,再一次激射而來。
可是當熾烈的光芒沖殺到許清宵面前時。
恐怖的民意席卷而來,化作無與倫比的堅盾,阻擋著圣器攻伐。
第五次攻擊沒了。
被許清宵輕輕松松化解,只因現在的許清宵,可以直接調控民意,他成天地大儒,整個大魏國都都聽到了這聲音。
自然而然,大魏民意聚集。
“我給你們一次機會。”
“一次悔過的機會。”
“只要你們現在離開大魏京都,安安分分做你們自己的事情,不要插手此事。”
“今日,爾等無有過錯,一切過往,我可以不追究。”
此時,許清宵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沒有在乎八玉圣尺的攻擊,而是望著大魏京都百萬讀書人,如此說道。
這一刻,許清宵顯得高高在上,他負手而立,目光之中是平靜,也是淡然,是超脫,更是高高在上。
這樣的口吻,與這樣的語氣,讓百萬讀書人臉色皆然一變,眾人皺起了眉頭。
他們無比厭惡,極其的厭惡許清宵這般,高高在上。
哪怕許清宵現在已經成為了天地大儒,那又如何?許清宵越是與眾不同,他們越是厭惡。
“諸位,許清宵還是怕了。”
“圣器復蘇,凝聚圣人之力,審判他許清宵,你們有沒有發現,許清宵他還在防守,他根本就不敢接受圣器審判,因為他害怕,他已經怕了。”
“對,許清宵怕了,他成為了天地大儒又能如何?改變不了他修煉異術的事。”
“若不修煉異術,一個人怎可能如此喪心病狂,殺降屠城,這是儒家能做的事情嗎?這是我輩讀書人敢做的事情嗎?”
“哈哈哈哈哈,許清宵,說到底你還是怕了,你是真的怕了。”
一道道聲音響起。
這些讀書人不但沒有畏懼許清宵成為天地大儒,反而看著許清宵不斷防守,認為許清宵還是心虛了,做賊心虛了。
這種想法已經極端了。
許清宵沒有任何惱怒,因為他知道這幫人會怎么選。
而說這么多,就是為了挖坑。
借勢是吧?
道德制高點是吧?
許清宵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借勢,什么叫做真正的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做事。
第六道圣器之力誅殺而來,依舊被民意之盾阻擋。
再這樣下去的話,圣器就會陷入寂靜,因為百萬讀書人的力量,就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諸多大儒皺眉了,他們費了如此大的力,就是希望一口氣誅殺許清宵。
卻不曾想到的是,許清宵晉升為天地大儒,不僅如此,許清宵更是借助民意之盾,阻擋圣器,這一點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第七道落下來。
再一次被民意之盾阻擋。
這就是許清宵最大的底氣。
自己身后站著的人,是大魏百姓,他無懼這些土雞瓦狗。
只是許清宵沒有廢話什么,他靜靜站在這里,因為他知道,有人會按捺不住的。
第八道圣器之芒殺來,再一次被民意之盾阻擋。
這種幾乎先天不敗的氣勢,讓所有人沉默不語,許清宵太過于無敵了。
儒道再強,也強不過天下民意。
如若按照這個樣子,今日許清宵必然逃過此劫。
這對他們來說,又是一次白費功夫,而且不僅僅是白費功夫那么簡單。
蓬儒醞釀這個計謀,害死了一位大儒,還得罪了大魏女帝。
若沒有一個結果的話,他們大魏文宮,的確惹上麻煩了。
終于。
就在這一刻,蓬袁的聲音響起了。
“許清宵。”
“躲在民意之后,算什么本事?”
蓬儒出聲,他語氣冷漠。
倒不是他沉不住氣,而是今日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結果,他想要用激將法,讓許清宵上套。
激將法,看似很老套,但往往效果最好,而且蓬袁有自信讓許清宵上套。
因為許清宵也想要一個結果。
他難道就不想要一個結果嗎?
被大魏文宮搞了這么一手,許清宵要是能忍下來,那才有鬼了。
這就是他有恃無恐的一點。
激將法雖然低端,但只要有用即可,何必在乎那么多?
“關你屁事?”
一句話,讓場面莫名安靜下來了。
本以為許清宵成為天地大儒,按理說應當遵守一點儒道之間的禮儀吧?
