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蘇少友提前支付的十五枚引靈丹的薪資,寧夏成功得到了定顏丹和參合土。
一返回學宮,寧夏就回到宿舍閉關去了。
修行上的事兒,他從來不敢耽擱。
何況他答應過莫文衛,一定要在一定后的中央九校聯考上,替莫主任掙一把臉。
臨近聯考時間,關于聯考的消息蜂起,寧夏已經知道此次中央九校聯考的重要性。
勝利者會獲得極多的資源,并在將來的中升高的大考中,獲得極其有利的地位。
最讓寧夏感動緊迫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學員在專業技能上開始開花結果。
這一段時間,各種各樣的新聞爆出來:
誰誰成功煉丹,誰誰能煉制丹砂符,誰誰成功駕馭了某個高攻擊力的異獸…
這些消息,都給寧夏帶來了相當的壓力。
單靠肉身戰斗,在練氣境,寧夏不怵任何人,可一旦準許加持輔助技能,寧夏的優勢將不復存在。
他急著祭煉出傀儡紋,正是希望提升自己,在聯考中能取得優勢地位。
然而,傀儡系和其他系最大的區別就在于修煉進度。
因為傀儡法紋涉及的知識點太多,知識面太廣,一兩年的修行,幾乎不可能凝聚出最低級的傀儡紋。
這也就導致很多學員不愿意選擇傀儡系,生怕根本看不到未來的希望,也就進一步加劇了傀儡系式微。
莫文衛不惜耗費一年心血,也要替寧夏加速這個過程,就是希望寧夏這個天才學員能沖一沖,提升一下傀儡系頹唐許久的聲勢。
閉關足足一個月,寧夏漸漸找到了使用參合土的節奏。
他驚訝地發現他吸收傀儡知識的速度在加快,但他修習節奏卻慢慢降了下來。
他不再逼自己每天都練到神識耗空,留出時間來主攻其他方面。。
他只花上午和晚上的時間,來祭煉三合土,下午的時間,投進了煉房。
原因是他始終不能突破練氣七重,若按攝入的靈力算,他早該突破了。
但他卻被死死卡在了練氣六重的關口上,不得寸進。
他去咨詢了郭伯約,郭伯約解答了他的疑惑,原話是,“如果修行真的只是嗑藥就好,那真就簡單了,你會驚訝地發現,整個世界的強者都是有限的幾個家族出來的。
事實是如此么?當然不是。雖說練氣境只是基礎階段,修煉文明的進步,能大大簡化修士們用功。但這絕不代表可以免用功。
你現在的問題是,靈氣夠了,身體的鍥合度不夠。鍥合度不是說你骨骼多壯,氣血多強,筋絡多堅韌,而是一種狀態,一種身體由內到外都達到的一種較為平衡的狀態。
顯然,你現在還遠達不到這種狀態,要想達到,只能靠自己下苦功,到煉房里多多打磨。只要工夫用到了,我相信你會有收獲的。”
弄清關鍵點后,寧夏不再急躁,每天的下午準點進入煉房。
選擇修煉強度最大的重力煉房,每天的大半精力都化作那幾個足有萬斤重的鐵塊、圓球上去了。
修煉無日月,轉眼小半年過去了。
這天正午,寧夏盤膝坐在宿舍內,神識沉凝到了極點,他掌中正有一團光暈在緩緩流溢,他小心地控制著光暈的凝聚,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額頭的汗液一股股的涌出。
忽地,他掌中光暈猛地爆開,一個清涼的法紋顯現,寧夏心如鹿撞,大手一揮,那道法紋打出,正中一個石塊。
那石塊完全就是個普通石塊模樣,不僅有部分風化,還有破碎的缺口。
法紋才打出,那石塊冒出一團清輝,忽地,石塊晃了晃,竟然動了。
嗖地一下,石塊底部,竟然伸出兩只小短腿,嘚嘚地溜著,寧夏揮開宿舍大門,石塊滾了出去。
很快,石塊到了靈力操控的極限,在二十米開外的一處花壇邊的草叢里停下。
寧夏不再理會石塊,跳進浴桶沐浴一番,換了套干凈的衣服,闊步朝五號食堂趕去。
湯足飯飽后,寧夏折回,順手將石塊撿走,回到宿舍,他打出一道法訣,石塊忽然傳來聲音。
聲音是一段段地,顯然都是路過花壇或者在花壇邊停留之人留下的話音。
“今天中午有正宗的淮南牛肉,我得來一份大的,這段時間老子可練狠了…”
“……奶奶的,還有半年就九校聯考了,可惜老子的神兵還未煉成…”
“復合嗎?”
“滾…你當我是泥巴嗎?任你搓扁揉圓,每年到考試季就找我復合幫你作弊,你成功通過考試就說性格不合不處了,你當我是什么…”
“那復合嗎?”
