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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文武青睞

  南豫府上空。

  一艘巨大的飛舟懸浮在空中。

  整個飛舟打造如一條龍一般,褐黃色的龍。

  這是大魏龍舟。

  一般來說只有極其要緊之事,才會使用上龍舟。

  整條龍舟有三百丈之長,寬十五丈,龍舟之上站滿了金甲衛兵,這是金甲鐵騎,大魏王朝一支極為強大的精銳。

  而金甲衛兵面前,一共站著五人。

  兩名老者,白發蒼蒼,一人穿著青袍,一人穿著白袍,渾身上下散發出難以言說的氣機,這是大儒,真正的大儒。

  一個眼神就可以懾殺妖魔。

  這種大儒,可上達天聽,擁有自己的立意,上為天地,下為百姓,品德高尚,名垂千古。

  兩位大儒立身與龍舟之上,神色平靜。

  而他周圍三人,則是三位武將,披著輕甲,沒有佩戴武器,但他就是人間武器。

  是真正的強者,光是站在那里,仿若一尊山岳,給人一種恐怖的壓迫感。

  大魏雖然從鼎盛跌落下來,但并不代表大魏就弱。

  龍舟降臨。

  李廣新等人紛紛來到此地,朝著天穹上的龍舟深深一拜。

  此時,龍舟緩緩降落,卷起可怕的沙塵。

  “定。”

  一位大儒緩緩開口,沙塵瞬間落地,被定在地面之上,動彈不了。

  這就是大儒的威力。

  說言出法隨有些夸張,但擁有部分如同仙道的能力,但做不到武者與修士那般罷了。

  “在下李廣新,為南豫府府君,參見諸位大人。”

  “參見諸位大人。”

  李廣新不知道朝廷派誰來了,只知道是兩位大儒,和三位將軍,而其余人也齊齊喊道。

  可如今看到這等架勢,連金甲鐵騎都來了,自然心中震撼。

  “許清宵在何處?”

  青袍大儒開口,他直接詢問許清宵在何處。

  “許先生在貢院之中,昨日有妖魔來襲,好在許先生意志強大,沒有讓妖魔得逞。”

  李廣新低著頭回答,他不敢正視大儒,傳聞當中大儒只需看人一眼,便可知曉此人是忠是奸。

  他李廣新不是為非作歹的官員,但多多少少也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自然有些不敢正視。

  “貢院?陳老,走吧。”

  聽到在貢院,青袍大儒沒有多想,直接朝著貢院走去。

  后者也是如此,跟著青袍大儒一同前去。

  他們身為大儒,可觀文氣,貢院之中浩然正氣彌漫,一眼便能瞧見,順著浩然正氣走就行。

  其余三位武將,有兩人跟了過去,剩余一人抬起手來,凝聚出一張圣旨。

  “李廣新聽旨。”

  “帝詔,武昌一年,南豫府中,驚現大才,著絕世文章,實乃大魏國運昌盛之兆,府君李廣新,善于管理,識人善用,當記大功一件,賞黃金三千,異國侍女二十,云鶴服一套。”

  “欽此。”

  武將開口,說完此話,便將圣旨交付于李廣新手中。

  后者誠惶誠恐,雖城府極深,但面上依舊是掩蓋不了的笑容。

  黃金三千,侍女二十都是過眼云煙,重點是云鶴服,這是一種象征榮譽,相當于是皇帝記住自己了,若是以后朝中有什么空缺位置。

  或者是那個郡有空缺了,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上去。

  雖然需要時間等待,但官場本身就是熬資歷的地方,有時候到了一定程度,基本上這輩子都上不去。

  但現在有了陛下的賞賜,十年之內,他必可往上提一品。

  武道一品一重天,官道也是如此,甚至官道更殘酷,越到上面越難上去,有時候位置就那么幾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

  “多謝圣上隆恩。”