蓬袁好歹是天地大儒。
許清宵你也好歹算個天地大儒吧?
怎么說話就如此粗鄙呢?
你能不能有那么一點.......天地大儒的姿態啊。
可細細一想,許清宵又說的沒有問題,你請圣器攻擊我,我用民意阻擋,有錯嗎?
而對許清宵來說,他豈能不知道蓬袁在用激將法想要迫使自己上當?
許清宵知道,可他也在給蓬袁挖坑。
他要讓蓬袁這一次徹底吃個大虧。
“許清宵,如若你當真覺得自己受了冤屈,你敢不敢接受圣器審判?”
“如若你受圣器審判,的的確確查清你沒有修煉異術,老夫甘愿自廢儒位。”
蓬袁出聲,他自信無比道,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確定許清宵修煉了異術。
所以他再賭,賭許清宵受不了激,賭許清宵狂妄自大,看不起圣器,認為自己是天地大儒,就可以無視圣器。
可是,許清宵沒有著急上套,而是聲音冷漠道。
“當初,本儒已在大魏文宮自證,連圣人之意都沒有查出本儒修煉異術。”
“現在你們還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當真是可笑,你讓本儒接受審判,本儒就要接受嗎?”
許清宵冷笑道。
可這番冷笑,在這些讀書人眼中,是心虛,極其的心虛。
“你不敢接受,無非就是你怕了,因為你修煉了異術,一旦圣器之力進入你體內,你的異術魔性,將會暴露出來,對嗎?”
蓬袁冷漠開口。
而許清宵的冷聲也立刻響起。
“蓬儒不愧是蓬儒啊,死的也能說成活的,文宮自證,你不認,現在請圣器來審判本儒,那本儒也來說一句。”
“現在本儒懷疑你不是男人,你可否自證給天下人看?倘若你能自證,就當本儒眼拙,向蓬儒致歉,只是倘若你自證不了,你就是個太監陰陽人,行嗎?”
許清宵譏諷道。
這話一說,諸位國公忍不住哈哈大笑,不少百姓也哄堂大笑了。
唯一難受的就是宮內太監,無緣無故被說了一句,但他們也不敢有什么不悅,本身就是做奴才的,沒什么人權。
“許清宵,你大膽。”
“許清宵,你竟敢如此羞辱蓬儒?”
“好你個許清宵,當真目無尊長。”
“伶牙俐齒,你許清宵就只有這個本事嗎?”
“對比蓬儒,你連豬狗都不如,真想不明白,你這種人為何能成為天地大儒?老天爺是瞎了眼嗎?”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訓斥許清宵滿口粗鄙,他們認為許清宵侮辱了蓬儒。
對比起來,蓬儒正義凌然,談吐儒雅,而許清宵呢?滿嘴污言穢語就不說,完全沒有一點天地大儒的姿態。
當真是丟人丟到家,有違儒家啊。
“放肆。”
剎那間,許清宵聲音洪亮,他一句話,震懾百萬讀書人。
這是蘊含了天地大儒之力。
“吾為天地大儒,所作所為,還輪不到你們這種廢物來指點。”
“辱吾目無尊長?吾天地大儒,受天地認可,你們又算得了什么?”
“狗一樣的東西。”
“來人,將方才出聲之人,掌嘴一百。”
許清宵開口,霸氣十足,他向前走了一步,可怕的天地大儒氣勢瞬間壓制過去。
天穹之上的圣器,一直在醞釀,文宮有人操控,所以才遲遲沒有落在第九道審判之芒,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騰出時間,讓許清宵收拾這幫讀書人。
“你!”
“許清宵。”
“你敢。”
還是有人下意識開口,勃然大怒。
實際上倒也不是這幫人真的腦子有問題,不尊重天地大儒,而是許清宵年齡太年輕了,才二十歲,正常人下意識也不會對一個二十歲的人產生什么尊敬。
何況現在他們正在聲討許清宵,哪里可能生出敬畏之心?
