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錢莊要關門,其他人的賬基本都清了,就剩幾個可能要拖明年,但陸懷安沒想難為他,他想停了合同就停了算了。
沈如蕓把東西收拾好,幾個娃娃也撿起來放到衣柜里頭,放高些,免得現在就被小星小月給發現了:“那我們這搬家,要不要熱灶的?”
按照習俗,他們該請吃飯,然后熱灶的。
搬家先搬灶,他們這回是事情緊急,沒來得及搞別的,但是他們大灶臺可是還沒動用的。
陸懷安嗯了一聲,這肯定要的:“我看過日子,后天日子不錯,為著你的身體,我們不大搞,就請幾個朋友親戚的,過來吃個飯得子。”
也趁著沈茂實還在南坪,省得沈如蕓家人都沒參加說出去不好聽。
知道他選這么近的日子是為她打算,沈如蕓乖順的躺下去,嗯了一聲。
如今肚子大了,她都沒法平躺著,不然呼吸會不暢。
她只能側著,起身或者翻身,都需要陸懷安搭手。
陸懷安開始還有些不習慣,現在都挺自然的了:“幸虧把你帶回來了,不然我真不放心。”
尤其她現在又是雙胎。
沈如蕓自己倒覺得沒什么:“都習慣了。”
她們家這基因,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頭一胎是雙胎的,這一胎又是。
她嘆了口氣,搖搖頭:“再不生了。”
太累了。
雖然有人幫著帶孩子,但她真的也很累。
陸懷安嗯了一聲,心疼地給她蓋好被子:“生完這胎,不生了。”
第二天許經業過來的時候,身后還跟著張正奇。
現在許經業錢莊關掉,又把重心轉回去了。
他自己說起來,都頗為好笑:“你知道現在人家叫我什么嗎?哈哈,叫我許子龍!說我七進七出!哎喲,真的是,笑死個人了。”
這開了關,關了開的。
唉!鬧騰!
陸懷安也笑:“這名兒還挺好,大氣!”
“可拉倒吧啊,估量我聽不出他們這揶揄我呢。”許經業搖搖頭,喝了口茶:“哎,不過也算了,反正都這樣了,我也都看開了。”
不看開又能咋的,這上頭的想法時不時地在變的。
尤其錢莊不比別的生意,他想賺錢就得做大,可做大了就招風。
這個事情,許經業倒已經想開了,擺擺手:“算了,我反正是隨他們笑去,反正…我搞船一樣賺錢。”
之前是搗鼓錢莊去了,這邊放松了些。
現在既然要轉移重心的話,搗騰貨物就得加大力度。
沈茂實聽了,嘴都笑歪了:“那敢情好。”
趕緊加,加大力度,越大越好!
許經業生意做得越紅火,運送的貨就越多,博海這邊賺錢也更多!
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他不插話還好,一插話,許經業睨了他一眼,搖頭笑了:“好家伙,倒讓你撿個漏。”
原先他本來是想著,跟陸懷安買一處的。
結果一直沒找著合適的,這好不容易尋著了好的,他又沒錢了。
沈茂實有些忐忑,遲疑地看了陸懷安一眼:“嘿嘿,這個,我也挺驚訝的…”
完全是意外之喜來著。
“也是該得你有這財運。”許經業點了支煙,搖搖頭:“不然它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就在這口子上,出來了,這就是你的運氣。”
依他們定州人的說法,就是這房子跟他有緣份。
還有這說法?沈茂實將信將疑。
聊完天,要干正事了。
陸懷安叫了龔皓過來清賬,兩邊的財務人員仔細核對。
他自己則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從后院門出去,往游樂場去了。
游樂場這邊正在施工期,湖邊今天還有人在搞活動。
聲勢浩大,還挺熱鬧。
“你這邊挺不錯。”依山伴水的,許經業很喜歡:“就是這溝吧,得挖寬一點,再放些水,然后建個橋,哎,護城河就有了。”
陸懷安回頭看看那小溝:“…回頭琢磨琢磨。”
引一下湖水,倒也不是不可以,省得游樂場這邊直通他家。
幾個人聊著天,在游樂場這邊轉了轉。
小星和小月正在撒著歡的跑,小徐跟著他們,跑得滿腦門的汗:“小心!小心點。”
轉一圈回來,賬目已經核對完了。
“都沒錯。”龔皓闔上賬本,遞給陸懷安:“沒問題的話,可以簽字了。”
簽字蓋章后,就可以直接轉錢。
陸懷安想了想,看向許經業:“就把盈利給我就行,本金…照樣留你這。”
“哦?”許經業怔了怔,笑了:“還跟著哥哥干?”
