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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章 天涯琴

  寧夏才到家,小丫頭就樂瘋了。

  小丫頭一刻不停地黏著他,講故事,做糕點,下象棋,游山逛景…樂此不疲。

  寧夏也難得放松,暫時忘卻營營,脫去形跡。

  盡情玩了幾日后,官徽中的消息一日緊似一日,寧夏知道必須去赴任了。

  臨去前,他又去拜訪了蕭有信,他向蕭有信請教那把胡琴。

  老頭的胡琴,他入手有幾日了,研究多時,不得要領。

  胡琴才取出來,蕭有信便伸手摘了過去,嘖嘖道,“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這把天涯琴竟也被他們從土里刨出來了。”

  寧夏大驚,蕭有信的這句“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他從老頭口中也聽到過。

  彼時還以為是老頭自己胡謅的兩句,沒想到還有來路。

  “前輩知道這把琴。”

  “當然知道,大名鼎鼎的天涯琴,是天涯老魔的看家法寶。此琴威力極大,乃是罕見的神識類法寶。昔年,洪荒戰場爆發驚世大戰,多位元嬰級別的大人物身死,無數異寶流落,天涯老魔就喪在陣中,天涯琴也不知所蹤,沒想到落到你手里了。如何得來的?”

  寧夏說了經過,蕭有信連連擺手,“不可能,就憑你的靈虛指,能防住天涯琴的攻擊?”

  寧夏道,“千真萬確,當時…”

  他又詳細說了交手經過,蕭有信啞然失笑,“你倒是好運,遇到個四六不通的家伙。他激發的只是天涯琴最淺表的攻擊,根本連門都未入。

  天涯琴有三層境界,一境肝腸斷,二境真魂蕩,三境知音稀。

  天涯老魔持此天涯琴,不知聚集何等浩大魔威。”

  寧夏道,“前輩可知此琴祭煉之法?”

  蕭有信道,“你既煉成了三道并關鎖,要研究此琴,自然不難。至于天涯琴的三大境界,我非此道中人,不能教你,唯你自悟。”

  蕭有信能指出天涯琴乃是神識法寶,點明并關八鎖能作用其上,寧夏已經心滿意足了。

  當下,他又陪著蕭有信聊了片刻,便待告辭,蕭有信道,“時間不多了,小姐體內的禁制壓不了多久了,你得迅速沖擊結丹境。

  只有進了結丹境,來日大變,才有一搏之力。”

  寧夏點頭應下。

  蕭有信道,“神識也很重要,兩條腿走路最好,神識不得提高,對法紋的理解終歸是有極大的限制。

  我記得中祥州有一塊無量魔壁,想辦法一觀,爭取提升自己的神識。

  神識到了五重,如果能熔煉出神相,又能多一道殺手锏。”

  寧夏怔住了,“前輩可知熔煉神相之法?”

  修煉神識之人,誰不想熔煉神相。

  他接觸神相的時間很早。

  初入此界,他就從程老頭處知道了神相。

  當初人奸沖擊東華學宮,程老頭以殘廢之軀,硬生生靠神相,擊碎了幾名人奸的識海,滅掉了敵人。

  當時,寧夏就對神相起意了。

  如今,他修煉到了神識三重,對神相的渴求就越發迫切了。

  蕭有信道,“你先提高神識,提升的越高越好,至少到神識五重,再凝聚神相,會更穩固。”

  寧夏點頭,去了。

  次日一早,小丫頭癟著嘴,一路將他送出二十余里。

  當日傍晚,寧夏便趕到了州衙,曹英早著人在州衙門口等候。

  那人接了寧夏,便引著寧夏前去走流程,先是升級了官徽,接著,引著寧夏探訪了新的公房,又著人給寧夏安排新的居所、雜役。

  寧夏婉拒了,他還要原來的居所,至于雜役也還是用劉全、張成。

  安頓妥當后,寧夏便親自去造訪了曹英。

  他帶了兩斤糕點,簡陋的包裝,瞧得曹英直撇嘴。

  多少年了,還沒誰敢提這破爛玩意兒登他的門。

  待寧夏說完要求,曹英就驚了,“誰給你支的招,你敢動無量魔壁的歪主意。那是中祥州的圣物。

  我中祥州每年也只有三次觀摩的權限,都是作為重要賞賜下發,我也不瞞你,能觀摩的,都是出得起價錢的。

  以你現在的身家,何必自討無趣。”

  寧夏道,“大君是通情達理之人,我助大君飛黃騰達,大君自然會投桃報李,這點信心我還是有的。”

  曹英瞪圓了眼睛。

  “他真這么說?”

  才從繡床上滾下來的邊章,臉上的紅潮未褪,聽得曹英稟報,怒目圓睜。

  “原話。”

  “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邊章怒道,“他難道這么快就忘了他這個二級官是怎么來的?老夫頂著多大壓力,才幫他辦成此事,這混賬不知感恩,還敢蹬鼻子上臉。

  曹英啊曹英,你到底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湯,這么荒誕的要求,你也敢來報我…”

  邊章氣瘋了,好一通狂噴。

  作為州牧,他權限很大,但堂堂正正能弄到大錢的機會不多。

  其中他掌握的每年三次觀摩無量魔壁的權限,就是他搞資源的難得機會。

  寧夏要權限,等于是在他身上割肉。

  曹英挨了一頓訓斥,回稟寧夏,此路不通,讓他備好禮物再來。

  寧夏無語,他不能真和邊章鬧翻,便問了曹英價錢。

  曹英伸出一個巴掌,“五百中品引靈丹。”

  寧夏一陣頭大,一邊暗罵邊章手黑,一邊嫉妒高官來財的道。

  見寧夏面露苦澀,曹英笑道,“君兄這么通透的英才,如今怎么就想不通呢,你手里抓了那么大的印把子,還擔心沒有來錢的道兒。”

  曹英此話一出,寧夏如醍醐灌頂。

  此前,他凈想著給曹英名額了,卻沒想過自己也能從中漁利。

  “多謝曹兄提醒,不過君某一腔熱忱,只為中樞。旁的事兒,君某實在不愿過多地參與。”

  寧夏一臉正氣。

  曹英暗罵,“這小子不愧不是神魔貴族。”

  他哪里聽不明白,寧夏是要一事不煩二主,收錢是要收的,麻煩是不愿受的。

  曹英能幫寧夏出這個主意,其實也是想更深的摻和進去,光兩三家名額,哪里夠。

  但寧夏這口不言錢的虛偽模樣,實在叫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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