“還敢叫囂。”
“好,那許某今日,也請圣器裁決。”
許清宵大吼一聲,體內的浩然正氣,化作虹光沒入了文宮當中,不過許清宵并非是借助八玉圣尺,而是借助大魏文宮中的浩然文鐘。
一道沉悶的鐘聲響起,這件文器給予了許清宵回答。
隨著鐘聲響起,數百名讀書人當場發出凄慘無比的慘叫之聲,他們抱頭慘叫,魂魄都要震碎了,這道鐘聲就是針對他們的。
三四百名讀書人慘叫連連,他們在地上打滾,痛的鼻涕眼淚瞬間出來,體內的浩然正氣也潰散。
直接被廢掉了儒品。
這個下場,讓這百萬讀書人沉默不語,有人還想要開口斥責許清宵。
但問題是話還沒說出來,就馬上下意識閉嘴了。
因為許清宵說的沒錯,他是天地大儒,而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儒生,聚集在一起,力量極其大,但力量再大,許清宵是受天地認可。
占不到理啊。
儒生之間的爭斗,其實就是圍繞一個‘理’,甚至說王朝的爭斗,大部分都是誰占理誰就能壓別人一頭。
全部都是有一個規矩的。
又不是修仙之人,對他們來說,道理沒什么作用,拳頭才是王道。
啪!啪!啪!
八門京兵再得到許清宵的命令后,直接抓住數千名讀書人,特意拎了出來,朝著嘴上就是一個個耳光。
他們本來就氣,心頭有火,現在抓住機會還不往死里打。
“我沒有說啊,又不是我說的,你抓我做什么?”
“與我無關啊,我剛才明明什么話都沒說啊。”
“我剛才也沒說什么啊。”
一時之間,不少讀書人開始耍賴了,他們睜著眼說瞎話,沒有道理的時候,就開始胡攪蠻纏,死不承認自己剛才說的話。
可惜的是,八門京兵管你那么多?抓住就往死里抽。
啪啪打臉之聲響起,各種慘叫聲也紛紛響起。
每一個巴掌,在眾人眼中,都極為的刺耳,也極其的難堪。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紛紛叫好,根本就不為他們感到可憐,甚至恨不得自己過來動手。
文武百官也是大呼過癮,尤其是安國公,更是忍不住譏諷道。
“這聲音聽起來比剛才的犬吠好聽多了,可惜不夠響,都給老夫用點力,別在這里偷懶。”
安國公開口,招呼著八門京兵加點力度。
“安國公,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犬吠是何意?”
有大儒忍不住了,鐵青著臉,看向安國公這般問道。
“什么什么意思?老夫就是這個意思?聽得懂人話就聽,聽不懂人話就閉嘴。”
“怎么著?難不成你也請圣意來誅我?”
“老夫就站在這里等你來動,守仁脾氣好,是守仁的事情,老夫可不是你們儒道中人,你再敢用這種眼神看老夫一下。”
“你信不信老夫抽你?”
安國公脾氣火爆,他是國公之首,年紀大了,再加上朝堂之爭,讓他少了一些銳氣,可不代表他就沒脾氣啊。
相反,他脾氣更大,這番話一說,后者臉色更加難看了。
但他的確不敢繼續叫囂,因為他感覺得出,安國公一定敢抽自己,堂堂一位大儒要是被掌嘴,那的確極其丟人。
掌嘴之聲絡繹不絕。
慘叫聲痛哭聲也彼此起伏。
足足過了好一刻鐘,終于數千名讀書人被抽暈了,八門京兵力氣有多大,大家心里都有點數,這一耳光下去,這幫讀書人已經扛不住了。
何況掌嘴一百?不死都是好事。
“回侯爺,已掌完一百,還要打嗎?”
八門京兵中,有人給予回答,告知許清宵打完了,甚至還問一句要不要繼續?
這話一說,眾讀書人有些惱火了,可惱火歸惱火,還是不敢怒言。
“不用了。”
許清宵搖了搖頭,這只是一點利息而已。
“還有沒有人想再說點什么的?”
下一刻,許清宵看著百萬讀書人,平靜問道。
街道中極其安靜,大家都不敢說什么了。
這誰敢說啊?說了就是一百個耳光,換誰誰受得了?
只是,普通儒生不敢說,有大儒忍不住出聲了。
“許儒,還望你正面回應蓬儒之言,倘若許儒當真問心無愧,為何不再受一次檢查?”
“如若再受檢查,依舊是清白無辜,那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對方開口,不過也學乖了,不敢直呼許清宵的名字,而是稱呼許儒,只是這個許儒聽起來,可沒有半點敬意啊。
“哼。”
“這一次自證清白后,那下一次呢?”
