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潤的腦海中，信息連續閃過：
“獲得來自風暴界生命的信仰，信仰值6。”
“獲得來自天堂生命的信仰，信仰值6。”
“獲得來自風暴界生命的信仰，信仰值12。”
像這樣的信息，又接連出現了三次。
剛才給他們的東西，是秩序碎片。
對于現在的江潤來說，這種碎片能提供的進化力量太少了。
所以，就順手給了陳子桐一家。
當初落魄的時候，對方施以援手，這份情誼江潤是銘記在心的。
此際，總算是問心無愧。
除了這一點外，自己也算是那姑娘的老師，有一段師生之緣。小姑娘古靈精怪，但對他比較尊重。
這三枚碎片，絕對值得。
同時，江潤也印證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神之信仰，在現實世界中，依然存在！
只要對方產生進化力量與自己有關，那么，誕生進化力量那一刻產生的信仰之力，就會被他吸收，從而加到信仰值上。
剛才那12點信仰值，應該是來自陳子桐，江潤能感覺出來，她是剛入門的進化者。
后面的6點，則是來自陳叔和陳阿姨。
因為進化度的關系，他們提供的信仰值非常少。
但是......
一旦基數夠大的話，那么信仰值的總量就可觀了。
他微微扭頭，看向了外面神秘調查局人員聚集的地方。
今晚主動露面，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江潤來到了C區三棟十三樓的一處雜物間，抓住了最后一只幽靈怪物。
這些家伙很會隱藏，但在他高維度掌控者級別的感知力面前，就有點微不足道的意思了。
連續逼問5只幽靈怪物，得到的信息基本都是一樣的。
從這種較低級的怪物身上，也只能得到這么多了。
幽靈怪物口中的話，江潤挺在意。
更高級的生命降臨現實世界，這是能夠預料的事情。
但是，怪物口中嚷嚷著一段要毀滅秩序，這就觸動了江潤的神經。
秩序之力，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這些透露著毀滅之力的家伙，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呢？
結合深淵要塞研究地下方的暗魘黑穴，江潤大抵也只能聯想到這里。
起初，他打算把眼前的怪物一把業火直接燒死。
業火剛剛在手中聚攏，江潤想了想，又把那冰藍色的火焰熄滅掉了。
想一想，待會還要叫人辦事。
那么，不如順水推舟送個人情。
看張科長那樣子，調查局應該很想抓捕這些怪物，今晚出動了這么多人，空手而回肯定不太像話。
抓著眼前的幽靈怪物，江潤一個閃身便消失在樓宇中。
靈泉東苑大門口，張科長等人嚴陣以待。
說實話，此刻他們要比面對那些怪物時緊張多了。
剛才那位暗夜大佬的表現，越想越心驚。
“科長，來了！”
不用小愛提醒，大背頭已經看到，一道漆黑的空間裂縫，又一次出現在眼前。
那一襲黑衣人影，轉瞬間出現。
能夠看到，一只幽靈怪物，正被他抓在手中。
“暗夜大佬，太感謝了，如果今晚不是您出手的話，我們也不知道要忙活到什么時候。”
張科長套近乎道：
“如果您有什么吩咐，盡管提，我們神秘調查局能幫到的一定會幫。”
江潤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幽靈怪物往地上一丟。
“你們需要的話，這怪物就拿走吧。”
小愛頓時一喜，“嘿嘿，太謝謝了。”
“上面要求我們這次抓一只活的怪物回去研究，正犯愁呢，您就給解決了。”
“舉手之勞罷了。”
“不過，我倒是有件事想和你們聊一聊。”
一聽這話，張科長激動不已。
抱大腿似乎有指望啊！
“您說，大部分事情我都可以做主。”
江潤沒有說話，而是朝周圍撇了撇。
張科長當即會意，他指揮道：“你們把這怪物帶到車上，嚴加看管！”