  李廣新誠惶誠恐地接過圣旨,如視珍寶一般,而后看向對方道。

  “這位大人,屬下已經讓人準備好盛宴,不知幾位將軍可否賞臉,權當休息。”

  李廣新出聲,想邀請對方留下來吃頓飯,也好攀攀交情。

  “不了。”

  “我等即刻就走,陛下等文章心急。”

  對方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朝著貢院快速走去。

  拒絕的原因很簡單,一來是的確有急事,二來是李廣新不配邀請他一同用膳,彼此地位相差太大,別看李廣新是一方府君,然而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屁大點的官罷了。

  京官下放大三級,就是這個說法。

  目送對方離開,李廣新到不覺得尷尬丟人什么,這很正常,邀請一下,若是人家答應,自然最好,若是人家不答應,也是情有可原,就好像平安縣縣令邀請自己吃飯,自己也不愿意搭理,一個道理。

  “當真羨慕許大才啊。”

  李廣新嘟囔著一句,同時將圣旨好好的放入袖中。

  此時。

  南豫府貢院。

  十三位夫子早早地便來到貢院之外等待。

  突兀之間,有人出聲,指著不算太遠的地方道。

  “是陳心大儒,還有周民大儒,是這兩位大儒來了。”

  “陳心大儒?周民大儒?”

  “沒想到竟然是這兩位大儒親臨。”

  “翰林院的兩位大儒啊,許大才天大的榮幸。”

  眾夫子驚呼,也莫名有些酸了。

  在他們眼中,這兩位可謂是天之驕子,是無數讀書人心中的神,僅次于圣人那種。

  畢竟圣人太過于遙遠,動輒五百年不出一位,朱圣逝于五百年前,自然大家對圣人是敬畏,而對大儒這種是真正的崇敬。

  因為這是活人。

  “學生見過陳心大儒,周民大儒。”

  有人出聲,朝著兩位大儒深深一拜。

  發自內心,行的是大禮。

  “許清宵何在?”

  然而兩位大儒出現,沒有回禮,他們是大儒,已經不需要回禮,不是逼格高,而是怕他們吃不消。

  青袍的陳心大儒直接開口,開門見山。

  “正在內院中,陳心大儒,學生帶您去。”

  劉夫子率先開口,指著內院說道。

  “好。”

  陳心大儒點了點頭。

  當下劉夫子帶領兩位大儒前行,至于兩位將軍就跟在身后,讀書人的事情,他們不參與,也不想參與,此次過來是兩件事情。

  一,保護大儒周全。

  二,傳話。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內院。

  房間當中。

  許清宵的確有些倦意了。

  抄錄了接近百份文章,先前還好說,一邊抄錄一邊補全,后面就有些無聊了。

  寫著寫著,也就在此時,一陣陣腳步聲響起。

  當下,許清宵不由打起精神,掐算著時間,應該是朝廷來人了。

  砰砰。

  敲門聲響起,許清宵稍稍整理一番衣著,而后將門打開。

  待房門打開,兩位老者站在自己面前。

  老者年齡都很大,七八十歲的樣子,但并沒有衰老的氣息,反倒是精神奕奕。

  兩人周圍環繞浩然正氣,正氣凌然,讓人第一眼看去,就莫名生出敬畏與好感。

  劉夫子等人站在周圍,儼然一副學生姿態。

  但兩位大儒身旁站著兩名身披軟甲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眼中蘊含莫名威嚴。

  幾人給予的壓力很大,常人第一眼看去,第一時間會有些害怕,或者不敢正視。

  然而許清宵誰啊?

  半圣都是他兄弟,大儒雖然值得尊重,可為何不敢正視?

  “學生許清宵,見過諸位大人,見過諸位夫子。”

  許清宵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畏懼,顯得自信無比。

  “好!一表人才。”

  “不錯,心性了得。”

  剎那間,兩位大儒發出大笑之聲,比較嚴肅的面容,瞬間溫和了許多,眼中滿是笑意與滿意。

  打個招呼都能夸自己?

  沒必要吧?