“本儒難道沒有自證過嗎?”
許清宵冷漠道。
“許儒,之前是文宮圣意檢測,這一次是圣器檢測,兩者有不同的區別。”
“還望許儒能再證清白,倘若當真清清白白,我等可以保證,再無下次了。”
“如若許儒不自證,那便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說到底蓬儒也是為您好,如若不是擔心這天下人對您的猜忌,蓬儒也不會如此。”
“請許儒理解蓬儒用苦良心,也諒解我等之苦心啊。”
對方繼續開口,要求許清宵自證,而且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明明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結果到他嘴巴里,竟然是為自己好?
先不說自己有沒有修煉異術,退一步說,自己當真沒有修煉異術,你隔三差五拿這件事情找自己麻煩,換誰誰心里舒服?
自證一次不夠,還要兩次?
一瞬間,許清宵開口了。
“好你娘了個戈壁。”
“你是不是沒娘啊?”
許清宵忍不住開罵了。
這回他是真的被氣到了。
他知道這幫讀書人惡心,也知道朱圣一脈已經瘋魔了,抱著想搞死自己的心態。
可最起碼像個人好不好?
堂堂正正找自己麻煩不好嗎?就直說是來找自己麻煩的,要自己自證,如果自證結果如何如何,我就如何如何,許清宵聽的都舒服。
大家都是敵人,你這樣做很正常,可他娘的居然說出這種話?
許清宵真的想不明白,這種話怎么能從這種人嘴巴里說出來?
這個家伙是誰?還是個人嗎?真是要把人惡心死來了。
可許清宵這句話一說,眾人臉色都變了,文武百官也變了,雖然粗鄙,但就是有一說說不出來的爽啊。
話雖然不儒雅,甚至極其低俗,但對付這種人,還真沒一點問題。
但后者有些惱羞成怒了,自己好好說話,許清宵罵人就算了,而且罵的這么難聽。
“許儒!”
“我尊你是天地大儒,可你出言羞辱就算了,還如此難聽,你!你!你!”
后者氣得手指顫抖,胡子都僵直了,眼睛瞪大巨大,望著許清宵,充滿著怒意。
“尊你娘。”
“你這種人就應該現在去死,八十來歲了,還不去死?在這里惡心人?”
“請圣器,審判本儒,在你嘴巴里竟然成了為我好?”
“那我現在要徹查你全家上下,本儒懷疑你通敵,來人,給我把他家抄了,上下三代,直系親屬全部抓進大牢。”
“什么時候查出來他有問題,什么時候把他放出來,實在查不出來,再放他們全家出獄。”
許清宵開口,喜歡玩臟套路是吧?那我就陪你們好好玩。
有規矩不玩,非要跳出規矩?那就抄你全家,全部抓走,徹查身份信息,但凡發現有任何違規的地方,直接拖出去斬了。
“許儒,不可啊!”
“許儒,他畢竟是一位大儒,何苦如此?”
“許儒,沈儒有些失言了,還望許儒莫要置氣。”
此時此刻,不少大儒出面,他們知道許清宵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對抗的了,只能讓蓬儒來,他們出面,就是找死。
沒辦法啊,地位比不過許清宵。
再加上許清宵又不按常理出牌,你客客氣氣說話,雖然陰陽怪氣,但最起碼表面意思還不錯啊。
可許清宵呢?張口就是沾親帶故,這誰受得了啊?可偏偏還沒辦法,畢竟許清宵已經成為了天地大儒。
想想也覺得難受,怎么這樣都能成為天地大儒啊?
“都閉嘴。”
“這里還輪不到你們說話。”
“來人,抓人抄家。”
許清宵壓根就不理會這幫大儒,即便是他們沒有找到自己麻煩,但那又如何?
自己被百萬讀書人辱罵之時,他們有沒有站出來幫自己說過話?
現在幫自己人?