“是！”
幽靈怪物被帶走，陸陸續續離開了二三十人。
“這兩位都是特別行動組成員，絕對值得信任，不可能出現邪惡組織滲透的情況。”
張科長說話的時候，一顆小心臟怦怦亂跳。
大佬越是這種表現，他就越是覺得事情不簡單。
一旁的小愛與平頭男也豎起耳朵，聚精會神。
江潤并沒有直入主題，而是問道：“張科長，最近怪物爆發的案例，應該越來越多了吧。”
“不錯。”
張科長很嚴肅地回應道：“只是我們接手處理的事件，就是上個月的一倍。”
“一些難度很高的棘手事件，頻率也越來越高。”
小愛插話道：“現在和以前不一樣，怪物的進化度越來越高，為了保證調查局成員的安全，我們都需要出動更多的人手。”
“總是有一種感覺，萬一哪一天怪物的數量與進化度突然提升，調查局的力量將嚴重脫節，那個時候，情況一定比現在更加混亂。”
“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就是進化度提升。”
“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耗費的時間與每個人的悟性與機遇有關，根本不能保證。”
“是啊”
張科長幽幽道：“未來的局勢，越來越難以預測。”
“如果世界全面接軌，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人類，不一定有把握擋住來自各種未知力量的沖擊。”
江潤點了點頭。
這幾位有這種意識，他也省去了很多廢話。
“這些看法是你們個人的，還是說調查局也意識到了呢？”
張科長訕訕一笑：“暗夜大佬，這當然不止是我們個人的觀點。”
“其實，高層的危機意識，比我們還要強。”
“調查局里面已經把能做的工作基本做到位，有些領域因為能力上面的關系，想法雖有，卻也只能望而卻步。”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張科長等人發現，眼前這位暗夜大佬那如同火焰一般的眼睛，流淌出了一絲笑意。
或者說，那是一種欣慰之色。
“進化者的數量有所提升，但以人類那龐大的基數來說，還是太少了。”
“只有提高全民整體進化速度，人人皆兵，才更有機會抵擋未來的危機。”
“這是一場屬于全人類的斗爭！”
“一旦失敗，葬送的，可能就是一個文明。”
聞言，一旁的小愛姐瞪大了眼睛，剝開話語淺層，她貌似感受到了另外一層含義。
張科長，當然也感受到了。
“您的意思是......”
江潤打斷了他的話：“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有一種方法，雖然不能提高全人類的進化度，卻能讓相當一部分人得利，如果這個過程順利的話，也許我能為整個人類帶來一些有益的事情。”
“暗夜大佬，您.....”
張科長一時語塞，他感到震撼，這是另外一種層面上的。
眼前這位超級玩家，那種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對方如果獨善其身的話，哪怕在未來相信也根本沒有問題。
可是，他這位卻站在人類文明的角度考慮未來！
這種高度，是張科長萬萬沒想到的。
“怎么，你懷疑我做不到？”
“不是！”
“絕對不是。”
張科長瀑布汗，“我哪敢懷疑您吶！”
“我是太激動了，沒想到華國有您這樣的先行者，這真的是一種幸運。”
“冒昧問一下，您打算用什么方式來進行呢？”
“這需要你們調查局配合。”
“我要的東西很少，一間房間，一臺聯網的電腦，一個你們給我的能發布信息的賬號。”
小愛姐很認真地用筆記下。
“暗夜大佬，只有這些嗎？”
“嗯，不難吧。”
“這太簡單了，隨時可以準備！”
看她糾結欲言又止的樣子，江潤覺得有些好笑，“你想問什么就問。”
“嗯......”