“復。”
石頭里陸陸續續出現了十好幾段聲音,錄得很清楚,寧夏很滿意。
這塊石頭正是寧夏煉出的傀儡,喚作耳報傀儡,是傀儡術中幾大知名的異術傀儡之一。
石頭的主材正是參合土。
這半年時間,寧夏一直用參合土試煉的就是這耳報傀儡。
早在一個月前,耳報傀儡在工藝上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直到今天,他終于凝練出傀儡紋,這枚耳報傀儡才終于宣告成功。
傀儡紋才凝練成功,寧夏便去找了黃有涯,沒忘了給黃有涯拎著一袋水果。
“鎮守死靈淵?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黃有涯拿起個雪梨才要入口,便驚到了,“鎮守死靈淵現在可沒那么高的功點,你往那處去作甚?”
寧夏道,“當初學生鎮守死靈淵,見茫茫大雪封山,天地一人,生出過一些感悟。現在修為境界遲遲不能突破,我想去那處轉轉,看看能不能突破屏障。”
這個胡謅的解釋,黃有涯偏就信了。
作為高階修士,他太清楚心境和心情,對一個修士的重要性了。
“行,我知道了,你明天去賞功處走個程序,就抓緊過去。對了,行蹤要保密,盯著你腦袋的人不少,我讓學宮的飛艇出動一趟,到時你坐飛艇過去就行…”
黃有涯一邊說話,一邊咬得雪梨咯吱作響,汁水四溢。
“這么甜?我也嘗個。”
寧夏饞了,臨走前,抓過個雪梨大口吃了起來。
“你這憊懶貨,真干得出來。”
黃有涯趕忙將水果拎到座椅底下。
這次的雪梨真的不錯,寧夏又去買了兩袋,到了賞功處,給蔣干和曹沖各發了一袋,兩人感謝不已。
本來此次寧夏去往死靈淵,就是先找的二人,二人本不建議寧夏現在過去。
因為再有兩個月,神一學宮鎮守死靈淵的任務就要完成了,到時就該明智學宮接班了。
但寧夏態度堅決,說要到那處體悟心境變化,兩人這才給寧夏出主意,讓他去找了黃有涯。
“也就是寧夏你了,換了旁人,在黃教務長面前,可沒這么大面子…”
兩人一邊捧著寧夏聊天,一邊麻利地給寧夏辦著手續。
次日傍晚,寧夏乘坐飛艇,抵達了死靈峽谷。
又是大雪天,整個死靈峽谷一片白茫茫,鎮守的學員聽說寧夏來接班,根本不信。
待寧夏出示了文書,并承諾說他這次的鎮守還是按圓滿的功點計算,那學員這才開懷。
空山死寂的日子,他早過得夠了。
和上次寧夏接班時一樣,那學員什么也不要了,只裹了個皮襖子,歡呼著沖了峽谷。
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在這死靈峽谷的體驗當然不同。
寧夏就喜歡這深山無人問,大雪伴我眠的感覺。
望著這銀裝素裹的世界,和天上飄飄灑灑的雪花,寧夏腦海里忍不住跳出一句詩來,“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心念一動,當下他將火盆里的碳火撥旺,架上鐵鍋,從識海空間取出鮮嫩的灘羊肉,和齊備的香料,便料理開了。
兩個小時后,他得到了一鍋噴香的羊肉,就著貼在炭盆邊上烤熱的餅子,和半斤江南黃酒,寧夏吃了個通體舒坦。
當夜就在炭火邊上溫書,一直到睡熟。
次日一早起來,寧夏想去鎮上看看過往的朋友,轉念又想,來去不過兩個月,何必驚擾別人的生活。
吃罷早飯,寧夏便往死靈淵處湊去。
死靈峽谷也就那處最顯眼,整個世界都是白浩浩一片,唯獨那處永遠漆黑,不僅風雪在那處斂跡,便連陽光也不能到達。
繞著死靈峽谷走了一圈,和往昔的感覺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寧夏離開時,一直擔心骷髏人會不會跳出來搞些事情,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
當天夜里,寧夏取出一塊五品神魔骨片,催動并關八鎖妙法,開始吸收五品神魔骨片中的神魔意志。
他的注意力卻始終關注著死靈淵的淵口。
此番,他千里迢迢趕到死靈淵,為的就是那個骷髏人。
修習了這么久的傀儡術,寧夏已深切意識到那個骷髏人重要性。
不死生物很多,達到骷顱人那種地步的,絕對不多。
因為所謂的不死生物和死靈生物,都是相對活物而言,并不是他們本身不死。
一具生出死靈的骷髏,只需將骷髏砸碎,或者打散,這具骷髏的死靈就會消散。
從這個意義上講,這具死靈骷髏,就已經死了。
以后就早八晚六了,有加更,就在中午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