做夢。
隨著許清宵令下,八門京兵將后者抓起來,不給任何反抗的機會。
只是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抓進天牢,與蓬袁這個老不死的關押一起。”
“多準備幾條白綾,免得他上吊自殺沒有東西。”
“還有,再準備點酒給蓬袁,勸說張寧死,浪費不少口舌,再勸死一個人,只怕蓬袁口干舌燥,多準備點酒水。”
許清宵一番話還真不是陰陽怪氣,他巴不得沈儒也上吊自殺。
最好朱圣一脈的大儒,但凡看自己不爽的,全部上吊自殺,帶著怨氣下去,非常好。
“許清宵,你當真是不配天地大儒之位啊。”
“老天爺,你瞎眼了啊。”
沈儒怒吼,他被八門京兵直接拖拽去了天牢,眾讀書人看到這一幕,實實在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許清宵太霸道了,而且太果斷了,只要占理,就是雷霆出擊。
對比之下,他們之前叫囂如此之久,實質上沒有給許清宵帶來任何麻煩,反倒是許清宵隨便抓到幾個小問題,就把眾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遍。
三四百名讀書人被廢掉儒位,神魂懼裂,不說成了癡呆,最起碼腦子不會太好使了,書是繼續讀不了,只能當個普通人了。
數千名讀書人被當眾掌嘴,打的慘叫連連,毫無尊嚴。
堂堂文宮大儒,一句話直接拖進天牢,甚至許清宵更是沒有一點顧忌,還特意讓人準備白綾,就巴不得沈儒上吊自殺。
這就是天地大儒的底氣嗎?
這就是平亂侯的底氣嗎?
仔細一想,還真是,文武雙全,手握大權不說,還是天地大儒,真把他們壓死了啊。
鬧到這里。
終于,蓬袁的聲音響起了。
“許儒。”
“到了這個地步。”
“你為何就不敢自證清白呢?”
“你說不是害怕?那老夫想問問你,你到底是為了什么,而不敢自證?”
蓬袁出聲,他讓許清宵宣泄,也明白若是不讓許清宵宣泄一番的話,他根本就無法冷靜下來。
現在該宣泄也宣泄了,該罵的人也罵了,許清宵可以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了吧?
“哼。”
“還是那句話,本儒憑什么再次自證?”
“倘若這次自證之后,會不會還有下一次?”
“爾等,是否欺人太甚吧?”
許清宵出聲。
到了這個程度,是時候可以收尾了。
“天下讀書人皆然懷疑許儒,許儒殺降屠城,為戰事也好,為大魏蒼生也好,可是屠殺就是屠殺,無辜者之死,許儒難道以為可以就這般不了了之嗎?”
“如若許儒不是儒道之人,是大魏將軍,老夫絕對不會多說一句,可許儒您之前可是大儒啊。”
“堂堂一位大儒,殺降屠城,就是心術不正,若沒有修煉異術,怎可能做出如此違背儒道之事?”
“你今日自證,倘若當真清白,老夫說了,老夫自廢儒位,難道這也不行?”
“老夫乃是天地大儒,以天地大儒之儒位,不夠資格嗎?”
蓬袁聲音平靜道。
“不夠。”
“你半截身進了黃土,根本不夠。”
許清宵冷漠出聲道。
可此話在眾讀書人眼中,許清宵就是害怕,眾人看得出來,許清宵似乎在逃避什么,似乎根本就不敢自證。
如此一來,他們內心更加憎惡許清宵,也更加期望許清宵能夠接受自證。
“那許儒如何才能自證?”
“如若許儒不同意自證的話,今日只是百萬讀書人,明日,以老夫的威望,整個大魏所有讀書人都會來到京都。”
“那個時候,老夫倒要看看,許大人的民意,是否抵擋得住的意志了。”
“再不行,老夫以命,徹底復蘇圣器,到時候,可就別怪老夫害了許儒您啊。”
蓬袁用一種威脅的口吻說道。
這一刻。
許清宵沉默了。
他沒有繼續說話了,而是陷入了沉默。
他是故意沉默的,再挖坑,挖一個大坑。
的確,隨著許清宵沉默,眾讀書人更加篤定許清宵修煉了異術,因為他怕了,他沉默了,他被蓬袁的話給嚇住了。
這下許清宵洗不干凈了,有讀書人想要開口說話,可想到之前那幫讀書人的下場,所以閉上嘴巴,不敢多語,只是眼神之中的喜色,無法遮掩啊。
“許儒!”
“自證,真的有那么難嗎?”
