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慧妍沒有繼續理會自己,陸晨也不在意。
這個表妹雖然性格跳脫,但也不是胡亂行事,不顧后果之人。
減肥是一個持久戰,不可能靠吃點兒減肥藥就有用的。
洗漱之后,陸晨便躺在床上。
意識進入虛擬空間,開始進行臨床科研的第一階段訓練。
“我擦,陸晨怎么睡得這么早?”
王子豪瞥了眼已經上床睡覺的陸晨,心中喃喃道。
大家平時都在科室里工作,只有晚上回來有時間學習。
但是陸晨每天都睡這么早,他哪里來的時間去學習啊?
以陸晨目前表現出來的能力,他絕對是花費了很多時間和努力,才能夠達到的。
不過,現實卻是剛好相反。
作為陸晨的室友,王子豪是最清楚陸晨作息時間的人。
每天晚上,十點之前一定會上床睡覺!
甚至在大部分時間里,陸晨九點左右就睡了。
這個時候寢室的其他人,都正在組團打游戲呢!
不過,也正是因為陸晨的存在,他們寢室養生了一個比較好的習慣。
即便是打游戲,大家都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
互不干擾彼此的生活習慣。
“有可能,這就是天才和別人不同的地方?”王子豪無奈地搖搖頭,然后繼續看自己手中的文獻。
此時的陸晨,卻是在系統虛擬空間中,不斷訓練著臨床科研項目。
翌日。
陸晨早早來到科室,并且在第一時間就看了董浩師兄。
“師兄,手術已經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兩點開始。”陸晨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董浩師兄。
只不過,董浩師兄的臉色,卻是顯得有些蒼白。
“師兄,你昨晚沒睡好嗎?”
董浩點了點頭,道:“哎,昨晚半夜心慌了,夜班醫生給我做了張心電圖,室上速又發作了!”
陸晨聞言,趕緊拿起聽診器,給董浩進行心臟的聽診。
“師弟,你別緊張,現在已經恢復了。”董浩勉強地笑了笑,“不過這發作的滋味不太好受,一夜都沒怎么睡覺,不會影響今天的手術吧?”
“一般來說,應該都不會影響。”陸晨道。
他剛才聽診完董浩師兄的心臟,心率大概在70次/分,心律整齊,應該是竇性心律。
“好,那我就放心了。”董浩道,“現在想啊,這手術還是早點做得好,癥狀發作得太頻繁了。真是謝謝師弟了,這次幫我墊付了這次的醫藥費,我之后一定及時還給你。”
陸晨笑著搖搖頭:“師兄,還錢不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幫你的病治好!以后的事情再說吧。”
“嗯。”董浩點點頭,“馬上要早交班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好的。”
看著陸晨離去的背影,董浩覺得自己在心內科輪轉期間,最幸運的事情便是遇到了陸晨。
回到醫生辦公室。
除了幾個值班的護士,大部分的醫護都已經來了。
護士進行簡單的交班之后,便由夜班醫生交班。
以及研究生何思榮。
早交班,一般都是由研究生代為交班。
只見何思榮往前走了一步,開口道:“夜班醫生交班…”
“56床半夜2點左右訴胸悶、氣短,考慮心衰發作,給予呋塞米靜推,大概10分鐘后癥狀好轉…”
“3床晚接班6點時,突然訴頭痛,伴有視物模糊,測血壓為mHg,考慮高血壓急癥,立刻給予烏拉地爾靜脈泵入…”
“15床患者昨晚十點左右,訴心慌、心胸,自覺心動過速,查心電圖示陣發性室上訴,立刻給予靜脈應用胺碘酮…”
何思榮前面的交班都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交到董浩師兄病情變化的時候,陸晨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了!
“何思榮居然給董浩師兄用了胺碘酮!”陸晨心中一驚。
董浩師兄今天的手術,看來是做不成了啊!
陸晨看了眼一旁的孫果果,發現她同樣面色凝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何思榮和夏剛。
等到何思榮交完班之后,孫果果便徑直走到了夏剛的身前。
孫果果的語氣有些冰冷。
“夏醫生,你知道15床患者今天要做射頻消融的手術嗎?”
夏剛一愣,微微搖頭,“沒看手術墻,不太清楚。”
不過他剛說完,表情頓時一凝,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轉頭對一旁的何思榮道:“你昨晚是給15床患者用了胺碘酮?”
何思榮見夏剛表情嚴肅,神情訝然,隨即點點頭:“是的,他昨晚陣發性室上速發作了,我做了心電圖確診,然后就用了胺碘酮。”
夏剛的表情頓時陰沉到了極點。
“何同學,在給這個患者下達醫囑命令之前,你為什么沒有詢問我的意見?”
何思榮小聲道:“夏剛師兄,這個患者之前也有類似疾病發作史,我做了心電圖,肯定是室上速發作,用胺碘酮有什么問題?”
胺碘酮是臨床上最常用的抗心律失常的藥物之一,治療心律失常的范圍廣,應用也比較廣。
“那你知不知道患者今天要做射頻消融的手術?”夏剛繼續道。
“知道啊!”何思榮點點頭。
夏剛冷哼了一句,“那你給一個即將要做射頻消融手術的病人,用胺碘酮?你知道胺碘酮的半衰期是多少?”
這時候,何思榮終于醒悟了過來。
她的臉漲得通紅,半天才憋出了一個字:“我…我…”
所謂的射頻消融,是在手術之前,誘發出患者的心律失常,然后通過設備檢測出心律失常的發生地方,最后用電極進行燒毀。
胺碘酮是一個很好的抗心律失常藥物,但是半衰期很長,容易在人體內蓄積。
這就會導致了一個問題,手術病人在手術臺上,無法誘發出心律失常。
無法誘發出心律失常,那么就沒法判斷心電傳導系統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手術是無法進行的!
因此,在要進行射頻消融的患者,術前是禁止應用胺碘酮的。
此時,心內科八區的醫生辦公室內。
夏剛緊緊盯著何思榮,緩緩出聲道。
“何思榮,你一個研究生,在還沒有拿到執業醫師證,以及沒有詢問上級醫生的情況下,你有什么資格碰我的醫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