“大佬，我只是單純的好奇，畢竟我和您的層次相差太遠了。只是在無法理解的角度問一個比較蠢的問題，單純這些東西，真的能提高人類進化水平嗎？”
“當然不能。”江潤的回答很干脆。
這才對嘛。
“還差一樣東西。”
“是什么？您說，我記著，只要調查局能搞到，一定給大佬搞來。”
“不用了。”
“我肯定會親自到場。”
嗯？！
小愛，張科長、平頭男，他們恍然大悟。
原來，最重要的東西，就在眼前！
是啊。
也只有這種頂級大佬出場，才能達到那種效果吧。
“你是學院玩家對吧。”
小愛姐被點名，立刻說道：“是的，我的神職是戰地法師，不過距離喚醒神職還非常遙遠。”
“我如何知道你屬于學院，這個問題你考慮過嗎？”
小愛一愣，“這個，還真不知道。”
平頭男說道，“對啊，在現實世界，如果玩家不自己透露的話，其他人應該是不知道其所在陣營的。”
“大佬，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因為本源。”
“本源？！”
三人一臉好奇，滿滿的求知欲。
“學院派系全部屬于風暴界，你如果最后成為神職者，一定會激發屬于風暴界的力量。那是一個獨特的位面，每個獨特的位面都有不同的本源，每種本源的氣息又完全不同。”
“我從你的身上，能明顯感受到風暴界的本源氣息，因而知道你屬于學院。”
“就好像他是蠻族，張科長是地獄，你們散發的本源氣息都不一樣。”
“對，我就是蠻族！”
“我是地獄！”
三人仿佛進入好學生聽課狀態，不由得念叨起來：“原來，還有位面本源這種神奇的東西。”
江潤問小愛，“你的《三經秘要》有完全學會嗎？”
小愛有些沮喪，搖了搖頭，“局里面有人學會，但我卻沒有。我的進化度，來自風暴界洗禮與在小界域機緣中獲得的進化力量。”
“那你們應該知道，類似《三經秘要》這種秘術，藏有本源力量吧。”
“嗯，這已經是公認的事實。”
“但凡八大陣營秘術，全部都存在進化度。”
“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不知道，局里面的學者也研究了很久，但是因為眼界問題，根本看不透。”
三位又進入了聽課狀態。
“自然還是本源，不過，這種本源只能算偽本源，或者說源力。”
“各大陣營秘術，牽扯到不同位面的源力，從而與進化度關聯，吸收之后，便會加快生命躍遷這一過程。”
小愛快速做筆記，他們記住了一些名詞，感覺似懂非懂。
“你應該找過那些領悟《三經秘要》的人，并且與他們交流。”
“可是，對你領悟這一秘術并沒有起到實質性的作用。”
小愛驚疑問道：“暗夜大佬，和你說得一模一樣，這是為什么？”
“因為，你那領悟《三經秘要》的同伴，也只能和你講一些表象，無法從本源的角度揭秘這個問題。”
“但凡只要存在一丁點的講述偏漏，對你都不可能有效果。對于普通的進化者來說，根本無法做到。”
“所以，人們會得到一種錯誤的理解‘秘術只能自己領悟’，其實，這個觀點是錯的。”
“當這一秘術與本源的關聯被完全描述出來時，領悟這些秘術就會變得相對簡單，悟性好的人，甚至眨眼就能學會。”
江潤的話停在這里，三人聽得意猶未盡。
“暗夜大佬，也就是說，您能夠解讀秘術！！”
“比如《三經秘要》？？”
小愛姐的眼睛都在冒光。
“我一個地獄陣營的玩家，怎么可能解讀風暴界秘術。”
江潤饒了一個彎子，“不過，因為某些關系，我能從各大位面找到一些解讀的途徑。”
“說到這里，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
“當然明白！”
“呼”
張科長長舒一口氣，臉上帶著崇拜之色，“如果事情做成，這將是全人類的福音！您的行為，或許直接守護了一個文明！！”
“不用說的那么嚴重。”
“給我一個地址，兩天后晚上八點鐘，我們再見。如果你們調查局的高層想過來了解，也讓他們到這個地方去。”
“好的！”
小愛撕下來一張紙，寫上了南城調查局駐地的位置，然后交到江潤手中。
之后，小愛姐忍不住問道：“暗夜大佬，我有一個唐突的問題。”
“問吧。”
“您做這些，想得到什么？”
江潤仰起頭，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而后，聲音悠悠傳來：
“就當是先行者，做一份讓自己無愧于心的貢獻吧。”
在張科長等人的注視下，眼前空間撕裂，那黑衣身影瞬步而入，消失在了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