蓬袁繼續開口,如棒喝一般,聲音洪亮。
皇宮內。
許清宵沒有說話,他足足拖延了一刻鐘的時間,隨后才開口。
“本儒可以自證。”
“但有一個條件。”
“倘若自證清白,今日參與此事者,皆受罰。”
許清宵開口。
提出一個要求。
他要百萬讀書人,皆然受罰,只要自己自證清白成功。
此話一說,蓬袁幾乎沒有任何廢話,直接答應。
“好。”
他毫不猶豫,十分果斷,自信無比。
只是許清宵搖了搖頭,他望著這百萬讀書人道。
“你說了不算,要他們答應。”
“別到時候,本儒自證清白之后,爾等又矢口否認,爾等在吾眼中,沒有信用可言。”
許清宵譏諷道。
這話一說,百萬讀書人紛紛惱怒了,但他們沒有辱罵許清宵,而是紛紛開口。
“我等答應,只要許儒自證清白成功,我等甘愿受罰。”
“是,我等甘愿受罰。”
“只要自證清白成功,我等愿意受罰。”
眾讀書人紛紛開口,他們感覺許清宵這就是故意拖延時間,故意設立一個大家都不會答應的要求,用這個要求來逃避。
可問題是,他們今日都已經是抱著赴死心態而來,豈能不答應?
的確。
隨著眾讀書人如此開口。
許清宵臉色變了,這一變,讓不少人提心吊膽了。
“本儒不是在于爾等玩笑。”
“如若本儒自證清白成功,到時本儒必然嚴懲,你們當真愿意?”
許清宵繼續問道。
“我等愿意。”
“許儒,哪里有那么多廢話,自證清白吧,我等絕對愿意。”
“如若誣陷了許儒,我等受罰也合情合理。”
他們紛紛開口,許清宵越是這般,他們越是覺得許清宵有問題,不然的話,要那么啰嗦作甚?
“你們真無怨無悔?”
“本儒不開玩笑,倘若本儒自證清白成功,縱不殺爾等,也不會讓爾等好過。”
“你們難道就真的不怕嗎?”
“本儒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認錯,說出是誰指使的,本儒可以放過你們。”
許清宵再一次開口。
可這話一說,讓眾人屬實覺得啰嗦和煩心。
“許儒。”
“何必如此廢話?”
“您自證清白就行,我等說了三遍承擔后果?大魏文武百官,還有陛下都在這里,他們作證,難道您也不信?”
實在是有人受不了,站了出來,大聲說道,覺得許清宵太啰嗦了。
不過啰嗦是好事,越是啰嗦,就越代表許清宵怕了。
“好,那就請蓬儒出手吧。”
“本儒,今日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
坑已經挖好了,許清宵也不再啰嗦了。
現在讓他們囂張得意狂妄,待會哭的時候,可不要哭暈過去。
此時,女帝的目光落在許清宵身上,她美目當中流露出一絲擔憂,可許清宵感受到女帝的目光后,目光十分平靜從容。
這一刻,女帝明白了,許清宵有底氣。
“請圣器審判。”
這一刻。
蓬袁已經迫不及待了,他高聲呼喊了一句。
剎那間,八玉圣尺終于爆發出一道匹練可怕的圣芒沖來。
這一道圣芒,醞釀了太久太久了,而且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圣芒,至少比之前強烈十倍。
天穹被映照,宛若白晝一般。
圣芒沖向許清宵,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們生怕錯過一點。
生怕錯過許清宵體內的魔性出現。
而這一刻,許清宵也的的確確沒有動用民意之盾。
因為,他體內有天地文宮。
足可以阻擋這道圣芒。
終于,圣芒沒入體內,這一刻蓬袁的聲音響起了。
“許清宵,你太低估了圣器了。”
“你死定了。”
“諸位,睜大眼睛看著,許清宵的魔性。”
“圣器會在一瞬間逼出魔性,小心一點,莫要被許清宵傷了,他即將入魔,需鎮殺。”
蓬袁的聲音迫不及待響起。
他心中對許清宵充滿著輕蔑,許清宵還是上當了。
沒有任何意料。
當然他也明白許清宵為什么會上當,因為許清宵根本就不知道,圣器有多恐怖。
只要圣芒入體,除非許清宵真的沒有修煉異術,不然的話......許清宵必死無疑。
圣器,意義太大了。
許清宵以為自己成了天地大儒,就可以抗衡圣器,這就是無知帶來的后果。
天地大儒再強,距離圣人相差依舊是十萬八千啊。
甚至這是云泥之別。
這也是為何蓬袁敢提前出聲的原因了。
熾烈的白芒淹沒一切。
皇宮內,光芒化作海洋。
