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沒搞裝飾,是不咋好看。
但是,它好歹是張門!
西門就是西門,現在門沒了,它就變成了西墻!
對于他們的意見,陸懷安很是無語:“扯了就好看了?一扇光禿禿的,不能打開的門?”
“不是這樣的!”有廠長握拳,很堅持:“現在是因為太冷了,有江風吹,所以才關了門,只要這門在這里,大家還是都能知道的,等春暖花開,就能打開門了,可你現在把它遮上了!別人要怎么知道呢?”
陸懷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沉吟:“那依你所見,應該把這面空蕩蕩的墻…哦,門,露出來?”
原本非常有藝術色彩、顏色豐富的畫,直接扯掉,露出原本光禿禿的門?
好像,是哪里不對頭。
“可是,可至少得讓人知道這里有門吧?”
“哦,如果是這個要求的話。”陸懷安頓了頓,笑了:“可以滿足的。”
他手一揮,叫了人過來。
于是,片刻之后,這堵墻上添了四字。
哦,還有一個箭頭。
——西門在此。
“…#¥##。”眾人無話可說,只能奉送以國罵。
但也真不敢再去找陸懷安了,免得再整出點什么稀奇古怪的。
現在這樣,已經夠丟人的了。
也有人忍不住懷疑:“這陸懷安的腦子,是不是太與眾不同了點?”
感覺吵架都沒吵到一個點上,哎喲,太特么憋屈了。
沈如蕓也笑得半死,覺得他這法子可真是又損又精準:“你是沒瞧著他們那臉,鼻子都氣歪了!”
“看到了。”陸懷安懶洋洋的:“我故意的。”
添字?不,他是添堵。
給點顏色就開染坊,這群人就是欠教訓。
不過他們還是很會說話的,等張德輝問起,他們就笑著說今日商貿城開業,他們不想鬧大,只得算了。
言辭中,自然把陸懷安貶的一無是處。
又是盲目自大,又是肆意妄為。
雖然不明顯,但在場的都是人精,這明褒暗貶的意思還是聽出來了的。
“領導,您說是不是?”
他們期待地看著張德輝。
以往,他們這么說的時候,張德輝五回里總有兩三回會附和的。
可這回,張德輝怔了怔:“這興許,只是一點小誤會。”
沒有附和,更沒有說會找陸懷安詳談。
直接果斷地把他們的希望斬斷了,并且還替陸懷安開脫…
眾人對視一眼,看到了各自眼底的驚詫:怎么回事?
張德輝喝了一口酒,在心里嘆了口氣。
這些人還沒看清楚形勢啊。
等蕭明志上臺講話,西區這些廠長驚訝地發現,蕭明志左邊站著張德輝,右邊…
“怎么陸懷安也能站上臺?”
“而且還站大領導右邊?”
“啥情況啊?”
“難怪剛才張德輝不吱聲呢…”
敢情是睜著眼睛,看他們鬧笑話。
頓時,一群人臉色都挺難看的。
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里,陸懷安勾起唇角,笑了笑。
東區這些廠長們,注意力全都沒在這。
商貿城開業,來了好多老板。
除了吃飯的這一會子,其他時間基本都是四處走動。
店鋪里全都是擺的最好的產品,還學著陸懷安他們那樣的,配置了講解員。
這小姑娘一個個穿的漂亮又精致,涂了紅嘴唇,細聲細氣的講解的時候,當真是吸引人。
一天下來,好些工廠都簽了新的訂單。
這不比讓業務員到處跑來得輕松?
簽完訂單還能把人拉去自家廠里轉一轉,外頭路是直接直達工廠的,這不比以前費盡心思托人找關系拉客戶來的容易?
他們這些小廠子,平日里在外頭跑單,總是要比別人付出更多心力才行。
現在卻只需要安排了人在這里,首先給人看的不是資歷,不是廠房大小,而是實力。
東西合了客戶的眼,覺得還不錯,然后再去了解他們的生產力。
沒有了先入為主覺得廠子小的感觀,而是他們產品不錯價格低廉的想法,談起生意來簡直事半功倍。
這一整天,不少廠子都拉了新的訂單,有些甚至談成了好幾個。
西區雖然離的遠了些,但因為他們是外資企業,實力強悍,還是拉到了不少生意。
總的來說,商貿城,辦得非常成功。
這里頭,最成功的當然還是得數新安大酒店。
雖然新安大酒店是前幾天才開的張,但是客戶們來的路上,道路兩邊全是掛的新安大酒店的橫幅。
吃飯時的餐盤也全是印的新安大酒店,就連商貿城里頭,一整面墻的新安大酒店廣告。
如此大手筆,當真是難得。
谷</span想忘都忘不了!