  許清宵有些愣了。

  這也能夸?

  “清宵,兩位大儒方才對你鑒心,你品行不錯,而且意志極強,他們才會如此開心。”

  劉夫子開口,向許清宵解釋。

  此話一說,許清宵這才明白,怪不得第一眼看到幾人,莫名有說不出來的壓力,原來是鑒心。

  對了,鑒心是什么意思?

  “幾位大人請進。”

  許清宵開口,請人家入內,也免得站在外面干等。

  “這是?”

  陳心大儒看著桌上一份份抄錄好的文章,有些好奇道。

  “回先生,這是學生抄錄的文章。”

  許清宵回答道。

  “恩,爾等就不要進來了。”

  聽到是抄錄的文章,陳心立刻開口,讓其余人不要入內。

  其他夫子不敢多說,紛紛退在外面,沒有踏入其中。

  而陳心大儒也沒有直接觀看文章,反倒是直接卷好收錄,又看向許清宵道。

  “抄錄足足百份,清宵小友,當真是用了心。”

  陳心有些感慨。

  抄錄百份,就足以證明許清宵的確用心。

  “先生過譽,學生只是盡好自己責任罷了。”

  許清宵謙虛道。

  “恩,有品行,謙謙儒雅,是一塊璞玉。”

  周民大儒開口夸贊,隨后也不顧忌什么,直接開口道。

  “清宵小友,有興趣來我白鹿書院嗎?”

  “若是有興趣,老夫可以為你舉薦。”

  周民大儒如此說道,直接拉攏許清宵,門外的夫子聽到此話后,一個個酸了。

  白鹿書院,這是大魏四大書院之一啊。

  頂尖學府。

  多少讀書人都想進去,而且還是大儒舉薦,酸了。

  “不是,我說周老,你怎么見到好苗子就要招攬?”

  “清宵,莫要搭理他,來我嵩陽書院,比白鹿書院好的很。”

  陳心大儒有些沒好氣了。

  “這怎么能叫搶?這叫慧眼識才,清宵,你既然喊我一聲先生,我也便承了這個稱呼,等府試結束,你來京城找老夫,老夫帶你去白鹿書院,直接入學。”

  周民大儒瞥了一眼陳心大儒,隨后拉著許清宵道。

  “行了,搶人的事情,等清宵去了京城再說吧,在這里爭有何用?應天的岳麓的,他們也不服氣,莫要丟人。”

  陳心大儒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緊接著看向許清宵,笑容溫和道。

  “清宵小友,文章老夫先帶走,你去京城之前,給老夫寫封信,老夫請你吃飯,這是老夫的令牌,直接來府上,沒有人敢攔你。”

  陳心大儒笑著拿出一塊令牌交給許清宵。

  而周民也取出一塊令牌道。

  “這是老夫的,來了京城寫封信,最好正午來,去陳老家中吃完,再來我家,別吃太飽。”

  周民大儒不甘弱后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只能尷尬笑了笑。

  而身后的幾位將軍,此時也跟著開口了。

  “清宵兄弟,我叫徐任天,齊國公是我家老爺子,很器重你,這是我家令牌,你拿著,各地各府各郡都不敢拿你怎么樣,到時候來我們家,給你準備好美酒佳肴,還有美人。”

  “清宵兄弟,我李達,安國公是我家老爺子,也很器重你,我家令牌,來京城一定也得來我家,老爺子備好酒菜,還有徐家美人沒有我李家的漂亮,來之前聽聞過你也是習武之人,就不文縐縐的了。”

  “清宵兄弟,我張麟,信國公是我家老爺子,他更加器重你,令牌你拿好,別聽這兩個家伙胡說,他們家也叫美人?什么歪瓜裂棗,來我家,我家美人多。”

  三人輪番開口,互相貶低,而許清宵手中已經有五塊令牌了。

  啊......這。

  外面的夫子們,皆然沉默,還有什么好說的?

  羨慕就完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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