一切都看不清了。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了。
六部尚書緊張的攥緊拳頭,九位國公也緊張的有些顫抖。
蓬儒敢這樣做,肯定是有底氣的。
許清宵敢接受,他們真不知道是許清宵上當了,還是說許清宵有自信。
不管如何,結果馬上就要出來了。
但,就在下一刻。
所有的光芒,全部涌入許清宵體內。
天地文宮將這些圣芒全部吞噬,而后文宮震顫,將體內的魔種狠狠鎮壓。
不但沒有引出魔種,反而幫許清宵再一次地壓制住了異術魔種。
這還當真是因禍得福啊。
光芒消散。
宮殿之中。
許清宵靜靜聳立。
他的目光十分平靜,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什么入魔不入魔的情況。
非要說的話,反而比之前更加充滿著一種玄奧之意啊。
“這不可能。”
有大儒不可置信地看著許清宵。
“再等等,應該是他在壓制,一刻鐘內,許清宵必然入魔。”
天牢之中,蓬袁也愣住了,可他很快回過神了,大聲吼道。
認為需要等一等。
許清宵很配合,靜靜地等待了一刻鐘。
這一刻鐘。
沒有人說話,彼此皆然都安靜無比。
可一刻鐘后。
許清宵依舊靜靜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不。”
“這不可能,為什么?你體內的異術魔種沒有爆發出來?”
“時間不夠,時間不夠,你剛成為了天地大儒,可以壓制住圣器之力。”
“一個時辰,再等一個時辰,你能壓一刻鐘,卻壓不了一個時辰。”
蓬袁再次開口。
從一刻鐘又變成了一個時辰了。
許清宵還是沒有說話。
他繼續等待一個時辰。
但這也是最后的等待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無數雙眼睛落在許清宵身上。
有人不希望許清宵出事,可朱圣一脈百萬讀書人,卻無比渴望許清宵成為妖魔,現在就變成妖魔,這樣的話,他們就贏了。
可是。
一刻鐘。
兩刻鐘。
三刻鐘。
五刻鐘。
一個時辰。
終于。
當一個時辰過去后。
百姓們激動歡呼起來了,六部尚書,文武百官也徹徹底底長松一口氣,他們有些眩暈,心臟狂跳,實在是笑不出來,因為太過于緊張與刺激了。
而讀書人們,徹底目光無神地看著許清宵,甚至有一部分讀書人,更是如同被抽干了力氣一般,直接倒在地上。
他們知道,許清宵這一次,自證清白成功了。
而他們將會迎來許清宵最為恐怖的打擊了。
這回自己完了。
這回自己死定了。
徹底死定了。
得罪一位天地大儒,一位大魏平亂侯,而且還在人家冊封大典上鬧事。
這就是找死啊。
許清宵不殺他們,他們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這回是真的完蛋了,徹徹底底完蛋了。
可就在此時,蓬袁的聲音再次響起了。
“這決然不可能。”
“許清宵,你敢說你沒有修煉異術嗎?”
“圣器為何不能審判你?”
“你做了手腳,你又做了手腳。”
“許清宵,你又做了什么手腳?”
此時此刻,一向冷靜的蓬袁,在這一刻有些歇斯底里了。
他不敢相信,他實在是無法相信。
他之前極其的自信。
認為許清宵一定是修煉了異術。
可現實與他想象的過程完全不一樣,圣器之芒,居然沒有審判許清宵。
這就意味著許清宵沒有修煉異術。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許清宵一定修煉了異術,是一定的。
他沒有證據,可他有切確的消息來源。
只是,為什么?為什么許清宵沒有受到圣器的裁決?
這不可能啊。
然而。
蓬袁的聲音再如何歇斯底里。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蓬狗。”
“你還有什么廢話?”
“給本儒死來。”
這道聲音充滿著怒意與殺機。
罵完了是吧?
懟完了是吧?
自證結束了吧?
現在無話可說了吧?
該輪到自己出手了吧?
此時此刻,許清宵眼神之中,充滿著殺機。
蓬儒不死也得打廢。
百萬讀書人,也別想好過。
今日,他許清宵要做一件震撼天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