來參加商貿城開業儀式的,也不是什么籍籍無名的小角色。
他們慣來到處跑,也是不會委屈了自個的。
早在還沒談單之前,就已經著人打聽好了新安大酒店的去處。
等事情一忙完,徑直就去了。
就連跑去西區看廠子的幾位客戶,臨近傍晚了,也驅車趕了過來。
遠遠的,就能看到新安大酒店這邊燈火輝煌。
里頭設施裝修,一應高檔精致。
睡上一晚,再起來,餐飲也都非常美味。
有人甚至忍不住說:“這新安大酒店,跟南坪…倒有些格格不入。”
南坪相比于其他城市,還是略有落后的。
比如說從商貿城到市里的路上,兩邊還有不少平房,風景也不咋地。
這么多的地,換作其他城市,早都收了來建造設施了。
“這都不算什么。”另一位客人低頭品嘗著午餐,香得他微微瞇起眼睛:“這味道才真的是一絕。”
昨天在商貿城吃飯的時候他就想說的,味道是真的好。
可惜昨天重點在談生意,沒空仔細品嘗。
“沒想到,南坪這邊的菜,味道都這么好…”
都有些舍不得走了呢。
旁邊有人聽了,頓時搖搖頭:“我昨天打聽過了,不是南坪所有廚師的廚藝都這么好,而是…”
昨天商貿城的飯菜,就是從新安大酒店這邊借過去的人手。
“原來如此。”
有人舍不得這口吃食,竟索性在酒店又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實在得走了,才依依不舍地吃完中飯離開。
陸懷安很滿意,揮揮手給老胡發了一筆獎金。
新安大酒店飯菜味道好,裝修又大氣,商河南坪里頭,就數它最有面子。
招待人?當然是新安大酒店。
請客吃飯?當然是新安大酒店。
辦酒席什么的?當然是新安大酒店啦!
很快地,新安大酒店就打出了名氣,有時辦酒席都搞不贏,廚房的人手加了又加。
新安大酒店投入使用后,陸懷安手里的錢頓時就多了起來。
他也終于得以歇口氣,準備著手開始修建自己的別墅。
李佩霖這邊的圖紙已經都出來了,地皮,郭鳴給劃好了。
手續全是龔皓和錢叔在跑,基本沒啥問題。
不過,陸懷安還是回了一趟新安村,剛好順道問問西區這邊農貿市場的進度。
看到他來,龔皓還挺高興:“我正準備去找你來著。”
這幾日,報紙上刊登出了一個事情。
去年他們還覺得很是厲害的那位馬廠長,今年突然就不行了。
“他說他不再吸收新的企業了。”龔皓喝了口茶,搖搖頭,有些可惜:“有十幾家造紙廠,先后退出了他的大集團。”
曾經風光無兩的馬廠長,轉瞬便成了失敗者。
陸懷安倒是看過了這個新聞,并不奇怪:“他的行事理念本來就是有問題的。”
大權全都掌控在自己手里,他只是一個人,又不是神。
數十家造紙廠,全靠著他一個人運轉,他能撐到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龔皓點點頭,若有所思:“確實…”
倆人就著這個話題,順便聊了聊他們自身。
馬廠長的錯誤,他們當然不會再去踩。
倒是他的有些思想,可以拿來借鑒借鑒。
陸懷安笑了笑,手指在桌面輕輕一敲:“比如說,他把他所有的廠子,統稱為集團…”
現在陸懷安名下,已經有了不少家工廠和公司。
綜合來叫,當然都知道它們是陸懷安名下。
但是如果分開來的話,比如說博海快運,不細說,誰會知道它也屬于陸懷安?
龔皓哦了一聲,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是想著,能不能也整成集團形式…”陸懷安沉吟著,淺淺啜了一口茶:“就是統稱為集團,然后下邊的各個公司工廠什么的,都分為子公司。”
對啊。
龔皓略一思忖,以拳擊掌:“這樣可以啊!”
豈止是可以,簡直太可以了。
他正煩這些工廠公司管理起來麻煩,沒法統一呢。
“我還可以把這些公司的賬分開處理再總合,最后匯成總賬。”龔皓一點即通,很是激動:“可以,我覺得這挺好的!”
陸懷安跟他又商討了一下其中的細節問題,最后才說起另一個事:“今天我過來,其實是想跟你說…”
“皓哥!皓哥你在嗎!?”外頭有人驚慌地喊著,打斷了他的話。
那人頭一聲還有些遠,下一句就已經沖到了院子里:“不好了!毛家奶奶拿棍子把夏主管給打暈了,現在流了好多血,還不準人救呢!”
什么!?
陸懷安和龔皓對視一眼,騰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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