“干啊。”陸懷安利落地簽了字,推過去:“再投些都行。”
許經業這個人,實在太會賺錢,行行都能搞出點名堂來,這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那敢情好。”許經業也簽了字,沖著他笑了:“那我可不會跟你客氣的啊。”
剛好他從錢莊抽身,再去搞貨的話,小數目是看不上了,大的話資金還有些不足。
谷</span他伸出一根手指頭,在桌面點了點:“你真要投的話,我要這個數。”
十萬的話,許經業壓根就不會提。
所以,他要的是…
一百萬。
陸懷安都有些被震到,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只是呼吸微微一頓,就面色如常地點頭:“行啊,那就先把盈利轉給我,我調一下資金,最后一起轉給你。”
許經業原本也是打著這個想法來的,但真沒想到這么順利。
他原想著,陸懷安可能給不出這么多錢,頂多能給個五六十萬來著,畢竟,他剛買完房子。
可陸懷安不僅答應了,還這么爽快。
許經業頓時驚訝了:“看來你名下的產業,還真挺賺錢啊。”
“哈哈,還行。”
都幾個熟人,陸懷安也不會故作謙虛的去說什么一般。
因為,他現在名下的產業,的確不一般。
且不說別的,光是新安大酒店,每日招待的人如流水,一桌飯菜,價格是真不低。
更別說它基本包攬了商河南坪上下的酒席,一場宴會辦下來,幾萬塊是挺正常的事。
旁邊的幾個人默默看著,心底涌起幾分興奮。
就這談笑間,竟就談定了百萬上下的生意!
天呢!
聽說第二日是陸懷安他們的喬遷之喜,許經業索性多待了一天。
他也沒留在別墅這邊,直接住進了新安大酒店。
“我倒是要感受一下,看看你這大酒店,到底是什么感覺!”
陸懷安哈哈一笑,讓人把他們安排到最好的房間。
結果第二天見了面,許經業直搖頭:“真的,房間好不好,我沒感覺出來,就是感覺這菜,嘖嘖,味道是真不錯!”
他這陣子天天在外頭跑,都好些天沒嘗著定州菜了。
新安大酒店里頭,竟然有人能做得一手地道的定州菜!
可把許經業給美得不行,早上出來還流連不舍的。
“哈哈,我們今天也請了師傅過來做飯。”
就是新安大酒店這邊的。
許經業頓時來了精神,腳步都加快了些:“還有這等好事?”
雖然是喬遷之喜,但因著沈如蕓不能多見外人的原因,所以今日來的,都是至親好友。
錢叔龔皓這些人自然都是來了的,沈斌和鐘萬是一塊來的。
陳翊之他們,則讓陸懷安拒了。
直說不是大辦,沒打算搞幾桌的,只是家里頭幾個人聚一聚。
如此一來,也就利索地拒掉了外頭的人,比如姚建業他們。
院子大就是好,直接擺在了院子里,剛剛好坐得下。
沈如蕓只是開始露了個面,后面怕沖撞到,一直待在了房間里。
看到她后,原本奇怪為什么陸懷安不大辦的人,也都明白了。
各種恭喜的話,不要錢一樣地往外撒。
陸懷安笑瞇瞇的,小星小月今天打扮得干干凈凈的,跟福娃娃一樣,可把眾人喜歡得不行。
“哎喲喲,長胖了啊,也高了,哎喲,真好看。”
“這孩子一看就機靈的!”
夸孩子,比夸陸懷安本身還要來得舒暢。
當然,眾人最驚奇的,還是這別墅,修得可真氣派!
前后都有院子,后邊更是有個小花園。
李佩霖被逮過來,逐一講解這都是些什么花。
“呃,這個禿了的…是被人采下來了。”
旁邊的小星小月悄悄往后縮,不敢說這花是他們薅禿的。
好在李佩霖也沒跟他們計較,笑著說沒事:“這旁邊又有幾支花苞,眼看著馬上就要開了,這花是…”
太陽很舒服,又擺了幾桌牌。
陸懷安都上桌打了幾把,可惜手氣不咋地。
一直熱鬧到吃完晚飯,送走了眾人,屋里頭才清凈下來。
陸懷安也累了一天,洗完澡就往床上一躺:“哎喲,可算完事了。”
伸手幫他捏了捏,沈如蕓嗔嬌地看著他直笑:“回頭孩子生了,滿月酒可有得你受的。”
那可不是現在的這小場面了。
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陸懷安咧開嘴樂了:“哎喲,辦滿月酒,我怎么可能會累!”
歡喜得渾身力氣怎么都使不完好嘛!
“慣會貧。”沈如蕓不給他摁了,眉頭又皺起來:“可是這到底是瞞不住的,到時生的話…可怎么辦才好呢?”
就算瞞得了一時,要生的時候總是瞞不住的呀。
她都聽說過,有人足了月,去醫院生的時候,也被人摁住給打了一針,就把孩子給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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